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群

摘 要：中国近代著名文学家、思想家和实业家郑观应（1842—1922）在其名著《盛世危言》中提出其经济思想的核心部分——商战思想，即发展中国的资本主义工商业，以商业竞争为手段，通过国际市场上竞争实力的比拼，最终战胜外来经济侵略。对其经济思想特别是商战思想研究从总论性研究和专门性研究两个方面入手进行归纳。

关键词：郑观应；经济思想；商战

中图分类号：F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14）33-0011-03

郑观应（1842—1922），是中国近代著名文学家、思想家和实业家。他在代表作《盛世危言》中全面阐述了他的经济思想，其核心——商战理论主张通过发展民族工商业，以商业特别是国际贸易为中心，同外国资本主义进行经济上的竞争。该理论的提出为渴望有效抵制外来经济侵略、维护国家主权的时人指出了一条现实的道路。当前对郑观应的商战思想的研究十分活跃，角度多元、内容全面，既分散于对其整体思想及经济思想研究的总论性研究中，也有专门性研究。

一、总论性研究

对郑观应经济思想和经济活动的研究在对郑观应诸多思想的研究中最为突出。自20世纪50年代起，诸多刊物文章即有涉及。专门对郑观应经济思想加以综述的研究专著数量不多，但介绍其生平时分析其思想体系的专著相对较多。其中影响最大、深入分析研究郑观应思想和生平的著作是夏东元在1981年出版的《郑观应传》和1996年该书的修订版《郑观应》及在90年代后期易惠莉的《郑观应评传》。

关于郑观应经济思想的研究，以论文形式出现的总论性成果数量很多。从内容上看主要分为以下几类：

第一类是全面分析郑观应的经济思想。史全生《论郑观应的经济思想》（1980）指出，郑观应的商战口号反映了民族资产阶级的渴望和要求。汤照连《郑观应学习西方发展民族经济的思想》（1981）指出，郑观应要求以商业为中心全面发展国民经济，并初步论证了农、工、商等各经济部门之间的相互关系，代表了新兴民族资产阶级的利益。严惠民《郑观应经济思想新探》（1990）认为郑观应的经济思想表明中国近代资产阶级经济思想已提高到一个新的高度。孙少艾《试论郑观应的经济思想》（1997）认为郑观应的经济思想的积极性体现在警醒民众、促进民族振兴和工商业发展、抵御外来经济侵略方面。谢毓洁《评郑观应的经济思想》（2002）指出，郑观应是优秀的改良者之一，其商战思想实践色彩浓厚。聂好春《习兵战不如习商战——从〈盛世危言〉看郑观应的经济思想》（2006）较为全面地阐述了郑观应的经济思想并做出评价。

此外，还有一些论文分析了郑观应的整个思想体系，其中包括其经济思想。李自茂《郑观应经济伦理思想述略》（2006）认为，郑观应代表早期改良派，其资本主义化的经济伦理思想表现在四个方面。叶乃康《论郑观应的思想及其历史意义》（2011）全面分析了包括经济思想在内的郑观应整体的思想体系并做出评价。

第二类是并入式研究郑观应的经济思想。即概括研究早期改良派经济思想，其中包括郑观应的经济思想。如李自茂《早期改良派经济伦理思想概要》（2005）概括总结陈炽、薛福成、郑观应的经济伦理思想并将其与传统的封建经济伦理思想进行比较、辨别，揭示其具有的资本主义性质，并分析、总结了早期改良派的经济伦理思想。

第三类是总括郑观应诸多思想的研究成果。其中较全面的是倪俊明《郑观应研究综述》（2003），该文对解放后到21世纪初五十来年郑观应研究的概况分门别类、多角度进行简要介绍。刘桂奇《近年来郑观应思想研究新动向》（2007）认为从20世纪五六十年代起，郑观应思想研究的总体趋势是专题化，而此前综合研究为多，整体研究广泛且深入，郑观应的完整思想体系将得到最大程度上的挖掘并影响各个学科领域。

第四类是比较性研究。其中包括平行式比较研究与垂直式比较研究。平行式比较研究是同他人经济思想的比较。如商鸣臣《郑观应与张弼士经济思想及实业经营管理之比较》（1997）探讨了郑观应与张弼士在经济思想和实业经营管理方面的相同点和不同点。申满秀《从“抑商”到“重商”观念的转变——龚自珍、魏源、王韬、郑观应经济思想个案简析》（1999）揭示了龚自珍、魏源、王韬、郑观应对待“商”的态度的变化历程。陈康衡《郑观应与晚清社会的三个派别》（2004）探究通过考察郑观应与晚清主要社会阶层的关系，重新认识和准确评价郑观应的思想。缐文《郑观应、李斯特经济思想比较初探》（2008）对郑观应和李斯特的经济思想进行了比较，认为二者都是在国家经济形势突发变化的前提下提出了积极发展本国经济以与强国竞争的主动保护，郑观应的思想已接近李斯特思想的核心内容。缐文的另一篇文章《“发展经济学”的先驱：郑观应与李斯特经济思想之比较研究》（2010）指出郑观应和李斯特都提出了独立发展经济与外国进行竞争的经济思想，提出的主张非常相似，视野广阔，内容丰富，具有现实性。翰啸《郑观应、康有为、孙中山的经济思想》（2010）认为郑观应的商战理论被孙中山和康有为在继承的基础上进行了变通和完善。

垂直式比较研究是郑观应本人思想变化过程的研究。董淮平《“得风气之先”与“开风气之先”——郑观应早期思想演变与上海》（1997）通过郑观应的著作《救时揭要》与《易言》来考察郑观应早期思想，展示其心态、观念等方面的变化过程。卢伟《从〈盛世危言〉的成书过程看郑观应维新思想的演变》（2010）从对郑观应的《盛世危言》的成书过程的研究出发，揭示郑观应的维新思想及维新先驱思想家身份的转变过程。

第五类是在分析郑观应经济思想的基础上，揭示时代特点或其所处身份的局限性。常卓超《郑观应的经济思想》（1962）阐述了郑观应经济思想的具体内容。杨华山《郑观应近代经济思想的时代特点探论》（1999）指出，郑观应经济思想具有两个特点：政治功利和借鉴创新，反映了近代早期中国社会的独特特征。

二、专门性研究

这是对郑观应经济思想某一方面进行的专门性研究，以论文形式为主。主要是对郑观应商战思想的研究，包括总论性研究和专门性研究。

第一类是对郑观应商战思想的总论性研究。此方面的研究普遍被众多学者所关注。常汝琪《郑观应的商战论》（1984）分析了郑观应的商战论及其特点，认为其爱国主义思想和对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认识影响深远。郑学益《郑观应的商战论》（1984）认为，郑观应提出兵战和商战二者并用以抵抗外来侵略，但更为强调商战，在对他的商战论分析的基础上提出了二个前提条件。王相钦《中国近代重商思想的杰出代表——郑观应》（1992）指出，郑观应的商战思想推动了商品经济发展和商业政策的改变，顺应时代潮流，对中国经济思想和社会经济有深远的影响。程连升《郑观应“商战”思想新论》（1994）强调，郑观应的商战思想区别于纯粹的重商主义或贸易立国论。杨光《论郑观应的“商战”思想》（1999）指出，郑观应的商战思想是为了应对外国列强的经济侵略而提出的，有一定的局限性，也具有重要的启蒙作用。赵秀玲《论郑观应的商战思想》（1999）指出，郑观应的商战思想具有先进性和前瞻性，能够启迪和推动社会发展。汤照连《郑观应：近代“商战论”的代表者》（2001）指出，薛福成、马建忠及王韬的重商理论是郑观应的商战论的基础，郑观应对此进行了兼容创新，并作了较充分的论证。孙玉珂、李玉传《略论郑观应的“商战”思想》（2001）指出，郑观应的商战思想体系较全面完整，具有独创性且与历史发展规律一致，其理论认识处于前沿并具借鉴作用。刘利勇的硕士论文《郑观应经济思想简论》（2001）分析了郑观应的经济思想内容和产生根源，总结了郑观应经济思想的特点并对其历史地位进行了客观评价。雷强《郑观应商战论的历史启示》（2003）认为，郑观应的商战思想为国家富强探索出了一条现实可行的道路，对当前对抗外国资本主义的经济侵略仍然有一定的借鉴作用。朱鸿翔《试论郑观应的商战思想》（2006）揭示了郑观应商战思想产生的历史因素和对其所处时代及当今的启示。

第二类是对商战思想的专门性研究。

首先是对郑观应财政思想的研究。卢文莹《郑观应的国债思想》（1994）指出，郑观应认为中国可以仿照西例在国库空虚时向国内外举债，举债方式仍应仿照西例，同时要通盘考虑，谨慎周全。朱洁《郑观应的厘税改革主张》（2001）认为，出于促进本国经济发展、不受他国欺侮的愿望，郑观应对厘金和关税制度提出了改革的要求，批判其弊端，提出解决办法。万立明、高峻《郑观应的财政思想初探》（2002）提出，郑观应重视并深入研究探讨了开源、节流、预算、厘税、国债等财政问题，其见解独特、一针见血，具有启迪意义。肖美贞《试比较郑观应与张謇的厘税改革思想》（2004）分析、比较了郑观应和著名实业家张謇关于厘税改革的一些观点、主张，指出他们提出的主张非常相近，但对某些问题仍存在不同见解。梁发芾《清末西方预算制度在中国的传播与建立》（2010）指出，郑观应将资本主义的内涵输入到传统意义上的“度支”概念中，新时代的特征明显，并倡议仿照西方在中国设立国家年度预算。

其次是对郑观应金融思想的研究。黄林平《对中国历史上几位古人货币思想的浅识》（1998）揭示郑观应提出发行纸币，指出其优点，就其准备金及票面额表达了看法，提议建立银行来祛除外国货币流入带来的极大危害，并初步描画了银行业的运行、人员配置及业务等等。耿敬《试论郑观应的保险思想》（2003）揭示，郑观应是第一个用专文论述保险的人，分析了商战的胜利与大力发展保险业的关系，并对保险的多个方面问题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再次是关于郑观应的企业制度的研究。徐元基《从〈商务叹〉看郑观应对官督商办的态度》（1984）揭示了郑观应在不同时期对“官督商办”的认识及其心路历程，对该制度进行了无情抨击和深刻批判。王翔《郑观应企业经营管理思想试探》（1986）探讨了郑观应企业经营管理思想的产生过程和提出的企业经营管理原则，认为其在企业经营管理领域的探索具有开创性。刘叔麟《郑观应对官督商办企业的评价——兼谈官督商办企业的性质》（1988）认为，郑观应对“官督商办”进行了深刻的揭露和尖锐的批评。杨华山、王辉《郑观应论近代企业管理体制及其成本思想》（1999）认为郑观应提出了较为完整、具近代特色的管理思想，表达了对企业管理体制的见解，并就如何发展中国资本主义工商业提出了全部按照西方模式发展中国经济的一套具体方案。其企业成本思想体现在四个方面。冯晓宏《试论清末实业经营家郑观应的经济管理思想》（2002）指出，郑观应主张进行全方位的变革，尤其重视市场竞争，全力提倡股份制公司由商人自办，对官方对企业的控制持否定态度，并提出了具体的解决方案和步骤。其思想对当前仍具有启迪作用。黄启臣《略论郑观应商办企业的思想》（2002）指出，郑观应的商办企业思想是基于对商办企业的两个优势而提出的。李自茂《郑观应企业经营管理思想述略》（2003）认为，郑观应长期的经济活动实践使他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并形成了具有一定深度的企业经营管理思想。徐开峦的硕士论文《郑观应商办企业思想研究》（2009）研究了郑观应的企业思想，并把它和郑观应的商战思想联系了起来，揭示了它们之间的关系。孙玉杰《郑观应民营企业思想简论》（2009）从政府对企业的扶植、不干预政策、政府立法保护及企业股份制的运行来分析郑观应的民营企业思想，并对其思想的现实性进行了评价。

此外还有关于郑观应的市场观方面的研究。李坚《郑观应的市场观》（1995）认为，郑观应的市场观以商战理论为基础，为近代中国进入国际市场与他国进行国力的较量在方式、方法及策略方面进行了有益的探索，于当今仍有裨益。刘仁坤《略论郑观应的市场经济意识》（1996）认为，郑观应的市场经济意识对当前市场经济的发展仍有借鉴作用。黄群《郑观应的市场理论初探》（1996）认为郑观应的市场意识和市场观已具备资本主义市场学的特征。杨华山《论中国近代早期的企业人才观念和市场意识——郑观应个案分析》（2001）则通过探讨郑观应的企业经营管理思想和市场意识，指出西学对其影响非常深刻，因而其经济思想处处显现资本主义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