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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俄狄浦斯》中的执着与抗争

2012-11-22刘武宜

电影评介 2012年4期
关键词:先王全剧俄狄浦斯

《俄狄浦斯》这部命运与执着抗争的悲剧,将俄狄浦斯从出生到受难的几十年经历集中压缩在庄严的忒拜王宫前。以倒叙简化时空的跨度,通过六场五歌,五个人的陆续上场,将错综复杂的矛盾层层揭开,将戏剧冲突引至到惊心动魄的结局,悲剧气氛达到高潮。

一、戏剧结构

全剧采用单一情节:俄狄浦斯调查杀害拉伊俄斯的凶手这一单一行动。全剧六场五歌。

第一场三个互相关联的内容。第一,忒拜城遭受着瘟疫的祸害,人民处于生死存亡的关头,情节产生的背景和动力。第二,俄狄浦斯为平息天神的愤怒,着手调查杀害先王的凶手,戏剧行动的开始。第三,先知忒瑞西阿斯向俄狄浦斯指出“你就是罪魁祸首”,造成全剧的总悬念。

第二场以俄狄浦斯和克瑞翁的冲突开场,是第一场的延续,第一场提出的总悬念又得到了一次重复和加强。而伊俄卡斯特为安慰俄狄浦斯,告诉他自己与先王在得到神示后曾把仅出生三天的婴儿丢弃荒山,而先夫是在三岔路口被一伙强盗杀死的。她想以此证明神示的失误,但这些回顾没有减轻俄狄浦斯的疑虑,反而加重了对自己的怀疑,剧情又向前推进了一步,只是俄狄浦斯和伊俄卡斯特都还存有侥幸心理。

第三场剧情出现波折。俄狄浦斯急于寻问的对象,目睹了拉伊俄斯被杀情景,知道婴儿下落的牧羊人还没有回来,却从科任托斯来了一个报信人。他带来消息说波吕波斯死了,城邦民众要俄狄浦斯回去继承王位。此消息使主人公非常振奋,这意味着神示的失误。但母亲还活着,俄狄浦斯不肯回去,怕犯下娶母的大罪。报信人为了说服俄狄浦斯,告诉他并不是波吕波斯的亲生儿子,并回顾了当年他从戒拜城牧羊人手中接过婴儿把他送给波吕波斯的往事。情势出现突转。俄狄浦斯就是当年被丢弃婴儿的真相开始显露出来。伊俄卡斯忒已经完全明白了真相,而俄狄浦斯还坚持找到牧羊人。俄狄浦斯、报信人、伊俄卡斯忒三人构成的冲突再次强化了矛盾。全剧的总悬念,只剩最后一丝疑窦。

第四场牧羊人上场,在与报信人的对质中和俄狄浦斯的恐吓下,他说出了真情。俄狄浦斯就是杀父娶母的罪人,得到了最后证实。俄狄浦斯、报信人、牧羊人三者对峙,将高潮推向极致,构成全剧最紧张部分。

第五场,罪人受到惩罚,以平息天神的愤怒,解除城邦的灾难。俄狄浦斯对自己的惩罚完善了他的悲剧性格,也结束了他的悲剧命运。

二、执着抗争追逐命运的演变

《俄狄浦斯》深刻地反映了古希腊人对命运的认知:在表明命运具有不可抗拒性的同时,更表明命运的不可抗拒性根本不可能压抑或抹杀人的天性。索福克勒斯刻画俄狄浦斯的笔墨深刻地揭示了人与命运抗争的伟大所在。

(一)逃奔:回归的命运

俄狄浦斯王从神示中知道自己以后要杀父娶母。为了逃避命运的安排,他选择了逃奔,离开科林托斯国,离开这个生他的国度。然而没想到,这却恰恰落入了命运的圈套。最后,在追查杀害先王的元凶的过程中,他终于发现自己即是元凶,已犯下永不可原谅的乱伦之罪,以刺瞎双眼、自我放逐来惩罚这不可原谅的罪过。

为了,最终回归到命运安排的轨迹,成了历史的罪人,甘愿承受刺瞎双眼,请求新王摆脱厄运地出逃,却最终成了命运的败,开始自我放逐的苦难。命运所提示的苦难常常有三个特征:不可思议,令人感到神秘而又荒谬;不可违抗,如同出于神的意志;不可轻视,拥有震撼乃至摧折人生根基的力量。

世事无常,命运莫测,尽管俄狄浦斯的厄运是极其特殊的,索福克勒斯仍把它视为人类普遍命运的象征,俄狄浦斯的一生都在逃避杀父娶母的可怕命运,但终未能逃脱,于是他刺瞎自己的双眼。这个举动既是对命运的无奈接受,又是对命运的愤怒抗议。他是懂得忍受的英雄。

(二)抗争与残酷推进命运的激变

“世界是荒谬的,人生是痛苦的”。这就是说在这个“主观性林立”的社会里,人与人之间必然是冲突、抗争与残酷,充满了丑恶和罪行。《俄狄浦斯》里的世界里同样上演着这样的荒谬。一出场便是:瘟疫之灾突如其来,麦穗枯萎,妇人流产,牛羊瘟死。面对困境不甘于消极顺从的俄狄浦斯起来反抗了,一如面对神预的可怕“命运”一样,俄狄浦斯一直在反抗。他的一系列反抗使他一步步的走向了不归路,可他未曾后悔追究过真相的行为。因为“自由选择”告诉我们,人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自由,面对各自的环境,采取何种行动,都可以做出“自由选择”。“自由选择”赋予人自由的权利,俄狄浦斯当然明白所谓的“他人即地狱”,所以他拒绝了任何人的不合作与阻挠,非要把一切疑问弄清楚不可。“自由选择”的结局,俄狄浦斯失败了,他败给了神预的“命运”,却塑造了一个显赫的过程,还有那个逆境中高扬的“自我”。

作为一个与命运抗争的悲剧英雄,人们似乎都认为俄狄浦斯是无辜的,因为还在他出生之前杀父娶母的悲剧就已经安排好了。他的智慧,求知求真,诚实勇敢,责任感,最终使他受控于命运。而真正该为“杀父娶母”的罪名买单的,应该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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