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绘泽

(山西师范大学 政法学院，山西 临汾 041004)

总结和借鉴国际经验是中国共产党一贯坚持的重要方法和原则，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创新和发展的时代要求。邓小平作为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在总结国内建设经验以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创新和发展的时候，能够站在全局的、时代的高度，重视对苏联、美国以及其它国家建设经验的总结和借鉴，并把总结和借鉴世界各国经验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创新和发展的重要条件和途径，充分反映出邓小平在领导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过程中所具有国际视野和世界眼光，对后来者不断总结和借鉴国际经验，探索解决中国面临的现实问题的方式和方法，创新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一、在总结国际经验中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创新和发展

邓小平在领导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过程中，非常重视总结和借鉴国际经验，不断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创新和发展。邓小平指出：“一个新的科学理论的提出，都是总结、概括实践经验的结果。没有前人或今人、中国人或外国人的实践经验，怎么能概括、提出新的理论？”*《邓小平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57-58页。

改革开放之前，邓小平作为以毛泽东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的重要成员，高度重视和反复强调要总结和借鉴国际经验，首先是苏联和其它社会主义国家的建设经验。1957年4月，他在西安干部会上的报告中指出：“我们这几年搞得比较快，原因之一就是有苏联的经验，有苏联的帮助。当然不是说苏联在帮助我们的过程中，每一件事情都是对的，没有缺点。但总的来说，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们不可能有这样大的成绩。我们要继续学习苏联，还要会学。学习苏联好的东西对我们用处很大，借鉴苏联错误的东西，对我们也有很大的益处。我们要善于接受苏联的经验教训，这样就可以少受损失。当然我们也要学习世界上一切先进的经验，世界各国，包括美国在内，有先进的东西我们也要学。但首先是学习苏联。”*《邓小平文选》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263-264页。针对美国、日本等发达国家，邓小平主要侧重于总结和借鉴他们的工农业建设经验。他提出：“美国早先工业发展快，靠农业有一个强大的基础。日本二次大战后也因为先解决了农业问题，工业发展得很快。现在我们的弱点基本在农业。”*《邓小平文选》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335页。邓小平的这些论述，不仅是论证毛泽东在探索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提出的一些符合中国国情的创新思想，更重要的是对探索怎样建设符合中国国情的社会主义起了重要的指导和推动作用。

改革开放以后，邓小平作为党的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的核心，能够更好地站在全局和时代高度，重视对世界其它国家经验的总结和借鉴，包括苏联以及美国、日本等发达国家和其它新兴国家的经验。邓小平明确提出，要靠不断总结经验，“但是光凭自己的经验和教训还解决不了问题。中国要谋求发展，摆脱贫穷和落后，就必须开放。开放不仅是发展国际间的交往，而且要吸收国际的经验”[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66页。，“认真学习外国经验，在学习外国东西的基础上加以创新”[注]《邓小平思想年谱》，中央文献出版社1998年版，第51页。，这就不仅肯定了国际经验在中国发展中的作用，而且明确提出了新时期借鉴国际经验的要求。

一方面，邓小平始终重视总结苏联等社会主义国家的经验和教训。在1977年到1992年的16年中,邓小平多次对苏联模式进行深入剖析。他认为：第一，苏联模式中有些体制是落后的东西，阻碍生产力的发展，妨碍人民群众和基层积极性的发挥，需要重新考虑。第二，苏联社会主义模式僵化了，“社会主义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苏联搞了很多年，也并没有完全搞清楚”[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139页。。第三，社会主义制度并不等于建设社会主义的具体做法。苏联搞社会主义几十年，但是怎么搞社会主义,它也吹不起牛皮。第四，苏联模式看近了共产主义、高估了社会主义、对立了资本主义、忽视了封建主义。由此，邓小平得出结论：第一，过去照搬苏联搞社会主义的模式，带来很多问题，现在要解决好这个问题，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第二，世界各国共产党要根据自己的特点去继承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离开自己国家的实际谈论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没有意义。

另一方面，邓小平通过出访日本、美国、新加坡等发达国家和新兴国家，会见巴西、阿根廷、南斯拉夫、瑞典等国领导人，了解世界趋势，总结和借鉴国际经验。在访问美国时，邓小平强调访问美国肩负的重要使命之一，就是“了解美国人民，了解你们的生活，了解你们建设的经验，学习一切对我们有用的东西”[注]《邓小平年谱(1975—1997)》(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年版，第 481页。。在谈到周边国家时，邓小平指出：“从国际经验来看，一些国家在发展过程中，都曾经有过高速发展时期，或若干高速发展阶段。日本、南朝鲜、东南亚一些国家和地区，就是如此。”[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77页。在谈到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时，邓小平强调借鉴新加坡的经验，“不仅经济要上去，社会秩序、社会风气也要搞好，两个文明建设都要超过他们，这才是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新加坡的社会秩序算是好的，他们管得严，我们应当借鉴他们的经验，而且比他们管得更好”[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78-379页。。在听取阿根廷总统劳尔·阿方辛谈到外债问题时说，我们也借了外债，我们会注意你们的经验教训，就是借债要适度。会见巴西总统若昂·菲格雷多时指出，我们很注意学习你们的经验，也注意你们的教训。你们的经验就是我们所说的开放政策，发展速度快。你们的教训是债务太多。我们接受你们发展快的经验，但也避免债务过多的教训。在会见瑞典、南斯拉夫国家领导人时提出，你们有很多好经验，我们正在研究、学习，我们要参考这些经验。

邓小平总结和借鉴世界各国经验，准确把握了时代脉搏，拓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视野，提升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境界。党的十八大报告总结指出：“以邓小平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带领全党全国各族人民深刻总结我国社会主义建设正反两方面经验，借鉴世界社会主义历史经验，作出把党和国家工作中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实行改革开放的历史性决策，深刻揭示社会主义本质，确立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路线，明确提出走自己的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科学回答了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一系列基本问题，成功开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注]《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文件汇编》，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10页。

二、总结和借鉴国际经验要坚持科学、系统的方法和原则

邓小平作为马克思主义者，继承和发展了毛泽东关于总结和学习国际经验的基本方面，并始终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方法和原则，科学地总结和借鉴国际经验，表现出鲜明的个性特征和时代特色，这成为他总结和借鉴国际经验，顺利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创新和发展的重要保证。

第一，世界各国经验都可以参考和借鉴，但再好的国外经验都不能不加分析地一概照搬，而是要根据中国的实际情况进行选择和借鉴。邓小平指出，总结和借鉴国际经验，要“从各国自己的条件出发。每个国家的基础不同，历史不同，所处的环境不同，左邻右舍不同，还有其他许多不同。别人的经验可以参考，但是不能照搬。过去我们中国照搬别人的，吃了很大苦头。中国只能搞中国的社会主义”[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65页。。又指出：“国与国的情况有很多不一样，各有各的特点，各有各的发展体制。当然，我们要研究他们的经验，但是不能简单地吸收别人的经验，要根据自己的条件来决定。”[注]《邓小平思想年谱》，中央文献出版社1998年版，第96页。总之，经验在这个国家是成功的，但在另一个国家则有可能失败，要根据自己的特点来决定自己的道路和走这条道路的方式。他在党的十二大开幕词中，对此作了结论性概括：“无论是革命还是建设，都要注意学习和借鉴外国经验。但是，照抄照搬别国经验、别国模式，从来不能得到成功。这方面我们有过不少教训。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同我国的具体实际结合起来，走自己的道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这就是我们总结长期历史经验得出的基本结论。”[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3页。

第二，中国经验是根本，国际经验是条件，以中国经验为基础，以国际经验为条件，实现二者的有机结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是在总结我国长期建设和改革的实践经验基础上进行的，没有中国经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就失去基础和依据；国际经验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和发展的重要条件，没有对国际经验的总结和借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就会陷入封闭和僵化，甚至偏离世界发展的潮流和轨道。毛泽东曾用织帽子的形象比喻阐述了正确处理中国经验和国际经验的关系。他指出：“中国的和外国的要有机结合，而不是套用外国的东西。学外国织帽子的方法，要织中国的帽子。外国有用的东西，都要学到，用来改进和发扬中国的东西，创造中国独特的新东西。”[注]《毛泽东文集》第7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82页。就是“本国经验和国际经验的结合”[注]《毛泽东文集》第6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326页。。邓小平不仅系统地总结了新中国成立后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历史经验和教训以及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新时期的新鲜经验，而且十分重视深入总结苏联等社会主义国家、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以及其它新兴国家建设的经验和教训，从而实现了中国经验和国际经验的有机结合。

第三，成功的经验是宝贵财富，失败的教训也是宝贵财富，既要重视总结其他国家成功的经验，也要重视汲取失败的教训。成功的经验需要我们在以后的工作中坚持，失败的教训给我们敲响了警钟，使我们在以后的工作中避免重犯类似错误。中国共产党既善于从胜利中获取经验，也善于从失败中总结教训。毛泽东把这一方法上升为路线，指出：“认真学习外国的好经验，也一定研究外国的坏经验——引以为戒，这就是我们的路线。”[注]《毛泽东文集》第7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380页。所谓路线，就是思想上、政治上所遵循的根本途径和原则。邓小平是善于从别国的胜利中获取经验，又善于从别国的错误和失败中总结教训的典范。他指出：“我们现在的路线、方针、政策是在总结了成功时期的经验、失败时期的经验和遭受挫折时期的经验后制定的。历史上成功的经验是宝贵财富，错误的经验、失败的经验也是宝贵财富。”[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34-235页。他还特别强调，相比较成功经验和失败经验，应该更重视失败的经验。这既是邓小平对如何借鉴国际经验的总结，也是对借鉴国外经验的方法论的强调。

第四，在总结和借鉴国际经验过程中，要反对各种错误的思想和方法，但主要是反对经验主义和教条主义。教条主义是脱离具体的实践，经验主义是把局部经验误认为普遍真理，这两种思想都违背马克思主义，都是主观主义的表现。邓小平在总结和借鉴国际经验中，反复强调要反对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一是对世界各国经验进行全面的、辩证的分析，因为“中国的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的同志们所以犯错误，就是因为他们看事物的方法是主观的、片面的和表面的。片面性、表面性也是主观性，因为一切客观事物本来是互相联系的和具有内部规律的，人们不去如实地反映这些情况，而只是片面地或表面地去看它们，不认识事物的互相联系，不认识事物的内部规律”[注]《毛泽东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313-314页。。邓小平指出：“苏联的许多经验是好的，但是如果采取教条主义的方法去学习就坏了。”[注]《邓小平文选》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267-268页。二是在总结和借鉴国际经验中，要紧密联系实际，紧密联系群众。邓小平指出：“脱离实际和脱离群众的结果，必然发展主观主义，即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的错误。”[注]《邓小平文选》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214页。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够从整体上摆脱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又不落入拉美国家发展“陷阱”，也没有受美国等发达国家的负面影响，与在总结和借鉴国际经验中始终坚持这一原则紧密相连。

第五，各国经验不同，在总结和借鉴国际经验中要始终保持自己的优势，避免资本主义弊端。邓小平在会见南斯拉夫共产主义者联盟中央主席团委员科洛舍茨时指出：“每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改革又都是不同的，历史不同，经验不同，现在所处的情况不同，各国的改革不可能一样。但是，共同的一点是要保持自己的优势，避免资本主义社会的毛病和弊端。”[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41页。对我国而言，主要是要保持社会主义在集中力量办大事，高效有序的政治运行，民族团结、社会稳定、国家统一，制度和政策的稳定性和长期性，满足人民利益，促进社会公平，实现共同富裕，避免“物的世界的增值同人的世界的贬值成正比”等方面的优势和特色。为此邓小平多次强调：“我们要有计划、有选择地引进资本主义国家的先进技术和其他对我们有益的东西，但是我们决不学习和引进资本主义制度，决不学习和引进各种丑恶颓废的东西。”[注]《邓小平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168页。“绝不允许把我们学习资本主义社会的某些技术和某些管理的经验，变成了崇拜资本主义外国，受资本主义腐蚀，丧失社会主义中国的民族自豪感和民族自信心。”[注]《邓小平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262页。

三、总结和借鉴国际经验，不断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创新和发展

邓小平总结国际经验的历程以及从中所体现的科学方法和原则，给我们以深刻的启迪，使我们更加认识到，科学总结和借鉴国际经验始终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创新的重要条件和推动力。当前我国改革进入“深水区”，面临一系列突出矛盾和挑战，相比以前，这些问题更复杂、牵涉面更广，解决起来难度更大，因此要在总结中国经验的基础上，以博大的胸怀和宽广的眼光，总结和借鉴世界各国发展经验，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创新。

第一，以解决中国现实问题为中心，站在更高起点上，总结和借鉴世界各国的成功经验。经过半个多世纪的建设和改革，我国的综合国力显著增强，人民生活水平显著改善，国际地位和影响日益提升，但还面临不少困难和问题，比如，“发展中不平衡、不协调、不可持续问题依然突出，科技创新能力不强，产业结构不合理，发展方式依然粗放，城乡区域发展差距和居民收入分配差距依然较大，社会矛盾明显增多，教育、就业、社会保障、医疗、住房、生态环境、食品药品安全、安全生产、社会治安、执法司法等关系群众切身利益的问题较多”[注]习近平：《关于〈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的说明》，《人民日报》2013年11月16日。。解决这些困难和问题，既不能仅靠马克思主义已有的结论和自身推演，也不能仅靠改革开放三十多年的经验总结，而要在总结改革开放的成功经验的基础上，根据中国的实际，有选择有分析地借鉴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关于城市化、法治精神、人本精神等的基本理念和做法，立足解决中国现实问题，全面深化改革，推进改革开放，同时遵循马克思主义基本价值原则，实现对资本主义制度的超越，避免诸如拉美国家在发展后出现的债务危机、通货膨胀、经济衰退以及巴西、阿根廷、墨西哥、马来西亚等国在摆脱贫困陷阱以后出现的经济停滞带来的贫富两极分化、腐败多发、就业困难等中等收入陷阱。当然，总结和借鉴国际经验，并不是否认民族特色，相反，要强化民族的政治、经济、文化、历史等特色，实现民族特色与世界潮流有机统一，从而在两者的张力和比较中，寻求和把握最佳平衡点，不断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创新和发展。正如毛泽东所说：“应该越搞越中国化，而不是越搞越洋化。”[注]《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6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92年版，第182页。“中国的特点要保存。应该是在中国的基础上面，吸收外国的东西。应该交配起来，有机结合。”[注]《毛泽东文集》第7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83页。

第二，总结和借鉴国际经验时，既要反对民主社会主义、新自由主义等各种错误思潮的影响，也要抵制和反对腐败、堕落等各种丑恶颓废现象。有人在总结和借鉴国际经验中，不能历史地、客观地分析中国面临的问题和挑战，结果导致对民主社会主义、新自由主义的推崇。也有人在借鉴国际经验的过程中，被资本主义丑恶颓废的东西所污染，导致腐败和堕落。因此，要自觉抵制和坚决反对民主社会主义、新自由主义等反马克思主义、反社会主义的错误思潮和其它不良影响，坚信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只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才能发展中国，决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根本方向，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历史告诉我们，中国走资本主义道路不行，中国除了走社会主义道路没有别的道路可走。一旦中国抛弃社会主义，就要回到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不要说实现‘小康’，就连温饱也没有保证。”[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206页。邓小平在总结和借鉴国际经验过程中，同各种错误思潮和不良现象作斗争所表现出的坚定立场和原则方法，值得我们认真学习和领会。这种原则和方法主要是：坚定政治方向，不违背社会主义根本价值原则；对各种错误思潮要坚决地予以批判，防止蔓延；要根据中国的具体实际，有计划有选择地借鉴；要防止受制于发达国家，达到超越资本主义国家的目的；避免照抄照搬，重复先发展国家的理念和模式；不能急于求成，忽视社会发展规律，提出不切实际的目标和模式。

第三，要不断地把有益的国际经验上升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和制度的有机组成部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和制度，是党和人民九十多年来在不断总结国内外经验基础上取得的根本成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现途径、行动指南和根本保障。要善于和惯于把零碎的、片面的、局部的国外经验带上条理性、综合性，上升为道路内容、理论知识和制度规范，使经验系统化，防止经验的缺失，避免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错误。毛泽东在谈到经验与理论的关系时强调：“使经验带上条理性、综合性，上升成为理论，然后才可以不把局部经验误认为即是普遍真理，才可不犯经验主义的错误。”[注]《毛泽东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818-819页。以邓小平为核心的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适应国际国内发展形势，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总结国内国外经验，作出改革开放的伟大战略决策，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构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进入新世纪以后，以江泽民为核心的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和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党中央注重吸取国内外一切有利于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经验，并深刻认识和吸取世界上一些长期执政的共产党丧失政权的教训，提出一系列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丰富和完善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和制度，拓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国际视野。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党中央明确提出：“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求真务实，一切从实际出发，总结国内成功做法，借鉴国外有益经验，勇于推进理论和实践创新。”[注]《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第6页。当前主要是围绕中国面临的问题和挑战，把反映社会发展普遍规律，对中国全面深化改革有益的国际建设经验，上升为道路、理论和制度，从不同层面、角度和视野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创新，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