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董盼攀 叶平

(1.浙江中医药大学第一临床医学院 杭州 310053；2.浙江中医药大学 杭州 310006)

抗心磷脂抗体与反复自然流产的研究进展

★ 董盼攀1叶平2

(1.浙江中医药大学第一临床医学院 杭州 310053；2.浙江中医药大学 杭州 310006)

反复自然流产(recurrent spontaneous abortion，RSA)是妊娠期常见一种并发症，其病因非常复杂。近年来的生殖免疫学认为，抗心磷脂抗体(anti-cardiolipin antibodies， ACA) 的存在与流产的发生有着密切的关系。笔者就ACA的性质、导致自然流产的机制以及治疗研究进展等作一综述。

抗心磷脂抗体；反复自然流产；综述

反复自然流产(recurrent spontaneous abortion，RSA)是指连续发生3次或3次以上的自然流产，是妇科常见病、多发病，给患者、家庭带来了沉重的精神和经济负担。究其原因多种多样，其中40%～80%原因不明的RSA可能与免疫因素有关[1]。各种免疫学因素通过有机协调参与维持妊娠机构。其中除涉及到人类白细胞抗原(HLA)、血型抗原、滋养层细胞膜抗原、封闭抗体等多种因素外，还包括多种自身免疫性抗体因素。研究发现，血清中某些自身抗体阳性率增高，是反复自然流产妇女常见的免疫学异常现象，主要与抗透明带抗体、抗精子抗体、抗卵巢抗体等有密切关系。抗卵磷脂抗体是针对各种带阴性电荷磷脂抗原的多种抗体的总称，其中，在临床和研究上最重要的两种是狼疮抗凝物和抗心磷脂抗体(anti-cardiolipin antibodies， ACA) 。

1 ACA的性质

心磷脂是Pang-born1941年从牛的心肌中分离出来的一种具有抗原性的磷脂，并加以命名。正常情况下，带有负电荷的心磷脂多见于心肌与子宫，位于细胞膜脂质双层的内层，不被免疫系统识别，一旦暴露，就会刺激机体产生一种自身免疫性抗体即 ACA。ACA是一种以血小板和内皮细胞膜上带负电荷的心磷脂作为靶抗原的自身抗体，它的免疫学分型有IgG、IgA和IgM3类[2]。国内研究表明，ACA是引起流产、妊高症和宫内发育迟缓、早产、围产儿缺氧或死胎等最主要的自身抗体[3]。有的学者提出，在ACA-IgG容易引起死胎，ACA-IgM则主要导致流产[4]。路春梅等研究发现高滴度的ACA，尤其是IgG型，对RSA更有意义，可作为预测高危妇女流产发生的较为敏感的指标[5]。

2 ACA的作用机制

磷脂分子是正常细胞膜的成分，对胎盘的生长与发育有很大关系。研究者通过检查ACA阳性导致的RSA患者的胎盘发现，其胎盘存在大面积的坏死[6]。然而，ACA致流产的机制至今尚未十分明确，归纳起来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2.1 在病理状态下，带负电荷的磷脂分布于细胞外表面，与血清中β2糖蛋白I型(β2-GP-I)结合后暴露出与磷脂抗体作用的抗原位点，磷脂成分作用于抗原位点，从而抑制β2-GP-I抗凝血活性[7]。

抗磷脂抗体作用于滋养叶细胞层的阴离子磷脂和辅助因子β-糖蛋白I，干扰胎盘合体滋养层形成，导致胎盘植入失败而流产。

2.2 钙依赖磷脂结合蛋白-V是一种存在于合体细胞滋养层，覆盖于绒毛表面的具有抗凝特性的磷脂结合蛋白，正常情况下可保障绒毛间隙血流通畅。

研究发现，ACA有干扰钙依赖磷脂结合蛋白-V的作用。ACA阳性的反复自然流产患者胎盘绒毛钙依赖磷脂结合蛋白-V明显减少[4,8]。

2.3 ACA与血管内皮磷脂部位相结合，损伤血管内皮，使其释放纤溶酶原致活物减少，纤溶活性减低，致使局部血栓形成，导致蜕膜和胎盘供血不足，绒毛血管病变、胎盘栓塞和梗死[9]。

2.4 ACA与血小板或血管内皮细胞的膜磷脂发生抗原-抗体反应，抑制花生四烯酸的释放和前列素的产生，导致局部血管收缩，血小板聚集，胎盘血容量减少，出现病理妊娠[10]。

2.5 补体是一组与免疫有关的蛋白质，在不同激活物作用下，补体系统活化，可导致对机体组织的损伤。

黄晓燕等研究发现，ACA阳性的RSA患者血清总补体水平降低，且循环免疫复合物增加，存在着补体的过度激活，进而介导免疫损伤，导致胎儿流产和胚胎发育受限[11]。

此外，ACA还可以引起胎盘血管炎，致使胎儿氧供及营养不足，发生窘迫而死亡[12]。

3 ACA阳性导致RSA的治疗

目前对ACA阳性引起的RSA尚无特效的方法，鉴于以上的机理，通过临床研究，西医总结出了以下治疗方案：①阿司匹林对血小板的凝聚有抑制作用，能防止血栓的形成，孕期使用小剂量阿司匹林合用预防剂量的低分子肝素进行抗凝治疗，对孕妇和胎儿无明显影响，但需监测出凝血时间[13]。②运用肾上腺皮质激素或者大量免疫球蛋白来抑制ACA的产生，但需注意副作用。③用血浆置换法或血浆免疫吸附法消除ACA[14]。

抗心磷脂抗体导致的复发性流产属于中医学“滑胎”、“胎漏”、“胎动不安”范畴。虽然引起本病的原因多种多样，但“肾虚为本，气血失调，损伤冲任”，多数学者认为肾气虚弱、系胎无力、封藏失职、固摄无权还是其病机关键。治疗上因以补肾为基础，辅以活血化瘀、养血健脾、清热安胎[15]。鲁烨等研究发现丹参可以健脾益肺、增强免疫力、扩张血管、改善微循环、增强造血功能等作用；黄柏与知母则具有清虚热，泻火解毒的作用；茵陈可以健脾益气和安胎；黄芩为“安胎圣药”，可以清热解毒安胎，促进患者排卵；茯苓有利于增强机体免疫功能。这几种中药联合使用可以使血管疏通，增加血流量，补中益气，增强抵抗力，从而达到安胎的作用[16]。史松瑶等用中药：菟丝子25g，桑寄生、续断、阿胶各15g，党参20g，白术、炙甘草各15g，川芎10g，当归20g，益母草25g，丹参、黄芩各15g治疗免疫性先兆流产36例患者。每剂加水煎至300mL，100 mL/次，3次/日，口服。3个月为一个疗程。3月后抗心磷脂抗体转阴率约86%。杨承慧以补肾活血清热方加减治疗抗心磷脂抗体阳性先兆流产患者71例，总有效率为94.4%。周虹等运用养阴清热中药治疗39例抗心磷脂抗体阳性流产患者，总有效率为82.1%[17]。

4 结语

随着生殖免疫学科的兴起与发展，RSA发病与免疫功能异常的关系将得到妇产科临床越来越多的重视。西药以免疫抑制剂或免疫增强剂为主，范围局限且副作用较多，而中医却带有浓重的经验色彩，缺乏客观指标，因此寻求中西医结合是必由之路。中西医结合治疗充分运用中药的滋养、调理，西药的作用效果快的优势，两者结合，取长补短，在调节人体免疫功能，消除阳性抗体方面显示了优越性。然而目前仍处于中西药联合应用的初步探索阶段，有待于今后多中心、多层次地深入研究，寻求针对性方案，制定规范化标准，为广大的RSA病人带来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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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ProgressofAnti-cardiolipinAntibodyandRecurrentSpontaneousAbortion

DONGPan-pan1,YEPing2

1.ThefirstaffiliatedhospitalofZhejiangUniversityofChineseMedicine,Hangzhou310053;2.ZhejiangUniversityofChineseMedicine,Hangzhou310006

Recurrent Spontaneous Abortion is a common complication of pregnancy, it's etiology is complex. In recent years， reproductive immunology supports that anti-cardiolipin antibody in the patients is closely related with abortion. The ACA properties, mechanism, leading to spontaneous abortion and treatment research progress are reviewed.

Anti-cardiolipin Antibodies；Recurrent Spontaneous Abortion；Treatment of Traditional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R 255.3

B

2013-06-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