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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强:做个有灵魂有温度的人

2014-03-02穆国库来源于网络

重庆行政(公共人物) 2014年2期
关键词:贵州大学教育

文/穆国库 图/来源于网络

郑强:做个有灵魂有温度的人

文/穆国库 图/来源于网络

人物简介

郑强,1960年9月生于重庆歌乐山,工学博士、博士生导师;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国家杰出青年基金获得者、首批新世纪百千万人才工程国家级人选、教育部科学技术委员会委员、教育部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现任贵州大学校长、党委副书记。

大学生要不想平庸,就要爱自己的专业。我热爱我的专业,所以我甘心为它付出。正是因为我付出了,所以我才更加应该加倍去爱。

——郑强

1977年12月,中断了10年的高考制度被恢复,全国各地570万考生走入考场。这也是恢复高考以来,唯一一次在冬天举行的考试。虽置隆冬,但是每个人的心此时都暖洋洋的,因为终于看到了希望之光,对自己的未来有了盼头。半年之后,1978年的夏天,考场迎来了恢复以来的第二批610万怀揣梦想的年轻人。在这610万人之中,有一个叫郑强的重庆崽儿,成为40万被录取的幸运儿之一。

能被大学录取,这在一年前还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因为郑强的父亲几年前在一次整治风暴中被以“反革命”的罪名处决了,作为“地、富、反、坏、右”分子的“余孽”,能保全性命就已经算万幸,哪里还敢有其他奢望?

“四人帮”的倒台给了这些“社会危险分子”翻身的机会。当时在他看来,这也是唯一可以彻底改变命运的机会。他用半年的时间没日没夜地复习,再加上之前在本为教师的父亲的熏染下打下的良好文化功底,一举考入浙江大学化学系。之后,由学士而成硕士,由硕士而成博士,最后被国家教委选为中日联合培养留学生人才,于日本京都大学深造三年。在学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取得了骄人的成就。

谈到郑强的研究方向,恐怕绝大多数人都会感到很陌生甚至很神秘,他从读硕士开始接触材料科学,读博和日本留学期间,更是将高分子材料作为研究的主要对象,称得上货真价实的“高科技”,其主要学术成就可概括为三个方面:1.将动态流变学方法引入两类最典型的“排斥效应(Repulsion effect)”导致相容的共混体系,对其相分离和相行为进入了深入研究,提出了长时区域特征流变响应以及时温迭加失效与相分离的定性和定量特征温度概念,丰富了多组分复杂体系流变学理论。2.将流变方法引入粒子填充导电复合材料体系,探索了小应变、大应变及体积膨胀与导电结构网络的变化及导电机制的关联,发现了非浓度唯一的动态逾渗现象形成的转变的微观机制。3.建立动态流变光散射组合方法,为获得真实Spinodal温度开辟了新途径。当然,若非专业人士,这样介绍其研究成果还是少有人能看明白。不过无妨,今天主要不是探讨他所学专业的,比他的专业更让他名声大噪的还有其他因素。这一切还得从他在浙大任教的经历说起。

搞科研可以悄悄的做,教育一定要大张旗鼓。

——郑强

1995年6月,结束了3年的日本留学生涯,郑强被母校浙江大学聘为高分子系教师。之后17年,直到2012年6月被调任贵州大学校长,郑强都辛勤耕耘在这方教育热土上。他热爱自己的学生,热爱自己研究的专业,在他的专业领域,他成了权威专家,他的学生也热爱这位敢怒敢言、敢爱敢恨的渊博师长。他连续多年被评为“学生心目中最喜爱的老师”,这也是郑强获得的众多荣誉中最令他得意的一个。

郑强之所以在浙大广受欢迎,并不是他的学术带给他的,带给他超高人气的是他开设的人文教育课程。你一定想不到,一个工科出身的教授,竟然大张旗鼓地搞起了人文思想教育。在一些人眼里,这是简直就是“不务正业”。别人的质疑或不解并没有影响他什么。他还是经常被指定去给学校党员积极分子作思想报告,最后甚至给全校开设思想政治公开课。郑强擅长做爱国主义教育。

郑强演讲的话题与他研究的高分子领域基本无关,涉及的都是教育、科研、人才等诸多与社会发展和青年学生息息相关的话题。当然,他总是站在学生的角度去分析问题,所以常常能赢得学生的共鸣。2002年,他的一段演讲视频被放到网上,一时间被数百万人点击,视频中,两个小时的演讲,竟被听众的掌声打断一百多次。之后数年,他受邀在全国各地的大学讲坛和机关企业等大型场合做数百场演讲和报告会,网上流传的视频也越来越多。面对的人群各不相同,所讲内容涉及宽泛,但是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他的演讲总是被一次又一次的掌声和欢笑声打断。因为他讲话的语气很自我,观点很先锋,表达很激愤,被网友冠以“最牛愤青教授”的名号。

有人说郑强爱出风头,喜欢哗众取宠,郑强给出的理由是:“我要做一个有灵魂有温度的人。”

在当今这个“学问家凸显,思想家淡出”的年代,知识分子越来越专业化,越来越固守在学术的象牙塔内,因此必然也就缺乏了知识分子所应有的公共属性,知识分子也就很少表现出对社会责任的主动担当和对现实的人文关怀。更有甚者,还有少数知识分子变成了利益集团的代言人,被利益和体制彻底收编了,按中国传统对学人的评价,这更就不单是“乡愿”了,而成了社会之“贼”。关怀社会的“思想家”减少了,而只顾自耕自收的“学问家”却成了知识分子的主流形象。当然,郑强也可以过这种潇洒的清高知识分子生活,相信凭借他在业内的声望,他能够活的比大多数都舒服。然而他却可以抛开个人小利,冒着被人误解的风险去做自己认为值得做的事,所以“最牛愤青教授”才显得格外另类,也格外珍贵。其实,“最牛愤青教授”不过是站在一般人的立场上说了一些“正常的”实话。

特权也好,歪风邪气也好,归根结底是我们人的意识,人的意识产出于何处,教育。

——郑强

郑强最关注的就是教育问题。他对中国教育的认识是深刻的,中国的教育为什么这么糟糕?为什么那么多人在诟病在批判我们的教育体制?因为“一群无梦者在教育一群有梦的孩子,以听话懂事为准则,摧残了孩子的梦想。”

在郑强的眼里,教育对中国孩子的摧残贯穿于从学龄前到走向社会之后的整个过程。孩子还没有入学,各种竞争就已经开始了,我们在教育孩子问题上,最常听见的一句话就是“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却从来没有人担心孩子会被“搞死在起跑线上”。对一个人的教育是一辈子的事情,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这不是三十米的赛跑,不是三百米,甚至也不是三千米,而是万米长跑。如果你过于在乎于三百米的成绩有什么意义呢?

对于学校教育的认识,一生都在学校学习和工作的郑强感受更深:学校教育的糟糕是体制性的,甚至是社会性的。中小学的教育就是听话,老师管干部,干部管同学,孩子们都学会了成年化的处世方式,这是害人啊!这样强迫性地做了一些好事后,没有把做好事与做人准则结合起来去培养,而只学会了拍马屁、讨老师喜欢、说成人话。

当然,大学教育的弊端并不见得比基础教育少多少,然而归根到底,问题还是出在基础教育中正确观念引导的缺失。为什么现在很多大学生进入大学后,昔日的优等生、尖子生,却摇身一变,成了整天沉溺于网络游戏的“颓废男”“丧志男”呢。究其根源,“中国的教育让孩子在童年时期不能玩、不敢玩,导致许多高考尖子生一进入大学后丧失了人生目标,不懂得独立,满脑子想的就是玩,最后连基本的学业任务都无法完成,创新又从何谈起呢?”郑强愤慨道。荒废的四年带给学生的影响是极为消极残酷的,因为大学之后,他们将再也没有一个避风港,直面社会现实的挑选,接受优胜劣汰的生存考验。

那么,在郑强的心中,什么样的教育才是好的教育呢?好的教育是能教一个人适应各种“被选择”,而且在各种被选择的过程中能够快速的进入角色,被选择之后能够很快被认同,能够担当得起肩上的职责。

教育的本职不是谋生,而是唤起兴趣,鼓舞精神。

——郑强

奉献浙江大学17年之后,2012年6月,郑强接到教育部一纸调令,被安排到偏远的贵州大学担任校长。从物质条件上看,这里远比不上有“人间天堂”美誉的杭州,但这对郑强来说这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终于可以按照自己的设想来做教育了。

郑强刚担任贵大的校长,一个贵州女孩肖丽的故事便传到了他的耳中。肖丽是贵州遵义的一名高中生,在高二时被查出患上骨癌,因为病情严重,大大小小动过9次手术,左腿高位截肢。然而,病魔并没有击倒肖丽,2012年高考,肖丽在医务人员的陪同下,忍着病痛,走进“一个人的考场”,以惊人的毅力完成高考,并考出了超过一本线的成绩,被网友称为“最坚强高考女孩”。这个女孩身上那种坚毅的精神不正是郑强到处呼吁去培养的吗?这样的学生贵州大学能不收吗?这些问题无需回答,因为郑强已经开始行动了。

2012年7月19日,郑强专程从贵阳来到遵义医学院附属医院,将贵州大学今年的第一份录取通知书交到了“最坚强高考女孩”肖丽的手中。肖丽正式被贵州大学录取,大学梦终圆。

在2013年6月1日中央电视台制作的教育对话栏目《开讲啦》中,郑强作为开讲嘉宾在台上吐露心声。与北大清华等名校相比,贵州大学之前可能不值一提,但是现在在贵州大学的校园里生活着肖丽这样的生活勇士,贵大学子身边也有了值得自己学习的人生榜样,与那些所谓的名校相比,此时,他们已经具备了更值得骄傲的资本。

现在,身为贵州大学的校长,由于事务繁忙,他再没有那么多时间给学生上公开课,也没有时间全国各地到处跑,去阐扬自己的教育理念,传播内心的爱国热情,但他现在能够用自己的温度守护一方净土,用自己的学识滋养一方心灵,对于一个教育者来讲,这已经算得上莫大之功了。

如今,在很多人,尤其在听过他讲座的年轻人心目中,他不但是个学者、教授、校长,更是一个思想家、教育家,一个有温度有灵魂的心灵拓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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