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春芬 张 卓

(中国海洋大学 法政学院，山东 青岛 266100)

近年来，海洋渔业发展面临着资源衰竭、环境受损、生态失衡等一系列问题，尽快实施海洋渔业生态补偿对于修复海洋渔业生态环境、保护海洋渔业资源以及促进海洋渔业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的历史和现实意义。然而，“目前，捕捞业和淡水资源这两种生态服务功能被过度开发利用，已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更不要说满足未来需求了。全球至少有1/4的商用鱼类资源已被过度捕捞。”[1](P4)而国内关于海洋渔业生态补偿的研究十分欠缺，可借鉴的成功案例十分缺乏，尤其缺少创新的思维和理论的指导。在海洋渔业资源管理中，采用“命令-控制”的方式，没有考虑整个海洋渔业生态系统的承受能力，致使“大多数的海洋渔业生态系统，要么频临过度捕捞的状态，要么已然崩溃。”[1](P1)海洋渔业生态系统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如若再恶化，后果不堪设想。怎样才能既满足海洋渔业现有的需求又保证其未来发展所需？如何才能维持海洋渔业的可持续性呢？本文认为，弹性思维及其所蕴含的弹性生态观既可以成为海洋渔业可持续发展的有效途径，又可以为海洋渔业生态补偿提供理论支持。

一、弹性思维及其蕴含的弹性生态观

21世纪以来，人类渐渐意识到以牺牲资源和环境为代价来满足自身需求会带来诸如环境恶化、生态失衡等一系列的恶果，提倡可持续发展的新生态观逐渐进入公众视野并被接纳，弹性思维也应运而生。弹性思维是国际恢复联盟特别推荐的资源管理新思维方式，是面对可持续发展而提出的新理念，被许多学者评价为可持续发展管理的理论基础，是系统可持续性的关键。[2]弹性思维提倡用弹性的观念去看待事物的变化，是一种旨在增加系统可持续性的资源管理新方法。

弹性，亦称恢复力，英文中“Resilience”一词的辞源来自于拉丁语，意为跳回到原来的地方，后来引申为承受压力的系统恢复和回到初始状态的能力[3]。弹性的概念先后被引入物理系统、生态系统、社会系统以及社会-生态系统的研究中。弹性首先被物理学家用来表示弹簧的特性，阐述物质抵抗外来冲击的稳定性。[4](P13)随着系统论思维的兴起，弹性被引入生态学，加拿大生物学家霍利开创性的发表了关于生态弹性的论文。[5]在此之后，弹性的概念得到蓬勃发展，弗洛克总结了弹性概念的演进过程(见表1)。[4](P13)霍利在论文中辨析了工程弹性和生态弹性的不同之处，他将生态弹性定义为“系统在改变其结构前能吸收的干扰量”。[6](P31-P44)弹性在这里不仅包括系统受到冲击后所需要的恢复时间，还包括系统临近阈值时吸收干扰量的能力。生态弹性则侧重“持续能力和适应能力”。[7]在生态学研究的基础上，埃杰提出了生态和社会弹性在生态系统基础上相互联系的可能性，[8]由此形成了关于社会生态系统弹性的研究。社会生态弹性认为系统的特性即使不受外来因素的影响也会随着时间而变化。[9]卡彭特对社会生态弹性的认识是基于“系统”之上的，即系统在维持原有状态下所能吸收的干扰量，系统自组织能力以及系统的适应程度。[10]这种弹性视角反映了思维范式的转变，即不再将世界看做有序的、机械的和能够合理预测的，而是混乱的、复杂的、不确定的和不可预测的。

表1 弹性概念的内涵演变表[11]

受上述学者的启发，本文将弹性定义为：系统遭受外界干扰时维持其基本属性的能力，这里谈及的弹性并不强调系统受到干扰后恢复到以前状态的速度，而着重系统自身在遭受干扰后不发生态势转换且对原有结构和功能的维持和控制。

二、海洋渔业生态系统的弹性机理

海洋渔业生态系统是海洋中由鱼类生物群落及其环境相互影响而构成的统一整体，是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基础，有巨大的服务价值。但目前人类对海洋渔业生态系统提供的物质和服务处于低价或无偿的索取阶段，未纳入成本计算并在国家GDP中予以反映。[12]海洋渔业生态系统具有如下特征：第一，海洋渔业生物多样性。海域生态系复杂多样，海洋渔业生物物种、海洋渔业生态类群和海洋渔类群落结构均表现出多样性特征。第二，海洋渔业生态系统脆弱性。极易受人类开发活动的干扰与破坏，生态系统抗干扰能力弱，对海洋生物资源的过度开发利用，使生态系统的服务功能和可持续利用价值降低，具有很强的脆弱性。第三，海洋渔业生态系统相对封闭性。我国海洋渔业生态区外部徊游性渔业资源补充较少，具有明显的地区性和封闭性特征。第四，海洋渔业物种依赖性。我国海洋渔业生物繁育生长以及徊游都在较固定的区域内完成，并且高度依赖于沿岸原始生境条件，对原始大陆环境的依赖性。我国海洋渔业生态系统的特征决定了海洋渔业资源的质量和数量不容乐观，不仅需要合理开发、节约利用海洋渔业资源，而且还需要采取弹性生态观这种新的思维模式来管理海洋渔业生态系统，整体协调各种开发利用活动，增强系统自身的弹性，有效的规避海洋渔业生态系统的上述弱点，以增进海洋渔业生态环境的福利。

按照弹性思维的生态观分析海洋渔业生态系统，可以将海洋渔业生态系统中的弹性功能界定为，当海洋渔业生态系统遭受外界干扰时维持系统自身基本属性的能力。在通常情况下，海洋渔业生态系统遭到的破坏没有超过一定的界限时，系统可以进行自我恢复并为人类提供巨大的服务价值；但是由于人类过度捕捞导致渔业资源质量和数量急剧下降，海洋渔业生态环境遭到严重破坏，已经超越或者正在超越系统所能够承受的临界点，我们称之为“阈值”，亟需进行补偿和修复，以保持海洋渔业生态系统的稳定和可持续。这主要是因为：第一，海洋渔业生态系统组成部分的自组织行为使系统行为非线性。整个系统会随时间变化而进行调整，系统会进行自我组织，使系统的运转表现出非线性行为。[1](P63)海洋渔业系统内某个组分的变化有时会导致系统重组，进入另外一种系统状态。第二，管理海洋渔业生态系统必须使人类的行为不超越系统的弹性。海洋渔业生态系统的弹性可以通过其与阈值之间的距离来衡量。离阈值越近越容易跨越阈值，如果跨越了阈值，海洋渔业生态系统会以另一种方式运行，通常都伴有不合意及不可预见的意外发生。要增强系统的可持续性管理，确定阈值是否存在及存在何处，培养将其系统与阈值联系起来进行管理的能力。[1](P63)当海洋渔业生态系统弹性遭破坏后，最重要的是其适应能力，这是一种造成损失最小又能提高人类福祉的方式进行重建与再组织的能力。第三，过度提高效率会造成海洋渔业系统弹性的损伤。“高效”的系统往往处于一个满负荷的状态，应对意外冲击时极其脆弱和敏感，系统会出现严重混乱和失调的状况。因此，海洋渔业生态系统的弹性需要适度的冗余。第四，人类是海洋渔业生态系统的一份子。将人类视为海洋渔业生态系统中的一份子，是因为海洋渔业生态系统抑制和塑造着人类的生活的同时，人类也在影响着海洋渔业生态系统，建立弹性生态观观，要将海洋渔业生态系统视为各组成部分紧密相关的系统。

因此，需要运用弹性思维的生态观重新审视和管理海洋渔业生态系统，将海洋渔业生态系统作为一个整体的运作方式和内在机理，并将诸多问题置于一个具有弹性的生态系统中去思考，进而制订和实施旨在保持系统弹性的管理方式，[13]彻底改变原有的“控制-命令”式管理方式，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海洋渔业生态福利的增加。

三、弹性生态观对海洋渔业生态补偿的指导作用

众所周知，近年来我国海洋渔业发展面临资源衰竭、环境受损、生态失衡等一系列问题，强大的捕捞能力与脆弱的渔业资源之间矛盾日益增大。而且，海洋生态系统的复杂性决定了应当从更广阔的视角，树立弹性的生态观，用弹性思维的理念指导海洋渔业生态补偿，修复海洋渔业生态系统，推进海洋渔业可持续发展。从这个意义上说，弹性生态观对于海洋渔业生态补偿的建立和完善具有重要的指导作用。

第一，弹性生态观有助于打破原有海洋渔业生态补偿对秩序、确定性和静态的迷恋。弹性生态观认为改变是常态，强调应以变化为前提来解释稳定，海洋渔业生态补偿不只是提升资源使用效率和合理性的问题，还必须面对另一个根本的课题，那就是渔业资源质量和数量如何在一个不断变动的生态环境中延续和提升，以保障海洋渔业生态系统的可持续性。

第二，弹性生态观利于全面分析海洋渔业生态补偿的影响因素和危机的变量，以提高其适应能力。弹性生态观强调运作理念的适应性、灵活性、变通性等特点，而这些特点是在把握海洋渔业生态系统整体的前提下来实现的，符合海洋渔业生态发展的规律，利于客观地处理渔业生态补偿过程中的问题。在复杂多变的环境下，重视海洋渔业生态系统脆弱性的研究，增加海洋渔业生态系统的弹性，以及时有效应对海洋渔业发展面临的干扰和危机。

第三，弹性生态观利于提高海洋渔业生态补偿的可操作性，完善相关制度建设。由于渔业生态补偿制度自身的可操作性较低，很多渔业生态补偿处理方法难以量化执行，使得海洋渔业生态补偿的处理弹性过大超过了阈值反而适得其反，这就需要运用弹性生态观来进行制度约束。制度的弹性是依附于制度刚性而存在的，没有制度作为边界的弹性不是真正的弹性。弹性生态观可以提高海洋渔业生态补偿准则的可操作性，为海洋渔业生态补偿制度建设提供边界。

第四，弹性生态观有利于探索多元化投入渠道，维持海洋渔业生态补偿机制的活力。弹性生态观认为一个机制只有来源多元化，才能保持制度的生命力。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我们应探索政府投入、企业赔偿、个人捐助、慈善捐赠、国际援助等多元化投入机制，拓宽补偿资金来源渠道，统筹海洋渔业生态补偿经费，采取切实可行的海洋渔业生态补偿措施，发挥有限资金的最大作用。

第五，弹性生态观有利于优化渔业管理机构的治理结构，加强海洋渔业生态补偿的监管力度。弹性生态观是联系的生态发展观，它认为只有渔业管理部门在进行渔业生态补偿处理时，增强与其他部门的联系，加强内部管理，优化治理结构，才能规避渔业管理机构进行生态补偿处理时的不规范性。通过多形式的宣传教育，让公众了解制度的边界和弹性的空间，弹性生态观才能得到广泛的应用和共同的监督，才能使海洋渔业生态补偿真正按照“谁开发谁保护，谁受益谁补偿，谁损害谁修复”的原则开展生态保护、资源养护和生态修复工作。

因此，用弹性生态观指导海洋渔业生态补偿很有必要。

首先，弹性生态观的指导是海洋渔业现状的客观要求。一方面，海洋渔业生态补偿是维持海洋渔业生态秩序的重要保证，也是海洋渔业管理活动能正常进行的基础，海洋渔业补偿机制中弹性生态观的存在也有其客观必要性，是有理可依的。海洋渔业生态补偿实质上是补偿主体与补偿对象进行利益交换的过程，相互交换的双方并非完全理性，他们掌握的交易信息也是不完全对称的，交换事项同样也具有其不确定因素的存在，所以，补偿主体和对象所遵循的机制必然是一种不完全的交易契约，海洋渔业补偿制度的弹性是必要存在的，并且需要利用弹性生态观来对这种弹性进行管理和指导。另一方面，海洋渔业经济环境在不断变化，海洋渔业生态补偿也随之在不断调整和发展，具体的操作流程和处理方法已经不能适用于多样性的补偿事由以及影响补偿结果的各种不确定性因素了；政府只能规范海洋渔业生态补偿处理的结构和补偿标准，让补偿利益相关者根据其具体实际来进行相关处理。这样做不仅使补偿协议的灵活性增强，也便于双方根据自身情况选择生态补偿方式和补偿手段，也使得海洋渔业生态补偿的生命力增强。

第二，弹性生态观的指导是海洋渔业生态补偿的内生需要。首先，海洋渔业生态补偿是事后行为受未来因素影响。渔业生态补偿的事由发生在过去，是由于补偿对象利益受损而产生的，但其结果却是由未来的事项所决定的，受具体操作经营者的掌控程度和诸多未来的自然和社会因素的影响。其次，海洋渔业生态补偿量是不确定的。它不仅表现为渔业生态补偿前补偿主体和补偿对象的盈亏形式是不确定的，也表现为渔业经济盈亏的具体时间和数目也是不确定的。最后，海洋渔业生态补偿的慢变量是渔业资源的数量和质量，当渔业资源的数量和质量不断下降越过了阈值，整个系统原有的平衡将会被打破甚至重组，因此引入弹性生态观势在必行。

第三，弹性生态观的指导是由海洋渔业生态补偿的弹性空间特征决定的。渔业生态补偿的弹性空间主要存在于渔业生态补偿实际操作中的具体判断以及确认与计量领域，这些领域具有以下特征：不全面性，现行海洋渔业生态补偿未能全面涉及现实中发生补偿事由，未能穷尽每种补偿方式的补偿量以及其间的等量转换标准；不固定性，海洋渔业生态补偿中对同一种补偿对象的有不同的补偿方式和手段；不明确性，补偿标准是动态的相对的，而且对于补偿标准范围内具体值的也没有明确规定，补偿值的确定有很大的浮动空间。这些弹性空间的领域特征决定了用弹性生态观指导海洋渔业生态补偿的必要性。

四、海洋渔业生态补偿的政策设计

对现有的海洋渔业生态补偿政策进行优化改革，必须寻求一种全新的分析视角，构建一种多元化的体系框架。以弹性生态观为理论支撑，即以生态优先、人海和谐及增加福利为政策理念，以政府手段和市场手段为政策手段，以补偿主体、补偿对象、补偿方式和补偿标准为政策内容，以保护海洋渔业生态资源的数量和质量不受损害或受损后进行修复为政策目标的海洋渔业生态补偿政策设计框架。(如图1所示)

图1 海洋渔业生态补偿的政策设计框架

海洋渔业生态补偿是一种为保护海洋渔业生态资源的数量和质量不受损害或受损后进行弥补、修复的政策安排。具体来说就是，通过政策来实现海洋渔业生态保护外部性的内部化，让生态保护的受益者和生态破坏的责任者支付相应的费用；通过体制来解决具有公共物品性质的海洋渔业生态资源消费中的“搭便车”现象，激励经济个体提供足额的海洋渔业公共物品；通过机制来保证生态投资者的投资能够得到合理回报，从而激励海洋渔业资源开发中的经济主体进行海洋生态投资从而使海洋渔业生态资源得到增殖。[14]

海洋渔业生态补偿手段分为两大类：政府手段和市场手段。政府手段主要是指通过制定财政转移支付制度和建立专项基金来实施海洋渔业生态补偿，此外，政府还通过直接实施重大生态建设工程来恢复和提高海洋渔业生产所需的生态环境状况，并且对受到工程建设影响的群体提供资金、物资和技术的补偿。[15]市场手段包括生态税费制度和市场交易模式。生态税费是对海洋渔业生态环境定价，利用税费形式征收海洋渔业资源开发活动所导致的环境成本，其根本目的是为了促进海洋渔业生态保护、减少海洋渔业生态环境污染和破坏的行为。市场交易模式主要是依托资源与环境的交易实现，如排污权的交易、生态建设的配额交易等。在选择海洋渔业生态补偿的方式和手段时，应在界定海洋渔业生态补偿主体和对象的基础之上，由补偿主体根据补偿对象的需求和自身的能力来确定各方均能认同和接受的方式和手段。

在海洋渔业资源开发过程中，海洋渔业生态补偿主体包括使用海洋渔业生态系统服务的使用者、海洋渔业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的破坏者以及海洋渔业生态保护活动的受益者。海洋渔业生态补偿对象则包括海洋渔业生态资源的所有者、保护海洋渔业生态资源建设者、因海洋渔业生态资源的使用或海洋生态保护而受损害的利益主体。[16]海洋渔业生态补偿采用政策补偿、资金补偿、智力补偿和实物补偿相结合的方式，以保证海洋渔业生态补偿的实施效果。政策补偿即中央政府和各沿海地方政府可以通过制订给予各项优先权和优惠待遇的政策来进行补偿，运用行政和经济政策手段大力扶持有利于海洋渔业生态资源可持续利用的产业；资金补偿是最常见的补偿方式，包含多项费用补偿，体现了利用效益的公平性与科学性；智力补偿是为被补偿地区或群体开展免费的智力服务，帮助提高其生产技能、技术水平和管理水平；实物补偿是给补偿对象提供一定的生产要素和生活要素，增强其生产能力，改善受偿对象的生活状况。[14]补偿标准是海洋渔业生态补偿政策的核心问题，关系补偿的效果和补偿者的承受力。海洋渔业生态系统服务价值、海洋开发的机会成本和恢复治理成本的评估，是确定海洋生态补偿标准的科学依据。[17]海洋生态补偿合理补偿标准应是历史、动态和相对的，海洋生态补偿标准的确定是一个各相关利益方博弈的过程，应综合考虑不同时期、不同区域的生态需求、支付意愿、支付能力等各种因素，才能确定补偿主客体都能接受的，又能增进整体社会福利的补偿标准。在实践中，应采用多目标决策和博弈的方法来最终确定具有社会、经济和技术合理性的标准和价值。

通过对海洋渔业生态补偿的政策设计，以达到保护海洋渔业生态资源的数量和质量不受损害或受损后进行弥补、修复的政策目标，使得利益相关者在渔业资源管理和使用过程中做到权力分享和责任共担，以更好地分配和保护渔业资源，更好地促进长期的规划，更好地增进渔民福利，增长渔民能力。

本文通过对弹性思维和弹性生态观的介绍，阐述海洋渔业生态系统的弹性机理，分析弹性生态观对海洋渔业生态补偿的指导作用，以此对海洋渔业生态补偿进行政策设计。弹性生态观的视角强调构建科学、合理的海洋渔业生态补偿机制，有效的激励和调动了海洋渔业主体进行海洋渔业生态保护和建设的积极性，维护了海洋渔业生态系统的可持续性，增进了海洋渔业生态环境的福利；也为海洋渔业管理提供了新的思维范式，拓展了弹性思维的应用领域。在弹性生态观的合理运用和科学指导下，我们有理由相信，海洋渔业生态补偿工作会步入一个崭新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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