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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含锦绣三千年——马未都《中国古代门窗》介绍(二)

2013-12-02久离

中国建筑金属结构 2013年17期
关键词:透雕门窗图案

久离

在上一部分,介绍了马未都先生根据古代中国人的生活起居变化导致建筑变化从而使得门窗也随之发生变化,而门窗本身的变化马末都先生也做出了详细的介绍。

人类早期的造屋目的明确,保安全,避风寒。门窗的出现,功能也极原始,通风采光。窗字的古写为囱,亦读窗,今读囱,烟囱。窗字的古义明晰,通风之用,起码是通风功能大于采光功能。门字的繁体字为門,本义为双开,单开为户,故有门户之说。牖(音友),今废少用,专指开在墙壁上的窗。囱是开在屋顶上的窗。马末都认为了解这些基本概念很重要,可以帮助看清门窗的演变。

马未都以不同历史时期为划分,总结出了各时代门窗的不同之处。

先秦以前的建筑无实物存世,但仍可以想见其简陋。《淮南子·说山训》有一段明确描述很是有用:“受光于隙,照一隅;受光于牖,照北壁;受光于户,照室中无遗物。”又说:“十牖毕开,不若一户之明。”这一段文字记载,给了我们大量有价值的信息。

首先是当时建造房屋也是坐北朝南,门与窗的设置方向同后来几千年的建筑传统并无二致,其次是牖的面积非常小,十牖不若一户。

这时的门窗功能原始,推想不会有任何装饰,甚至没有窗棂。大约在汉代,建筑上开始出现直棂窗,这只能从出土的明器得到证实。汉代崇尚厚葬,建筑模型作为陪葬品,时有出土,从这些建筑明器可以依稀分辨古门古窗。汉时的窗上还不能裱糊纸张,虽纸在西汉已经发明,但用于窗户还是几百年后的事情。《后汉书·梁冀传》有载:“窗牖皆有绮疏青琐”。绮为织物,遮风透光。

直棂窗的出现是建筑门窗的一大进步。首先是可以增大窗的面积。窗如无遮挡,房屋避风寒功能下降,窗如太大,关堵成为难題。直棂窗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題,加之汉代织物发达,裱糊窗上,实用而且美观。

到了魏晋时期,直棂窗大量出现,当时许多住宅围墙上设有成排的直棂窗。文人的造园运动,此时风起云涌,这使得门窗的社会功能复杂起来,它置身在景观与屋内的交界处,起到了“隔”的效用。崇尚老庄、笃信佛学的谢灵运在他那篇著名的《山居斌》中有极精彩的两句:“罗层崖于户里,列镜澜于窗前。”罗列自然景观于门窗之前,是门窗美学意义的升华。

南朝齐诗人谢眺诗云:辟牖期清旷,卷帘候风景。意思也与谢灵运相通。这时的窗还不能成为审美的直接对象,只是审美的基础点,作为审美过程中的陪衬,并且工艺水准单调,直棂单片,强调实用。

唐至宋,建筑门窗日趋成熟。《营造法式》图文并茂,将格子门的式样、纹饰、名称一一罗列。这时的建筑已明确分成大木作(构架)、小木作(装修)。小木作独立出来,使建筑艺术细膩化成为时尚追求。

以《营造法式》 刊图为准,当时的门窗装饰手段已经十分丰富,格心的变化多样,腰华板雕刻成熟,只是格子门的布局较单一,仅单腰串和双腰串两种。腰串是指格门框架中间横向木条,用以分割格门上下部分。单腰串格门是格门中最简单的,只用一根橫向木条将门分割,上部有格心,下部是障水板。这种式样的门比板门多了采光、美观、减重等好处,双接串袼门在中间再加一条横向木条,两条木条之间夹有腰华扳,腰华板一般还有雕饰,由于位于水平视线范围,装饰效果极佳。

而宋代的窗仍以直棂窗为多,花式窗兼有。直棂窗有板棂和破子棂两种,板棂木条横断面为扁方形或方形。破子棂横断面为三角形,尖角冲外,平面冲里,以便裱糊。另外,《营造法式》上还有阑槛钩窗等其他形式。

古代建筑的板门过渡到格门中间还有一种门叫软门,它是框架结构,中间设有腰串,上下均打槽装板的一种新形式的门,它的好处是体轻,少变形。软门也可以说是格门的前身。

在比例关系上,宋代的格门宽而矮,而明清以后的隔扇门逐渐变得窄而高了。演变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明清隔扇门上而较少装横被窗, 二是明清建筑隔扇门几乎装满建筑正面,片数多会使节奏感强并且容易平均分配。

明清建筑门窗无论官式建筑还是民宅,存世极多。这时的隔扇与槛窗工艺成熟,式样繁多。《中国古代门窗》所收录的门窗实例大多正是这一时期的产物。尤其是文人荟萃、物阜民丰的江南建筑门窗,极充分展示着古代工匠聪明才智的工巧之作。

格子门至明清已改称谓,叫隔扇门。活动开启者可称门,一般固定不动者也可称隔扇,不论外檐装修还是内檐装修称谓不变。较之宋代格子门,明清的隔扇构造变得复杂一 些,但制作原理没有改变。

腰华板改称环板,不像宋式格门仅在中间设置,而是在下部或上下部都有设置;格心形式多样,除传统的双交四,三交六仍有保留,但更多的是攒斗、攒插、插接、雕镂或两种以上工艺结合等新工艺手段;障水板改称裙板,凡讲究者均做浮雕纹饰,大面积的浮雕与透光的格心产生强烈对比,装饰效果相得益彰。

总而言之,马未都将中国古代门窗分为以下几种类型,因同一种门窗各时代名称不同,所以统一以明清最流行称谓为主:

格心。也称菱花,早期外檐装修的主要装饰手段就是菱花形式,亦有称格眼的;

绦环板。俗写套环板,另有夹堂板一说,很少用。宋时称腰华板,简称腰板,今口语常用。腰华板亦可写腰花板,因“华”“花”两字通假,加之在腰部的花板,形象易记;

裙板。宋时称障水板,语意不详,也有写障板的,障碍之板;另有俗称挡板的,仅指素板而言;

抹头。抹在这里音变,读骂。宋时称腰串,但略有区别,裙串仅指中间部分的横木,而上下两头另有名称。但明清所指凡门窗隔扇上的横木均称抹头,故有六抹头、五抹头之说;

以上绦环板、抹头两词均在古代家具上经常使用。

隔扇。凡可开启或拆卸者可称隔扇门,亦有写格扇的。宋时称格门,或称格子门。清代用于内檐装修的隔扇又称碧纱橱;

槛窗。俗称隔扇窗,与隔扇形式大同小异,为明清建筑门窗的主要形式,设置在槛墙之上;

还有一种特殊的隔扇,不设绦环扳和裙板,完全以格心形式出现,从上到下皆透光,这类隔扇称之“落地明造”优点是透光好,缺点是牢固度差,易损坏。落地明造只在江南建筑中出现,北方地区寒冷风大,使之受限,未曾发现使用;

另外,有类似折屏的隔扇,边梃两足落地,下部不设抹头,因为最下边没有绦环板,另装有牙板,一般为门形式,曲线优美;这种式样的隔扇较少见,仅用于厅堂的内檐装修。

不同的门窗,其工艺手法也不尽相同,为此马未都又详尽的讲解了各类门窗的制作手法,因马末都著作《中国古代门窗》中所收录门窗均为明清建筑遗物,所以关于门窗工艺的讨论则也以明清为主。

据马未都书中介绍,门窗的制作与家具制作尽管榫卯结构大致一样,但仍有许多不同之处。实际上,古代工匠也分为小木作(装修)、家具作两个行当。

家具的制作在三维空间展开,与建筑相似。它要求工匠先考虑其功用,卧具——比如床榻,坐具——比如椅凳,承具——比如桌案,庋具——比如柜架,再做相应设计。家具分类明晰,功能明确,工匠制作只需尽手艺之能,满足主人或市场之需。

门窗制作的复杂之处在于它必须在面上做文章。如果门窗的厚薄忽略不计,门窗的设计要在两维空间展开。他要有框架,除板门外,无论是格门、软门,还是檻窗、支摘窗等,它都需要一个完整框架,来支撑整个门或窗的存在。这个框架大都采用格角形式,也有齐墩肩形式的。格角形式的好处是视觉被框架45度角收敛,便于视觉集中,而且美观;齐墩肩形式則没有这个优点,显得古拙。

马未都认为设计门窗首先要确定比例,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决定比例的要素很多,房屋的大小,功能的需要,单体的要求,牢固的程度等等,都在工匠考虑范围之内。一般说来,外檐装修的隔扇要比内檐装修的隔扇厚重一些,大量实例表明,外檐装修的隔扇腰板位置一般要比同建筑内檐装修高一些,这是因为外檐先考虑安全,内檐則要考虑光线。

再有,门窗的透光部分,即格心的设计也非常重要。它需要考虑的因素也很多,适用、美观、牢固、成本等等部要反复斟酌。内外檐在格心要求上有别,南北方建筑在这一点上区别也很明显。商人对门窗的要求与文人喜好会不同,同一人对不同房屋的要求也会因功能而异。再有就是成本,富商巨贾、达官贵人往往在其成本上不作考虑,一掷千金,而一般人则不行,成本在制约着门窗设计。

马未都认为古代国人的造屋文化是将房屋留给后代,并以此为荣,故历朝历代的造屋对不同阶层、不同文化、不同地域的人都显现同一本质——传承文明与财富。清朝皇宫沿用明朝皇宫就是例证,爱新觉罗家族并未因紫禁城是朱明王朝遗构而弃之不用。

平面形式的门窗结构稳固与否由框架决定,根据门窗的大小和位罝,选择粗细程度不同的框架。外檐装修的隔扇由于经常开启,又风吹日晒,框架选择较为粗硕,而内檐装修相对细弱,常开启的窗比固定的窗框架选材要更加合理,在重量与粗细之间找到最佳比例,既要便于开启又要坚固耐用。

明清门窗框架的装饰手法总体趋简,较之宋代《营造法式》图例,明清隔扇将注意力集中在最有效部分,按先后顺序依次为格心、绦环板、裙板,窗则仅在格心与绦环板上做文章。框架的线条装饰以不醒目为原則,不饰雕工,仅以打、窝角、起线等简单工艺施做,这样做好处有二,一是不易碰损,经久耐用; 二是将装饰中心突出,避免喧宾夺主。

格心装饰手法多而复杂。格心设计考虑第一要素为采光,这就要求中空的面积比例有所控制,为此,工匠采用了攒斗、攒插、插接、雕镂以及前述工艺的任意组合等手段,将格心制作得千变万化,目不暇接。

攒斗。这是看似简单,实际最费工时,要求最为严格的工艺。木工如能熟练地做出攒斗方式的格心,其他任何工艺都会毫不费力。攒斗是指以小木件攒合大面积整齐划一的图案,每个单元一致并相互咬斗成型的一种复杂工艺。它有两个难点:一、榫卯咬合均在木件尽头部位,大部分图案均须在咬合处三头合并,互相制约,例如蜂窝状格心,二、以小拼大,越是精美者,单件个体就越小,小至不足一寸,拼成一米以上的格心。整齐划一是攒斗工艺的追求目标。在攒斗过程中,若单件个体略有误差,装攒到最后,误差就会极大,甚至前功尽弃。因为框架是事先计算好的,图案差半格,甚至差几毫米,都无法将格心最终成型。攒斗工艺的好处也有两点:一、完全彻底消除木材本身的应力,不论潮湿与干燥,赞斗的门窗少有变形开裂。单体越小,效果越好,二、图案细膩严谨,整齐划一,符于韵律。

攒插。与攒斗工艺相同之处也是以小攒大,所不同点是它的榫卯结构不完全是在木件尽头,它在有的部件中部凿出榫眼,与另外部件榫头相接,而攒斗是没有榫眼的。攒插工艺的单体一般比攒斗要长一些,尺寸不一,因而形式繁复多变,图案构成也更加多样。攒插工艺看似复杂,但篱工时相对容易克服攒斗工艺的两大难点,在整体拼合时易于不断修正,取得成功。攒插的咬合部位比攒斗灵活,而且相互有所制约,所以攒插格心的牢固性大大优于攒斗方式。攒插工艺的灵活性也使其图案设计随心所欲,冰裂纹这样不規则的图案就是攒插工艺的典型代表。由于攒插工艺优点颇多,被格心采用也就最多。

插接。这是一种较为偷手的工艺。它是以长条木件为基本元素,完全摒弃榫卯结构,而是以9度或6度角槽口对接,以大攒“小”,图案单元的大小是以措口之间距离决定的,双交四,三交六是这种工艺的典范。插接工艺的局限主要表现在图案选择上,它必须是单体同轴,无论如何变化,任何一点均可直线延伸两头,这会使图案细观时寡味。由于插接主体形式单调,故在棂子部位变幻装饰,以弥补不足。这种工艺在消除木材应力上不如前两种,遇干湿易变形。

雕镂。与前三种工艺不同,雕镂工艺以整材为基础,以减法施工。首先是由锯锼空不需之处,露出空间,再雕凿,将事先设计图案逐步完成。雕镂工艺的特殊性,使工匠有所分工,雕工只需执刀锤和锯即可完成本职;木工则需更多工具。雕镂工艺的长处是自由表现纹饰和围案,尤其是传统文化中的人物故事,以及动物、植物、建筑、器物等等,均可任意表现。因而它大大地丰富了门窗的文化内涵。但雕镂也有缺点,由于是整板雕出,木材纤维竖向,横向切断后易受潮或干燥时开裂,扭翘变形现象也有发生,再有是雕镂格心限于木材自身条件,不可能雕镂太细,采光往往不如前述三项工艺。

这四种工艺是门窗格心所采用的基本工艺,其长处短处经上千年工匠的摸索,清楚明了。所以,更多的门窗格心是两种或两种以上工艺组合完成的。例如,浮雕图案作为中心盘,置于攒插格心之中,具象与抽象组合,扬长避短。古代工匠找到了多条途径,他们把攒斗细致规矩的图案与雕镂丰富复杂的纹饰结合起来,最大限度表现着自己的聪明才智。中国古代门窗因此才显出勃勃生机,意趣无穷。

绦环板与裙板装饰手法类同。由于他们的位置处在下半部,一般不允许透光,所以只有用浮雕工艺来完成装饰任务。绦环板与裙板偶尔也用透雕方式,推测应为主人刻意要求所致。裙板有相当数量采用全素形式,因为绦环板位置处在近距离视觉中心,为装饰重点,光素裙板则为节省用工量,久而久之,也形成一种简约风格。

门窗所饰的雕刻工艺,是中国工匠数千年来摸索形成的传统技艺。它手法多变,因人而异,但总体上仍有规律可循。文人与工匠在共同设计中考虑到诸多因素,才使门窗的雕饰文化内涵如此丰富。

《周礼·考工记》载:“攻木之工七,轮、舆、弓、庐、匠、车、梓”。这七种攻木之术今天细分起来有些困难,但“匠”与“梓”之分明确,匠为营造,梓为雕刻。战国之“丹楹刻桷”说明雕刻此时已用于建筑。楹,堂屋前部的柱子,楹联所挂位置;桷,方形的椽子;红漆柱,雕花椽,美不胜收。又,唐李贺的诗句:“刘彻茂陵多滞骨,赢政梓棺费鲍鱼”说明秦汉时期棺梓也已有雕刻。印刷术发明以后,梓沿用古意,梓为雕版,印刷所用,印刷术语“付梓”即为交付刊印。

宋代刊印的《营造法式》,对建筑木雕有了进一步具体的描述。大木、小木、雕木三作分工,这是木工与雕工明确分工的记载。由于建筑雕刻尚有石雕、砖雕等,专业名称复杂,宋元明清有同有异,为不发生误解,现将木雕剥离,雕刻技法分类如下:

浮雕。木雕中最常用手段,也是木雕的基础。具体是指在平面的地子上,凸起所需纹饰或图案。此种技法表现力极强,任何内容均可以表现。操作方法是先将施工面找平,然后用刀将不需之处剔去,留下图案,故宋时也称剔雕或隐雕。这种工艺最常用,有高浮雕、浅浮雕之分,但两者之间没有明显界限;宋时高浮雕称起突,浅浮雕称剔地,明清以后又有阳活、突雕、采地雕之称。浮雕名称多而繁杂,但万变不离其宗,即纹饰或图案整体浮于木材平面之上。浮雕安全性最好,易保存,不易受伤。

透雕。透雕实际上是将浮雕发挥到极至,将减去的地子减至零,仅把纹饰留下。透雕从施工工具上讲多了锯,将不要的地方用锯锼空,而不是用刀凿剔去。透雕中有极少部分只用锯而不再用刀凿的,工艺效果类似剪纸。一般透雕工艺是先用锯将不用之处锼空,然后再掩以雕凿,嵌终完成图案。透雕在宋时称谓模糊,明清后有漏雕、玲珑雕之称,透雕工艺细分也有几种:一、单面透雕,纹饰修饰均在正面,背面只剩下窟窿;二、双面透雕,正反面纹饰一致或者不一致,不一致者有正背面交待明确的,例如:正面为龙正面,背面为龙背面,十分清楚。另有不一致者正背面无关联,各施两种图案,设计巧妙之级。透雕还有锼窟窿之名,也称锼空雕。透雕工艺的最高境界清朝称之“大挖”,穿枝过梗,许多地方斜位透过,正面观之不透,故锯不可使用,只能用刀凿施工。但这种工艺在门窗制作上罕见使用。小面积使用“穿枝过梗”,技术也称玲珑雕,取玲珑剔透之意。透雕因要切断木质纤维,故某些题材受到限制。

贴雕。这与嵌雕工艺几乎相同,但仅贴不嵌,可视为变种,不需在木板上挖榫,省工大半。贴雕是一种偷手工艺,缺点显而易见,胶性一旦失效,纹饰即时脱落。所以,有贴雕在纹饰佐以铁或竹钉,以克服这一缺点。但贴雕仍具有嵌雕的某些优点,如分色,因其价廉仍受市场欢迎。

线雕。也称线刻、阴刻。顾名思义,以阴线为表现手段,在平面上施以刀工,只作线的处理。这种工艺在木材上表现力有限,汉唐时期及更早以前常见,宋以后迅速减少。线雕一般需要填色,才能易于分辨。石材因质硬,故线雕较木雕为多。明清门窗完全线雕作品罕足,偶在局部用之。

嵌雕。用锯将纹饰事先锼好,然后在平面上按所锼纹饰轮廓挖出凹形槽,再将其硬性嵌入,然后修饰,这是嵌雕的基本工艺流程。嵌雕最大的优点是可以分色做,如浅黄色的楠木镶嵌深紫色的紫檀,冷暖分明,效果颇佳。因为深色木材一般都价格吊贵,大面积使用除宫廷外几乎很少有人能够承受价格,所以嵌雕工艺能满足部分市场需求。嵌雕是透雕与浮雕工艺结合,但它比透雕工艺还要费工费时,而且在镶嵌时工艺要求难度大,须一丝不苟。

圆雕。圆雕是立体雕,一般取浮雕工艺,间成有透雕、线雕等。圆雕在建筑上常见,但门窗是乎面装饰,故圆雕在门窗上无用武之地。圆雕宋时称混作,从名称上讲也为多种雕刻工艺并存。

木雕的工艺大致就这几种。实际上,在门窗装饰工艺上,雕刻手段常常是多祌组合而行,单一工艺的表现力及实用性总有局限。在雕刻刀法上,历朝历代工匠都有自己的绝活。工匠的理解力、表现力与个人的品位修养,甚至其熟练程度都会直接影响到雕刻作品的艺术价值及商业价值。

古代建筑中的内外檐装修难度极大,计成在《园冶》中说:“凡造作难于装修”。计成是设计大家,治学严谨,声名远播。他对门窗工艺要求甚严,指出棂条搭交处应“嵌不窥丝”。仅此即可说明当时门窗制作的工艺水准。

马未都先生认为,在门窗的总体设计上,柔化是第一原则,他把原本平直结构的门窗中注入生命要素,极力使之生动起来,而组装程序与雕刻程序也都在文人与工匠的考虑范围内。赋予门窗的文化内涵,文人的参与、工匠的聪慧部是不可或缺的因素。工艺上的进步,是古人长期实践、模索、学习的结果,它的复杂性,恰恰又是中华民族文化深厚根基的具体体现。

马未都先生以一个现代学者的身份去钻研古代木匠艺人的各种手法技巧为现代人梳理出了可以看得见的文化宝藏,纵然这些技艺随着时代的发展已成为了遥远的过去,但甩掉它们的并不是新的技艺而是门窗的本身材质的改变,这些技艺遥远但却并不落后,只是我们不再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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