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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杜牧的扬州情结及其文化根源

2015-05-09舒小超

青年文学家 2015年12期
关键词:杜牧主观

舒小超

摘  要:创作主体的主观思想,个人经历等必然影响到作品本身的生命力的集合方向,而主体本身所处的社会存在这一客观因素,也往往牵动着作品生命力的具体表现形式。本文试图从主、客观两大方面,以杜牧关于扬州的诗歌作品为线索,深入剖析杜牧的扬州情结及其产生的文化根源,并力求揭示这种文化根源对创作主体的影响程度。

关键词:杜牧;扬州情结;生命内核;主观;文化外延;客观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5)-12-0-01

正如谈到大上海就想到张爱玲,谈到凤凰城就想到沈从文一样,谈起扬州这座中国封建时期著名的风月之都时,不可避免地要想起晚唐诗才杜牧。可以充满诗意地说,扬州是杜牧的扬州,杜牧则是扬州的杜牧。“东风历历红楼下,谁识三生杜牧之”,杜牧与扬州,才子与红楼,注定是一场命中注定的爱恨纠葛。杜牧的扬州情结,其生命内核所掩映下的主体与客体之间的映射交织,彰显出了时代环境下个人意识与社会存在的碰撞融合的文化张力。

(一)

杜牧扬州情结的生命内核,主观上来说,变现为审美主体的审美体验的有序化,其中,既有对身处风月场所的酣畅淋漓的再现,也有对漂泊异乡的凄凉寂寞的重塑,而贯穿其中的理想主线,这是寒门仕子仕宦报国的理想追求的破灭所彰显出的巨大文化通透力。

杜牧出身名门望族,其祖父杜佑曾官至宰相,而他本人在弱冠之年便写出了《阿房宫赋》这样不朽的名篇。“春风得意”,“倜傥风流”,青年时代的诗人豪放洒脱,雄心万丈。然而社会存在与个人意识的巨大反差,无情地破灭了他的仕宦理想,也铸就了熠熠生辉的扬州情结。父亲去世,家道中落,牛李党争,朝政混乱,才华横溢的诗人心灰意冷,杜牧应淮南节度使牛僧孺之邀于公元833年4月首次来到扬州。彼时的扬州作为闻名全国的风月之都,多多少少为受伤的诗人带来精神上及肉体上的慰藉。“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多情的诗人不惜为萍水相逢的歌女挥毫泼墨。这不仅仅是诗人风流意识的杂乱堆积,更多的是对积极入世的仕宦意识的巨大彰显,以及价值取向落空之后的心理反差。无怪乎诗人流连青楼,或许,在诗人敏感的心灵深处,烟花女子比庙堂君子来得更为直白而情切,这何尝不是个性自由与仕宦报国不可并存的失落之意的情感聚集。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在《寄扬州韩绰判官》一诗中,我们看到,离开扬州后的诗人对繁华岁月的无限留念,亦或说是对宦游别处的巨大排斥。扬州,曾是杜牧的温柔之乡,也是他的伤心之地,这个风月场所裹挟着诗人满腔的爱与失落,以至于已是不惑之年的诗人还在追忆那段风花雪月的生活“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正是诗人这位审美主体内在的个性自由与浮世约束,精神追求与理想破灭,放浪形骸与仕宦入世的巨大反差,从主观上来说,支撑起了杜牧扬州情结的生命内核的金字塔,这座金字塔顶端所熠熠生辉的折射的是文人在礼乐崩坏的浮世沉沦、挣扎的迷茫与矛盾。

(二)

杜牧扬州情结的文化外延,从客观上来说,则是在特定生产力水平之下的整个社会的价值取向与精神追求,具有深刻的文化背景。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杜牧的扬州情结则是无数多人的扬州情结之下的集中反映。

晚唐江南一带城市商业经济较以前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发展,再者,较之中原地区战乱较少,因而江南地区城市取得了空前发展,形成了坊市合一的新兴城市格局,商业活动甚是繁荣。扬州,这座作为与西京长安与东都洛阳齐名的全国大型城市,在南国歌舞升平,吴侬软语的浸染中,雅俗共赏的红楼馆舍大量设立。大量失意政客,寒士浪子,流连烟花之所,南朝风月,朝歌夜弦,让他们忘记了现世生活的失意。而杜牧,这位在现世生活中被官僚士大夫所摈弃的“丑石”,在男人特别是文人与生俱来的风流的促引之下,像许许多多的寒门仕子一样,投身风月,流连忘返。从这个角度来说,扬州,不仅仅是杜牧的扬州,更是所有文人才子的扬州。

社会的主流意识与价值在于文人士大夫与政治进行或多或少的靠拢,诚意正心,成为文人们的品格内核,而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想追求则构成他们个人价值的全部。当这种价值追求无情破灭时,他们对毕生坚守的儒家封建礼教产生了某种动摇,归隐,狎妓,甚至充当专制与暴力之下的无耻文人的角色。天生的特殊性格与儒家士大夫阶层思想难以调和的矛盾,加之整个社会的价值取向,诗人浪漫、风流不羁的性格,使得镜头音律的在都市生活,勾楼瓦舍、娼馆酒肆成为他情感自由宣泄、灵魂超脱于物的感情倾诉之所。从这个角度来说,杜牧的扬州情结与陶渊明的归隐情结,林逋的梅妻鹤子情结,本质上来说是一样的。只是客体的不同,造成了杜牧的扬州情结的文化价值的有序化与独特性。

杜牧的扬州情结,其文化根源的表现形式正是在于其主体与客体的生命内核与文化外延的完美交织。扬州,沉淀着这位多情风流的失意文人的爱恨情仇,折射着时代背景中整个社会的价值取向。这座令人流连忘返的南国城市,在那清冷如斯的二十四桥明月之下,永远涤荡着才子佳人的文采风流。

参考文献:

[1]曹中孚,晚唐诗人杜牧[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85.

[2]冯集梧,樊川诗集注[H].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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