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

“误”把客机作敌机

21世纪第一架被导弹击落的民航客机，“下手者”是乌克兰军方。

2001年10月4日，一架从以色列飞往俄罗斯新西伯利亚的图-154型客机在黑海上空坠毁，机上乘客和机组人员共78人全部遇难。据侦察卫星搜集到的数据显示，乌克兰军方在防空演习中发射的一枚导弹“偶然击中”飞机，导致空难发生。

不过，在上个世纪剑拔弩张的冷战时期，击落客机的事件时有发生。

1973年2月21日，利比亚阿拉伯航空114号班机因恶劣天气和导航仪器失灵而迷路，误入西奈半岛后被占领该地的以色列空军击毁，113人中只有5人生还；1978年4月20日，大韩航空902号班机因导航问题误入苏联领空，被苏联战机击伤后迫降，导致2名乘客死亡。

上个世纪80年代，苏联空军和美国海军的两次“出击”，更是“永载史册”。

1983年9月1日凌晨，苏联远东军区防空雷达的屏幕上出现了一架身份不明的大型飞机。联想到此前多次出现在苏联边境的美军RC-135型电子侦察机，苏联军方立即派出战机拦截。

实际上，苏联军方想多了。这架身份不明的飞机，其实是大韩航空007号班机（KAL-007）。由于机长操作失误，007号客机脱离原来航线，直接飞向了苏联禁飞区域。

奉命驾驶SU-15前去拦截的，是苏联航空兵第777团中校奥斯皮维奇。按照规程，他试图联系“敌机”并用机炮进行恐吓威慑，但“敌机”无动于衷——多年后的采访中，奥斯皮维奇承认，他当时已经怀疑这是一架外国客机，但无法确定。

随后，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为了节省燃料，KAL-007拉高飞行高度，并减速。这种类似于战术规避的动作，被误认为是一种挑衅，也彻底激怒了苏联人。出于国防安全考虑，时任远东军区司令的伊万·特列季亚克大将下令，“击毁敌机”。

KAL-007上，乘客加机组人员共269人，全部遇难。

5年后，美军也犯了类似的错误。

1988年7月3日，美国导弹巡洋舰“文森斯”号在霍尔木兹海峡巡逻时与伊朗炮艇交火。过后不久，晚点27分钟的伊朗航空公司655号班机（IR-655），自阿巴斯港国际机场（军民两用）起飞，依照日常航线，飞入交战区域。

“文森斯”号很快发现了IR-655，经过IFF（敌我识别系统）鉴定后，美军发现这是一家民用客机，但通过军用、民用航空紧急频道联系，均没有得到回应——事实上，IR-655并未装载接收军用航空信号的设备，而民用紧急频道也非民航常用。

随后，IFF系统意外地扫描到了尚在阿巴斯港机场驻扎的伊军F-14代码，这导致IR-655被认证成了真的“敌机”。

几分钟后，IR-655距离“文森斯”号越来越近，并有明显的飞行高度下降迹象。舰长威廉·罗杰斯判定，这是“敌机”俯冲攻击，“果断”下令：击毁。

此次“误击”导致290名无辜平民遇难。

恐怖袭击

“9·11”是最著名的恐怖袭击事件，同时也是一起空难。

不过在“9·11”事件之前，民航客机早已是恐怖分子的目标。早在上世纪80年代就有两起恐怖袭击被载入史册，分别是1985年的印度航空182号班机空难和1988年的洛克比空难。两起空难采用了同一个剧本：货舱中的炸弹爆炸导致飞机在空中解体。炸弹都被预先藏于行李之中，经过多次转运，但行李的“主人”并未登机。

最终的结果是，印度航空182号班机在爱尔兰以南的大西洋水域坠毁，机上329名乘客及机组人员全数罹难。而3年后的12月21日，携带无主行李的泛美航空103号起飞后不久，在苏格兰边境小镇洛克比上空发生爆炸，共导致机上259人和地上11人遇难。

很可惜，人们对恐怖分子的威胁遗忘太快，直到“9·11”发生。

极端天气

自1903年莱特兄弟发明飞机以来，高空多变的天气，就一直是飞行的天敌，每一年都有因天气原因而遭逢飞行事故的事件。

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现在的飞行员们可以预先知道相对准确的天气变化趋势，能够尽量避免在恶劣天气与环境下驾驶飞机，从而减少事故发生的可能。不过在航空业的起步阶段，那些因恶劣天气造成的空难悲剧至今仍让人不胜唏嘘。

1949年5月4日，意大利都灵队打完与葡萄牙本菲卡队的比赛后，从西班牙乘飞机返回都灵。本可17点降落的飞机因突如其来的雷雨而无法着陆。17点04分，飞行员再次试图着陆，当他避开一团云雾时，却发现前方是都灵附近的苏佩加山。因来不及避让，飞机撞上山上的一座教堂发生爆炸，包括球员、教练等31人全部遇难。

不过，正是因为恶劣天气导致的空难不断发生，天气预测的技术和装备才会不断发展。

1977年4月4日，美国南方航空242号班机从亨茨维尔前往亚特兰大途中遇上特大暴雨及冰雹侵袭，令飞机迫降时坠毁于新霍普附近。机上63人死亡，并波及地面上9人。事后，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要求各航空公司都必须为机员提供最新的航道及目的地天气资讯，各机场及航机上都更换上更准确的彩色雷达装置。

1982年6月24日，英国航空009号班机在印尼附近的空域误入一片火山灰云，火山灰在引擎中熔化，导致四具引擎全部熄火。经过机组人员抢修，引擎恢复动力，最终幸免于难。不过，事后机长表示机上的雷达无法探测没有湿气的火山灰，这个问题促使相关部门加强了对火山活动的观测。

飞鸟撞击

如果飞机设备正常、安检得当、天气也晴好，再加上机组成员们也都在最好的状态，这样的飞行真的完全高枕无忧吗？有时也未必。有一种概率很小的意外事件也会把飞机这样的庞然大物击垮，这就是飞鸟撞击。

一只重约1公斤的飞鸟，对飞行中的飞机能产生10吨的撞击力。如果飞鸟撞到机头，有可能会撞凹或撞破雷达罩，严重时可能会导致雷达受损，使飞行员无法有效控制飞机。但如果飞鸟被吸入飞机引擎，有很大可能会打断引擎的叶轮，造成引擎损坏，导致飞机在空中停飞甚至坠毁。

2012年9月28日，尼泊尔西塔航空601号班机由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市特里布万国际机场起飞，5分钟后坠毁。事故造成机上16名乘客以及3名机组人员全部遇难。经调查，飞机起飞后撞上了一只老鹰，导致飞机引擎起火，最终坠机。

相关资料显示，全世界每年大约发生一万起飞鸟撞飞机事件。2014年，国内的东航和海航都遭遇了“飞鸟撞飞机”的事故。5月16日，海南航空HU7863次班机遭受飞鸟撞击，机头雷达罩被撞凹，险些损伤雷达。

按照规定，如果飞机在起飞阶段就遭遇鸟击事件，飞机必须返航。

不过，2009年的全美航空1549号航班却打破常规，在无法返航的情况下成功迫降，且无人死亡，创造了“哈德逊河奇迹”。

2009年1月15日，由资深机长萨伦伯格驾驶的N106US号班机从纽约长岛拉瓜迪亚机场飞往北卡罗来纳州夏洛特。飞机刚起飞不久后便与黑雁撞击，引擎吸入数只飞鸟导致两个引擎同时熄火。凭借丰富的飞行经验，萨伦伯格大胆地驾驶飞机迫降在哈德逊河上，机上乘客及机组人员全部幸存。

由于飞鸟撞击多发生于飞机起飞和降落阶段，相对于其他引起飞行事故的因素更好控制一些，因此各个机场都使出“十八般武艺”来“赶鸟”。从早期的录音驱鸟，到豢养猛禽赶鸟，再到种植鸟类不喜欢的草种树种，迫使飞鸟离开，驱鸟方法也在不断进步。

〔本刊责任编辑 吴 俊〕

〔原载《看天下》2014年第20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