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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恋勃列日涅夫,一个女人孤独的爱情守望

2013-06-13浅紫色

知音海外版 2013年3期
关键词:列日涅夫尼娜维多利亚

浅紫色

世人都认为勃列日涅夫是一个难以捉摸的苏联领导人,他也是继斯大林之后在前苏联执政最长的领导人。里根曾经称他是“恶魔帝国”的象征,但斯大林却认为他是“身材魁梧的美男子”。的确,勃列日涅夫是个充满矛盾的人,表面上他和蔼可亲,充满感性,骨子中又强势霸道。他一生有几大爱好,香烟、汽车、勋章和美女。对美女的热爱与追求,使他对妻子从始至终都冷漠无比,在他一生获得的百枚勋章中,独缺少一枚爱妻勋章。他的自私风流,竟让一个女人的一生都陷入痛苦的深渊……

一见钟情,寂然欢喜

勃列日涅夫1906年出生在乌克兰叶卡杰琳诺斯拉夫州卡门科耶。他在一个小村庄里度过整个青春期。最终促使勃列日涅夫走上政坛的,还是他初恋的失败。

那时候勃列日涅夫和邻村的姑娘娜丝塔西娅相爱,但姑娘的妈妈看不上贫穷的勃列日涅夫,禁止两人交往。最终勃列日涅夫为了不再受恋人母亲的歧视,也为了出人头地,决定离开小村子闯荡世界。勃列日涅夫不知道娜丝塔西娅怀孕,他的离开让他背上了负心汉的罪名。

17岁时勃列日涅夫在卡门斯科耶治金厂做工,因工作积极先后加入共青团和共产党,后又进入莫斯科农业大学和治金学院,获工学士学位。还不到40岁的勃列日涅夫,被委任为南方方面军政治部第一副主任,旅政委。勃列日涅夫仕途春风得意,又年轻潇洒朝气蓬勃,根本不回避对漂亮女人的追逐。他很快被一个叫安娜的女歌手迷住,安娜在前线演出时,他几乎每天都跟随她左右。

但安娜再漂亮,也不符合勃列日涅夫的身份。他的上级介绍了根正苗红的女子维多利亚给他。考虑到自己的前程,迫于政治上的压力,勃列日涅夫与维多利亚结了婚。维多利亚看到勃列日涅夫的第一眼,就爱上了这个身高178厘米,浓眉大眼,气宇轩昂的美男子。维多利亚本身不是一个美人,比起那些耀眼的歌星影星更是黯然失色。没想到,她的运气会这么好,能成为勃列日涅夫的夫人。可她却不知道,这场婚姻会让她在痛苦和不安中度过一生。

结婚之后,勃列日涅夫并未中断与安娜的联系,他们经常私下幽会。他仿佛是用这种方式,在发泄对婚姻的不满。维多利亚能够感到勃列日涅夫对她的冷落。她不是个擅于表达自己的女人,她喜欢在家里呆着,每天的生活就像是一首反复播放的歌曲,围着锅台和老公,如此让人厌倦的单调,她却乐此不疲。她没有朋友,后来他们相继有了两个孩子,她也不是一个好母亲。她似乎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关心孩子们,她的所有时间都用来照顾勃列日涅夫。在她的眼中,丈夫就是上帝。

因为战争需要,勃列日涅夫被派往前线。不久之后,一场战斗使他得了严重的脑震荡,被送往伏罗希洛夫的一家医院治疗休养。在这里,他遇到了17岁的护士塔玛拉,而且两人很快发展成了情人。

维多利亚带着两个孩子在阿拉木图躲难,虽然身处后方,但关于丈夫和塔玛拉的流言蛮语,还是传到了她的耳中,有好事者告诉她,“你丈夫脑震荡刚一恢复,就在那边找了个小老婆。”维多利亚是愤怒的,她一直以来装聋作哑,想当只鸵鸟,勃列日涅夫连这点尊严都不给她留。

那段时光,对维多利亚来说是好比牢房,她见不到勃列日涅夫,无法向他求证。可究竟要求证什么?如果换回的是勃列日涅夫的坚持,那么她又该何去何从。她开始恐惧那个时刻的到来。维多利亚和勃列日涅夫重逢后,丈夫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我要离开你,我已经不喜欢你了。”这句话像一柄剑直刺入维多利亚的心脏,但她故作镇定地说,“说真的,我也不喜欢你。如果你想这样做的话,那你先跟孩子们说说吧。”说完,维多利亚转身离开了房间,一出门她便浑身颤抖泪如泉涌。

维多利亚像失去了平衡的陀螺,一路跌跌撞撞地找到丈夫的情人。她向塔玛拉诉说对勃列日涅夫的爱,还有两个幼小的孩子,求她离开勃列日涅夫。最终,塔玛拉因这个女人的眼泪妥协了,勃列日涅夫也由于孩子们的压力,决定将家庭放在前面,把情人摆在身后。

伤痕累累,沉默以对

解除了一场婚姻的危机,维多利亚松了口气。至少勃列日涅夫留在她的身边,他还是她的丈夫,她坚守住了婚姻。

勃列日涅夫能为外面的女人不惜自毁形象抛妻弃子,她觉得自己就是输在不如那些女人妖艳。维多利亚要拿出正牌夫人的架式,她以将军夫人自居,颐指气使,经常嚷着要买高级时装。她需要这些华丽的包装,把自己变成一个有品位的女人。可不论维多利亚如何打扮,那些堆积全身的名贵服装和珠宝并未让她变得夺目,有时不合理的搭配反倒让她看起来像个滑稽的小丑。勃列日涅夫看不习惯维多利亚的庸俗。在妻子多次向他索求一座大衣柜用来装她那些衣服时,勃列日涅夫大发雷霆,他指责维多利亚小资,并且把她的衣服撕成了一条条的破布,然后摔门而去。维多利亚坐在那堆破布条中,伤心地哭起来。勃列日涅夫哪里知道,妻子那样做,不过是想换回他多一眼的回眸。

塔玛拉最后的毅然离开,让勃列日涅夫将所有的罪责都归咎于维多利亚,他甚至用更疯狂的方法想刺激维多利亚,或者让她选择主动离婚。他的风流韵事,在莫斯科传得遍地开花。维多利亚多半时间是装聋作哑,她的漠视让勃列日涅夫很抓狂,哪怕她冲他发火,质问,他也可以趁机爆发。可维多利亚只是沉默以对。

有一次,勃列日涅夫故意在维多利亚的面前,大赞某个金发女郎的性感屁股,他希望以此来激起妻子的愤怒,哪知维多利亚只是拿起掉在桌上的面包屑,从容地一点点放进嘴里。这是战争给她留下的印记,勃列日涅夫在前线与塔玛拉风流快活时,她就在阿拉木图过着吃面包屑和给伤员缝补衣服的日子。她在用此提醒勃列日涅夫,他是对不起她的。勃列日涅夫当然明白,气恼地起身就走。

1963年,勃列日涅夫当选为苏联中央书记处书记。作为党内最高领导人,勃列日涅夫的事业到了最顶峰。他携同维多利亚出席正规场合的机会骤增。维多利亚已经57岁了,不算年轻,身材发福,华美艳服遮不住岁月的痕迹。而勃列日涅夫头上的光环却把他衬托得更加耀眼。她在丈夫面前,完全失去了自信。在一次所有高级领导人参加的聚会上,维多丽亚习惯性地去捡面包渣。勃列日涅夫忍无可忍,回去之后对维多丽亚大发脾气。也是从那之后,维多利亚很少再与勃列日涅夫同行,除非国际往来的正式场合,维多利亚才作为勃列日涅夫的陪衬露一下脸。

勃列日涅夫对美女的热爱,就像对他勋章一样痴迷。这两样都是男人成功的标志。有个叫玛丽亚的金发美女管理着莫斯科郊外三层别墅的安全。每周勃列日涅夫都会来此休假,然后与情人幽会。有一回,勃列日涅夫居然邀请维多利亚也来这里。他要报复维多利亚的软弱容忍。勃列日涅夫用亲吻玛丽亚的方式迎接着维多利亚的到来。维多利亚也看到了玛丽亚,看到了他们两人的亲密无间。她装做什么也没有看到,转身坐车回到了家。但那次之后,她再没有去过别墅。她告诉别人,她对呆在树林里喂蚊子不感兴趣,她宁愿等待丈夫提着几只鹌鹑回家,然后她可以告诉厨师怎么做。

勃列日涅夫带着玛丽亚到处旅行,又在扎维多沃疗养所勾引了另一个年轻的金发女子。与此同时,他还同保加利亚共产党领导人日夫科夫的女儿柳德米拉保持着关系。在勃列日涅夫寻花问柳的时候,维多利亚孤独地呆在家里修补丈夫的衬衫,或者把一堆醋栗的核一个个取出来,碾碎,像是碾掉了一个个情敌。

永不放弃,注定悲剧

勃列日涅夫虽然在外面如狂蜂浪蝶,但他能真正信任的女人似乎只有维多利亚。他知道只有她对自己忠贞不一,不会出卖他。在他们住的床下,勃列日涅夫藏着一只黑色的小箱子,而且放在了维多利亚睡觉的那一边。很多年之后,人们才知道那只小箱子里,是让勃列日涅夫可以对西方发起核攻击的密码。而且,勃列日涅夫很放心地让维多利亚替他收拾钱财。

维多利亚专门收拾出一处房子,收藏丈夫在各类场合得到的礼物,她将每件东西分类打上标签,以便勃列日涅夫再把它们送出去。这是唯一让勃列日涅夫对她赞扬的地方,所以她每周都要去那里一次,呆上几个小时,欣赏一下琳琅满目的收藏。她并不是一个贪婪的女人,没有将这些战利品带回家,她需要的不过是丈夫的一句肯定和表扬。

但维多利亚做的这一切,仍换不回丈夫的回心转意。勃列日涅夫的身体每况愈下,他的身边多出来了一个名叫尼娜的护士。尼娜让勃列日涅夫想起了塔玛拉,他内心深处无法忘记的女人。勃列日涅夫对尼娜很依恋,不过维多利亚可以容忍丈夫在外面风流,但不能允许当着她的面和其他女人调情。这是她作为妻子最后的尊严。维多利亚多次想把尼娜从勃列日涅夫身边赶走。有一回,她还在尼娜喝的水里放了点泄药,让她下不了床。这样她就能亲自去侍候丈夫。勃列日涅夫一看来照顾他的是维多利亚,勃然大怒,断然拒绝吃药。维多利亚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请尼娜回来。她为这个男人已经低到了尘埃里。

维多利亚让步了,但她希望勃列日涅夫能顾及一下自己的形象。勃列日涅夫听从了维多利亚的劝阻,比从前稍微收敛了一些。只有在索契疗养的时候,他才能和尼娜躲开众人的视线,度过二人独处的美好时光。维多利亚很有挫败感,到了这个年纪,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多见到丈夫。而勃列日涅夫居然不肯分给她半点光阴。她要争取,把尼娜这个第三者从丈夫的身边赶走。她打探到,尼娜总是给勃列日涅夫服用镇静剂,才导致了他对她过分依赖。维多利亚将这一信息反应给相关部门,克格勃介入调查。为避免勃列日涅夫受尼娜的影响,有关部门不得不采取措施,将尼娜调到了其他地方。这是勃列日涅夫最后的一段恋情,也是维多利亚成功拆散的唯一一次。

维多利亚终于能够独自占有丈夫了,可这时候的勃列日涅夫已神志不清,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甚至在甘地访问苏联时,他突然失去意识从椅子上滑了下来。从那之后,勃列日涅夫间断有过几次心脏病发作和中风,他几次死里逃生。维多利亚有时候坐在床边,她的眼睛因为糖尿病几乎失明了。抚摸着勃列日涅夫布满皱纹,已不再英俊的脸,她有种从未有过的踏实,这时候的他是完全属于她的,是她战斗一生、从那么多的女人手中抢回来的丈夫。

1982年11月10日早上,维多利亚像往常一样,独自在一楼的餐厅吃早饭。勃列日涅夫的保镖上楼去叫他起床,这才发现勃列日涅夫死了,结束了他76年风流的一生。维多利亚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面包掉在了地上。她整理好衣服,匆匆地奔上楼。

维多利亚和勃列日涅夫共同生活了一辈子,始终忠于他,哪怕他无数次的背叛家庭和妻子。工作人员请她上车去参加葬礼时,维多利亚却拒绝了,她说,这是我与他的最后一段路,我一定要自己走。她坚持用自己特有的方式向丈夫告别。她爱勃列日涅夫,而且爱了整整一生,虽然他不曾正眼看过她一次。

勃列日涅夫死后,维多利亚失去了所有特权,连去诊所都不能乘车,要靠自己步行。最可悲的是,她的亲戚们似乎也忘记了通往她家的路,因早年疏于照顾和爱护,孩子和孙子们也极少造访。不过她并不在乎这些,她的全部身心沉浸在对丈夫的追忆和缅怀里,虽然回忆充满苦涩,但她却在这苦涩里幻想出甘甜。在勃烈日列夫去世15年后,维多利亚死在了他曾住过的房子里,终于结束了这漫长而孤独的爱情苦旅。

编辑/李艳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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