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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劳伦斯作品中的女性形象

2015-05-30赵永刚

作家·下半月 2015年7期
关键词:作品劳伦斯女性形象

摘要: 劳伦斯在小说作品的创作中塑造了各种典型的女性形象,这些女性的共同之处即独立自主、追求自我价值与自我意识。在劳伦斯所处的社会背景下,广大女性日益增强自我意识、经济独立等,这种现象既是当时英国女权主义运动的推动,更是工业文明迅速发展进步的必然结果,具有一定的客观必然性。对一系列女性形象的刻画与描述,表现了劳伦斯对女性的理解与关注。

关键词:D·H·劳伦斯  作品  女性形象

D·H·劳伦斯是英国20世纪文坛中最具争议的一位作家,部分评论家认为劳伦斯是表现派的开拓者,具有超越同时代人的见识,而部分评论家则把他当做颓废主义文学的典型代表。劳伦斯的文学作品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处于被西方文学界封杀的状态,之后才逐渐被人们所推崇。劳伦斯毕生创作的长篇小說达十余部,其作品中所刻画的女性形象众多。作品中的这些女性形象都因所处的社会环境以及生活环境的种种不和谐,导致人性逐渐扭曲、自身的本能也受到严重挫败,并因此陷入彷徨、犹豫、苦闷但又无可奈何的境地。这些女性角色在精神上饱受折磨,充满了矛盾和分裂的深深痛苦,其在传统的自我与另一个自我的相互矛盾中不断产生冲突,而另一个自我却从未找到理想、完美的归宿,即便在一段时间内有,但也最终化为了泡影,没有得到完美的结果。要正确分析与理解劳伦斯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就必须紧密结合劳伦斯所处的时代背景、社会背景以及其个人思想。

一  因抗争而扭曲的女性形象——莫瑞儿夫人

劳伦斯所创作的第三部作品《儿子与情人》荣获了极大的声誉。这部小说将人物的内心分析与社会评判这两大主题相互结合在一起,并逐渐形成具有自己鲜明个性与独特风格的创作艺术特征。《儿子与情人》描述了工业社会中莫瑞尔家的悲惨遭遇,以及主人公保罗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与爱恋经历。莫瑞儿夫人作为保罗的母亲,因与丈夫相处不和谐而对自己的儿子保罗缠身了扭曲的母爱,甚至最终控制并占据儿子个人的感情世界,致使保罗的感情心理也出现变态,并影响到了其和女友的正常爱恋关系,促使其处于混沌、迷茫、不知所措的爱情之境中,无法让肉体与精神和谐统一在一起的爱情。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原因就是保罗的母亲——莫瑞儿夫人。小说的女主角莫瑞儿夫人,因为自己对婚姻的极度绝望,对丈夫的彻底痛心,对纯洁、真挚爱情的深切渴望,以及对现实世界中感情的不满,对企图在家庭中占据主导性地位的强烈欲望,促使莫瑞儿夫人最终陷入到了情爱与母爱的深渊。女主人公莫瑞儿夫人扭曲的母爱导致保罗彷徨、迷茫与矛盾,既不能离开母亲,但又十分厌倦母亲。这种境况注定保罗不会形成完整且独立的人格,并全身心的去爱上其他女人,甚至滑落到了迷茫的黑暗之中。然而,莫瑞儿夫人并未挽救即将分崩离析的家庭,尤其是去改变自己的个性与命运。莫瑞儿夫人扭曲的母爱从某种角度去分析,是导致大儿子威廉去世的间接因素,更是致使小儿子保罗个人感情危机的直接导火索。莫瑞儿夫人最终去世了,她的儿子保罗也终于得到了解脱与自由,然而,保罗却因此陷入到了更深的迷茫与无助之中。可以说,保罗的生命又其母亲所创造,但其毁灭也是其母亲一手造成的。莫瑞儿夫人吧对丈夫和家庭生活的悲伤与失望,转化为了对孩子的强烈期望,这种逐渐变态的母爱,促使其孩子们在事业上取得了伟大的成功,但却在感情领域变得迷茫且扭曲,致使她的孩子们人格与内心的分裂。这种扭曲的转变,并未让莫瑞儿夫人实现个人的价值,反而害了自己和孩子。

二  痛苦、无奈与迷茫的女性形象——厄秀拉

劳伦斯所创作的长篇小说《虹》与《恋爱中的女人》,是其作品中的最高成就。在作品《虹》中,劳伦斯按照时间顺序描述了同一个家庭三代女人的生活,其中第一代的女主角莉迪亚是流亡的波兰贵族后裔,是一位爱国男士的遗孀。她和忠实憨厚的农民——汤姆成婚,但因生活经历以及背景的巨大差别,致使两人长期处于疏远与冲突的状态中,而最终以汤姆酗酒溺水而亡结束。第二代女主角安娜和威尔之间的婚姻,因为信仰的巨大分歧、个性的不合以及支配地位之间的相互争夺而充满了冲突和矛盾,最后在连续的生育中,安娜才得以解脱。这一系列女性在充满无奈、痛苦与矛盾的生活心中,也在试图追寻“另一个自我”,与“传统自我”相抗争,但却最终未能彻底摆脱困惑、彷徨以及孤独的生活,也并未找到一条通往新生活的道路。而在《虹》这部作品中的女主人公厄秀拉身上最能彰显出这种情形。劳伦斯在厄秀拉形象的塑造上几乎注入了自己全部的矛盾思想与复杂感情,使得厄秀拉的成长经历充满了痛苦、迷惑于矛盾。厄秀拉在误入和女教师英杰的同性恋中迷茫不已,并为此付出了昂贵的心灵代价。她与信仰和社会的典型代表安东相恋,并对安东的这些代表性思想充满了“水火不容”的仇恨,但同时她又对安东身上所具有的男性力量充满了迷恋于渴望。厄秀拉敌视传统的、迂腐的社会信仰与观念,读者能够透过厄秀拉看到凤凰在烈焰中飞翔的影子。劳伦斯曾对凤凰涅槃做过解释,既凤凰成长到成熟阶段,会在烈焰中荣获新生,而这并不代表它的逝去,而是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鸟,并融化维火焰中美丽的花朵,如果没有经历穿越烈焰的痛苦,那么它也不将存在过,正是因为火焰的熔炼才使得其变成了美丽的凤凰。劳伦斯以西方人对工业文明幻灭感的角度出发,将重新建立两性关系作为凤凰的再次复活,并试图探寻到一条拯救整个人类的道路。虽然厄秀拉的恋人有着令人仰慕的男性魅力和贵族血统,但他们之间的爱情却是完全在平等、独立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劳伦斯笔下的厄秀拉身处19世纪的英国,厄秀拉的形象是当时女性的典型代表,其渴望独立、自由,并憧憬着可以获得与男性平等的社会地位。小说中,理性与现实之间的剧烈冲突,促使厄秀拉产生了无限的失望和迷茫,并最终未接受恋人的求婚。从作品中我们能够看到厄秀拉强烈的女性主义意识,她打破了传统的恋爱婚姻思想,并努力寻找一条既能相互独立,又能够和谐经营两人之间感情生活的道路。然而厄秀拉在艰难的寻找途中,屡屡受挫,因此感到深深的绝望,既“失望无助,就如同在风中快速旋转的灰尘一样”,就算竭尽全力也未能开辟出一条通往理想中的道路。厄秀拉展现给读者的是一个灵魂饱受痛苦、煎熬、迷茫而又孤独的女性,这主要是因为劳伦斯自身就与资本工业文明建立的社会形态充满了冲突和矛盾。所以,其笔下的女性形象必然逃脱不了困惑、无奈而又痛苦的命运。

三  突破人性束缚的女性形象——玛奇

小说《狐》是作家劳伦斯创作出的最为出色的一部中篇小说。整个故事围绕两个女性与一个男性之间的纠葛关系开展,玛奇与班福德这两位姑娘共同经营者一家濒临破产的农场,她们两个相敬相爱,就如同普通夫妻一般。在两个人的世界中,玛奇充当着男人一般的角色,然而这并不能填补玛奇的野心与欲望,农场的生活对她而言日渐乏味与沉闷。正当这时候,在农场上突然出现了偷吃鸡的狐狸,这只狐狸生机勃勃,就如同玛奇所及其渴望的极具激情的欲望一样,这使得玛奇对其完全着了迷。之后从战场上归来的士兵来到了农场,这立刻吸引了瑪奇的注意力,同时也打破了班福德与玛奇平静的生活。对玛奇来说,士兵就像那只狐狸一样,她反复多次的在梦中听到狐狸的歌唱以及狐狸用尾巴在她嘴唇上轻扫,这种感觉就如同火焰燃烧一般。而当后来士兵真正亲吻女主人公玛奇的那一刻,玛奇体验到了灼烧的吻,就如她梦中的狐狸尾巴。然而,当士兵最后求婚于玛奇的时候,却遭到了班福德的强烈反对,但班福德在玛奇伐木过程中偶然死亡时,既班福德被玛奇看到的树木压死,士兵得以拥有了玛奇,不过玛奇并未因此获得幸福,而是忧伤的眺望大海,对自己的新角色她还完全不能适应,因此,士兵只有慢慢等待玛奇的适应,等她逐渐褪去充当男人的角色,让玛奇变成所谓的“真正女人”,然后屈服于他。士兵其实也很清楚,只有玛奇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女人,玛奇和他才能够得到属于彼此的全部。从中我们深入去分析,劳伦斯认为唯有激发人性的内在本能,摆脱文明强加给人性的一层层束缚,才可以彻底恢复人类的生命力与活力。在这部小说中,我们可以感受到劳伦斯在创作过程中运用象征以及暗示的高潮技能,揭示了无论是获取生存还是身处社会环境中始终充当着男性角色的一位女性——玛奇,以及其是怎样在心理与现实之间抉择的状态。透过玛奇,我们可以发现劳伦斯反对被男性所左右、所占据的女性生存状态。玛奇所充当的男性较色很好的诠释了劳伦斯推崇女性独立自主、拥有自我的女权主义观点。劳伦士十分注重两性关系的纯洁性,他曾明确的表示过,主导者与服从者的关系很让人厌恶。在人之间、两性之间必须建立一种全新的、平等的、充满温情的关系,而不是传统的或者人们所理所当然认为的充值和服从的关系。他也极力反抗人类关系中的占有思想与行为,因为占有欲能将原本温情的关系变得无情化,蔑视了人性的本质,容易导致人们之间的相互关系朝着畸形的方向发展。在这种观念的指引下,才诞生出了《狐》中为了能与士兵相爱一生,而有意而为之的将自己的前密友置于死地的女主人公玛奇,同时,士兵在班福德死之前一直都是对其充满敌意,甚至为谋害她而不择手段,表现的非常无情与残酷。而如果女主人公玛奇独立、开明,能够将三人之间的关系划分清楚,就不会出现之后的一幕幕悲剧。因此,劳伦斯在次部作品中十分明显的表露出了自己反对男权主义,支持女性掌握自己命运的思想观点。

劳伦斯身处旧世纪末和新世纪初的优秀小说家,其所接受的教育属于新旧世纪交替阶段的启蒙性与转换性,这就促使劳伦斯在情理方面与思想观念上形成了憎恶腐败、罪恶与陈旧的事物,向往美好、新兴以及进步事物的特征。在资本主义工业文明构成对大自然与人性侵蚀的大背景下,他充当叛逆者的身份出现在西方文坛中,并通过作品创作展现对时代的呐喊与抗争。人们对劳伦斯小说作品中的女性形象描写争议颇多,然而并未理解劳伦斯描述女性是从生命的最底层探索救赎人性方法的母的。其怀揣着伟大的意图与十分认真的态度,勇敢的站立在旧世纪的末端,眺望着人类发展的整个过程,并试图以全新的方法与力量找回在文明前进过程中日渐失去的本性与自然。

参考文献:

[1] 汪雅君:《反抗规训权力的新女性——重读劳伦斯笔下的赫麦妮》,《语文学刊》,2013年第1期。

[2] 金志茹:《劳伦斯所塑造的女性形象的缺憾》,《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04年第7期。

[3] 李命:《英国作家劳伦斯小说创作主体思想研究》,《新闻天地》,2002年第12期。

[4] 陈静:《浅谈劳伦斯作品中社会批判主义和心理探索的结合》,《湖北经济学院学报》(人文社科版),2008年第5期。

[5] 李莉:《追求永恒的和谐之美——论生态女权主义思想与和谐社会的构建》,《绥化学院学报》,2007年第3期。

[6] 韩彦枝:《自我的崛起:论劳伦斯小说中的女性形象》,《甘肃社会科学》,2010年第5期。

[7] 刘仁秀:《D·H·劳伦斯女性主义思想的形成及其嬗变》,《小说评论》,2011年第1期。

[8] 卢敏:《恋爱中的女人:劳伦斯与女性主义恩怨之端》,《上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4年第4期。

(赵永刚,郑州大学西亚斯国际学院外国语言研究所助理研究员,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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