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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像下的生活

2014-02-14李淳风

南风窗 2014年1期
关键词:民族性画像偶像

李淳风

现代化,让关于政治的知识得以被所有人共享,让人们从情绪参与进入到理性观察,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偶像一定会被毁坏。有些伟大者,永远不会被人遗忘。

因为那个伟大者,在那个时代,其实是一种生活,精神生活。如果因为认知能力的提升而将偶像抽离出记忆,那么,在那个时代里成长、生活的许多人,脑子里将空空如也,甚至不记得自己曾经活过这一回。从这个意义上说,尽管也许并不懂他,但人们心甘情愿尊他的名为圣。

我的奶奶是这样,我的父亲也是这样—那张画像,已经成为许多老百姓生活必需品的一部分,没有它,似乎客厅都是空的。有时挂旧了、破了,也会认认真真卷起来放好,我曾看别人卷过这画像,那种澄澈的眼神令人难忘。卷的过程,是在收叠他个人的历史。

就像你的爱,即便你的婚姻在60岁之后离异,你今后的精神世界里依然都是他或她,而且主要是他或她的好。

没有一个国家像中国这样,特别需要偶像,关羽、秦叔宝、尉迟恭、韩愈……一个时代一个时代地进入偶像的谱系,不断被添加和完善,这是民间、百姓心头自谱的,也更加愿意相信的历史。其实,在这种内心领域里,是不需要科学的,它是我们完整的民族性之中,一份特别值得尊敬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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