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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反武侠小说《鲜血梅花》对文本文体的创化

2014-04-17沈建英

佳木斯职业学院学报 2014年6期
关键词:仇人鲜血余华

沈建英

(重庆师范大学 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 重庆 400000)

试析反武侠小说《鲜血梅花》对文本文体的创化

沈建英

(重庆师范大学 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 重庆 400000)

《鲜血梅花》从文本题目、文本语言和情节结构上看,都带有父仇子报式武侠小说文体类型上的明显特征。但是余华也在传统武侠模式的基础上进行了大胆的突破。从故事、情节、人物、图示和节奏五个方面可以探讨出作者是如何尝试文本的创体的。

武侠;故事;情节;人物;图示;节奏;创体

《鲜血梅花》是余华写于1989年1月的一篇短篇小说。

小说主要讲述的是一个复仇的故事。一代宗师阮进武的死亡,留下妻子和儿子阮海阔。子报父仇思想的根深蒂固,五岁的阮海阔就注定了他的人生的使命是为父报仇。阮海阔长大成人,没有半分武艺,身体虚弱不堪,但他还是踏上了复仇之路。在寻找杀父仇人的漫游中,遇到了胭脂女和黑针大侠。他辛苦找到了青云道长,帮助胭脂女和黑针大侠打听到了他们想知道的仇人,却忘了问自己的杀父仇人。于是他决定去寻找另一个知道谁杀了他父亲的白雨潇,在漫游中,他又遇到了胭脂和黑针大侠,他将所打听到的情况告诉了胭脂女和黑针大侠。三年后的一天,当他遇到白雨潇时,白雨潇说他的杀父仇人已经被胭脂女和黑针大侠杀死了。

这篇小说的情节、意境颇像武侠小说,但是和传统武侠小说相比较,又有许多颠覆。这是作者在试图进行文本文体的创化。弗斯特将文本的主因素分为七个方面,即故事、人物、情节、幻想、预言、图示、节奏。本文从故事、人物、情节、图示、节奏几个方面来讨论余华如何试图突破传统武侠小说的模式,来尝试文本文体的创化的。

一、故事内容的侧重点不同

传统武侠小说大都以“爱恨情仇”为表现内容,或以比武争天下第一而争斗,或以获得某种武林秘籍而争斗,其中穿插爱情故事。但是《鲜血梅花》只有复仇,而且这种仇恨对于阮海阔而言并不真实强烈。文中也没有阮海阔因为要继承父亲一代宗师的地位和任何人的激烈的打斗,没有任何至尊的武林秘籍,更没有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文中唯一的女性角色除了主人公的母亲,便是胭脂女,虽然美貌,却是江湖上的第二大毒王,与男主没有任何感情上的纠葛,只能算是萍水相逢。

二、传统情节模式的突破

传统的武侠小说都会有跌宕起伏的情节,吸引读者。而《鲜血梅花》的情节却很平淡。武侠小说会有这样的情节线索:父亲被杀——儿子成长——手刃仇人。但《鲜血梅花》的主人公却一直在寻找杀父仇人的过程中停滞不前,他的状态在文中被形容为无数次重复的漫游,他最终只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借助别人的手完成了复仇任务,而自己却直到最后才明白杀父仇人已死。线索:父亲被杀——儿子平淡地寻找仇人——仇人已死。这种没有经过任何厮杀,就间接的杀死了仇人,这与传统的武侠模式相比较显然是一个巨大的突破。

三、人物形象的颠覆

历代的小说中我们得到的传统武侠中人物形象是:侠者往往要么智识过人,要么武艺高强,要么文韬武略,兼而有之;即便不是武林翘楚,也是奇侠异士”[1]。而在《鲜血梅花》中,阮海阔却与传统武侠小说主人公形象模式有着很大的不同。文中对阮的形象的描述,快速地突破了读者对英雄形象的期待。

首先,在外在形貌上,阮海阔虚弱不堪,惨不忍睹。文中提到,“阮进武生前的威武却早已化为尘土,并未寄托到阮海阔的血液里。阮海阔朝着他母亲所希望的相反方向成长,在他二十岁的今天,他的身体被永远地固定了下来”。

其次,在内在性格上,他没有半点武艺,资质平平。传统的武侠形象复仇者往往牢记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而阮海阔由于父亲被杀死时,才五岁,他并没有体会到仇恨带来的巨大伤痛。他要报仇不是自己的选择,母亲临时的交代让他认识到复仇是自己活下去的唯一的寄托。这说明他对仇恨的动机不明确。

最后在精神气质上,他没有继承他父亲的威武和自信,相反,阮海阔的精神世界却仿佛总是处于游离的状态。在传统武侠中也有漫游者的形象,他们或为家仇国恨,或被追杀亡命,如:金庸笔下的杨过、令狐冲,古龙笔下的李寻欢等[2]。但阮海阔的漫游却这这些英雄的漫游完全不一样,他没有坚定的复仇的决心,一路上也不曾锄强扶弱、与人厮杀,只是傻乎乎的往前不断地走,他虽然背负着复仇的重任,背着名扬天下的梅花剑,但是他的心却始终在江湖之外,他的漫游是没有意义的。

四、图示的突破

图示一般指的是文本的格式,关系到文章的结构,即谋篇布局。余华小说惯用叙事循环手法,叙事循环指的是小说在叙事上呈现出一种周而复始的状态,从开头到结尾形成了一个圆圈。它包括两方面的循环,一是表层上,指外在的人或物。另一种是内在意义的状况,这一循环可以是从出发回到原位,也可以是到达另一个点,而这个点与初始地的情境和状态具有相似性[3]。鲜血梅花中,阮海阔在无意识中遇到了胭脂女和黑针大侠,多年后又偶然遇到了他们,这是一个小循环;从整篇文章来看,阮海阔从最初的无目标的复仇,到结尾任然没有能够手刃仇人,等同于又失去了目标,回到了原点;阮海阔从最开始是一种任意漫游状态,几年后,他经历种种,仍然还是处于一种漫游状态。

五、节奏

小说的节奏从小说写作的角度来看,是一种重要的表现策略,能带来很好的艺术效果,从艺术的材料来看,小说是语言艺术;从时空角度来看,小说是时间艺术。小说节奏的产生就是她的语言以及时间的展开。这就产生了两种情况,一是小说语言产生的节奏,一是小说叙事产生的节奏[4]。《鲜血梅花》语言风格、节奏方面独具特色,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一)语言的陌生化。“陌生化”一词,是20世纪初俄国形式主义者维克托什克洛夫斯基对于“自动化”提出来一个概念,它对常规知识的偏离成一种语言理解上感受上的陌生感。在指称上,使那些现实生活中人们习以为常的东西化为一种具有新的意义,新的生命力的语言感受;在语言的结构上,使那些日常语言中人们司空见惯的语法规则化为一种具有新形态的审美价值的语言艺术[5]。余华创作实践就借鉴了陌生化的表现手法,形成了一套独特的”陌生化”应用体系,呈现出多样化的手法和形态。《鲜血梅花》中,“阮进武之妻已经能够丧失了昔日的俏丽,白发像杂草一样在她秀丽的头颅上茁壮成长。” “阳光的明媚无法掩饰道路伸展时的荒凉”……这些写景、写人的感觉的奇妙之笔富于联想与暗示,充满陌生感的异彩,。其实我们注意就会发现掺插句中的形容词和动词的巧妙运用给人带来了独特的阅读快感,在文中营造起凄美虚幻的氛围,使复仇的征程不至于因为不断寻找而索然无味。

(二)叙事节奏。正是因为语言有很强的节奏,作者故意淡化了叙事的节奏,整篇文章情节都是缓缓进行,安静的发生,安静的结束。没有任何激烈的矛盾打斗场面,这种安静的叙事节奏突破了传统武侠小说的一般模式。

六、结语

通过抓小说的几大主因素,浅析在《鲜血梅花》中,作者对传统武侠小说的尝试性的突破,这类反武侠小说独具特色,非常值得人们关注。由于学习的理论知识有限,当然有一些论述不太成熟的地方,将在以后的学习中加强这方面的学习,并将继续关注该类文本。

[1]李华婷.重构现实的桥梁——浅析余华的《鲜血梅花》[J].东南传播,2006(11):1-3.

[2]占爱群.梅花已落,复仇无踪——浅析小说《复仇》和《鲜血梅花》对传统复仇小说的突破[J].小说评论,2009(S2):1-4.

[3]刘琰.再论余华小说的叙事结构[J].语文知识,2012(01):2-3.

[4]韩雪艳.余华小说语言的陌生化[J].剑南文学(经典教苑),2012(03):1-2.

An analysis of the text style of anti martial arts novels "blood plum blossom"

Shen Jian-ying

(Linguistics and Applied Linguistics, Chongqing Normal University, Chongqing,400000, China)

"Blood plum blossom" from the title text, text language and plot structure, with obvious characteristic of father report type martial arts novel genre. But Yu Hua also carries on the bold breakthrough based on the traditional martial arts pattern. From the five aspects of the story, plot, characters, graphic and rhythm to explore how to try to a creation of text.

martial arts; story; plot; character; graphic; rhythm;creation

I207.4

A

1000-9795(2014)06-0124-01

[责任编辑:董 维]

2014-03-03

沈建英(1989-),重庆沙坪坝人,从事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方向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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