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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圣归来》背后的故事

2015-01-01齐超田晓鹏

文苑 2015年22期
关键词:大圣归来皮影戏古筝

[文/齐超 田晓鹏]

问:电影前后制作八年,你是如何划分阶段的?

田晓鹏:分水岭是四年前。当时我们想即便咬牙也要把这事做起来,因为已经酝酿了很多年了,前期设计、剧本,包括画了很多手稿,还找了一些投资。但一些投资人好像对国产动画,包括市场都不是特别认可。当时就是想怎么着也得把这事先做下来,你要不做别人永远都看不到你要表达什么,到底这东西会有什么不同。

问:你在拍电影之前肯定为此有过比较长期的准备吧?

田晓鹏:是的,我看电影比较多,几乎每天都看。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是头脑里的镜头意识、视听意识还是有一些的。如果我要拍这个电影,脑袋里会大概成型一个框架,横向比较后,我就觉得应该还能看。

问:你自己也投资了对吧?这个“实验”的成本挺高的,想过失败吗?

田晓鹏:是的,非常高啊。最不乐观的估计就是,如果赔的话,那基本这行就没法干了。我自己理解,市场我管不了,但无论从电影角度还是用心程度我们都是可以的。如果我很用心做出来了,市场还是很不认可,或者说我们的票房表现并不好,那我觉得至少这个行业暂时就不要碰了。最绝望的时候想,这个行业可能都不能做了。

问:包括制作动画也不做了吗,为何会到这样的程度?

田晓鹏:因为没法往后退了,实在不再想去靠简单的加工制作去赚这份钱,没有意思。你活着的每天都是在给别人做东西,其实是很无聊的。我们周围的同事朋友,很多都很迷茫,我们到底往哪儿走,好像市场看不到前方。制作也无非就是这样,都是给国内国外代工,但是又能怎么样呢,没有成就感。

问:这几年遇到了哪些困难?

田晓鹏:资金是第一大问题,然后就是创作理念上的,比如说风格,因为这个是要跟市场挂钩的。比如很多朋友一直在告诫说,你不要把这个片子做得太成人了。但是我自己感觉,如果我不做成这样,那我就不做这行了,因为我不喜欢那种东西,我想要做我自己喜欢的内容。再有就是各方面的人员和技术问题,你的资金不充裕,它不是像真人的电影,你可以拍完以后剪辑,动画成本有限,所有的东西全都做出来了,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了,很难去调整。所以这个造成我们有很多不确定性,你必须得自己想的特别明白才能开始,没有太多回旋的空间。

问:听说你遇到过几次员工离职潮?

田晓鹏:是的。做原创跟以前做加工的工作方式很不一样,你从以前的挣钱变成花钱。员工以前只要做够多少工作量就好了,但现在是创作,只有质量的高低,没有了实际的工作量。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和你一样志同道合,人家有梦想的心但也要生活,所以就会不断地有人觉得没有希望了,或者说你所描述的这种东西,最后能不能出来,都是让人怀疑的。曾经有个跟了我很多年的兄弟说:“整个十月(公司)就是被你毁掉的,你看看周围人家那些公司,比我们起步晚的现在都发展得很快很挣钱。”当时我就受到了很大触动,就觉得连自己身边最好的兄弟都不能理解,觉得有一点孤独感。

问:很多观众反映这次电影配乐还不错,你是如何把控的?

田晓鹏:黄英华老师很给力,实际这个配乐运用了多种手段,比如参与我们配乐的有京剧演员、皮影戏演员、古筝演员,种类特别繁多。说实话,也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皮影戏演员是我们真到了西安,找老剧社现场录的,这个太折腾了。包括词和唱腔大家都现琢磨,你还要跟那个电影去配合。还有古筝演员,不是说弹完以后再配,她是对着画面弹的,完全照着画面的节奏弹到最后都快哭了。一个姑娘,弹了太多次,手也不行了,人都崩溃了。

问:这几年你自己心理上有没有遇到比较大的困境?

田晓鹏:我觉得这几年心里最大的问题就是周期太长了,有点崩溃。其实我是一个创作上挺乐观的人,因为我特别爱干这事儿,哪怕公司下班了,周末我自己晚上在这剪辑也还是乐呵。但电影制作时总是看不到希望,什么时候是个头,比如到底什么时候能找到足够的钱把这事做完?这个过程很崩溃,也很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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