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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产新说:能在郊区睡张床,爽过城里一套房

2015-03-12李明

北京纪事 2015年2期
关键词:老高北京

李明

眼下,远避尘嚣、思农之乐、回归自然成为许多城里人的时尚追求。过去有句话“宁要城里一张床,不要郊区一套房”,现在许多人改变了观念,他们认为:“能在郊区睡张床,赛过城里一套房”。为什么?空气污染、交通拥堵、房价高昂、食品污染都将幸福指数的红箭头指向了越来越远的北京郊区。

三年前,刚刚退休的高先生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崇文门附近的老宅子,住到了延庆龙庆峡附近一处偏僻的住宅小区。黎明即起,扛着他心爱的小锄头,走进旷野里。原来,住宅小区为了吸引业主在那里开了一片“自留地”,每户可分得两分地左右。在这两分地上,老高精心栽培了茄子、辣椒、西红柿等蔬菜,他每天怡然自得,可以说是乐不思蜀了。

第五次人口普查结果显示,随着私家车的蜂拥入户,北京人口由内向外迁移的数量越来越多。城区迁移人口中,78.4%的人口迁到近郊区,14.3%的人口在城区之间迁移,7.3%的人口迁入远郊区县。同时,北京住宅重心也不断发生外移,住到郊区、远离城市中心正在成为超大型城市功能改善、产业调整、以求进一步发展的大趋势。

“非典”与北京近郊置业潮

2003年的“非典”尽管已经过去了11年,但仍旧令北京人记忆犹新。那场似乎一夜之间呼啸而来的奇异病菌让北京人突然认识到了“距离产生美”的硬道理,很多人认识到了城市高密度住宅对空气流通、身体健康方面的不利影响。大家开始“逃离”人挤人、人挨人的超大社区和超大体量的建筑群,将宜居的脚步迈向北京的远近郊区。

“非典”那年,老高在银行工作,住在崇文门附近的一处老式楼房里。那是北京市机关的宿舍,房子不大但质量很好,冬暖夏凉,由于地理位置重要,单位还不惜重金在顶层建了很大的红色的斜屋顶来辉映崇文门一带的老北京氛围。老高一家住得其乐融融,以为可以就此终老。“非典”来袭,众人都傻了,人们突然发现互相离得太近了,无论上街购物、路上行走,还是进出电梯都要和数不清的人紧密接触。

老高一家想到了“逃离”繁华,远避山里,全家带着全部积蓄5万多元,开车向郊区进发。一天,他们来到了延庆某地,那时候,郊区还没有遍地开花的房地产项目,老高只是打算花上两三万块钱买个农家院。在当时,两三万元可以买一个很大的农家院外带一个几分地的园子,养羊种菜,别有一番美滋味。不料刚到村口就见一幅很大的横幅飘荡在那里,上面赫然写道“严防非典,北京人勿进!”几个戴着红袖标的老人见老高家的车开过来马上一跃而起,齐刷刷戴上了口罩,又挥拳头又摆手,还有几个半大孩子拿着棍棒冲过来,气势汹汹。

老高不服气,摇下车窗喊:“嘿,我说,至于吗你们!当我们是日本鬼子进村了……”对方听了,不但不为所动,反而步步逼近。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老高急忙掉头逃跑,顾不得土坷垃砸到车尾的砰砰声。

好在“非典”很快就过去了,农家院虽然没买成,但从此“远离城市、在郊区开辟第二居所”就成了老高难以割舍的情结。尽管如此,老高始终也没有下决心,他听到也看到了身边很多置业失败的实例。很多人买了农家院后给自己找了很多箩箩缸的麻烦事:疏于养护维修,房倒屋塌的有之;被贼人经常光顾的有之;跟当地人结怨,进退两难的有之;赶上拆迁被当地人悔约索赔对簿公堂的有之。总之使用率过低,使用成本过大,不确定因素过多,使得一生谨慎的老高始终没有下手。

几年后,老高终于如愿买进了这套第二住所。这是“非典”过后,郊区城镇化发展的早期产物,小产权,地处偏僻。小区很大,占地200多亩,由十几栋7层楼组成。小区里有遗留下的百年白杨树林,一到夏天,郁郁葱葱,遮天避日,让老高这个年龄段的人一下子想起了《白杨礼赞》。这是一套92平方米的两居室,老高一家管它叫“夏宫”,夏天的时候这里的温度比城区低四五度,晚上空气流通不用开空调。小区里太寂静了,一到夜里,十几栋楼多见黑影少见灯,人烟稀疏。但老高反而很享受这些,他说:“这里人口密度低,外部的环境安静不事张扬,正好符合我个人的风格。最重要的是我已经退休了,要不,买了也没太大意义。”

老高算了笔账,要在北京城里买这套房子,按三环内商品房每平方米3万元的平均价格算,要花掉300多万元,但这套房子只花了40万出头。换句话说,要花上300多万元在这里可以买一个楼门(一个单元)。除了交通和购物等因素,这里各方面条件都好于城里,老高可以不出小区买到当地农民刚从地里摘下来的挂着露水的蔬菜。更重要的是,老高很珍惜那两分地,他黎明即起,钻研农务成了头等大事。他种的圣女果花团锦簇,大茄子油亮似漆,大白薯吃出了小时候干瓤的纯正味道……好多有心没力的街坊索性也将闲置不用的地交给老高来种。种菜成了老高最重要的营生,你还别说,老高的生活质量明显提高了,颈椎病没有再犯过,血压和血糖也开始稳定了。回北京时,他开车将现摘的蔬菜给街坊们挨家挨户送过去,尽管操心受累外搭汽油,但街坊四邻们看到鲜菜那份惊喜和感激,让他半夜能笑出声来。当然,在这么背的地方住着,文化娱乐就没什么了,也就是晚上看看电视,楼下扎堆山侃。大妈们弄个录音机跳跳大秧歌,绝对没有人过来撵你。

北京人购置郊区房产的大多是二次置业,主要分为三种情况:一种是居住文化消费型,因为郊区房价便宜、空气清新、景观优美。购房者大多已退休,有闲也有点钱,老高就属于此种类型。第二种是度假型,买郊区的房子只是为了周末有个可以放松的去处,这些人大多是白领阶层,讲究生活品位,不缺钱。第三种则是经济适用型,因为买不起市中心的大房子,住到郊区虽然上下班费事,但是可以住得比较宽敞,所以用距离换面积,这些大多是工薪阶层。

根据北京市建委提供的有关数据,自从2003年“非典”过后,城区以外的住宅开发活动与日俱增。城区住宅面积占全市的比重由1949年的77.9%降到2000年的11.6%,而近郊区则由5.5%升至43.8%,远郊区县由16.6%升至44.6%。另外,北京城区人口也正呈逐年下降的趋势,郊区甚至远郊区正在成为北京人的居家新选择。有专家预测:到2020年,大概只有十分之一的北京人还住在城里,而绝大部分北京人都将成为郊区居民。大多数人没有想到,以上这一切的推动力,竟是11年前让北京人谈之色变的“非典”。

成由汽车败由路

近十几年来,随着汽车逐渐进入家庭,北京人的生活半径扩大了许多。但是,有了远居郊外的实力并不见得就拥有了远居郊外的便利,北京的交通是个老大难。已经移居郊区的北京人有了新的烦恼,这烦恼据说60%间接或直接源于北京无比糟糕的交通。于是,越来越多的过来人发出了“成由汽车败由路”的感慨。

2005年,奥运会即将来临,好多交通方面的专家挟奥运之威不乏对北京交通充满希冀和展望。奥运真来了,北京的交通路网难堪重负,这期间,还是主要靠车辆限行和遍布全城的奥运专用线,以部分牺牲民众的路权为代价解决了临时性的交通问题。后又有专家预测,北京可承受300万辆机动车,350万辆也在可接受范围内。一晃到了2013年底,北京市机动车保有量已经达到了543.7万辆,驾驶人员达822万人。2013年,北京市常驻人口已经达到2114.8万人。现如今,北京市密如蜘网的道路已经难分高峰低谷,“龟行”已经成为车辆出行的常态。穿城而过的几条发散型道路大多双向不畅,城里的出不去,城外的进不来,这就让很多住在郊区的北京人天天有讲不完的故事。

1.雇一保姆,看房遛狗

1997年,北京某杂志社的总编冯任看到很多比较前卫的人到郊外买别墅,便也在北京南郊五环以外购置了一套别墅,当时才1700多元一平方米。但几年住下来弄得他心力交瘁,他的单位在二环以内,每天上班的路上他要花去3个多小时。只要离开高速进入环路就会遭遇堵车,一旦进入通向二环的岔路简直动弹不得。三年下来,车子的离合器就换了两次,早上稍微晚起一会儿,下午稍微晚走一会儿,他的整个路程就会充满悔意——悔自己贪睡;悔上级开会磨蹭;悔电梯太慢;悔写字楼人太多;悔下属没有眼力见儿,越到下班越给他找事儿;悔错走了主路,其实辅路好走;悔错走了辅路,其实主路好走……悔来悔去,他自我解嘲地在自己的房门前写上了“自悔宅”三个大字。

冯任说:“如果工作不紧张或休息的时候,作为第二居所,这里还是可以的。闲时小住数日,傍晚在平台上或品茗或小酌,找找月明风清的小资感觉还是不错的。但这里生活的代价太高了,高得无法忍耐,老说人家先进国家没有了城乡差别,大多人都住到郊外,那首先得益于交通的便利,北京还差得远哩。后来,冯总编算计了一下,自打他买了这套别墅3年,满打满算实际加起来也就住了3个多月。关键还弄得一家人鸡飞狗跳不得安生,索性就不住了。不住也麻烦,一条挺老大个的金毛猎犬城里不让养,爱狗如子的冯总又不肯割舍,怎么办?最后只好雇了一个保姆,连看房子带遛狗。

“雇一保姆,看房遛狗。”不差钱的冯总编可以,别人就未必了,所以您在决定郊区购房前一定要做好通盘的考虑。

2.5块钱买两分钟的推背快感

中日医院的魏大夫搬来位于京北临近六环的“北京洋房”已经好几年了,他每天上班都要走一段京承高速路。从他家上京承高速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在机场北线的收费口前南拐,通过一座立交桥再进入京承高速;一条是直接交费,通过机场北线斜插到京承高速路上。前者5元,后者10元。其实,这段路非常短,走高速路也就节约两分钟,两分钟的路程就收5元钱,曾经引起了许多人的质疑。据说好几次都被人大代表当作提案反映上去,但一晃将近10年过去了,高速公路管理方不为所动,收费如故。于是,大多数人为少花那5块冤枉钱选择了第一条路,弄得这条路上高峰时拥挤不堪。

魏大夫是很想得开的人,他始终多花5块钱走那条快路。他自我解嘲地说:“我每天多花5块钱买2分钟的推背快感,值了!”有一天,魏大夫的妻子给他算了一笔细账,这两分钟的推背快感每天感受两次(往返)要花去10元钱,一年下来就是3000多元,相当于魏大夫一个月的基本工资。如果全部计算他的高速路费,每天要20元,一年下来等于魏大夫两个月的基本工资。得,一个大夫一年六分之一的基本工资都奉献给高速公路管理局了。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从那以后,魏大夫乖乖地进入了每天上下班高峰的拥堵大军,再也不敢享受他那成本高昂的推背快感了。其实,北京城很多的堵点就是这样形成的,只要某些政府管理部门有那么一点全局观和公益观,就可以让北京的路网变得通畅不少。

事实上,汽车和郊区住宅联手改变着北京人的生活方式,但不可忽视的是,汽车和郊区住宅的发展也给北京城带来了问题。一早一晚的上班高峰带来的“郊区人口大迁移”给北京的交通带来了很大压力,尤其是高速路的辅路拥堵现象十分明显。对此,很多郊区住宅的买房人坦言:“高速路费用太高了。”很多有识之士提出了以下建议:一、开通社区巴士;二、办理优惠高速公路收费月卡或年卡;三、给上班族发放交通津贴等。但似乎没有引起政府足够的重视。其实,城市管理是一个大系统,政府完全有能力、有必要通过财政税收、卖地(近些年,政府的土地财政可是赚了太多的钱)等来调节和补贴城市公用设施的投入。如果单打一强调每一个领域(医疗、教育、城市交通等公共事业领域)都要追逐营利原则,显然会造成社会生态的混乱。

3.可怜的小桥

每天早晨6点钟一过,京北的立水桥一带就开始进入爆堵期。那里几乎是京北民众出朝阳、进昌平的唯一通道,很有点“天生一统,盖无旁支,一夫挡路,万夫莫开”的意思。十几年来,立水桥往北的房地产项目发展迅猛,住宅别墅如雨后春笋。光是素有“添堵苑”别号的“天通苑小区”的居民就有几十万之众,但每天汹涌的人流和车流只能通过唯一的早就不堪重负的立汤路,与之并行的主路几乎没有。人们为了绕开挤成一团的咽喉立水桥,只好拐上八道弯,多走几公里去绕行立水桥以东数公里处的一座无名小桥。早晚高峰,桥就被堵得水泄不通,短短几公里路要耽误半个多小时。前些年,有人曾经在网上募捐,说要通过募集资金,购买几艘冲锋舟,以便交通高峰期渡过咫尺宽的小清河。这虽然是一个荒诞的玩笑,但足以昭示上班一族的无奈与辛酸。为此,笔者前几年曾经写过一篇《桥殇》:

“它的拥堵是京北人民共有的烦恼,这座由北苑东路通过小清河的小桥俗称‘清河桥或‘小清河防洪桥。自打在立汤路上走投无路流落到此的探路者发现了它,39万天通苑和几百万京北新住民们的自驾车便滚滚而来,让它不经意间成了京北的第二咽喉。它那苗条单薄的腰身终日被杂沓的胶轮所碾压,再无止歇与间隔,它渐渐地难堪其重,乃至很多司机开到桥中间,已经强烈感受到了来自屁股底下一阵阵不祥的震颤……”

最近,我再次从那小桥上走过,惊异地发现,刚刚清晨6点多,那座小桥已经堵得水泄不通了,而几年前的早晨6点远没有这么热闹。一个受不了漫长等待、站到车门旁焦急往前张望的司机告诉我,这座桥的“作息时间”现在越来越提前了。严冬季节,这里的拥堵高峰本应在7点20分以后,后来提前到7点、6点半、6点。现在,5点半就有人争先恐后往这里赶了。现在人都学聪明了,与其在路上堵着还不如早早爬起来,既能提前赶到单位占个车位,有条件的还能捎带手睡个回笼觉。当然,赶上限行的日子,人们在通过小桥的时候便更加提前、争抢不休,生怕紧赶慢赶还是最终吃上罚单。于是,剐蹭引起的纠纷甚至斗殴也日甚一日,郊区生活让本来生活节奏很快的北京人乱了方寸,这也是很多郊区置业的人们始料不及的。不知为什么,经过了十几年的呼吁,这里始终没能修建一条从天通东苑直通北苑东路的新桥,它看起来是那样的直接和经济。

事实上,立汤路一年年的豪堵已经“催生”出了好多神奇的秘密小路。譬如,立水桥东边铁路桥下可以通行,但有关部门马上在原本狭窄的小路上设置了一对水泥隔离墩,不知是否由于施工人员的马虎,这两个石头墩子的间隔恰恰是一辆卧车通过的宽度。老手可以凭借精准的手法冒险通过,但一些手潮的司机就惨了,他们的爱车经常被刮皮破相,几经媒体披露终无人解决。对于京北地区的交通改造,媒体时常呼吁,甚至登载出热心读者送来的道路完善简图,其中不乏精彩的设计和创意。报纸也时常披露一些充满希望的消息,比如某地区准备联手解决道路问题,某领导发出了打算彻底解决交通问题的讲话。但许多阶段性的好消息总是变成阶段性的“画饼”,就像一个长睡不醒的懒人又翻了一个身,路依旧堵,人依旧烦恼并生活着。

于是有人记录了“北京城区”和“北京郊区”的一段对话:

北京市区:我们经济发达。

北京郊区:我们不堵车。

北京市区:我们城市繁华。

北京郊区:我们不堵车。

北京市区:我们购物便利。

北京郊区:我们不堵车。

北京市区:我们学府林立。

北京郊区:我们不堵车。

北京市区:我们名胜遍地。

北京郊区:我们不堵车。

北京市区:我们人均收入高。

北京郊区:我们不堵车。

北京市区:我们是首都。

北京郊区:我们也是,而且我们不堵车。

“大北京也是北京”

随着社会的现代化发展,人们发现:原有的以单个巨型城市为核心的区域状态逐渐被打破,从政府导向到民众自觉外移,一个从点到面的城市发展扩张大趋势正在逐步呈现。北京周边,东有三河燕郊、香河,东南有廊坊、天津、宝坻,南有固安、涿州,河北和天津的政府部门和开发企业都把北京人作为不可忽视的置业投资客户加以吸引且成效显著。为此,他们加大水电气暖等基础设施建设,主动修好到北京的高速公路,力图完善医疗、教育、文化等生活配套建设;另一方面,北京人也逐渐冲破以往不愿出京的旧观念,或为低价、或为养老、或为环境、或为教育,目前每年有数万人选择了跨省、跨市的京外置业,他们的置业大多呈阶梯型滑落的,其原因大多是因为价格。

杨亮和他的新婚妻子是两个事业有成的“北漂”,短短5年时间,他们手里已经积攒了12万元可作购房的首付。他们的中国梦就是在北京有套自己的小房子,因为五环以内的房价不支持他们,他们就从北京市中心一直寻觅到了顺义。在顺义,他们看到了一则燕郊房地产的小广告——“北京长安街的延长线——通向幸福的最短距离”,一下子茅塞顿开。是啊,与其一路曲折地到顺义去住,还不如沿着东长安街一直延长下去,对,离开北京,住到燕郊去。

杨亮是个既稳健又不乏理想化的男人,他本着量入为出的原则,为了在京郊买到最具增值潜力的房子,甚至深入研究了美国的近代城市发展史。50年来,从波士顿到纽约,再到费城、巴尔的摩及至华盛顿,在沿海岸600多公里长、100多公里宽的地带上形成一个由5个大都市和40多个中小城市组成的超大型的城市群,面积约13.8万平方公里,人口约4500万,城市化水平达90%。虽然面积占国土面积的比重不到1.5%,却集中了美国人口的20%左右,更是美国经济核心地带,经济总量占全国的40%以上。而眼前的燕郊不就是当初的华盛顿市郊——今天举世瞩目的美国核心区吗?燕郊燕郊,燕京之郊,“长安街的延长线”。杨亮想:好!这肯定是一个高人的创意,充满着大北京的深意。大北京也是北京,对渴慕京居而不可得的年轻人有着退而求其次的替代功能啊。杨亮进而形象地想:从中心向周边发散的北京房地产开发大趋势就像是往地下泼了一桶水,而燕郊就是那水最先洇到的一块土地,用低廉的价格预先埋伏在那里,等待滋润自己的时机吧。

当然,现阶段河北的房子还需要大把的时间成本来滋养的,杨亮居住的小区有直达大望路的公交车,而且杨亮就在东单附近上班。尽管如此,他还是每天要5点半起床,6点出门去等车,正常的话,晚上到家基本在9点左右,筋疲力尽。杨亮曾经跟人家拼车,但和公交一样的堵车,基本没有时间优势,放弃了。杨亮还琢磨着在市区租房子,把燕郊的房子当作度假别墅,但有心无力,也放弃了。两个人每天的交通费是9.6元,一个月249.6元。一年是2995.2元,这是最经济的出行费用。如果买了私家车,会有小10倍的上升,驾车的烦恼丝毫不会比眼下少,所以他们没有动买车的心思。非但不买车,会过日子的杨亮夫妻三天两头还在单位的简易宿舍里蹭住,这无形中就是他们经济和精神的双节省。当然,将来有了孩子就不能凑合了,故此他们将要孩子的计划始终一推再推。

燕郊开发区总城镇人口现在有10多万人,其中80%以上的商品房卖给了北京人。近年来,随着众多高速公路和地铁的开通,以及郊区市政配套的不断完善,很多首次置业的年轻人走向北京郊区甚至北京相邻的省区和市区。那里的许多经济型别墅及花园洋房,特别吸引着一些崇尚别墅生活的年轻白领。

作为首都,北京有着许多其他城市的不同,比如大型体育赛事、国际会议和活动频繁,看似四通八达的路网经常会因领导或活动的车辆发生滞堵,从而对普通民众的生活造成影响。对此,有个很愣的哥们儿在网上留言:“北京市的领导们!拜托你们了,要知道北京首先是北京,其次才是首都。我们北京人只想要我们的北京,生我养我的北京,我永远爱着的北京,哪怕她不再是首都。”话虽冲动了点儿,但其中的苦衷还是能品出一二。

(编辑·麻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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