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蔡晓梅 图/李显彦

十八梯，重庆老街印象

文/蔡晓梅 图/李显彦

重庆渝中半岛有两条步行街，一条为享誉中华大地的西部第一街解放碑，另一条离解放碑不远，叫十八梯。老重庆城分为上半城和下半城，十八梯位于渝中区较场口，是从上半城（山顶）通到下半城（山脚）的一条老街道。大约在明朝的时候，这里本来有口水井，附近的居民都吃这口井里的水，这口水井距离居民的住处正好十八步石梯，因此人们把这里称作十八梯。

在解放碑，领略现代都市的繁华，它特有的历史内涵，仍牵动着人们景仰的目光，是重庆的标志建筑物之一。而在十八梯，领略到的是真山城、老重庆，它是老重庆市民生活的真实写照。一边是打扮时尚，穿着光鲜，潮味十足，拥有浓郁时尚气息的都市渝美人；一边是阴暗潮湿，青苔满阶，历经时光打磨迈入晚年的古朴老者。何年何月，又因何故，周遭高楼渐起，遮挡了曾经的繁华。十八梯却从未改变，渝美人风韵犹存，老者愈发老矣，平静而悠然。一头连着曾经辉煌、如今却显破旧的下半城，另一头连着解放碑CBD，仿佛一条时空穿梭通道，连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场景。

小时候的我曾以为十八梯只有十八步，一步两步三步……只是我无论重复多少次，十八梯远远不止十八梯，转个弯才发现还有几十步，再转个弯继续几十步，就这样蜿蜿蜒蜒几百步，而这就是童年。暖花开之际，人来人往，这里的住户走了一批又一批，现在人们不会因为这座老街停步驻足，仍然会按照自己的节奏走过它，路过它，忽略它。城外之人或许会出于好奇询问一番。

行走其间，春天阳光摩娑，阶梯边哪户人家烧菜的香气扑面而来，迅即带动空我的肚子。踏着一阶一阶的石板路，破旧的吊脚楼、随处可见的喝茶老人、沿街摆摊的商户、修指甲的、中医拔罐的、打麻将的随处可见，还有那慵懒躺着的小猫小狗，随意趴在地上打着盹……这些常见的市井生活组成了十八梯的老街印象，在繁华的都市里几十年如一日般不曾改变。

其实十八梯的梯，只有短短的几百步石阶，沿山而上慢慢伸展。曾几何时，这里也有好看的西式建筑、苏联风格的砖瓦房，还有法国领事馆等。只是随着时间的迁移，别的地方越来越美，而这里越来越老。现在十八梯的许多古迹已经找不到踪迹，经历了大轰炸的防空洞已经变成了地铁一号线，不再供人们纳凉，原来的法国领事馆变成塑料厂的厂房兼宿舍，那口滋润了十八梯居民数十年的老井也遍寻不着。唯一相同的是历经沧桑，十八梯依然保持原来的生活节奏，宁静而悠远。

走在狭窄而深长的巷子，老故事娓娓展开。不远处老俩口坐在门口牵着手聊着天，或许在感慨这里的生活几十年如一日，彷佛时光不曾走远，我还牵着你的手，你还依偎在我身旁，我们还是曾经的我们。身后几位阿姨声音嘹亮的摆着龙门阵，这家的女儿刚结婚，那家的儿子考上了公务员，前面的住户搬离到哪去了。还有眼前的这只小狗慵懒的到处走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是食物？还是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