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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伉俪喀什当义工

2014-09-29张晨暄

新晨 2013年4期
关键词:喀什维吾尔族义工

张晨暄

初次见到朱锐的时候,一个戴着眼镜清瘦的大男孩映入眼帘,他总是拿着摄影装备不停地在拍风景,记录下每一个瞬间,身边总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陪伴左右。我曾以为朱锐只是个摄影爱好者,或是来新疆旅游的,没想到他们竟然是一对来自深圳的援疆义工。面对笔者采访,他非常低调。

“路痴”的抉择

朱锐的微博名字叫做“路痴”。“对迷途的蓄意投奔,痴迷上路。”它是朱锐对自己的定位。

身为“80后”的他在学校就是一个标准的文艺青年,按照朱锐自己的说法,他还是一个“野驴”。大一时独游新疆;为看“雾凇”,一个人爬上了去东北的火车;工作的几年时间里,他游遍云贵川藏。

朱锐曾在《深圳商报》做摄影记者,最初促使他来到喀什的人是深圳残友集团的副董事长、喀什残友董事长刘勇,还是在深圳的时候他们二人就曾是邻居兼好友,当朱锐像许多都市青年一样,厌倦了浮躁纷繁的生活,希望寻找人生新方向的时候,他跟随刘勇来到了喀什,本想散散心,拍一些照片就回去。然而当他在喀什见证了一个个感人场面后,他决心留在新疆喀什做义工,尽自己的一份力量为喀什的维吾尔族残疾兄弟姐妹们做一些事情。

“在喀什生活一个月之后,就决定留下来了。”朱锐回忆说,“维吾尔族残疾青年之家”那种淳朴和亲密的感情,对他触动最大。

为爱放弃一片繁华

“我要去新疆做义工,帮助喀什那些维吾尔族残疾青年。”当朱锐对女友刘曌说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正是他们决定要领结婚证的时候。

刘曌是个湖南女孩,拥有南方女子的细腻和温柔,她拥有英语八级的资质,是个城市白领。朱锐和刘曌在一起的几年时间里,他一直都是个爱云游四方的“路痴”,然而这次要去新疆,还要留在那里,刘曌的心里总是有些难过。

2011年8月30日这一天,朱锐辞去工作和刘曌领了结婚证。

也就在同一天,刘曌也作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辞去高薪的工作和丈夫一起去新疆喀什。

不久,这对刚刚登记的新婚夫妇飞抵新疆喀什,成为喀什残友公司的义工。

刘曌对朱锐只说了一句话:“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只要你认为对的我们就一起做。”

朱锐在微博中写道:“到喀什做义工也不是什么崇高的理想,只是做这样的事情能够帮助更多的人,所幸的是我的爱人和家人都能理解和支持。”就这样朱锐放弃了令人羡慕的工作,放弃了繁华都市的生活,和妻子在喀什安家落户。

“当我们身着传统的维吾尔族服装举行婚礼时,我觉得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刘曌回忆起那场别致的婚礼时仍然意犹未尽。

2011年9月3日,正值维吾尔族的肉孜节,知道朱锐夫妻俩还没有举办婚礼,喀什残友公司68位维吾尔族残疾青年特意为他们准备好了简朴的新房,为一对新人补办一场维吾尔族婚礼。那天夜里,篝火晚会格外感人,色满乡的乡亲们把喀什残友大院挤得满满当当,热情好客的老乡领着孩子轮番上前为这对新人送上最美丽的祝福。

星空下,刘曌依偎在丈夫身旁,充满信任与柔情。她对朱锐说:“我爱的人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故乡。”

赢得信任其实很简单

初来喀什,生活上的不适应一度让小两口很彷徨。喀什残友公司所在的色满乡距离喀什城区四五公里,在那里几乎见不着外来的汉族人。夫妻俩来到这里的时候,完全不懂维吾尔语,看着一双双怀疑的眼睛,这深深地刺痛了他们的心,也让他们对新生活感到孤独无助。

要想融入这个城市首先要学会简单的维吾尔语,于是夫妻俩开始学习一些日常的问候语,并把它们天天挂在嘴边,在当地遇到任何一个人,他们都会用半生不熟的维吾尔语主动和老乡们打招呼。不仅如此,朱锐还购买了许多有关新疆和喀什的书,和刘瞾一起学习维吾尔族的历史、习俗和语言,带着妻子去当地的乡亲家串门。朱锐很快融入了这个群体,他和维吾尔族残疾青年在一起唱歌跳舞,就像认识很久的朋友一样,没有拘束,没有隔阂。

“虽然语言不通,但是只要尊重维吾尔族兄弟姐妹的风俗习惯和信仰,我们一样可以像朋友一样交流。”刘瞾说。

如今朱锐和刘瞾这对小夫妻已经算得上喀什通了,他们俩甚至会告诉你一些当地人都不知道的故事,比如色满乡的“色满”一词在维吾尔语中的意思是“起早贪黑的人”。而朱锐此时往往还是会再自嘲上一句,“来了这里,我也变成了一个起早贪黑的人了。”

热爱这片土地更热爱这里的人

朱锐在摄影方面是个行家,他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专业知识,对摄影、摄像剪辑和商业策划的经验全部传授给这些维吾尔族残疾青年,可现实往往不尽如人意,往往自己说了半天,学员们仍然一知半解,甚至连朱锐刚刚说了什么都完全没有印象。如何教这些没读过多少书的维吾尔族残疾青年学会运用电脑、照相机、摄像机,并利用这些新技术创造利润,成了朱锐最头疼的事情。

妻子刘瞾负责喀什残友公司的电子商城,通过电子商务的形式销售由维吾尔族残疾青年制做的手机配饰、花帽、民族乐器等工艺品。

到喀什之后的日子,朱锐总把妻子笑称“村姑”,因为刘曌付出的比自己多,原本能够在都市工作的白领,现在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村姑。

朱锐说,喀什残友集团的模式一直都是集体生活,集体工作,以电子信息为主实现高层次就业,这种模式对喀什维吾尔族残疾人绝对是新的挑战。

为了和这些残疾青年打成一片,朱锐白天和学员们在一起,晚上也和大家一起睡一个炕;为了培养大家的团队意识,他还经常带着那些行动不方便的男孩子们一起打篮球、踢足球。

随着不断地练习,孩子们终于知道什么才是团队的力量。在欢笑声中,这些青春期的孩子不但学会了团结协作,还把朱锐夫妇看作最贴心的哥哥姐姐。

朱锐并没有把自己定位为援疆者,他说自己只是一个志愿者,做着义工的工作而已。当所有的人称赞朱锐勇气可嘉的时候,他总是笑着说:“其实收获最大的是自己,维吾尔族残疾青年的真挚与善良,深深地打动了我,我希望能有更多的志愿者来到新疆,来到喀什,为这里的年轻的生命带来更多的可能。”

朱锐常说他最要感谢的人就是这些残疾青年,还有喀什那些善良的老乡们。喀什残友有一个坚强的24岁小女孩叫玛依拉,4岁那年突患怪病,不停地长死皮,每天都得抹油敷药。骨骼没法正常生长,变形、脆弱,身体长不大,只能与轮椅相伴。家人遍寻名医无果,妈妈常常以泪洗面。为给孩子看病,爸爸提前11年退休,开了个果园。经朋友介绍,玛依拉来到喀什残友。开始时她瞒着父母,早出晚归,后来干脆住下不走了。

这里的学习和生活使玛依拉着迷。她从其他残友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第一个月,公司发给她100元培训津贴。她把平生挣来的第一笔钱分给父母,还给自己买了块30元钱的手表。

“她以前经手那么多钱都没这样高兴过,就100块钱竟让她这么兴奋,是这里自强不息的精神让她找到了自信,活出了自己的尊严和价值!”玛依拉的爸爸说。

相对于大都市人与人之间的淡漠,朱锐夫妻俩觉得这是用任何金钱都买不到的最宝贵的财富。

“前面的风景漂不漂亮不重要,只要不停下脚步。”朱锐在微博上写下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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