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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物件,大笔法

2014-09-23张四妮

散文百家·下旬刊 2014年5期
关键词:李氏意象学生

张四妮

【摘要】教师的阅读能力直接决定了教师授课的思想深度和能够传授给学生的技巧能力。受“春秋笔法”影响,“含不尽之意于言外”一直是中国作家们所极力追求的境界。因此,我们在阅读小说时特别是在阅读古典小说时一定要注意其中的隐含叙事,通过把握小说所使用的一些叙事技巧,进而理解小说的“微言大义”。本文借鉴诗歌概念中的“意象”一词,在比照阅读中,以“叙事意象”为观照点对小说的隐含叙事方式进行了分析把握。

【关键词】古典小说比照阅读叙事意象绣鞋21世纪我国教育的核心问题是提高全民素质,培养民族创新能力的问题,那么语文教学怎样培养学生的创新能力呢?

一、培养创新意识

建国60多年了,我国怎么没有培养出一个诺贝尔获奖者,美国建国到现在也只有二百多年,有了那么多诺贝尔获奖者,这是为什么?我认为我们的教学忽视了对学生创新精神的培养。美国的学生善于思考,崇尚标新立异,也敢于向老师甚至于专家挑战;中国的学生大多是死读书,读死书,墨守成规,自在分数上打圈圈。

因此,培养学生的创新意识,是当务之急,刻不容缓。要让我们的学生会独立思考,不迷信古人,不迷信名家,不迷信老师,不迷信书本,勇于发表自己的独特见解。同时,教师也要在课堂上创设一种“平等民主,和谐宽松”的氛围,“允许学生运用知识发生错误,允许学生随时改变自己的看法,允许学生同老师争论问题,允许学生不同意老师的意见,允许学生在老师讲授中间随时质疑。”唯有在这样的氛围中,学生的创造心灵才能被唤醒,智慧的火花才能迸发出来。

二、创设问题情境

我们知道,创新能力总是在问题解决中发展起来的,问题解决是创新的土壤,并不一定所有的问题解决都包含创新,但创新无疑都包含着问题解决。真是从这一认识发出,我讲课注意挖掘教材中具有某种创新价值是问题,引导学生思维发散。

我们知道,文学作品本身带有多重性,可从心理学角度,人类学角度,美学角度,伦理学角度等区分析,理解。同时,学生作为学习的主题,对同一篇文章的感受是不同的,一千个读者心目中就一千个哈姆雷特。因此,教学不应求通过多,更不能让现成的结论套住学生的思想,扼杀学生的灵性。所以,我在教学中,提倡课文解读多元化,一改长期以来语文教学参考书“唯我独尊”的一家之言,让学生“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甚至于“反其道而思之”。如果学生提出与书本、与教师所讲不同见解的问题,并且言之有理,那就足够了,就应该鼓励、表扬。

三、拓展想象空间

爱因斯坦说:“想象比知识更重要,因为知识是有限的,而想象力概括这世界上的一切,推动着进步,并且是知识进化的源泉。”想象力是创新活动中不可缺少的因素。教学中,教师应在丰富学生知识经验的基础上加强想象力的训练,使其大胆想象,敢于“异想天开”。这样的探讨,不但增添了学生的学习兴趣,活跃了课堂气氛,而且培养了学生的想象力和创新能力。

四、注重个性发展

创新离不开个性发展。我在作文教学中,告诫学生一定要突破思想定势、思维定势、实录定势的框框。文章要出新关键在内容内容的出新主要是文章要有创建和创造性。如果进入定势领域,就是必成为千人一面,众口一辞。于是,我鼓励学生根据自己的感受自己选题,提倡自己怎么想就怎么写,解放了学生的思想,开阔了写作的思路,使学生充分感受到创作的快乐。在中国,最为成熟的文学体裁非诗歌莫属,在以抒情为主的诗歌中也不乏优秀的叙事类诗歌,他们有一套自己独特而成熟的创作和评价体系。作为小说家,他们本身就懂得诗文创作,甚至还是其中的高手,小说只是作为他们娱乐休闲的寄托。那么,在他们的小说创作中使用一些诗文中已经成熟的技巧是再自然不过的了。我们以“意象”为例进行分析。

“意象”概念的逐渐成熟和深化是在诗文领域进行的。它出现于先秦,成词于汉代,六朝时期刘勰在系统文论巨著《文心雕龙》开始用于文学,唐宋文学批评中沿用并逐渐通用化。但对意象概念和内涵的揭示带有综合性者,是清代的叶燮,他以为意象的巧妙采用是达到理、事、情三者完美结合的重要方式,《原诗·内篇下》“必有不可言之理,不可述之事,遇之于默会意象之表,而理与事无不灿然于前者也。……要之:作诗者实写理、事、情……惟不可名言之理,不可施见之事,不可径达之情,则幽渺以为理,想象以为事,惝恍以为情,方为理至、事至、情至之语,此俗儒耳目心思界分中所有哉?”在叶燮看来经过意象组合起来的理、事、情已经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是经过深刻的诗化的理、事、情,其中已经融合了诗人的独特体悟、联想、变异和点化,进而成为一种独特的审美复合体,是可供人反复寻味的生命体。

叙事意象进入小说戏剧可以说是诗和诗论对叙事文学的影响和渗透。意象作为诗学的闪光点进入叙事作品,增加了叙事过程中的诗化程度和审美浓度,同时也适应叙事的体制改变了它原来的形态,成为形象、情节和议论的点化或装饰。但它又不同于一般的形象,它对意义的表达不是借助议论而是借助有意味的表象的选择,在暗示和联想中蕴含着作者独到的见解,从而成为叙事文中的闪光点,并且在文章中还发挥着贯通、伏脉和结穴的一类功能。

《聊斋·莲香》篇作者用生花妙笔、采用二龙戏珠的手法写一鬼一狐同时爱恋人间男子桑生的故事。此篇体现了作者杰出的叙事能力,此篇体现了作者杰出的叙事能力,情节跌宕起伏、冷热交替,故事曲折离奇。其中对诗歌技巧“意象”的借鉴更使得文章在显性叙事的同时有了更为深刻的人文内涵,我们读起来有若攀兰折桂,芬香扑鼻,正所谓“小文章,大故事”也。

《莲香》开头,鬼女李氏赠给桑生的绣鞋在文章前后反复出现多次。联系全文,我们不难发现,绣鞋是作者巧妙安插在这里的叙事意象。当然对于《聊斋志异》通篇来说,鬼狐本身就是作为一种意象存在的,由于本文是就《莲香》单篇展开讨论,对鬼狐意象就不再做专门论述。本文从两个方面来考察绣鞋作为叙事意象在文章中发挥的独特作用。

1.绣鞋作为叙事意象本体与叙事肌理的关系。

从这个层面上说绣鞋是全文叙事过程关心的一个焦点,是作为道具在推动情节发展。道具,一般指舞台上供人物表演所用的器物。道具的设置,在戏剧家里往往是其艺术匠心的一种独特表现。《莲香》的叙事中,蒲松龄吸收戏剧家的创作技巧,巧妙地设置了绣鞋这个道具作为贯穿全文的线索,穿针引线连缀人物和事件。绣鞋是桑生和李氏第一次幽会后,李氏赠给桑生的信物。桑生“每把玩之”,李氏必然出现与桑生幽会;桑生病重,狐女莲香展玩绣鞋,李氏复现,莲香与李氏见面,作者也同时合鬼狐穿插于一体叙述;李氏还魂于富室章姓之家后为小女燕儿,急索绣鞋以表明身份,即鬼女李氏;由此引出富室章姓嫁燕儿(即李氏)与桑生,推动情节的继续发展。由上面的分析我们可以知道绣鞋实际上是“人和鬼的纽带”(桑生和鬼女)、“鬼和狐的纽带”(李氏和莲香)、“前世和今生的纽带”(李氏和燕儿)、“豪门和寒士的纽带”(章姓和桑生)。由上面的分析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绣鞋处在各种叙事线索的结合和转折点上,在情节的的转折处起到勾连的和推动的作用。

2.绣鞋作为全文的叙事意象。

以其特有的人文内涵形成独特的审美复合体,构成作者叙事过程中的隐性话语,引导读者对文章的理解进入更深的层面。

绣鞋在我国古代文化中有着更为深层的含义,绣鞋经常用来指女性的美貌。这在世情小说《金瓶梅》中可窥一斑,《金瓶梅》中多次提到“三寸金莲”,作者刻意描写的女性小脚和绣鞋的就有潘金莲、孟玉楼和宋蕙莲,而潘和宋都以自己的鞋为美乃至后文生出潘金莲因宋之“金莲”泼醋一节。作为鬼女的李氏显然对自己的绣鞋充满自信,换句话说也是对自己的美貌的自信,特别是在还魂之后,绣鞋就变为美貌的象征。

绣鞋因为属于女子的贴身用物,具有很强的私密性,甚至有时可代指女性本身。还是《金瓶梅》第二十八回“陈经济侥幸得金莲,西门庆糊涂打铁棍”,在这里作者直接以“金莲”(绣鞋)代指潘金莲本人来预示后文陈经济终于得以和潘金莲偷情的情节。在《莲香》中鬼女赠鞋时说“弄之足寄思慕”且交待在无人处才可以拿出,且桑生“自此每出履,则女必应念而至”,由此笔者猜测绣鞋是否可以代表鬼女本人?带着这个猜测笔者将展开继续的探讨。

《莲香》篇中,蒲松龄给予绣鞋反复的细节描写,这既是对于传统题材的借用,也是对绣鞋本身所蕴含的深层心理含义的化用。在我国从先秦开始就有着“鞋崇拜”和“鞋恋”的习俗,《孟子·万章上》有“慕少艾”,“少艾”即指女鞋;《史记·滑稽列传》淳于髡就流露出“鞋恋”的倾向“男女同席,履舄交错”的议论有着浓郁的性气氛;关于“鞋恋”与“性”的描写同样在世情小说《金瓶梅》中发挥到极致,读者可以看到西门庆的的性爱与鞋的关系,并在26、27、28回中引起了一场“绣鞋风波”。

鞋究竟以一种什么样的力量支配人的精神控制人的行为呢?中国文学讳谈此节,现代西方心理学理论或许可以对古典小说中如此频繁出现的“绣鞋”作出解释。鞋恋癖根源于恋足癖,运用现代心理学进行分析可以得出:恋足癖来源于对女性的迷恋,即由足联想到女性的生殖器或躯体。中国古代作品中存在着大量的恋鞋描写,女鞋成为女性躯体或性爱的象征物,玩弄女性的绣鞋就意味着对女性躯体的占有,就男性而言对女鞋的占有意味着对女性的占有,对于女性来说鞋是最珍贵的爱情信物,与贞操地位同等重要。因此作品中女鞋也常常充当男女性爱的媒介物。《莲香》中在描写李氏“俨然处子”,李氏自我表白“妾为情缘,葳蕤之质,一朝失守。不嫌鄙陋,愿常侍枕席”。由此可知,鬼女赠鞋意味着将自己贞操赠与桑生,桑生对绣鞋的把玩和珍惜是心理上对鬼女的占有和怜爱,后文中桑生始终不信李氏为鬼,笔者推测也是由李氏出场的身份引起。莲香自述“妾莲香,西家妓女”,以妓女的身份出现,自然不如李氏能得到桑生的重视。故后文莲香以鬼反复劝说桑生绝李氏,桑生却言“卿何相妒之深?”致使莲香的离去,使文章再生波澜。妓女和处子之身,是桑生与二人亲属冷热不同的根源,我想这可能正是小说中所包含的隐性叙事,也是作者想要给予世人的警戒之一吧?

把握了“绣鞋”这一意象,我们就可以看出尽管《聊斋》是一部谈鬼说狐之书,构筑的是人鬼狐妖的艺术世界,作者也尽可能的写出了女性的美和善,但毕竟是在男权视野之下对女性的审视。那么,再读《聊斋》,我们就不会只是陶醉于离奇的情节,美妙的虚幻情境之中,而会以理性的角度去挖掘他的隐含叙事,进而把握它在当代所具有的人文内涵。我想这便是我们今天精读《聊斋》的意义所在。以现代的眼光重新审视古典文学作品,也是我们应该为学生培养的阅读能力之一。

参考文献:

【1】 蒲松龄,聊斋志异.[M.]但明伦评点.济南:齐鲁书社.1994年版

【2】美·浦安迪,中国叙事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

【3】杨义,中国叙事学[M]北京:人民出版社 1997年版

【4】范正生,〈金瓶梅〉中绣鞋风波的心理学透视.[J].黑龙江社会科学.2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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