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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美国黑人的人格分裂与现代精神荒原

2014-03-04崔雅萍

关键词:南希福克纳耶稣

崔雅萍

(西北大学 外国语学院,陕西 西安 710069)

美国的黑人奴隶制历史使得对黑人的种族歧视成为美国最棘手的历史问题。 内战期间, 林肯的解放宣言以及后来的第13、 14、 15号修正法案逐渐解放了所有的黑奴, 但在战后短短几十年中, 被解放的自由黑人又沦为二等公民, 待遇倒不如奴隶时期。 《民权案》与《普莱西诉弗格森案》形同虚设, 而《杰姆·克劳法》[1]则是南方白人优越主义的集中体现。黑人对自由与平等的渴望在内战时期被点燃、拨旺后,旋即在战后重建及以后的日子里遭遇了无尽的失望与幻灭,使他们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疑惑,无力确定自己到底应该与白人公然对抗还是和平妥协。另外,种族的黑白二元体系中还存在成色复杂的灰色地带——混血人群。为了规避种族隔离的限制,混血黑人企图通过自己身上的白人血统获得白人身份。福克纳的短篇小说《夕阳》所描述的故事,正是发生在这种种族投机心理泛滥的时期,黑人夫妻南希和耶稣(Jesus)实际上是黑人心理的两个不可分割的部分。这两人之间的矛盾冲突正是黑人自我迷失、对未来的道路彷徨无计的痛苦挣扎境遇的写照。

前人从不同角度探索过该小说艺术特色。如周伟探讨了其独特的叙事布局和语言技巧;肖明翰探讨了其独特的叙事手法;王慧与耿崇焕探讨了其宏观与微观修辞;尹志慧结合福克纳其他三部短篇小说讨论了小说中女性的存在状态。曾洪流与贾晓庆虽然讨论了福克纳小说中的耶稣形象,但其视野仅限于与基督教圣人耶稣的比对。唐雪峰借助沃尔夫冈·伊瑟尔(Wolfgang Iser)的读者理论分析了小说中的空白对读者诠释的形成及作品主题的深化的重要意义。本文意在另辟蹊径,由美国内战后的黑人在种族关系中的尴尬处境及矛盾心理,分析小说《夕阳》中的南希以与白人怀孕为浪漫邂逅并以之为荣,但又惧怕黑人丈夫的心理动机;又引入黑人文化中的异教神Esu,分析黑人耶稣持续缺席、谋杀行动无限延迟的内在原因。

一、南希的困境:黑人的身份迷失与人格分裂

南希的生活愿望体现了黑人中产阶级的投机妥协心理:强烈要求摆脱(即使是部分的摆脱)黑人身份,重建新自我,以期能够适应现实、与白人社会和谐相处。黑人中产阶级拥有一定的财富和社会资源,可供其独立发展,所以他们希望能够有独立发展的空间,为此不惜牺牲(至少暂时牺牲)政治权利。南希的财富和社会资源就是她的性别。她热切地希望怀上白人的孩子、凭借生育能力跨越横亘在白人与黑人之间的鸿沟。

首先,作为女性,她具有先天的条件。虽然在Jefferson*Jefferson是福克纳小说中的虚构地名约克纳帕塔法郡(Yoknapatawpha County)的首府城市, 以福克纳的家乡密西西比州拉斐特郡(Lafayette Country)的中心城市Oxford为原型,也是《夕阳》中故事发生的地方,被认为是老南方政治、经济和文化的代表。Yoknapatawpha这个词是奇克索族(Chickasaw)语言的两个单词Yocona 和 petopha合成的,意为“分裂的土地(split land)”,无论福克纳如何解释,该地名确实暗合了该地种族的分裂、老南方历史与文化的分裂、以及白人和黑人各自心理世界的分裂。这个老南方文化的代表城市,南希的孩子即使拥有1/2的白色血统,也未必能获得白色黑人(White nigger)的身份。但于她,那却是通往希望的唯一可行性捷径。黑人女性的前奴隶身份、强健的体魄、原始的文化观念使白人男性对她们有着特殊的迷恋。所以,在南希混乱的性伴中,就极可能(事实上也是)包括白人。虽然白人只当她是卖身求钱的妓女,可南希给叙事者昆丁兄妹描述她与白人交往的故事时却自称“王后”[2][P79], 足见该事件在她心中的隆重程度及其对她自我身份认定的巨大影响。而且,南希并不讳言她怀有白人的孩子,反而坦然向她丈夫耶稣声称:“不过,反正不是你那条藤儿上结的(耶稣曾戏称南希因怀孕而隆起的肚子是西瓜:作者按)。”[2][P69]事实上,南希横遭白人强奸,却怀窃喜之情。被白人流氓拦截时,她热切地想到:“但愿我能平安过去。”[2][P79]表面看,她似乎要逃离伤害,保护自我尊严,但这也双关地暴露了她下意识的愿望:希望这次遭遇能使她逾越黑白种族的鸿沟,向白人行列迈进一步。尽管南希连那个白人是谁都不知道,却下意识地因为与白人怀孕而产生了发自内心的白色优越感,觉得自己与白人社会产生了某些“瓜葛”,某些共同利益,某些亲近感,从而尽力把自己与黑人社会剥离开来。虽然这个白人个体身份不明,却对南希具有特殊的意义:她就可以把整个白人男性都当成她孩子的父亲。所以,当这种白色瓜葛导致了她的生命危险时,她拒绝向黑人权威雷切尔大婶(Aunt Rachel)求助,反复强调“谁(指黑人:作者按)都劝不住他(耶稣:作者按)。”[2][P72]相反,她却向白人诉说恐惧,呼吁白人——甚至白人孩子——保护自己。她一再接受昆丁的父亲晚上送她回家,希望与昆丁兄妹同住一室(不惜睡在光地板上),还极力劝诱他们陪她回家过夜。身为黑人,她奢望白人保护她,乃是因为她在某种程度上认为,白人应该并且可能会保护她,因为她的身体里孕育着白人的血脉。

南希的白色信心使她以为自己可以与白人抗衡。她因为或酗酒或吸毒或卖淫而至少第二次被捕时,在街上碰到了银行出纳员兼浸信会执事斯托维尔先生,便连珠炮般地反复质问他:“你多会儿付给我钱,白人?你多会儿付钱呀,白人?你可有三次一个子儿都没给了——”[2][P68]如此三次,锲而不舍。没有人能够说清,她讨要的是浆洗服务还是性服务的劳务费,但斯托维尔先生缄口不言,狂揍南希,似乎泄露了难言之隐。然而,南希的白色信心是软弱的,在她的深层潜意识中,她深知黑人的地位低下,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每当在绝望与恐惧中想象向她复仇的耶稣时,她都本能地自我辩白:“我不过是个黑鬼,那不是我的错儿。”[2][P70]无疑,南希这种盲目的、软弱的、一厢情愿的白色信心升华了她恐惧的悲剧性,使她所遭受的死亡威胁具有了某种崇高感。

南希把自己从黑人种族中自我放逐之后,却在白人种族中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尽管坐在白人厨房里撮起嘴巴吹咖啡时,她恨不得把身上所有的颜色都吹出来,但在白人和白人的孩子眼中,她永远只是一双或种棉花、或洗衣服、或做厨役的棕色大手,有着永远洗不褪的颜色、永远干不完的活计。而黑人作为主体的存在,就像他们社区的名字一样,不过是 “黑人坑”(Negro Hollow,原文意为“黑人空洞”:作者按)[2][P70]。空洞无法占有位置,也不需要位置,所以,白人不可能给予她所期待的主体身份和社会位置,最终只能像昆丁的父亲一样,把她留在恐怖的家里,留在黑人的主体性空洞中,继续她那似唱非唱、白人难以理解,也不屑于去理解的黑人布鲁斯,任由弧独与绝望浸透她的每一根血脉。

作为黑人,南希永远无法改变自己的生物特性和社会特性。她那双垂在双膝间的大手,具有种族标识和社会标识的双重意义。这双手从未脱离过以故事叙事者兄妹为代表的白人孩子们的视线,而其主人作为黑人体力劳动者的象征,已深印在他们的心中。这意味着在未来白人的眼中(至少在当时看来),她还将一如既往地作为陌生的他者、空洞的主体而存在。由于这双褐色的大手,她将无处可遁。

南希在历经白人宗教人士与狱卒的虐待、白人流氓的强奸与白人社会的冷漠、以及黑人同盟的致死威胁之后,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无力与无助,在自我身份认定中迷失了方向。她羡慕白人优越的社会权利与地位,又意识到企图通过向白人妥协或姌合(compromise)以改变自我身份的幼稚与荒诞。而她对这种可能性的消失深感恐惧,因为她相信公然对抗白人社会意味着其妥协策略的彻底失败。在这个意义上,南希在耶稣的暴力威胁下意识到自己终究只是个背叛种族,背叛丈夫的黑人时,作为权宜之计的自我辩白——“我不过是个黑鬼,那不是我的错儿”[2](P70)——又显示出多义性,表现出一种推诿、掩饰的策略性与自我保护性及其向黑人种族对抗势力的示弱与苟同心理。

所以,南希的恐惧并非对自身死亡的恐惧,而是黑人企图通过妥协向白人求欢,从而改变自己身份,以合法程序获得平等地位的梦想破灭后,由于希望的泯灭与对未来道路与身份的困惑而产生的恐惧,是美国战后重建时期黑人集体无意识的一种体现。

二、耶稣神性与行动力的丧失:现代人的精神荒原

如果说耶稣是福克纳创作的主题之一,那他大部分作品的各种人物形象都只是拿撒勒的圣人耶稣的一个个碎片,暗喻着信仰丧失的现代精神荒原。《喧哗与骚动》(1929)中的痴呆儿班吉于圣星期六进行叙事,并如耶酥一样,死于33岁的生日。他以先知般的敏锐本能地感到世界的混乱与无序,并以哭闹维护社会价值秩序,而其姐姐凯蒂起到了道德监护的作用。《八月之光中》(1932)中的乔·克里斯马斯 (Joe Christmas)则与圣人耶稣的名字、人生经历、人生本质都颇为近似。二者均为母亲非婚所生,养父名乔(Joseph),一生漂泊,终为追随者出卖,死于暴徒私刑;二者均智力健全、有所追求且颇具行动能力。只是圣人耶稣以治病救人的方式寻求社会对自己是上帝之子的身份认同并传达真善美的信息,而乔则通过杀人如麻的形式寻求社会对其个人身份认同并传达假恶丑的信息[3]。

发表于1931年的短篇小说《夕阳》则把耶稣本人的名字(Jesus)赋予了南希的黑人丈夫——神秘的缺席暴徒,并使他具有了神性特征。黑人耶稣的神性在于,他的实体存在处于缺席状态,而其精神约束力却压倒一切、无所不在。所有的宗教神祇都只在传说中存在,在现实中则是缺席的;另一方面,这些神祇都对信徒的生活、行为与心理具有极强的约束力与导向性。在《夕阳》中,耶稣始终只存在于南希、父亲康普森及其孩子们、以及那个间接出现的神秘黑人信使口中,而他本人则从未真正出现过,这就使他具有了神秘性特征。他虽然自始至终都未出现过,但他对南希所造成的无时无刻、随时随地的恐惧感、压迫感与敬畏感,则弥漫在整个小说的字里行间;且随着南希精神状态的恶化与无助程度的加深,有愈演愈烈之势。可是,黑人耶稣作为现代人的代表,其神性却已徒有其表,名不副实了。这个表面上承袭了圣人耶稣本名的男子虽然与耶稣一样,生活在本民族被压迫的时代,渴望得到自由与平等,但其自身的行动目标却表现出模糊性与不确定性,而其行动也具有延迟、推诿与犹豫不决的特征。从这个意义上讲,他不像意志坚定、充满爱心、甘愿以身殉道的圣人耶稣,而更像黑人的异教神Esu Eleggba。只是在这个姓名的暗喻中,圣人耶稣由喻旨变成了喻体(Jesus是Esu的谐音),他的神性再一次逊位,就连姓名也成为空壳,沦为异教神Esu精神的寄居所。如此,福克纳的耶稣作为现代人的代表,就在其圣人躯壳与异教精神的叛离中被撕裂,在其双重神性中迷失,心灵蜕变成一片现代精神荒原。

世俗地讲,作为黑人男性的代表,去除神性的黑人耶稣缺席的原因是,在种族斗争中,黑人男性在不知不觉中已被白人社会阉割、从而失去行动意志与行动能力,只能徒然地虚张声势,吓唬弱者。耶稣的妻子南希与白人怀孕,使耶稣从生理上被去势;而南希对自己的非法受孕不为所耻、反以为荣,这种背叛使耶稣在情感上被去势;白人可以自由出入耶稣的厨房,而耶稣却不能进入白人的厨房,这种不平等使耶稣在政治上被去势。生理上,黑人是生殖能力很强的种族;文化上讲,Esu是非裔黑人传说中男性生殖力的象征。所以,黑人耶稣的实体性缺席与精神性缺席意味着黑人的战斗意志、奋斗目标与行动能力的缺席。另一方面,黑人耶稣作为圣人耶稣,其缺席又是正义力量的缺席,是美国黑白人种共同救世主的缺席。圣人耶稣宣扬人人生而平等,并帮助人类涤荡罪恶而使其获救。耶稣的缺席使黑人无法获得平等与自由、又使白人无法去罪并被拯救,可谓黑白两个种族的共同灾难。

然而,更为悲哀的是,随着神性的丧失,现代人耶稣也失去了人最宝贵的行动能力,他对于自己的存在现状与行为目标,只能一再推诿、迁延,而不能直接面对。威廉·斯密斯(William Smith)在《作为表演与仪式的喜蹦乐》中指出,在许多宗教中,Esu Elegbara是路神、行人的保护者、十字路口的守护神,主宰福凶,是灵魂通往来世的向导[4]。小说《夕阳》中,黑人耶稣一直在逃。实际上,他躲避的不仅仅是白人警察,还有他对白人应该对抗还是妥协的态度。他的逃避使他所代表的暴力威胁与死亡信息无所不在,无时不发;但他神秘不定的行踪又使他的行动无休止地延迟、推诿,致使黑人的恐惧与白人的冷漠在被动的等待中日益恶化,所以他是悬在南希头上的一把达摩克里斯剑,威胁着她的生活、她的梦想、她的生命,却迟迟不肯落下。圣人耶稣从未动摇过自己的信念,或向异教恶势力妥协过;Esu也忠实地守护在十字路口,佑护行人。但是兼具圣人耶酥Jesus之名、异教神Esu之魂的黑人耶稣却不能及时有效地保护在种族身份与种族未来的暗夜中彷徨前行的南希,使她饱受恐惧的煎熬、又任凭她在自己的辖地——黑白社区的十字路口——被白人流氓强奸、侮辱而无所作为。因为,永远在黑白种族十字路口徘徊的他,已经在其双重神性所致的、灵与肉的分裂中深深迷失,完全弄不懂自己究竟是谁、想要什么、该做什么。他所能做的,只能是逃避与推诿。在这个意义上,黑人耶稣的精神迷茫与行为迁延,使黑白种族关系的发展完全失去了目标、方向与行动能力。

斯密斯认为,在美国黑人中仍有存留的非洲约鲁巴人文化,Esu eleggba神不仅是十字路口的守护神Esu (Jesus的谐音),他还是一个恶作剧者(the Trickster),在必要的时候制造矛盾以改善人性。约鲁巴人传说他会手持一顶一面黑、一面白的漂亮帽子插入两个朋友之间,使其各看一面,日后为了帽子的颜色而争执、厮打、乃至几乎杀害对方,直至他出来澄清真相[4](P92)*对于William Smith的引用原文为英文,此处为本文作者翻译总结。。无独有偶,美国种族关系的本质正是黑白人种的关系。内战后的美国,黑白种族关系动荡不定、前途未卜。黑人有意结纳白人但心意未定,白人心存不甘而尽力拒绝黑人。黑人耶稣作为某种令黑人恐惧、令白人无奈的的强迫性力量,具有迫使二者作出决策的权威性。所以,本质上讲,黑人耶稣的不作为是黑白种族矛盾的调停者的不作为,是作为爱、自由与平等的正义力量的不作为,是美国种族关系中黑人与白人拯救者的不作为,是黑人耶稣在其双重神性中的迷失与妥协。如果说Esu给美国人看的帽子是黑白兼容的自由、民主与平等,那么当两个种族为了各自看到的帽子颜色而殊死搏斗时,Esu作为最具权威的调停者,应该及时出现,指出真相,然而,黑人耶稣作为暴力干预力量的持续不作为,犹如Esu的干预一再延迟,使黑白种族之争无法终结。

圣人耶稣与异教神Esu都是人神之间的信使,二者在黑人耶稣身上的汇合、碰撞与张力使其行动轨道完全架空,行动目标游移不定,从而直接导致了其行动的犹豫与延迟。其意图杀死南希的暴力威胁犹如他响当当的名字——耶稣一样,不过是一种姿态、一种连自己都难以相信的愿望而已。正如他从未亲口说出对南希的死亡威胁,耶稣也永远不会实施这种威胁,因为,在失去了行动能力与战斗意志之后,他会继续逃避自己、逃避责任、逃避目标与行动。

总之,黑人耶稣的缺席与不作为是可悲的、也是必然的。福克纳的黑人耶稣消解了拿撒勒的圣人,使他不但从精神上消失了,就连他的名字也沦为异教神Esu的居所。但同时,他也消解了寄居在圣人耶稣名下的异教神Esu,使他失去了调停、佑护的能力。而作为黑人的耶稣,则在南方社会的强压下被彻底去势,失去了行动目标、行动意志与行动能力。

三、结 语

福克纳短篇小说《夕阳》》细腻地刻画了美国内战后黑人南希因与白人怀孕而惧怕丈夫耶稣杀她,竭力向其白人雇主家庭求助未果的心理历程;小说深刻地展现了美国内战后在种族隔离制度下黑人在种族关系中的尴尬处境及深刻的人格分裂与身份感迷失与行为迁延不定的现状。所幸,一个世纪之后,奥巴马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任黑人总统。虽然奥巴马是个混血儿,接受的是现代美国的精英教育,而且他也曾坦然承认,美国种族问题在短期内不可能解决;但他的当选总算使美国种族歧视与隔离的坚冰上出现了一丝希望之裂隙,使横亘在白人社区与黑人空洞之间的那条鸿沟似乎少了一些阴暗。

毕竟,暧昧不明的夕阳终究会落下。或许,暗夜之后,美国的种族关系会迎来新时代的第一道曙光;或许,南希们以后有望不再恐惧、耶稣们有望不再逃避、康普生们有望听懂真正的布鲁斯之魂。

参考文献:

[1] 沈宗灵.杰姆·克劳法[EB/OL][2009-11-5].http://kepu.ccut.edu.cn/100k/read-htm-tid-10296-fpage-3.html.

[2] 威廉·福克纳. 献给爱米丽的一朵玫瑰花 [M]∥福克纳短篇小说集.陶洁,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1.

[3] NAME A P.Faulkner’s Jesus And Jesus Of Nazareth[EB/OL][2009-11-01].http://www.exampleessays.com/viewpaper/100701.html.

[4] WILLIAM S E.Hip Hop as Performance and Ritual: Biography and Ethnography in Underground Hip Hop [M].Washing D.C.: CLS Publications,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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