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刚

(东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吉林长春130024)

一、研究背景

近20年来，大量研究表明家长投入(parental involvement)会影响学生学业成绩(academic achievement)［1－2］、学习表现(academic behaviors)［3］和学业动机(achievement motivation)［4］，但类似的研究在二语/外语教育领域还不多见。Sung等发现小学生家长对外语学习的态度要比中学生家长更积极，更愿意在学生的外语学习上投入［5］。Gardner等发现家长的鼓励与学生对待法语学习环境的态度以及他们的动机强度呈正相关［6］。Taguchi等发现家长投入对孩子的可能自我(possbile self)产生直接影响［7］。Kormos等发现家长对于语言学习重要性的认识以及他们对孩子语言学习的支持会对孩子语言学习的自我效能感产生积极影响［8］。在以往研究中，鲜有针对中国大陆学生英语学习过程中家长投资的研究和相关研究工具设计的报告。而家长对子女教育的参与历来是教育学研究关注的重点。随着近年来中国家长对孩子英语学习的关注和投入持续升温，外语教育工作者将更多地对家长参与给予关注，开发相应的研究量表显得尤为必要。基于此，本研究以布迪厄(Bourdieu)的资本理论［9］和诺顿(Norton)的学习者二语投资(简称二语投资)概念［10］为理论框架，将家长投资分为观念和行为两个层面，通过对八年级学生的定量研究探索问卷的信效度，为今后研究提供支持和参考。

二、理论框架与核心概念

布迪厄将资本分为经济资本、社会资本、文化资本和象征资本4种类型，其含义分别为:(1)经济资本是指能够直接或者间接地获得商品或服务的金钱和物质性财富。(2)社会资本是个体借助所占有的持续性社会关系网而把握的社会资源。(3)文化资本泛指任何与文化及文化活动有关的有形及无形资产，它以作品、文凭、学术头衔等为符号。文化资本有3种形式:具体化形式(如个人所特有的技能)、客观化形式(如个体学习过程中留下来的珍贵书籍)和制度化形式(如大学毕业证)［11］。(4)象征资本又称符号资本，是指运用符号占有不同形态的经济、文化和社会资本［9］。

布迪厄理论在第二语言习得和应用语言学领域逐渐得到了研究者们的关注，其中之一就是诺顿提出的二语投资概念:“学习者如果向某种第二语言投资，是由于他们明白自己将会获得范围更广的象征性和物质性资源(我所说的象征性资源包括语言、教育、友谊等;物质性资源是指资本货物、房地产、金钱等)，从而提高自己文化资本的价值。学习者期待或希望自己的投资得到很好的回报，享用原来无法得到的资源。而且，借鉴Obgu的观点，我还认为在二语学习上付出的努力，应被视为与这种投资的回报相匹配”①［10］17。

借用诺顿的二语投资概念，本研究认为家长之所以在子女英语学习上投资是因为他们期待孩子通过英语学习，不仅掌握英语这种文化资本，还能获取象征资本、社会资本等其他形式的资本，从而提高英语作为文化资本的价值，进一步获得更好的回报，享用原来无法得到的资源。家长投资既包括“为什么投资”即家长的投资观念，也包括“怎样投资”即家长的投资行为。家长投资观念是指家长对于孩子英语学习意义的认识。基于布迪厄的资本理论，并结合预研究访谈的分析结果，笔者将投资观念分为主动投资观念和不投资观念(如家长认为孩子学英语没用，所以不投资)。主动投资观念又可进一步划分为工具型投资观念(简称工具型观念，如家长认为子女学习英语可以帮助他们今后找到好工作)和文化型投资观念(简称文化型观念，如学习英语可以扩大孩子的视野、增加对异国文化的体验)。

家长投资行为是指家长根据自己掌握的资本，不同形式、不同程度地在孩子的英语学习上进行一定的投入。基于布迪厄的资本理论以及Burkitt对于情感的定义［12］和Allatt对情感资本的定义［13］，本研究将投资行为划分为:经济投资(如给孩子买英语方面的辅导书或者课外读物)、知识投资(如亲自给孩子辅导英语)、关系投资(如通过各种渠道送孩子到英语学习氛围好的班级就读)、象征投资(如用名人英语学习的成功经历给孩子树立榜样)和情感投资(如用话语鼓励孩子进步)。本研究提出的以上问卷设计理论框架将通过验证性因子分析(CFA)的方式进行进一步验证。

三、研究设计

(一)研究问题

本研究主要探讨的问题有:(1)家长在初中生英语学习过程中的投资观念有哪些?(2)家长在初中生英语学习过程中的投资行为有哪些?(3)问卷的信度、效度和题项的区分度如何?

(二)研究工具

研究用问卷是“家庭教育与初中生英语学习问卷调查”，该问卷要求学生和家长分别填写。本研究涉及的家长投资观念和投资行为部分的题项分别在家长卷的第一部分和学生卷的第一部分②(详见表1、表2)。投资观念部分(12个题目)，采用李克特五级量表(1=完全不同意，2=不同意，3=不确定，4=同意，5=完全同意)测量;家长投资行为部分(20个题目)，采用李克特五级量表(1=从没做过，2=极少做过;3=偶尔做过;4=经常做;5=一直都做)。

表1 家长投资观念维度的题目分布、内在信度和题目举例

表2 家长投资行为维度的题目分布、内在信度和题目举例

(三)研究对象

本研究拟选择初中生作为研究对象，主要原因如下:(1)基础教育是整个国民教育的根基，有必要加强基础英语教育研究;(2)初中生与家长生活的时间要长于高中生和大学生，家长投资可能更多样;(3)90后初中生父母的外语普及率较之70、80后父母的外语普及率要高［14］;(4)八年级学生处于初中英语学习的中间阶段，中考等考试负担较之毕业班要轻，同时他们的心理认知能力也要强于七年级学生。本研究采用分层抽样的方法，选取来自沈阳、北京、南京和盐城4个城市的15所不同类型初中的1920名八年级学生和他们的家长，回收有效问卷1542份，有效率80.3%。在有效问卷中，城市重点中学654人，城市普通中学493人，县乡中学395人，分别占总人数的42.4%、32.0%和25.6%;男生698人，女生844人，分别占总人数的45.3%和54.7%(详见表3)。

表3 抽样对象的区域、学校、性别分布

(四)研究过程

本研究的数据搜集历时6个月，调查问卷经过了3次预测和一次正式测量。正式研究的问卷调查部分是于2011年6月28日—7月11日完成的，笔者亲自参与了两所学校的问卷调查;其他学校的问卷委托该校八年级的班主任或者英语老师协助完成。学生问卷利用英语课或者自习课的时间当场完成，而后由老师协助收取;家长问卷装入信封由学生带回填完后交给老师，再由老师统一整理好后邮寄给笔者。

四、研究结果

将1542份问卷所得数据输入SPSS 17.0后，对不投资的4个题目进行了反转处理，而后进行了单元正态分布检验(univariate normality test)，结果显示各题的偏度、峰度均在正负2之间(20题除外)，数据符合正态分布［15］，满足了进行CFA检验的基本条件。采用Mardia多元峰度(Mardia multivariate kurtosis)来检验AMOS的多元正态分布情况，阈值定为20［16］。CFA采用的拟合指数为χ2/df＜8;GFI＞.90;P ＞.05;AGFI＞.90;CFI＞.90;RMSEA ＜.08;RMR ＜.08)［17］52－53。

(一)家长投资观念的验证性因子分析

首先根据理论设计，建立不投资观念的测量模型。AMOS 17.0提供的修正指数显示，不投资观念中的pq5和pq8两题存在共变关系，但两个题目表述的角度不同，pq5(我觉得英语没有数理化重要，所以我在孩子的英语学习上没有更多的投入)和pq8(我感觉孩子以后不会经常用到英语，学英语用处不大，因此我对孩子的英语学习没有更多投入)不宜连线，因此考虑删除二者中因子负荷较小的pq5，得到饱和模型。

而后根据理论设计，分别建立主动投资观念中的文化型和工具型观念的测量模型。结果显示，文化型观念测量模型的各项拟合指数达到理论要求值，接受该测量模型(见图1)。而工具型观念的测量模型的指标没有达到要求。根据AMOS 17.0提供的修正指数，将pq3、pq6、pq11之间建立共变关系，得到饱和模型(见图2)。

在文化型和工具型观念得到验证后，根据理论设计，建立主动投资观念的测量模型(见图3)，结果显示:文化型和工具型观念的相关系数超过1(r=1.02，P＜.05)，同时pq3和pq6的相关系数为－.08，既不符合理论设计也与图2显示的结果相左。因此考虑将文化和工具型的观念进行合并［18］421－458，经过修正后得到最终的测量模型(见图 4)。

CFA检验的结果与理论设计有所不同:理论设计中的主动投资观念分为文化型和工具型两种观念，而被试作答后的结果是二者无法成为两个独立维度。这可能是由于家长高度重视英语学习的结果，也许在他们眼里英语作为工具的学习还是作为一种文化的习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能掌握英语，为己所用，他们会尽其所能在孩子的英语学习上进行投资。

(二)家长投资行为的验证性因子分析

情感投资测量模型的验证结果显示，模型的χ2/df以及RMSEA，RMR都没有达标。AMOS 17.0提供的修正指数显示，sq8(我的英语学习取得进步的时候，家长给我一个拥抱/亲吻)和sq19(当我英语学习取得进步的时候，家长当着别人的面夸我)之间存在共变关系，但一个是肢体语言投资，一个是话语投资，相关性不大，因此考虑删除因子负荷较低的sq19，得到最终饱和模型④。

AMOS 17.0提供的修正指数显示，关系投资维度的测量模型中的sq15和sq17存在共变关系，但是家长想办法送孩子到英语学习氛围好的班级就读(sq15)和与英语老师沟通学习情况(sq17)之间的联系不大，因此不宜建立共变关系。在综合考虑内在信度的检验结果，并分别尝试删除两个题目后发现:删除家长投资行为问卷中的sq17后，潜变量上的因子负荷值要高于删除sq15，同时信度值也较高，因此保留sq15，得到最终的饱和模型④。

AMOS 17.0提供的修正指数显示经济投资测量模型中的1和11两个题目存在共变关系，即家长给孩子花钱补习英语(sq1)和家长花钱给孩子买点读机/DVD/电子词典等与英语学习有关的电子产品(sq11)是有相关性的两个投资行为，二者都是经济资本的消费形式，可以建立共变关系，最终模型见图5。

图5 经济投资的最终测量模型

根据理论设计，建立象征投资的测量模型，结果显示:sq10的因子负荷过低(.14)，因此考虑删除该题目得到最终的饱和模型④。知识投资的测量模型结果显示，模型的各项指标达到了理论要求值(详见表4)，但χ2/df的比值略高，由于本研究属于大样本研究，在这个比值略高(但小于8)而其他指标都达标的情况下，接受该测量模型。

根据理论设计，建立知识投资的测量模型，结果显示，模型的各项指标如GFI，AGFI，CFI，RMSEA和RMR的值达到了理论要求值(详见表4)，但χ2/df比值略高，由于本研究属于大样本研究，在这个比值略高(但小于8)而其他指标都达标的情况下，同时知识投资的测量模型具有较高的拟合度，接受该测量模型。

从表4的结果可以看出，尽管P值都没有大于.05的显著水平，但综合考虑其他指数，我们认为关系投资、情感投资、经济投资、象征投资和知识投资5种投资行为各自最终测量模型的拟合度较佳，同时Mardia系数都稳定在20以内，证明数据呈多元正态分布，适合用最大似然法进行模型估计。

表4 关系投资、情感投资、经济投资、象征投资和原知识投资的拟合指数和Mardia系数

确定每个投资行为的测量模型后，建立其整体的测量模型，结果显示象征投资和知识投资两个子维度的相关系数为1.00(P＜.05)，说明两个维度具有高度相关，这可能是由于两个维度存在多重共线性或者因子过度概括所致［19］，因此将知识和象征投资进行合并。合并后，AMOS 17.0提供的修正指数显示:(1)sq3和sq4存在共变关系，即家长在给孩子辅导英语的过程中(sq3)可能会给孩子讲到自己的学习经历(sq4)，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因此建立二者的共变关系。(2)sq14(家长教我唱英文歌曲，以此提高我的英语水平)和sq18(家长教我读英文故事，以此提高我的英语水平)存在共变关系，但从理论设计上讲二者分别属于不同形式的知识投资，不宜连线，因此考虑删除sq14(因子负荷小于sq18的因子负荷)。最后由于sq6的因子负荷较低，内在信度检验中该题的题总相关度较低(.392)，因此删除sq6，得到最终的知识投资的测量模型(见图6)。合并后“知识投资”和理论设计上的知识投资的差别在于:理论设计中的知识投资只关注家长如何给孩子进行英语知识上的输入，如给孩子辅导英语、陪孩子练习口语等，而调整后的知识投资维度包括了以榜样来激发孩子英语学习兴趣的象征投资。

图6 新知识投资的最终测量模型

(三)模型的信效度检验

本文采用聚合效度(convergent validity)和区分效度(discriminant validity)衡量问卷的效度。一般认为如果因子负荷值达到了.05的显著水平，可以认为模型具有较好的聚合效度［18］421－458;各潜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如果是高度相关，那么模型的区分效度较差［20］。修正后的全模型(见图7)各个潜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在.19—.63之间，都小于.80，这说明模型具有较高的区分效度。关系投资、情感投资、经济投资和知识投资模型的潜变量因子负荷，除了1和11两个题项低于.50(但大于.30)以外，其余因子负荷均在.50—.88之间，说明模型具有较好的聚合效度。

采用内在信度测量SEM中显变量的内在一致性，阈值为.05以上的是可接受值［21］。采用组合信度(construct reliability，CR)，作为检验潜变量的信度指标，最低接受值为.60［17］。表5显示投资观念和投资行为的总体信度分别为.790和.834;各投资类型的内在信度在.529—.855之间;组合信度在.537—.827之间，问卷具有较高的信度。

图7 4种家长投资行为的测量全模型

表5 家长投资最终题项分布、内在信度和组合信度

此外，我们还对表5中8个投资观念题目和15个投资行为题目进行了项目区分度检验，以样本量的27%抽取高分组和低分组［17］159，227，两组的题项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显示，所有题目显著性均达到了.000的水平，而且95%的置信区间不包括0，因此推断各题项均具有较高的区分度。

五、结语

近年来家长对子女英语学习的关注和投入与日俱增，这已逐渐成为外语教育领域研究的一个新热点。本研究以布迪厄的资本理论为基础，并借用诺顿的二语投资概念，对家长在子女英语学习中的投资进行了描述性定义，并从投资观念和投资行为两个层面对家长投资这一概念进行了量化测量，这在国内的应用语言学研究领域尚不多见。本研究从主动投资观念、不投资观念和5种投资行为三方面编制题项，对来自4个城市15所不同类型初中的1542名八年级学生进行了有效的问卷调查，研究结果表明:(1)投资观念由主动投资和不投资观念组成，主动投资不再具体区分为工具型和文化型投资观念。(2)投资行为由理论设计的5种类型最终合并为4种类型，最终模型中的知识投资是由原设计中的知识投资和象征投资两个维度合并而成。

家长对学生学习的参与研究在教育学领域已经开展多年，但在国内外语教育领域却还没有引起研究者的足够重视。在全球化的今天，家长对子女英语投资的种类更多，程度更深，未来的应用语言学研究中，家长投资将成为一个新的增长点，而本研究为家长投资这方面的研究提供了信效度较高、区分度较佳的测量工具，为今后相关研究的推进提供了有益参考。

本文为笔者博士论文的一部分。本研究得到了导师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研究所所长高一虹教授的悉心指导，数据搜集得到了诸多朋友、同仁的大力支持，在此一并表示感谢。

注释:

①转引自芮晓松，高一虹:《二语“投资”概念述评》，《现代外语》，2008年第1期，第91页。

②通过前期访谈和预研究，笔者发现，家长由于工作繁忙等原因对于填写超过20个题项的问卷显得耐心不足，这一定程度上会影响问卷的效果;相对而言，学生对填写教师发放的问卷积极性更高，而且学生的回答在一定程度上真实地反应了家长在他们英语学习上的投资情况，因此本研究将家长投资行为的题项放入了学生卷。

③本研究进行了3次预测，表1提供的是最后一次预测的信度值，设定的参考值为.05。

④本文篇幅所限，没有给出饱和模型图，具体参数详见表4。

附录

家庭教育与初中生英语学习问卷调查(家长卷)——家长投资观念部分

1.我觉得英语学得好坏关系孩子的前途，所以我在孩子英语学习上投入很多。

2.我觉得学习英语能提高孩子的文化鉴赏力，所以我在孩子英语学习上投入很多。

3.我认为学习英语能帮助孩子掌握更多的国际科技、时事等信息，所以我在孩子的英语学习上投入很多。

4.我在孩子英语学习上投入很多是因为我觉得学习英语可以扩大孩子的视野。

5.我觉得英语没有数理化重要，所以我在孩子的英语学习上没有更多的投入。

6.我认为英语学得好能体现孩子受过良好的教育，所以我在孩子英语学习上投入很多。

7.我认为学习英语可以让孩子了解更多的外国文化，所以我在孩子英语学习上投入很多。

8.我感觉孩子以后不会经常用到英语，学英语用处不大，因此我对孩子的英语学习没有更多投入。

9.我认为学习英语有助于孩子从不同的文化视角看问题，所以我在孩子英语学习上投入很多。

10.我认为孩子应该把中国话学好，学不学英语不重要，因此我对孩子的英语学习没有更多投入。

11.我认为孩子的英语学得好，以后能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所以我在孩子英语学习上投入很多。

12.我认为学英语会影响孩子的汉语学习，所以在孩子英语学习上我没有更多投入。

家庭教育与初中生英语学习问卷调查(学生卷)——家长投资行为部分

1.家长花钱给我补习英语。

2.在我的英语学习取得进步的时候，家长对我说鼓励的话。

3.家长辅导我的英语学习。

4.家长用自己的英语学习经历给我树立榜样。

5.我英语学习退步的时候，家长帮我耐心地分析其中的原因，给我鼓劲。

6.家长用英语学习成功人士的经历给我树立榜样。

7.家长想办法把我送到现在就读的班级。

8.我的英语学习取得进步的时候，家长给我一个拥抱/亲吻。

9.家长和我用英语进行会话，以此提高我的英语水平。

10.家长让我向周围英语学得好的同学学习。

11.家长花钱给我买点读机/DVD/电子词典等与英语学习有关的电子产品。

12.家长在工作和生活中能使用英语，值得我佩服。

13.家长想办法把我送到现在就读的学校。

14.家长教我唱英文歌曲，以此提高我的英语水平。

15.家长想办法把我送到英语学习氛围好的班级就读。

16.家长花钱给我报名参加英语竞赛。

17.为了了解我的英语学习情况，家长与我的英语老师沟通。

18.家长教我读英文故事，以此提高我的英语水平。

19.当我英语学习取得进步的时候，家长当着别人的面夸我。

20.家长花钱给我报名参加到英语国家游学的夏令营/冬令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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