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琳，海丽娜，秦文杰，姚梅芬，白水朋，厉博文，张思巨，李安平

(1.北京振东光明药物研究院有限公司，北京100120;2.中国中医科学院中药研究所，北京100700)

中药苦参系豆科植物苦参Sophora flavescens Ait.的根，具有清热燥湿、杀虫、利尿等功效。苦参中主要含有生物碱类和黄酮类成分，其中黄酮类成分就有80 多种。随着研究方法和科研水平的不断提高，人们发现黄酮类成分具有明确的药理活性［1］。随着液质联用技术和化学鉴定手段的广泛应用，中药有效成分快速、简便的分析得以实现。本文采用HPLC/MS/MS(负离子模式)的方法，对苦参中主要的黄酮类化合物进行了指认和推断，为苦参总黄酮物质基础研究提供依据，并对其相关研究提供参考。

1 药品、试剂与仪器

苦参采自山西省长治市，经山西振东道地药材有限公司高级农艺师关扎根鉴定为苦参Sophora flavescens Ait.的根。三叶豆紫檀苷、苦参酮、降苦参酮为自制，含量在90% ～98%。Agilent 1200 高效液相色谱仪、Agilent 6410 质谱仪，均为Agilent 公司产品，含在线真空脱气机、二极管阵列检测器、四元梯度泵、柱温箱、自动进样器、电喷雾(ESI)离子源。色谱数据处理由Agilent 化学工作站完成。

2 方法与结果

2.1 样品制备

苦参经粗粉后，用乙醇提取，经聚酰胺柱层析，不同梯度洗脱液洗脱，得到数个部分，其中C 部分HCl-Mg 反应阳性，经TLC 和HPLC 分析，确认为总黄酮部分，供实验用。

2.2 色谱条件

Agilent Eclipse XDB C18色谱柱(2.1 mm×150 mm，5 μm)。流动相A 为乙腈，B 为1 g/L 冰醋酸;0—30 min，6% ～32%A;30—70 min，32% ～70%A。柱温35 ℃。流速1 mL/min。载气温度300 ℃;载气流速10 L/min;雾化器压力15 psi;毛细管电压3 500 v。

2.3 结 果

2.3.1 总离子流图及液相图见图1、图2。

2.3.2 结果分析

液相图和总离子流图中，各峰的分离度较好。对总离子流图中的12 个峰进行指认和推断(见图3、图4)，具体分析结果如下。

图1 总离子流图(负离子模式)

图2 HPLC 图

图3 总离子流图(负离子模式)

图4 化合物结构式

化合物1:M =446，m/z 491。与三叶豆紫檀苷(trifolirhizin)对照品液相色谱保留时间及质谱行为一致。负离子模式中，491 为［M +甲酸］-，二级质谱中283 为［M-葡萄糖基］-。正离子模式中，m/z 447 为［M+H］+。

化合物2:M =456，m/z 455。根据苦参黄酮类化学成分检索，推断为苦参醇(kurarinol)，其结构式如图4 所示。二级质谱碎片峰:m/z 293，235，161，137。在二级质谱中，C 环断裂(1 -2 位、4 -10 位断裂)，得到m/z 293 的碎片。由于8 位的取代基容易失去H2O 而变成薰衣草基，因此二级质谱中会有m/z 137 的碎片。

化合物3:M =370，m/z 369。根据苦参黄酮类化学成分检索，推断为(2S)-8 -异戊烯基-5 -甲氧基- 7，2＇，4＇ - 三羟基- 5 - 甲氧基二氢黄酮〔(2S)-8 - prenyl -5 - methoxy -7，2＇，4＇ - trihydroxy-5 - methoxy - flavanone〕，其结构式如图4所示。在二级质谱中，m/z 207 为C 环断裂得到的碎片，其裂解规律与化合物2 相似。

化合物4:M =442，m/z 441。根据苦参黄酮类化学成分检索，分子量为442 的已知化合物只有苦参新醇Q(kushenol Q)，因此推断其中有一个峰应该是苦参新醇Q，其结构式如图4 所示。在二级质谱中，m/z 279 为C 环断裂得到的碎片(1 -2 位、4 -10 位断裂)，其裂解规律与化合物2 相似。

化合物5:M =454，m/z 453。根据苦参黄酮类化学成分检索，推断为苦参新醇I(kushenol I)、苦参醇N(kushenol N)或5 - 甲氧基苦参新醇C(5 -methylkushenol C)，其结构如图4 所示。二级质谱碎片峰:m/z 275，177，149，139，137。在二级质谱中，C 环断裂(1 -2 位、4 -10 位断裂)，得到m/z 275，137(薰衣草基)两个特征碎片。

化合物6:M =438，m/z 437。与苦参酮(kurarinone)对照品液相色谱保留时间及质谱行为一致。在二级质谱中，C 环断裂(1 -2 位、4 -10 位断裂)，得到m/z 275 的碎片，其裂解规律与化合物2 相似。

化合物7:M =440，m/z 439。根据苦参黄酮类化学成分检索，推断为苦参新醇C(kushenol C)或者苦参新醇X(kushenol X)，其结构式如图4 所示。二级质谱碎片峰:m/z 261，217，193，177，137。在二级质谱中，C 环断裂(1-2 位、4 -10 位断裂)，得到m/z 261，193，137 的碎片峰。其裂解规律与化合物8 相似。因为有137 的碎片峰，所以排除苦参醇L。

化合物8:M = 424，m/z 423。与降苦参酮(norkurarinone)对照品液相色谱保留时间及质谱行为一致。其裂解规律与文献［2］报道一致。二级质谱碎片峰:m/z 261，193，161，137，125。

化合物9:M =440，m/z 439。根据苦参黄酮类化学成分检索，推断为苦参新醇L(kushenol L)，结构式如图4 所示。二级质谱碎片峰:m/z 261，193，177，149，124。二级质谱中，C 环断裂，得到m/z 261，193 的碎片峰，未见m/z 137 的碎片峰，推断不含有薰衣草基，因此排除苦参新醇C 和苦参新醇X。

化合物10:M=424，m/z 423。根据苦参黄酮类化学成分检索，推断为苦参新醇E(kushenol E)，结构式如图4 所示。二级质谱碎片峰:m/z 261，193，192，161，124。二级质谱中，得到m/z 261、193 的特征峰，未见137 的碎片峰，可能不含有薰衣草基，由此推断，化合物为苦参醇新E。其裂解规律与化合物9 相似。

化合物11:M =438，m/z 437。根据苦参黄酮类化学成分检索，推断为苦参啶(kuraridin)，结构式如图4 所示。二级质谱碎片峰:m/z 275，191，161，139，137。二级质谱中，得到m/z 275、137 的特征峰。

化合物12:M=408，m/z 407。根据苦参黄酮类化学成分检索，推断为苦参新醇A(kushenol A)，结构式如图4 所示。二级质谱中，得到m/z 261，193，137，125 的碎片峰，其裂解规律与化合物8 一致。

3 讨 论

本研究结果显示:苦参黄酮类成分大多含有薰衣草基侧链，在电喷雾二级质谱中容易得到m/z137 的碎片峰。大多数黄酮类化合物ESI 质谱，容易在C 环断裂(1—2 位、4—10 位断裂)，得到A 环的特征峰。

因为对照品种类有限，本研究只初步推断了二氢黄酮类成分和二氢异黄酮类成分的裂解规律，没有得到苦参中黄酮醇类、查耳酮类、二氢黄酮醇类的单体化合物，所以此类型化合物的裂解规律及特征峰有待在以后的工作中验证和完善。

对黄酮类化合物，笔者分别做了正、负离子两种模式下的检测，发现对于苦参中的黄酮类化合物在两种离子模式下均能得到较好的结果［3-4］。笔者对正离子模式下得到的二级质谱与负离子模式进行了比较，两者具有良好的一致性。

如果笔者推断的化合物是正确的，那么二氢黄酮和二氢黄酮醇的裂解规律与文献［2］所述有较大差异，文献中二氢黄酮和二氢黄酮醇在裂解上有明显的区别，有待得到二氢黄酮醇类的单体化合物加以验证。化合物11 为查耳酮类化合物，初步推断了查耳酮类化合物的裂解规律。

［1］赵慧娟，孙文基. 苦参中黄酮类化合物的化学成分及药理研究进展［J］.中药材，2005，28(3):247 -250.

［2］白玉，郭明全，宋凤瑞，等. 苦参中黄酮类化合物的电喷雾质谱研究［J］. 高等学校化学学报，2004，25(2):284 -288.

［3］张瑞菊. 苦参中黄酮类有效成分的提取、检测及相关性质的研究［D］.济南:山东大学，2008:44 -57.

［4］朱丽君. 苦参有效部位化学研究［D］.北京:北京中医药大学，2007:67 -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