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全有，王世超

(河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河南新乡 453007)

论清末民初的同学会的产生，类别和运作

苏全有，王世超

(河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河南新乡 453007)

清末民初的同学会在近代中国影响甚巨，然学界相关研究极其匮乏。同学会产生于近代新式教育的基础上，数目繁多，类别丰富。其成立初期虽受外界干涉，但其具备严密的运作机制，加之其开展的众多活动颇引人兴趣，使其具备强大的生命力，尤其是同学会会员面对外国侵略时表现出的强烈爱国情怀在中国近代史上意义重大。

清末民初；同学会；教育史

关于近代中国同学会的研究，学界多集中在民国中期以后，如孙诗锦的《1930年代定县实验中的同学会及其与乡绅的关系》[1]和潘永玉等著的《抗战初期宛属平津同学会概述》[2]等，清末民初则少有触及。鉴于此，笔者拟从清末民初同学会的存立环境、类别、运作机制和主要活动等四个方面切入，梳理史实，以补学界之不足。

一、同学会的存立环境

清末民初同学会的存立有其特殊的社会环境，其中，有利的方面在于废科举、兴学堂的成立背景，不利的方面在于清政府的遏制态度。

（一）有利环境

清末民初，中国民众在饱受外国侵略者带来的苦难的同时，思想精神亦逐渐走向开化，对于传统私塾的教育模式和教授内容日益不满。受外国先进教育的启发，民间逐渐兴办了许多各色的新式学堂。之后科举制的最终废除彻底终结了传统私塾的存在价值，新式学堂一时引领风骚。新式学堂的教学模式不仅开阔了学生的视野,更重要的是启迪了学生的先进思想、激发了国人学习先进技术的热情。此外，受教于新式学堂的部分同学有感于外国科学技术的先进发达，萌发了出国留学、继续深造的愿望并最终得以成行。国内或留洋的肄业和毕业同学为增进感情、研究学问，深觉成立一些专门机构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同学会便是在这种环境下应运而生的。

如科举停废后，江苏学生认为“宁省学生素无团体”，因而呼吁组建本省的同学会，而后“由三江高等两学堂学生创议刊发传单，兴起江苏同学会，即于中秋节假在鸡鸣寺集议办法。到会者约四百人，由某某两君演说宗旨，大意因科举停废，为学堂发达之一大机会，各属学生之在省肄业者宜互相辅助、互相纠察，实行自治之法，并担负提倡招待各乡里出外就学学生之责任”[3]等。

（二）不利环境

各地同学会兴办得如火如荼时，某些地方政府出于种种考虑，以学生现今应将主要精力放在学习之上、不应热衷于集会结社为理由，反对在校学生成立同学会，甚至强令学校不得向这些在校学生提供校舍作为同学会活动场所，以此来限制同学会的发展，这成为同学会数量进一步壮大的掣肘。

如四川地方公署曾发出告示：“省公署通告省城各学校云：查学校为育才之所，岂容占作会场？迩来省中各校学生多有就本校内组织同学会，按诸事实，殊多窒碍。须知同学会之设，原以同学毕业，散处四方，不有结合，无以联情谊而资攻错；其在未毕业各生，朝夕群居，观摩自易，已无设立同学会之必要，矧其应习功课，分门别类，均宜潜心探讨，一意研求，何暇他及？若不求名实，贸然为此无益之举，匪特牵累修学，亦且妨碍管理。虽集会结社为人民自由，然学生非自由之时，学校尤非自由之地，法令固必不许，事势亦所不容。嗣后各校，凡非部令规定在校中应设之会，均不得设立，并不得将校舍假与它项团体作事务所。凡已成之会即日取消，庶以维校规而重学业云云”[4]等语。

对于当地学生准备成立同学会的情况，个别地方官员则找出各种不宜成立同学会的理由，极力劝罢，如“浙省法政学堂肄业各员拟组织一同学会，由监督宁琯香观察禀请提学司，当奉后稍有余暇，正宜温习功课，终日伏案不遑，更何有从容开会之时？若再编辑调查、分其心力，则正课必多荒废，且前奉上谕未毕业生不准开会演说，各学堂自应一律钦遵。该堂学员等如果向学，随时随地均可研究，不必特设专会致滋纷扰”[5]等都属于这类情况。

二、同学会的类别

清末民初的同学会数量众多、名目繁杂。从地域论，它主要分为国内和海外；从成员论，它主要分为肄业学生同学会和毕业学生同学会。

（一）国内同学会

清末民初，国内许多新式学堂内外纷纷成立同学会，如江苏师范学堂的毕业学生为“敦睦情谊、研究教育”之目的，特组成江苏师范学堂同学会，同时鉴于国内时局动乱，为预防地方政府的干涉和限制，该同学会严格要求其成员“不涉政治及地方公私事件”。另外，该同学会对于入会成员的资格也作出了非常严格的限定条件：“（甲）凡在江苏师范学堂得有毕业文凭者，除有消极资格及仍在本堂他科肄业外皆得为本会成员（消极资格指行检有亏、足坏本会名誉者或现有嗜好者，经会员五人以上报告确实即行不认为本会会员；若嗜好已除，得会员五人以上之保证仍得入会）；（乙）凡本校师长及各职员赞成本会宗旨或乐助本会经费者，凭会员之报告当推为名誉赞成员”[6]等。

除此以外，同时期国内还存在众多性质相同的同学会组织，具体情况见下表1：

表1 1919年以前国内兴办同学会情况一览表

1 9 1 4 年 金陵神学同学会 文件: 金陵神学同学会简章[ J ] . 通问报: 耶稣教家庭新闻, 1 9 1 4 , ( 5 9 0 ) : 4 . 1 9 1 5 年 海岛中学同学会 附录: 海岛中学同学会会章[ J ] . 兴华, 1 9 1 5 , 1 2 ( 3 2 ) : 1 9 -2 0 . 1 9 1 8 年 戊戌大学同学会 本校纪事: 戊戌大学同学会开会[ J ] . 北京大学日刊, 1 9 1 8 , ( 1 7 2 ) : 2 . 1 9 1 9 年 苏州桃坞中学同学会 苏州桃坞中学同学会[ J ] . 桃坞, 1 9 1 9 , (年刊) : 5 -6 . 1 9 1 9 年 东吴大学同学会 各会通訉: 东吴大学之同学会[ J ] . 兴华, 1 9 1 9 , 1 6 ( 3 8 ) : 2 1 . 1 9 1 9 年 私立浙江广济医学专门学校同学会记事: 私立浙江广济医学专门学校同学会章程[ J ] . 广济医报, 1 9 1 9 , 4 ( 1 ) : 6 6 -6 9 .

此外，还有一种较为特殊的同学会，它由归国华侨创办，即“华侨同学会”。一些归国人士鉴于国内归国华侨就学者数量衰微，为激发归国华侨进一步研究学问的热情，特组建“华侨同学会”，以期实现就学之目的，如“华侨杨达宏、陈厚生、蒋金钟、杨朴四君去岁返国求学，因见华侨归国就学者寥寥无几，且暨南学堂本为侨生求学之根据地，然自光复以来无人倡办，故特组织华侨同学会，鼓吹侨民内向求学，并订立种种章程辅助个人进行，总以便利为唯一之目的”[7]等，都属于这种情况。

（二）海外同学会

清末民初，我国掀起了留学海外的热潮。海外留学同学身处异域，内心难免孤寂落寞，于是加深和同胞间的联系成为排解抑郁的有效办法；另外，既身为留学生，更好地学习外国先进知识来回报祖国一直是他们的最终目标，所以和同胞建立密切联系有助于他们之间探讨学问、增进知识，由此成立同学会被逐渐提上日程。

时北京大学在美留学生为加强联系，发出“本会以增进同学友谊、交换专门知识为宗旨”的倡议，号召留学同胞加入同学会，提出“凡曾在国立北京大学本预师范博物馆各科毕业或肄业而现在美国者均得为本会会员。凡曾充国立北京大学本预师范博物各科管教员而现在美国者，经由本会会员二人以上之提出，得全体会员过半数之表决，得为本会赞助会员”[8]。

类似上述情形《申报》亦曾详细报道过：“日前有美国留学生刘景山、徐善祥、施捷三、金猷澍、杨荫杭、胡文甫、郑之蕃、朱葆芬、程克兢、胡壮猷、温应星、王弼、杨心一等发起组织一留美同学会，专以联络交谊为宗旨。兹定于初十日午后二时半假跑马厅对面派克路寰球中国学生会会所开成立大会”[9]。

三、同学会的运作机制

同学会的运作机制包括同学会的定名、宗旨、人员配备、会费缴纳、会议召开以及对有损同学会名誉之会员的惩戒等方面。

（一）同学会定名

一般地，同学会多以会员就读或毕业学校来命名本会，如《海岛中学同学会会章》中就做出规定：“本会合华英中西海岛中学新旧同学组织而成，故定名曰海岛中学同学会。”[10]类似情况还有南京格致书院学生组建的同学会亦以该书院名称来命名：“前南京格致书院师生旅京坐馆者有二十余人，日前由大学堂教习周君及苏学堂校长李君组织一格致同学会。”[11]还有私立浙江广济医学专门学校在其同学会章程中定名本校同学会为“私立浙江广济医学专门学校同学会”[12]。

除上述情况外，其它一些同学会以该会所在地区的名称来定名本会则是另一种定名规则，如前文提到的江苏学生定名自己的同学会为“江苏同学会”、留学欧美的同学定名自己的同学会为“欧美同学会”即是如此。

（二）同学会宗旨

同学会成员都是接受过新式正规教育的学生，知识水平相对较高，与其它众多社会组织的成员构成情况差别较大。会员的阶级出身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该会的办会宗旨，而同学会会员都为热衷于求学的知识分子的客观实际注定了同学会必是以研究学问为第一要义，如北京大学留美同学会定性本会的办会宗旨为“增进同学友谊、交换专门知识”；还有《泗泾高等小学校同学会简章》中亦规定本同学会“以联合感情、交换知识、研求学术进步为宗旨”[13]。

另外，一些特殊学堂的学生创办的同学会除设定以上各类同学会倡导的“研究学问”的宗旨以外，一般都会制定其它的一些符合自身特殊情况、有益于自身发展的办会宗旨，如金陵神学同学会在其制定的《同学会简章》中列出以下办会宗旨：“一、统一教育基础；二、培养自立精神；三、联络同学感情；四、保持传道志愿；五、普及宗教教育；六、研究圣经知识；七、辅助母校进行”[14]，其中的“保持传道志愿、普及宗教教育、研究圣经知识”等宗旨便是其它大众化的学堂没有要求的。

（三）职员配备

同学会的正常运行需要安排专门人员负责本会的日常事务，是以同学会职员的合理配备成为其良性发展的机杼所在。彼时之同学会内部一般都设有会长、干事员、会计等职位，分别担负总理全会各项事务、执行会长分配的任务和负责会费的征缴、支出等工作，其中的一些还设有编辑若干人，负责本会发行刊物的出版印刷工作。

如南洋公学无锡同学会章程中规定本会设以下职位：“本会设正副会长各一人、书记四人、会计一人、干事十四人（上院每级一人、中院每班一人、下院一人），干事中互选正副干事长各一人，编辑部设编辑长一人、编辑员五人，印发部设印发长一人、印发员二人”[15]；此外，浙江省第一师范学校壬丁同学会在其章程中亦有类似职位安排：“会长一人、干事五人、会计一人，书记、庶务各二人。甲、选举：会长、干事均于常年大会时选举之；乙、任期：均一年连举连任；丙、任务：会长总理会务并兼编辑主任，干事各司所事。”[16]

（四）会费缴纳

同学会的运作除需要安排专门职员负责管理外，会费的征缴也十分重要，倘若没有稳定的会费支持，同学会发展必将步履维艰。正因如此，各个同学会对于会费的征缴细则都有明确的规定，如某同学会章程在其“会费”一则中有如下规定：“本会经费共分为二：（一）常年费：会员每期纳小洋五角，会友每期纳小洋两角（名誉会员暂不规定，如愿慨助尤所欢迎）；（二）特别费：本会遇有特别事项需款不敷时开会商榷公认之。”[15]

此外，苏州桃坞中学同学会亦对其会员规定：“本会会员须缴会费每年洋二元，于每次开常会前交付会计会员，付过本年会费后有收受会员徽章及母校杂志之权”[17]等条款。

（五）定期开会

前文提到，同学会的日常工作由安排的专门职员负责，但涉及一些重大的事务如本会内部领导的换届选举等情况时，则需召开全体会员大会，会员可在会上提出意见和建议。大会定期召开，会长及干事员协商好会议地点后，通过种种途径告知本会会员届时参加，碰到重大特殊情况急需处理而又未到大会召开日期时，可由若干会员提议，经会长和其他负责人商议后，同学会可召开临时会议。

如江苏师范学校同学会规定：“每年于三月中开大会一次并选举，临时会由会员十人以上将开会事由报告总干事开职员会通过，得召集会员开临时会”[18]，江苏省立第三中学同学会规定：“本会于每年暑假内开常会一次，以二日至五日为限，但必要时由正会员五人以上之提议经评议员可决得开临时会，日期、地点由会长酌定后用函件或广告通知会员”[19]。

（六）惩戒法则

同学会作为加深同学间感情、促进会员交流学识的重要机构，十分注重本会声誉，对于会员有损同学会声誉的行为会给予相应惩罚。为做到有章可循，各同学会大多制定了惩戒条款。关于惩戒细则，同学会在其章程中有明确规定，如《苏州桃坞中学同学会章程》规定：“会员有不名誉事经它会会员指出证据者得由三分之二以上会员之决定而予以相当之惩戒。”[17]

《申报》曾报道过警察学校同学会对于其内部会员违犯乱纪、损坏本会声誉的行为作出了较为严厉的处罚：“闸北第四区区员沈海观因得贿纵赌被该区长警控讦，业经蒋警务长委总务、行政、司法三科传集该长警等会同研究，已屡志前报。兹悉沈系上海警察第三班毕业生，现为警察同学会会长赵以权、张桂荣二君所知，以沈品行不端、败坏全体名誉、违犯会章第九章第二十八条，业已派员查明属实，俟本届常会开会时当众宣布取消会员资格。”[20]

四、同学会的主要活动

同学会成员除聚首探究学问之外，往往还会开展其它各种活动。如会员通过结伴外出旅游借以调节身心、陶冶情操；通过聚餐来加深彼此间的了解，从而增进感情；还有在面对民族危机时，同学会成员挺身而出，抗议外国对中国的侵略恶行等。

（一）结伴出游

同学会成员在闲暇之时往往结伴出游，以增进联系和感情，如杨荫溥《戊午寒假引吴县同学会诸君游九龙即景》一文曾详细记述：“戌午夏历新春八日，吴县同学会徐君希玄、杨君左陶、杨君右辛、杨君觉威、范君蔚如、陶君季商、陆君椿林等十有余人来锡远足，引之陟九龙。”[21]

《申报》亦对留美同学会成员外出游玩情形作过报道：“前日（星期日）上海留美同学会作昆山之游，与会者有钟紫垣、唐露园、王正廷、孙多钰……施厚元、杨心一等二十五人先于午前九时齐集上海沪宁车站。车行一小时许抵昆山车站，步行至城门，横贯昆山城以达山麓，于是相将登山至佛寺前小坐，举目四望，风景如画，乃列坐古塔前摄影。始徐徐下山，在山下公园中开一雏形之运动会，以已婚者为一组，未婚者为一组，各择五人，作替换竞走之戏，已婚者竟获胜，王君正廷颇以此自豪。会毕归车，在车中再进食。三时许车行，四时许抵沪。”[22]

（二）聚会宴饮

同学会成员除结伴出游外，还不定时聚会宴饮。宴会席间会员表演各种节目，娱乐大众，场面热闹非凡、气氛欢快活跃，如《申报》曾报道南洋公学同学会新年聚餐时的详情：“南洋公学同学会于元旦日在徐家汇举行在沪同学新年叙餐会，莅会者不下一百人之多，由会长沈叔逵及交际员张松亭、王寅清等招待一切，颇为周至。兹将是日开会秩序略举如下：正午叙餐并公现任校长唐蔚芝君，一时杯酒言欢、不胜畅快。席间请李松泉演幻术，陆离光怪、妙语解疑，继开茶话会，同时有军乐、唱歌、拳术、跳舞等娱乐之举，后为在校同学技击及童子军操演。”[23]

此外《申报》还对欧美同学会的聚餐情况予以报道：“上海欧美同学会书记沈楚纫昨致各会员函云：本会定于阳历十二月一日即星期一晚七时假跑马厅一品香旅社开会员聚餐会，以联友谊，并备有音乐、唱歌等游艺，望各会员届时偕同家属莅临为幸。兹附上邮片一张，请即赐复，以便预定座位，敬请大鉴。”[24]

（三）抵御外侮

我国留学生群体在海外求学时组建的同学会在中国近现代史上发挥过极其重要的作用，尤其在面对外国侵略时，同学会会员竭力御侮抗争，其间表现出来的强烈爱国情怀有其十分煊赫的历史意义。胡锦涛曾经对于欧美同学会的作用给予过充分的肯定：“欧美同学会是具有光荣传统的我国留学人员团体。成立 90年来，欧美同学会高举留学报国的爱国主义旗帜，坚持‘修学、游艺、敦谊、励行’的办会宗旨，团结和凝聚了一代又一代留学人员，为国家和人民做了大量有意义的工作。”[25]

1919年，在巴黎和会上，几大帝国主义国家无视中国的领土主权，强行将德国在山东的权益割让给日本的不义之举，激起了包括中国留学生在内的广大国人的强烈不满，他们要求和会改定条约。中国欧美留学生同学会会员利用其身居国外的有利条件，开展种种抗议活动，借以向和会上的巨头国家施压，如《申报》报道：“昨日午后四钟，欧美留学生开紧急会议，由总统府顾问吴少将暨高级生主席。会中吴赍熙君提出以下三条，由大众议决施行：一、电巴黎和会四大国代表要求对于中国问题秉公办理并予以公正之待遇；二、致电巴黎中国委员会于中国有不利之条约切勿签字于和平条约；三、五月七日（星期三）午后三钟留学生皆当聚集于本会，以中国全体留学生名义齐赴美英两使馆，要求两公使转达其本国政府人民对于中国在和会上请维持公理并予以公正之待遇。”[26]

《北京日报》亦有相关报道：“欧美同学会于昨午后三时开会，到会者三百余人。该会议决欲选派会友王君庞惠、伍君连德、刁君德仁、吴君赍熙等八人及女会友白秀兰、费太太、潘太太等四人，共男女十二人为代表，往见各友邦公使呈交欧美同学会关于山东问题英文请愿书，其译文大意谓二十一款日人以武力挟我签字者，日人断不能据此而夺我胶州，愿各友邦以公理为前提判还胶州于中国等语。该会又通过一电于巴黎和平会，要求该会依公理还我胶州。”[27]此次欧美同学会诸君表现出的爱国义举着实令人钦佩，这在客观上也体现出了同学会的积极的历史意义和作用。

以上笔者分析了清末民初同学会的存立环境、类别、运作机制及其开展的主要活动，从中可知其有别于其它社会组织的特征，在中国近代史上颇有典型意义。

[1] 孙诗锦. 1930年代定县实验中的同学会及其与乡绅的关系[J]. 历史教学: 下半月刊, 2011, (10): 37-42.

[2] 潘永玉, 王玉先. 抗战初期宛属平津同学会概述[J]. 南都学刊, 1987, (1): 82-88.

[3] 时间: 创立江苏同学会[J]. 教育杂志(天津), 1905, (12): 55-56.

[4] 佚名. 记事: 学事一束. 成都学务近况.取消同学会名[J]. 教育杂志, 1913, 5(7): 57-58.

[5] 佚名. 时间: 不准组织同学会[J]. 直隶教育杂志, 1909, (20): 110.

[6] 佚名. 附录: 江苏师范学堂同学会暂定章程[J]. 江苏师范同学会杂志, 1910, (1): 47-48.

[7] 佚名. 华侨同学会出现[N]. 申报, 1913-3-12(7).

[8] 佚名. 北京大学日刊附张: 本校纪事: 北京大学留美同学会业已成立[J]. 北京大学日刊, 1919, (363): 5-6.

[9] 佚名. 留美同学会成立之先声[N]. 申报, 1912-3-4(7).

[10] 佚名. 附录: 海岛中学同学会会章[J]. 兴华, 1915, 12, (32): 19-20.

[11] 佚名. 选报: 格致同学会[J]. 四川学报, 1907, (8): 1.

[12] 佚名. 记事: 私立浙江广济医学专门学校同学会章程[J]. 广济医报, 1919, 4(1): 66-69.

[13] 佚名. 泗泾高等小学校同学会简章[N]. 申报, 1914-4-18(11).

[14] 佚名. 文件: 金陵神学同学会简章[J]. 通问报: 耶稣教家庭新闻, 1914, (590): 4.

[15] 佚名. 本会章程(五月二号第十一次常会改定)[J]. 锡秀, 1918, 2(2): 1.

[16] 佚名. 附录: 浙江省第一师范学校壬丁同学会简章[J]. 壬丁, 1917, (1): 44-45.

[17] 佚名. 苏州桃坞中学同学会章程(民国八年八月三十日第三次常会修正)[J]. 桃坞, 1919, (年刊): 5-6.

[18] 佚名. 附录: 江苏师范学校同学会会章[J]. 江苏师范同学会杂志, 1913, (3): 58-60.

[19] 佚名. 同学会简章[J]. 江苏省立第三中学杂志, 1917, (2): 1-3.

[20] 佚名. 警察同学会顾全名誉[N]. 申报, 1912-9-17(7).

[21] 杨荫溥. 戊午寒假引吴县同学会诸君游九龙即景[J]. 锡秀, 1918, 2(2): 46.

[22] 佚名. 留美同学之昆山旅行[N]. 申报, 1915-6-8(10).

[23] 佚名. 南洋公学同学会之新年聚餐[N]. 申报, 1918-1-4(11).

[24] 佚名. 欧美同学会聚餐会预誌[N]. 申报, 1919-11-28(11).

[25] 胡锦涛. 在欧美同学会成立90周年庆祝大会上的讲话[N]. 人民日报, 2003-10-9(1).

[26] 佚名. 都人对青岛问题之奋起. 欧美同学会之决议[N]. 申报, 1919-5-7(6).

[27] 佚名. 昨日之欧美同学会[N]. 北京日报, 1919-5-8(4).

On Appearance, Categories, and Operation of the Students’Reunions in the Qing Dynasty

SU Quanyou, WANG Shichao
(School of History and Culture, Henan Normal University, Xinxiang, China 453007)

The students’ reunions in the Late Qing and Early Republican China are immensely influential, but academic research on them is extremely scarce. The reunions appear on the basis of modern education, with big number and rich variety. Though in the early phase, they receive outside interference, but their strict operation mechanism, together with many quite intriguing activities, makes them filled with strong vitality. Especially, the strong patriotism they show when facing foreign aggression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in the modern history of China.

Late Qing and Early Republican China; Students’ Reunion; Educational History

K258

A

1674-3555(2014)03-0092-07

10.3875/j.issn.1674-3555.2014.03.014 本文的PDF文件可以从xuebao.wzu.edu.cn获得

(编辑：朱青海)

2013-03-17

苏全有(1966- )，男，河南辉县人，教授，博士后，研究方向：中国近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