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燕，石安邦

北京市可持续城市排水系统构建与风险控制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北京 100044

城市地表颗粒物重金属分布特征及其影响因素分析

李海燕*，石安邦

北京市可持续城市排水系统构建与风险控制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北京 100044

城市地表颗粒物作为重金属的重要载体，严重危害城市人群和水体，已成为城市环境的重要研究对象。阐述了对地表颗粒物重金属的空间、粒径、赋存形态等分布特征及其影响因素进行系统分析的意义。通过对国内不同城市不同功能区的重金属（主要为：Zn、Cu、Cd、Pb）数据进行对比分析，各功能区重金属污染情况为：Cu、Pb：工业区＞商业区＞交通区＞居民区＞休闲区；Zn：工业区＞交通区＞商业区＞居民区＞休闲区；Cd：交通区＞工业区＞商业区＞居民区＞休闲区，同时各功能区中Zn、Pb含量波动性较大。整体上国内工业区、交通区和商业区地表颗粒物重金属污染严重。与我国的土壤重金属背景值相比，4种金属中Cd污染程度最为严重。探讨了与国外部分城市地表颗粒重金属污染特征之间的差异，指出国内城市重金属含量均值整体上低于欧美发达城市，而国内一线城市重金属含量明显偏高。系统分析了颗粒物重金属的粒级效应，赋存形态以及生物有效性。综述了城市交通活动（主要为交通流量、车辆行驶速度、变速频率、车辆类型、道路特征等）、降雨冲刷事件、雨前干燥期、大气风力作用、和其他因素对地表颗粒物重金属分布特征的影响。某种程度上，道路车辆的行驶速度和变速对颗粒物重金属累积的影响作用大于交通流量。不同降雨事件和雨前干燥期对重金属分布特征影响的研究结论不一，但地表颗粒对大气PM2.5重金属贡献较大。今后应在以下方面进一步加强对城市地表颗粒物重金属的研究：建立颗粒物粒径划分标准；加强重金属在降雨冲刷过程变化规律的分析；探讨地表颗粒物与大气颗粒物重金属转换关系；还应开展中小型城市，城乡结合部（城中村）地表颗粒物重金属污染特性研究。

地表颗粒物；重金属；分布特征；粒级效应；赋存形态；影响因素

汽车的大量使用，工业的快速兴起以及城市的大规模建设，在促进全球城市化的同时也产生了大量的污染物，尤其是重金属（Jordanova等，2014；Li等，2013；Loganathan等，2013；Sutherland等2012）。城市地表颗粒物作为一种来源和组成复杂的环境介质，是这些污染物的重要载体（常静等，2007）。在一定外动力条件下地表颗粒物容易扬起（刘春华和岑况，2007），并经呼吸和皮肤接触等途径进入人体，严重危害人体的健康（尤其老年和儿童）（De Miguel等，2007；方凤满等，2010）。而地表颗粒物与空气中颗粒物可能相互转化（Han等，2011；Song等，2006），且在地表径流的冲刷作用下颗粒物吸附的污染物会发生迁移，进入城市水体（Selbig，2013；Tuccillo，2006），恶化城市水环境。同时由于在颗粒物上所累积的重金属元素具有难降解性和持久性，是城市居民健康的潜在威胁。因此，对地表颗粒物中的重金属进行深入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国外对地表颗粒物的重金属研究始于20世纪七八十年代(Day等，1975；Laxen和Harrison，1977），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有关城市地表颗粒物重金属的空间、粒径分布特征及影响因素、累积规律、赋存形态、来源、环境效应的研究取得了很大进展（Jordanova等，2014；Rijkenberg和Depree，2010；Joshi等，2009；Yang等2010）。国内相关研究起步较晚，重点集中在颗粒物粒径、重金属的污染分布特征（李海燕，2014；唐荣莉等，2012；刘德鸿等，2012；李晓燕，2013）。因此，对城市地表颗粒物重金属总体的空间、粒径分布特征，影响因素，及各因素影响下重金属的变化规律进行全面地统计，对比分析，可以从机理上更加全面、深入地认识城市地表颗粒物引起的越来越严重的面源污染问题。鉴于此，本文对国内外城市地表颗粒物的重金属分布特征，以及分布特征的影响因素进行了较为系统和全面地整理分析。以期对城市地表颗粒物重金属污染特征有更加全面地了解，为预防和治理城市重金属污染问题提供科学依据，为建设良好城市生态系统提供决策性依据。

1 城市地表颗粒物的重金属分布特征

1.1 不同城市功能区重金属分布特征

表1列出了我国部分城市不同功能区地表颗粒物所含的Zn、Cu、Cd、Pb 4种重金属含量。不同重金属的污染情况（含量均值）依次是：Zn：工业区＞交通区＞商业区＞居民区＞休闲区；Cu：工业区＞商业区＞交通区＞居民区＞休闲区；Cd：交通区＞工业区＞商业区＞居民区＞休闲区；Pb：工业区＞商业区＞交通区＞居民区＞休闲区。总的来说，工业区、交通区和商业区是地表颗粒物重金属污染最为严重的区域，同时这些功能区的重金属污染特征有一定差异。分析原因，可能由于受工业生产的影响，工业区颗粒物吸附的重金属含量较高；机动车辆在行驶过程中刹车里衬、轮胎、机械零件的磨损和汽车尾气是重金属的主要来源（Thorpe和Harrison，2008），以致于4种金属在城市交通区污染严重；而城市商业区人流量大，商品种类繁多，高楼大厦密集，城市建筑设施地风化、脱落、腐蚀可能产生吸附有重金属的颗粒物（Kumar等，2013；Turner和Sogo，2012）。对于大型城市北京，其商业区重金属污染程度最为严重。其中主要与交通活动有关的Zn（Adachi和Tainosho，2004）含量高达355 mg·kg-1，进一步表明了机动车辆对重金属的贡献。因此，在城市的商业区有必要增加清扫频率，合理分配停车量，及时疏散车流量。同时，国内休闲区地表颗粒物重金属含量数据较为缺乏，相关研究不够（表1），有待加强。

对比我国的土壤重金属背景值（表2），地表颗粒物中Cd的污染程度最严重，其在休闲区的含量均值最小，但却是土壤背景值的7.2倍，其他功能区均高出土壤背景值18倍以上。有研究指出地表颗粒物所含Cd主要是刹车里衬/制动片的磨损，尾气排放、工业废气和垃圾焚烧（Banerjee，2003）。因此，除工业区地表颗粒物的Cd可能主要来自工业生产外，其他功能区的地表颗粒物则交通工具是主要来源。各种功能区的Zn、Cu和Pb含量均值也均高出土壤背景值5倍左右。对比各不同城市功能区域各种重金属含量的变化范围和标准差，颗粒物吸附的Zn、Pb含量波动较大，休闲区域则由于污染源相对单一而使重金属含量的地域差异小。而Cu在不同城市不同功能区标准差均在39.3～64.5范围内（除商业区为100.0），表明颗粒物Cu含量地域差异性相对较小，其主要污染来源可能类似。综上，在不同城市的各功能区域，不同重金属的含量差异较大，须因地制宜、采取针对性措施来控制地表颗粒物的重金属污染。

表1 我国不同城市不同功能区地表颗粒物重金属含量Table 1 Concentrations of heavy metals in urban road sediments in different function areas of cities mg·kg-1

续表1Continued

通过表1整理得到的我国城市不同金属整体含量均值（表2），并与国内外部分城市进行对比（具体见表3）。可以发现，我国城市地表颗粒物中Zn、Cu、Cd和Pb的含量明显低于欧美发达城市，这可能与这些城市的高速道路多、机动车辆使用量大等密切相关。随着我国城市化进程的加速，与亚洲部分城市相比，我国地表颗粒物大部分重金属含量明显偏高。同时国内一线城市上海、广州的颗粒物重金属含量明显高于国内平均水平，甚至比国外部分发达城市伯明翰、夏威夷、渥太华污染程度严重。综上，交通活动是地表颗粒物重金属富集的主要作用方式。各城市地表颗粒物的重金属污染代表性元素各不相同，重金属含量的差异性和相似性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问题，但未必可以有效地揭示现实中导致该结果出现的自然、人为因素。因此有必要建立起一个通用、可有效对城市重金属污染进行测试分析，评价的标准体系（Duzgoren-Aydin等，2006；Lu等，2009）。

表3 我国部分城市和国外不同城市地表颗粒物重金属含量Table 3 Comparison of heavy metal contents in urban road sediments among some cities of china and other cities worldwide mg·kg-1

1.2 地表颗粒物的重金属粒级效应

地表颗粒物的粒径直接影响着颗粒物的重金属含量分布。向丽等（2010）对北京市不同区域的地表颗粒物研究指出，高污染负荷的重金属主要附着于粒径＜300 μm的颗粒物。常静等（2008）研究上海市中心城区颗粒物发现，粒径越小重金属污染就更加严重。Lau和Stenstrom（2005）研究表明，重金属的污染含量最高的颗粒物粒径范围是100～250 μm。Herngren等（2006）的研究表明，澳大利亚Queensland州居民区、商业区、工业区重金属含量最高的地表颗粒物粒径主要集中在0.45～75 μm。多数研究（Sutherland等，2012；Zhao等，2011；Singh，2011）也显示：Cu、Fe、Cd、Mn、Ni、Pb、Zn等金属更易富集在小粒径尤其是粒径＜63～75 μm的颗粒物上。Zhao等（2010）发现在大学校园、居民区、城市主干道、城中村（城乡结合部）区域内几乎均呈现相同的重金属污染特征：＜44 μm的颗粒物所含的重金属含量最高。总体来看，粒径越小，颗粒物吸附重金属越多。目前也有研究（Ewen等，2009；Lin等，2008）发现汽车尾气中所含的重金属多数累积在细粒径的颗粒物中，而较大粒径颗粒物吸附的重金属多数来源于轮胎和汽车配件的磨损。

1.3 地表颗粒物的重金属赋存形态以及生物有效性

地表颗粒物吸附的重金属能以多种形态存在，每种形态重金属再活化潜力各不相同，进而影响各自的生物有效性和毒性，因此颗粒物重金属总量可能无法提供有关颗粒物污染特点的准确信息（Yu等，2001）。为深入了解不同重金属的生物有效性，以及不同形态的赋存特性，过去几十年，已经有多种不同的连续重金属提取法，应用于重金属形态的研究中。其中欧洲共同体参考物机构(European Community Bureau of Reference)创立的BCR法和TESSIER（Tessier等，1979）连续提取法被广泛推广于城市地表颗粒重金属的赋存形态分析。BCR法将重金属分为酸溶态（弱酸提取态）、可还原态、可氧化态、以及残渣态。而TESSIER法将重金属分为可交换态、碳酸盐结合态、铁锰氧化物结合态、有机/硫化物结合态和残渣态等5种形态。

随着对重金属形态分析研究的不断深入，颗粒物重金属赋存特性正不断被人们所认知。Banerjee（2003）对印度Delihi市的地表颗粒物研究发现：Cu主要以有机物结合态存在；绝大部分Zn以铁锰氧化物结合态存在；Pb主要存在于残渣态，其次结合于铁锰氧化物；Cd虽然主要以残渣态为主，但碳酸盐态和可交换态含量较高，甚至达总量的50%以上；Ni和Cr的残渣态均占到总量的70%以上。Li等人（2001）研究指出，碳酸盐结合态的Zn占60%以上，而Cu主要是有机结合态，Pb的碳酸盐结合态和铁锰氧化态含量较高，Cd可交换态重金属含量高。国内学者（常静等，2009）对上海市地表颗粒物研究报道称，Zn以碳酸盐结合态为主，Pb的碳酸盐结合态较高，Cu和Cd主要是有机结合态。章明奎（2010）对浙江省73个城市汽车站的地表颗粒物采用BCR法进行重金属形态分析时发现，Pb、Zn、Cu、Cd、Ni、Hg和Mn的可提取态比例可高达75%以上，其中Zn、Mn最易释放到环境中的酸可提取态占30%以上，Cd的也占到23.34%±4.21%。Kumar等人（2013）采用BCR法对东京居民区和高速路的地表颗粒物进行重金属形态研究时，发现Cu，Zn，Cd和Pb的各形态含量水平具有一定差异，其中残渣态含量尤为明显，甚至在2种功能区Cu的含量相差50倍以上。

而颗粒物重金属的可交换态极易发生迁移转化，碳酸盐结合态存在的重金属在pH（Charlesworth等，2003）发生变化时容易释放到环境中去，因此颗粒物中可交换态的和碳酸盐结合态的重金属是评价颗粒物中重金属生物有效性的重要指标，多数研究（Banerjee，2003；Li等，2001；Sutherland和Tolosa，2000）显示：Cu、Pb、Zn、Cd的生物有效性顺序是：Cd＞Zn≈Pb＞Cu。

2 城市地表颗粒物的重金属分布的影响因素分析

2.1 交通活动

机动车辆在行驶过程中，刹车里衬磨损，橡胶轮胎磨损，以及尾气排放均会产生重金属，而这些重金属则会吸附在地表颗粒物中（Thorpe和Harrison，2008；Gunawardana等，2012；Bukowiecki等，2009）。Amato等人（2013）在对巴塞罗那＜10 μm的地表颗粒物进行重金属的来源分析时发现，27%源于刹车里衬，37%来自矿物燃烧，20%是由尾气排放导致，剩余的16%是由于轮胎磨损引起的。因此，交通活动影响地表颗粒物的重金属含量以及分布特征，主要可以分为如下几个方面：

（1）交通流量。随着道路交通流量，磨损程度的增加以及尾气排放量的上升，导致道路地表颗粒物重金属含量上升。Davis和Birch（2011）在研究悉尼市的地表颗粒时发现，Zn、Cu和Pb的地表吸附量与交通流量的呈明显的正相关关系，其中相关系数r2均在0.96以上，检验值p均＜0.05。Tanner等人（2008）的研究显示，交通流量大的香港地区，颗粒物吸附的Cr，Cu，Ce和Zn含量明显比交通流量低的北京、上海两地高。同时张建强等（2006）在研究日本东京的地表颗粒物重金属时发现；交通量为2088辆/h时地表颗粒物中Zn、Cu、Pb、Cd等金属浓度比3983辆/h时降低50%左右。

（2）车辆行驶速度和变速频率。在某种程度上，道路车辆的行驶速度和变速可能比交通流量更加影响颗粒物的重金属含量。Duong和Lee（2011）发现（图1），某地道路转盘早上7点到晚上8点的车流量为104000～114000辆/d，高速公路的交通量为20000辆/d，但转盘附近颗粒物Cd，Cu，Pb，Zn，和Ni的含量比高速公路区域低。同时指出，高速公路（平均行驶速度115 km/h）地表颗粒物的重金属含量高于环路（75 km/h)和市中心道路(20 km/h)。Pandian等（2009）认为，同一条道路不同路段如红绿灯、十字路口处，由于车辆经常减速、刹车以及行驶停止等，会影响颗粒物的累积量及其重金属含量，尤其影响Pb的富集。

图1 单个重金属元素污染系数(Ci)f（根据Duong等，2011的数据重新做图）Fig. 1 The values of contamination factors by heavy metals (adapted from Duong et al, 2011)

（3）其他交通活动。地表颗粒物的重金属含量也可能受车辆类型、大小、使用年龄、发动机状况和使用燃料的质量，还有道路特征的影响。Legret和Pagotto（1999）研究表明，道路重型车辆所占总机动车辆的比例与地表颗粒物的重金属含量呈正相关关系。Viard等人（2004）对法国南锡和卢森堡高速公路两侧土壤的重金属研究指出，距离道路320 m以内的土壤均出现重金属污染。国内郭广慧等（2007）发现随着道路垂直距离的延伸，Pb含量呈指数下降趋势，0～10 m和10～65 m范围土壤的Pb污染水平分别为严重和轻度污染。

2.2 降雨冲刷事件和雨前干燥期

降雨径流冲刷会影响地表颗粒物所富集的重金属含量（Taylor和Owens，2009）。有研究（Tian等，2009）表明，降雨事件后，粒径＞40 μm的颗粒物吸附的重金属浓度比粒径＜40 μm的颗粒物重金属浓度低。不同粒径地表颗粒所含重金属在径流冲刷过程中迁移规律不同，有研究（Zhao等，2010）发现，粒径＜250 μm颗粒物在地表径流中重金属的贡献率高达80%以上，同时径流雨水中70%以上的总悬浮颗粒(TSP)粒径＜44 μm。何小艳等（2012）研究发现，地表颗粒物中的重金属在径流冲刷过程中，存在溶解与解吸现象，5种重金属（Cr、Cu、Ni、Pb、Zn）在地表颗粒物径流冲刷过程中的平均减少比率分别为24.3%、56.8%、34.3%、22.8%、27.3%，颗粒物粒径越小，其重金属减少比率越大，同时颗粒物中的弱酸可提取态重金属比例略大于径流后颗粒物弱酸可提取态的比例，其中金属主要以可提取态进入水体。Zhao等（2013）在实验室模拟条件下研究地表颗粒物重金属的降雨冲刷变化规律时指出，降雨强度和持续时间影响受纳水体的重金属含量，但并未引起各重金属所占污染负荷比例的明显增加。

雨前干燥期影响颗粒物重金属的累积，但相关结论不一。有研究发现（常静等，2008），不同区域地表颗粒物重金属浓度随着雨前干燥期的增加出现不同的变化：交通流量较高的区域，颗粒物重金属浓度呈降低趋势；而交通流量相对较低的地区，重金属浓度则出现升高。但Deletic等（2005）则认为，随着雨前干燥期的增加，风力以及交通行为的扰动加剧了颗粒物的再悬浮，细粒径颗粒物含量不断降低，从而导致颗粒物的重金属污染浓度呈降低趋势。Amato等（2013）报道降雨事件会导致颗粒物所含污染物含量很快下降，但是降雨量的作用不明显；同时，距上次降雨3天后，颗粒物重金属含量可恢复到原水平的99.5%以上。

2.3 大气风力作用

目前城市雾霾问题日益凸显，大气中颗粒物（PM）的研究已然是国内外热点。对地表颗粒物进行化学元素组成分析，将有利于更加深入地认识PM的污染来源（Tanner等，2008）。有研究（Amato等，2009）显示，地表累积的颗粒物容易被过往机动车、电车，以及风力的作用导致再悬浮，从而成为PM的重要来源。Karanasiou等（2011）研究马德里的PM10来源时发现，29%的颗粒物是由地表颗粒物导致的。而细小地表颗粒物所吸附的重金属经再悬浮进入空气后，必将对人体造成严重的危害。Han等（2007）在研究北京市大气环境时指出，地表颗粒物对PM2.5所含Cu，Pb，Zn和Cd的贡献率分别是75%，90%，80%和94%。Perrone等人（2012）采用分子标志物技术和化学质量平衡模型对意大利米兰市的PM2.5进行源分析时发现，与其他季节相比，冬天地表颗粒物的贡献率较高。

2.4 其它因素

地理位置直接影响地表颗粒物所吸附重金属的含量及其分布。郭广慧等人（2008）发现，位于山区以及丘陵地带的城市，机动车辆排放的重金属颗粒，不易被大气稀释，而容易滞留在街道表面，而平坦地形有利于重金属扩散和稀释。Johansson等（2009）报道，斯德哥尔摩街道峡谷的灰尘金属含量是街道建筑物屋顶中含量的2～4倍，Cu在街道峡谷颗粒物中的含量高达街道建筑物屋顶中含量的7倍，说明街道峡谷不利于交通产生的含重金属地表颗粒的扩散。也有研究（Ewen等2009）提出城市高建筑物区的道路颗粒物重金属含量高于城市高交通密集区。

由于交通排放的含重金属颗粒物会随风力扩散到周边较远的区域，因此风对颗粒物的重金属含量有一定关系。Othman等（1997）研究显示，含Pb的颗粒物主要沉降在距公路5 m内，而在风的作用下，可迁移到更远的地方。有研究（Saeedi等，2009）指出下风向街道灰尘重金属的平均含量比上风向地区高。

3 研究展望

（1）城市地表颗粒物粒径划分标准各异

目前研究均指出细小粒径地表颗粒物所含重金属浓度更高，然而国内外学者粒径划分依据各不相同，无统一的标准可参考，导致彼此成果难以进行十分有效地对比分析，不利于国内外地表颗粒物重金属污染后续研究工作地有效进行。因此，后期应建立起详尽全面的粒径划分标准，推动城市面源污染研究工作。

（2）城市地表颗粒物重金属在降雨冲刷过程中的变化规律研究不足

降雨事件对地表颗粒物所含重金属的冲刷规律已逐渐受到关注。然而在不同降雨量、降雨时间下，不同粒径颗粒物所吸附重金属的冲刷量缺乏定性和定量研究（尤其在实际降雨情况下），以及其迁移转化的具体规律认知不清。径流冲刷过程中，颗粒物所引起的雨水重金属污染负荷量研究也鲜见报道。以及颗粒物经冲刷进入水体后，在液固界面是否发生迁移转化有待深入。

（3）城市地表颗粒物与大气颗粒物的关系缺乏研究

目前城市雾霾现象严重，国内外已有研究指出空气中部分PM2.5/PM10是由于地表颗粒物经外界作用（主要为风力，交通运输等）导致悬浮迁徙而成。而当外界作用不同时，地表颗粒物对PM2.5/PM10贡献的差异性缺乏研究。再悬浮颗粒的沉降特性及其吸附重金属在大气环境下形态和组成是否会发生迁移转化等值得进一步探索。

（4）中小型城市，城乡结合部（城中村）地表颗粒物重金属污染特性缺乏研究

目前国内地表颗粒物污染研究主要集中在直辖市，省会等大型城市，而对中小型城市不够关心。随着城市化的加快，这些地区必然出现相关的污染问题，因此有必要加大对中小型城市地表颗粒物重金属污染特性研究。同时城乡结合部（城中村）作为农村地区走向城镇化的过渡地带，与城区相比，污染更加严重，来源更加广泛，面临的管理问题更加困难。因此有必要在该区域深入开展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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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Their Influencing Factors of Heavy Metals in Urban Road Sediments

LI Haiyan, SHI Anbang

Beijing Engineering Research Center of Sustainable Urban Sewage System Construction and Risk Control, Beijing 100044, China

As the important carrier of heavy metals, urban road sediments may threaten humans health and urban water systems, thus they have been the important research object in the field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s. In this paper, the research significances of spatial, particle size and speciation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as well as their influencing factors on heavy metals in road sediments was reviewed and discussed. This study pointed out the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of heavy metals (i.e., Zn, Cu, Cd and Pb) based on the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heavy metal concentrations in different functional areas among domestic cities.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Cu and Pb concentration in urban road sediments decreased in the order of industrial area, commercial area, traffic area, residential area and leisure area; the content of Zn followed the order as industrial area ＞ traffic area ＞ commercial area ＞ residential area ＞ leisure area; Cd concentration decreased in the order of traffic area ＞ industrial area ＞ commercial area ＞ residential area ＞ leisure area, and the concentrations of Zn and Pb fluctuated obviously. In general, the heavy metal contamination of industrial, traffic and commercial areas were more serious than other functional zones in China. Moreover, compared with the corresponding heavy metals' background concentration in soil of China, Cd was found to be the most serious one among these four metals. The differences of heavy metal accumulation in road sediments between domestic and foreign cities were systematically investigated, and the results revealed that the mean concentrations of heavy metals in China were lower than the values in the developed cities in Europe and America, while the contents of these metals in large-scaled cities were higher than the mean concentration in China. Particle size distribution, chemical fraction and bioavailability of heavy metals in urban sediments were analyzed. The impact of traffic activities (i.e., traffic flow, vehicle speed, the frequency of brake use and vehicles coming to a complete stop, vehicle type and road type, et al.), rainfall events, dry period, atmospheric wind action and other factors on the distribution of heavy metals in urban sediments were also studied. To a certain extent, vehicle speed and the frequency of brake use and vehicles coming to a complete stop may affect the heavy metal accumulation in road sediments more obviously than the traffic flow. There is no consensus on the influences of rainfall events and dry period on the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of heavy metals, however, the road sediments was a strong contributing factor to the degree of contamination of heavy metals in atmospheric fine particulate matter (PM2.5). Future studies should address on the following aspects, including but not limited to establishing standards of the classification of particulate matter particle, strengthening the analysis of the variation of heavy metals during the rainfall events, generating the conversion relationship between heavy metals in the road sediments and atmospheric particulate matter, and carrying out more research on the pollution characteristics of heavy metals in small-medium sized cities and rural-urban fringe zone.

road sediment; heavy metal;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particle size distribution; chemical fraction; influencing factors

X142

A

1674-5906（2014）11-1852-09

李海燕，石安邦. 城市地表颗粒物重金属分布特征及其影响因素分析[J]. 生态环境学报, 2014, 23(11): 1852-1860.

LI Haiyan, SHI Anbang.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Their Influencing Factors of Heavy Metals in Urban Road Sediments [J]. Ecology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s, 2014, 23(11): 1852-1860.

北京市自然科学基金项目（8142013）；北京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13CSC010）

李海燕（1975年生），女，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城市雨水径流污染物迁移转化规律方面的研究工作，E-mail: lihaiyan@bucea.edu.cn

2014-09-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