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荆 潇 编辑/罗婧奇

看到这个题目，足球迷的耳畔应该会响起“米兰，米兰……”的熟悉旋律吧，这首意甲豪门球队AC米兰的队歌一响起便可以瞬间点燃多少忠实球迷的激情，而我就是这狂热分子中的一员。所以为这个城市提笔的时候再想不到比简单热烈的“米兰，米兰”更恰当的题目了。

米兰街头巴士。 摄影/安东/FOTOE

目的地未达，途中已见风景

巴士穿梭于山区的时候，可以看到翠绿的山谷，山谷坡度较平缓的地方会有城镇，华丽的尖顶教堂和漂亮的欧式房屋建在山谷的大草甸上，教堂墙壁是白色，房子是砖红橙黄灰黑，草甸翠绿间还点缀着鲜红的美人蕉，色彩淋漓。

登上去米兰的双层巴士，巴士司机友好地向每一位乘客问好。在意大利，几乎每次坐大巴都是如此，这种问好不似飞机空乘人员那般的客套程序化，只是随意的一句“Ciao!”（意大利语“你好”），更像是老朋友间的寒暄，让人感觉亲切踏实。其实整个意大利也给人这样的感觉，人和物都有种亲切的乡邻气息。司机和检票员都穿着讲究的制服，挺括整洁，显示出意大利人对于职业身份的尊重。拿着车票对号入座，发现我的座位在大巴二层第一排，面前就是一整面透明车窗，不禁暗喜，这真是一个绝好的欣赏途中风景的位置。车上乘客有同行旅伴的低声交谈着，没有同伴独自乘车的大多都捧着书低头阅读，这里的人们尤其是年轻人，在这个时代还保留着用读书而不是玩手机来打发碎片时间的习惯真是件难得的事情。

在意大利旅行，除了众多著名城市和景点，最不该错过的就是路途中的风景。作为一个充满好奇的陌生旅人，车窗外流动的美景使我除了欣赏无暇再做别的事情。巴士穿梭于山区的时候，可以看到翠绿的山谷，山谷坡度较平缓的地方会有城镇，华丽的尖顶教堂和漂亮的欧式房屋建在山谷的大草甸上，教堂墙壁是白色，房子是砖红橙黄灰黑，草甸翠绿间还点缀着鲜红的美人蕉，色彩淋漓。草甸还没看够，又经过一片湖区，湖水清澈如镜，倒映着蓝天白云和远处绵延的山脉，曾经出现在小时候读童话时的想象中的景致和色彩，如今都真实地呈现于眼前，让人似喝了一杯香醇浓郁的意大利葡萄酒般微醺沉醉。

途中风景，雪山和白云间的湛蓝天际一定有天使经过。 摄影/荆潇

巴士继续行驶，穿越一条深长而昏暗的隧道。每次坐车穿越这种隧道，我都会注视着隧道出口处明亮的光圈，然后看着光圈越来越大，直到汽车驶出隧道天光重现，有一种类似穿越梦境的感觉。这次“梦醒”后出现在眼前的景色美到了震撼，公路尽头处的雪山由于厚重白色云朵的上升而终于露脸，现出青色的山体和顶部雪白的积雪，山顶积雪反射阳光而冒着金灿灿的光，山顶和云层之间可以看到一片狭长状的湛蓝天空，面积不大却显得格外辽远空灵，天地间只余干净、饱和的青、白、金三色，我任由这美景扑面而来，甚至相信有天使从这里飞过。可惜之后再看当时拍下的照片不及实景的千分之一，也许只有身临其境才能真正感受这大自然的神奇馈礼吧。

米兰都市掠影

米兰的大都市气质的确与托斯卡纳地区文艺气息浓厚的小城不同，小城里大多是古老的石头建筑，而米兰林立着高大的混凝土建筑，凌厉闪亮的玻璃门代替了朴实的木头门。

途中美景的震撼还余音未了，大巴已到达目的地米兰中央火车站，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里是火车站，我一定会以为到了米兰市政厅。位于奥斯塔公爵广场上的这座车站，更像是古典宫殿，它是欧洲最大的火车站，始建于1864年，由乌里塞·斯塔齐尼设计，1931年竣工并投入使用。作为世界建筑史上的代表建筑之一，米兰中央火车站是折衷主义建筑的典范，其钢结构的巨大拱顶是世界上最大的钢制结构拱顶，全欧洲所有的火车站只有米兰的这座被简称为“中央车站”，这充分证明了全欧洲公认米兰中央车站的领导地位和建筑影响。中央车站213米长的站台大厅综合了众多美学风格，美轮美奂的拱顶和墙壁，是我所见过的最与众不同的火车站。

米兰的大都市气质的确与托斯卡纳地区文艺气息浓厚的小城不同，小城里大多是古老的石头建筑，而米兰林立着高大的混凝土建筑，凌厉闪亮的玻璃门代替了朴实的木头门。道路宽，车速快，马路两侧的回廊开满时髦的店铺，餐厅都设置了露天茶座，午间有打扮入时的上班族坐在遮阳伞下面喝咖啡看报纸。意大利是个不善说英语的国度，外国人在其他城市交流会有一定困难，但这个问题在米兰就变得容易很多，因为米兰人尤其是年轻人的英语是很不错的。

虽然米兰很现代化，时髦又节奏快，但米兰人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冷漠。我曾在地铁站向一个年轻女孩儿问路，她回答之后爽朗一笑并竖了一下大拇指，俏皮可爱。还有一次在大街上迷路，询问一个帅哥，帅哥拖着行李箱还不厌其烦地亲自带我找到目的地。这些细节都让我觉得温暖，这里的人心态开放，热情友好，我想这也应该是每个国际大都市的市民所应抱持的态度吧。

为“米兰”而来

四个角落的塔楼是球场的主梁，支撑整个球场，整个球场都是用钢筋混凝土和透明聚碳酸酯等材料建成，很好地为这个看上去古怪奇特的倾斜式建筑提供保护。

在球迷心中，“米兰”除了是一个城市的名字，还代表着意甲的豪门足球队AC米兰俱乐部。被称为“小世界杯”的意大利足球甲级联赛于上世纪90年代开始在中国转播，那时恰逢AC米兰队“荷兰三剑客”的黄金年代，无数中国球迷为巴斯滕、古利特和里杰卡尔德的高超球技和飒爽英姿所折服，进而成为AC米兰队的忠实拥趸。球迷们更愿意用简称“米兰”来称呼球队，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球队那首流畅激昂的经典队歌，“米兰，米兰……”，无论是比赛前、获胜后还是失利时，队歌响起总能使队员和球迷情感充沛、热血沸腾。

圣西罗球场。 供图/百度图片

而我自己的米兰时代开始于2002年世界杯之后，那一届世界杯是好几支穿蓝色队服的传统强队的麦城，很多球迷对于它的回忆也充满蓝色般的悲伤和忧郁。蓝色的意大利队也同样不能幸免，在极为悲壮的一战之后铩羽而归，但就是从那时起，一个瘦削挺拔的身影深深地吸引了我，他就是身披9号战衣的菲利普·因扎吉，球迷昵称英俊而球技高超的他为“超级皮波”。世界杯之后的新赛季，皮波从尤文图斯转会到AC米兰，一度状态低迷的他在转会后表现神勇重回巅峰，那时的AC米兰拥有不亚于“荷兰三剑客”时期的黄金阵容，获得了联赛冠军、欧洲冠军杯冠军等绚烂荣誉。

随着时光流逝，我慢慢长大，偶像渐渐老去，终于到了要说再见的时刻。2012年夏天意甲的最后一轮比赛是皮波的告别赛，最后时刻，皮波接加图索的传球将皮球稳稳地送进球门，最熟悉的老搭档最经典的配合，最圆满的一刻却也是最后的时刻。终场哨响起，平时流汗流血不流泪的硬汉们早已泪湿前襟，很多球迷也在那一刻告别了自己的青春岁月。

上演这场热泪遍洒的告别球场就是位于米兰市的圣西罗球场，它是AC米兰的主场球场，也是球迷心中的圣地，每个人都将亲眼看看这座球场当作梦想。我的米兰之旅也是圆梦之旅，所以一到米兰我就直奔圣西罗球场。球场离市区较远，需要先乘地铁再步行才能到达，不巧那天又是湿冷的阴雨天，全凭对球队的热忱的支撑，我在冰冷的雨、萧瑟的风中步行将近一个小时，当心心念念的那座球场终于出现在眼前时，我几乎在一瞬间忘记了疲倦和寒冷。

圣西罗球场布局风格非常特别，整个球场看上去好似两个牛角，球场以梯田的方式向顶部扩张。四个角落的塔楼是球场的主梁，支撑整个球场，整个球场都是用钢筋混凝土和透明聚碳酸酯等材料建成，很好地为这个看上去古怪奇特的倾斜式建筑提供保护。我兴奋地跟随导览员进入球场内部参观，一个人站在属于米兰球迷的充满荣光的南看台上，想象着那些极致绚烂的荣耀之日，想象着那个伤感悲痛的告别之夜，心想我终于来到了这个梦想之地，终究还是来了！

米兰之巅：登顶多莫大教堂

我选择徒步的方式登顶教堂，顺着狭小的石阶一步步向上走去，这种建筑设计理念本身就具有宗教修行的意味，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地在黑暗中攀登，最后登顶时豁然开朗。

晨曦中的多莫大教堂，奇丽壮美震撼世人。 摄影/荆潇

左：多莫大教堂顶部的哥特式石柱直冲天际，柔美的圣母像注视和护佑着众生。 摄影/荆潇

要说米兰最奇丽雄伟的建筑则非多莫大教堂莫属了，阴暗华丽至极的哥特式天主教堂，仅是观看图片就足够惊艳，亲眼所见之时我被它的磅礴气势侵袭，想不出言辞来形容观感，尤其是出地铁站抬头仰望它的瞬间，晨光笼罩中的大教堂惊鸿一瞥，此景不似在人间。我长久地伫立在拥挤的参观人群之中，细细欣赏着大教堂每一个精致美妙的细节，有一位陌生的游人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转过头来对着我说：“它很美，对吗？”我使劲点头表示赞同。当进入教堂内部，同样的宏伟华丽甚至让人感觉晕眩。

右：多莫大教堂内部，精致的石雕和花样繁复的彩色玻璃。 摄影/荆潇

多莫大教堂是欧洲中世纪最大的教堂，可供4万人举行宗教活动，是世界上最大的哥特式建筑，是世界上最大的教堂之一，也是世界上影响力最大的教堂之一。它坐落于米兰市中心的大教堂广场，始建于公元1386年，到公元1485年才完成。多莫大教堂全由白色大理石筑成，大厅宽59米，长130米，中间拱顶最高45米。它的外形极富特点，是世界上雕塑和尖塔最多的建筑，拱、壁柱、花窗棂，有135个尖塔，像浓密的塔林刺向天空，并且在每个塔尖上都有神的雕像，因而被誉为“大理石山”。教堂外部总共有2000多个雕像，如果算上内部雕像则总共有6000多个，数字实在惊人。另外，大教堂还有一个高达107米的尖塔，出自于15世纪意大利建筑巨匠布鲁诺之手，塔顶上有圣母玛利亚雕像，金色，在阳光下显得光辉夺目。

米兰大教堂在宗教界的地位极其重要，著名的《米兰赦令》就从这里颁布，使得基督教合法化，成为罗马帝国国教。为使得大教堂更加壮丽，达芬奇、布拉曼特曾为其画过无数设计草稿，达芬奇还为这座建筑发明了电梯。拿破仑曾在这里加冕。多莫大教堂不仅仅是一个教堂，一座建筑，更象征着米兰的精神之巅，也是世界建筑史和世界文明史上的奇迹。

我选择徒步的方式登顶教堂，顺着狭小的石阶一步步向上走去，这种建筑设计理念本身就具有宗教修行的意味，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地在黑暗中攀登，最后登顶时豁然开朗。站在教堂顶端，感觉离天空更近，繁华的米兰城也尽收眼底。顶部的圣母雕像面容秀美安详，千年来保持着俯视的姿态佑护着众生。

大教堂前广场的中央是意大利王国第一个国王维多利奥·埃玛努埃尔二世的骑马铜像，由埃尔科莱·罗萨于1896年雕成，描绘他在圣马尔蒂诺战役中骑马激励士兵冲锋的场景，栩栩如生，气势非凡。雕像四周有无数的鸽子在悠闲踱步，任人喂食、观赏。

大教堂广场左侧便是维多利奥·埃玛努埃尔二世长廊，长廊呈十字形，高47米的廊顶呈拱圆形，顶上装有绚丽的彩色玻璃棚，地面是用大理石铺成的马赛克图案。巨大的拱形建筑富丽堂皇，长廊内有装璜考究的首饰店、时装店、礼品店、餐馆、咖啡厅和书店。如果说多莫大教堂是米兰的精神之巅，那么埃玛努埃尔二世长廊就是米兰的现代商业之巅，据说在它建成之时，其设计者兴奋过度爬上拱顶不慎掉下来摔死了，商业街设计师乐极生悲的故事更为这条物欲浮华感十足的长廊添上了一笔神秘的色彩。

斯福尔扎城堡和布雷拉美术馆

城堡的高墙将喧嚣的城市隔绝在外，外头是现代热闹的都市，内部似乎还保持着古堡的静谧和矜持。

斯福尔扎城堡是去布雷拉美术馆途中的意外收获，本是仓皇迷路，却看到一座城堡豁然眼前，忙看介绍发现原来是斯福尔扎城堡。斯福尔扎城堡是14世纪时由斯福尔扎伯爵所建，而后成为斯福尔扎家族的住所，整个城堡是方形平面的，后院有一个大公园，四周围有高墙，它的后门是和平门，是由统治者费朗西斯科改造而得名。

如今城堡被米兰市政府辟为博物馆，有应用艺术和乐曲博物馆、考古博物馆、古代艺术博物馆。其中考古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就是著名的米开朗基罗未完成遗作《伦达尼尼的圣母哀痛耶稣》雕塑，这间博物馆设在城堡一层的大厅内，所有展品都是开放式的摆放，没有玻璃，没有围栏，里面也没有多少严防死守的工作人员，这给人一种信任感，即信任参观者会尊重藏品，不会做出有违公共道德的行为。

入口处热情的工作人员指着展馆的最里面说“米开朗基罗，米开朗基罗”，我笑着点头会意。馆内的陈列五花八门，有神殿的断壁残垣、出土雕塑的局部、花纹繁复精美的古代挂毯等等，站在其中有很奇妙的在历史中穿梭的感觉。走到展馆尽头可以看到一堵白色的屏风墙，墙后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珍品便是米开朗基罗的遗作了，果然是一件未完成的作品，人物只有大体轮廓，一代大师让这样的一件作品成为绝唱，就像一个很有哲学意味的“留白”，作品与人生的留白诉说着对未完待续的肯定。

左：维多利奥·埃玛努埃尔二世长廊，世界商业中心之一。 摄影/荆潇中：维多利奥·埃玛努埃尔二世铜像和大教堂广场上闲庭信步的白鸽。摄影/荆潇右：斯福尔扎城堡的考古博物馆，走在其中仿若漫步历史云烟之中。 摄影/荆潇

刚好时值正午，在博物馆里走累了，踱步到城堡后花园在长凳上小憩。斯福尔扎的后花园和我想象中的城堡花园很像，绿树成荫，草坪如盖，草丛里还盛开着各种各样的小花儿。午后的阳光折射着平滑如镜的翠绿色湖水，偶尔有优雅的白天鹅和黑天鹅游过，使湖水泛起涟漪。城堡的高墙将喧嚣的城市隔绝在外，外头是现代热闹的都市，内部似乎还保持着古堡的静谧和矜持。

从斯福尔扎城堡出来，穿过一条极富艺术情调的小巷，就到了布雷拉美术馆。在寻找美术馆时还出现了一个波折，由于布雷拉美术馆和布雷拉学院同设在布雷拉宫里，所以一开始看到是一所学校我还以为走错了地方，退出来仔细查看才发现没有走错路，又复进去，才算找到了大隐于学校的美术馆。

蓝天白云映衬下斯福尔扎城堡的暗红色城墙。 摄影/荆潇

简约低调的布雷拉美术馆大门，里面却藏着一个艺术的圣殿。 摄影/荆潇

别看布雷拉美术馆只是一个学校的美术馆，馆藏水准相当高。在其馆藏的众多名画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拉斐尔的《圣母的婚礼》和弗朗切斯科·海耶斯的《吻》。《圣母的婚礼》描绘了圣母玛利亚婚礼的场面，画中的婚礼在阳光明媚的广场举行，而不是在教堂进行，视觉中心是代表神的意志的主教主持仪式，约瑟将订婚戒指戴在玛利亚的手上。其余人物分列两侧，形成对称构图，左右两边分别两组男女青年，玛利亚后面的一组女子是她的女友，而约瑟背后的男青年则是求婚者。他们手执求婚标志的棍棒，谁的棒头开花谁就是命中注定的玛利亚的未婚夫。背景人物构图中，有单独的，有三五成群的，散落而有秩序。广场石块透视线、人物阴影、背景中16角洗礼堂构成的空间距离使画面呈现无限的深远感。圣母的身形成S状，体态和神情都透露出一种少女般的娇羞。

而海耶斯的《吻》表现的是一对忘情拥吻的恋人，其中男性的衣着是橘红色，女性是天蓝色，这样的色彩搭配犹如一半海水一半火焰的碰撞，体现出两性的情爱火花。虽然只能看到画中人物的一小部分面部，但从这一小部分流露出的投入神情和其他肢体动作，足见两人深陷情网的状态，整个画面非常唯美。

有学校的学生长久地坐在这些伟大画作之前，仔细揣摩着大师的每一笔线条勾勒和每一处明暗处理。我暗暗羡慕这所学校的学生，因为他们能在布雷拉学院深造是多么幸运，这里坐拥整个美术馆的教育资源，何况还是收藏着拉斐尔、曼提尼亚、海耶斯等大师杰作的藏馆。

而从美术馆出来，正遇上布雷拉宫院子里的雕塑下，苍白消瘦的模特正在拍摄时尚大片，米兰的时尚气息又因这一幕扑面而来，恰好诠释了米兰古老与现代、经典与时尚结合的城市气质。

米兰，米兰

巴士穿梭于山区的时候，可以看到翠绿的山谷，山谷坡度较平缓的地方会有城镇，华丽的尖顶教堂和漂亮的欧式房屋建在山谷的大草甸上，教堂墙壁是白色，房子是砖红橙黄灰黑，草甸翠绿间还点缀着鲜红的美人蕉，色彩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