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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泉历史文化精粹》节选(连载•15)

2011-11-16王永祥,周津林,王永明

电影评介 2011年24期
关键词:知府康熙贵州

29 、《平越府志》与徐宏业及钱邦岂

清王朝为了维护他们的统治,采取了一些缓和民族矛盾的做法,大量任用前明官员文人以收买人心。顺治十七年(1660)朝庭任命了入清后平越第一批官员,沿袭明制,徐宏业以参议分守平越新镇道,管理贵州下游八府及州县卫所事务。

徐宏业,字伟公,榆林卫人。他到平越后,见连年战争,民气未苏,遂请朝庭减免税赋,与平越知府郑铉城、喻全昱请拨公款修复城墙,以安定民心。葛镜桥建成后,桥面为纯土,下雨路滑,徐宏业称此桥为神工所为,西南第一,葛公为平越古往今来大善举的第一人,而是留与后来者继续行善,遂捐清俸将桥面改为石块铺砌,建石护栏,于桥两头岸边凿磴道砌石坎以便行人。

徐宏业最关心的是平越的文化教育,兴贤育才。前明知府陈绍英将学宫迁于孔庙侧,经十余年战乱,学宫倾圯无童生就读。徐宏业十分伤感,得贵州巡抚姚启盛捐俸支持,于是与属僚共同捐俸重建学宫于孔庙原址,学宫焕然一新,平越士子有了读书的地方,给清初平越人才蔚起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他十分佩服明末平越知府陈绍英,并以其为楷模为平越百姓办事。时平越人建成的陈太守祠才十来年,经略洪承畴曾题额“惠泽南疆”,两年后,徐宏业作联称:“本武林泰斗,临危不惧,筑城建楼保家为民,我愧不如也;是郡守风流,赏花同娱,修学奖读恤农励耕,他真敢乎。”康熙四年(1665)徐宏业即将离任,仍不忘平越的文化教育,捐俸在城东南仓坡街上建“溥仁书院”,聘请南明隐士、大学士程本顼为山长,平越学风日盛。康熙初贵州学使卫绍芳有《巡平越校士》诗:

黔中名地问藜峨,滇黔羊肠竟如何。

人物风流欣大备,文章雅化此为多。

乐平幸睹一溪练,武胜惊盘七里坡。

司马檄文曾到此,澄清有志惘蹉跎。

顺治十八年(1661),徐宏业监修入清后贵州最早的地方志《平越府志》,而且大胆聘用隐居余庆的南明兵部尚书、著名文史学家大错和尚钱邦芑协纂,志成20卷,于康熙二年(1663)完成。嘉庆贵州学使李宗昉认为《平越府志》优于贵州其它府志。

平越旧有成化《平越卫志》,天启奚荣先的《平越府志》20卷。康熙二年(1663)《平越府志》20卷卷均已佚失。咸丰内乱,义军占平越先后十年,官府和民间收藏的绝大多数古籍史料被毁,至光绪编纂《平越直隶州志》时,多方搜求,仅从坊间寻得徐宏业《平越府志》简抄本三册。近年出版的《贵州出版志》对福泉史料不太了解,将康熙《平越府志》20卷误为3卷。天启《平越府志》是20卷,40余年后的康熙《平越府志》才3卷,说不过去。《平越直隶州志》编纂时忽略了《平越府志》最主要的协纂者,隐居府属余庆县蒲村的大错和尚钱邦岂。乾隆间瓮安傅玉书《桑梓述闻》称,康熙《平越府志》主纂为徐宏业,协纂为钱邦芑,主要由钱邦芑承担全书整理编写。钱邦岂是我国著名的文史学家,对诗文、文史有极高的造诣。除参照奚荣先《平越府志》,正其谬误,又增加了他所亲身经历的明末清初这四十年改朝换代的历史变化。《平越府志》是一部水平很高的志书,傅玉书亲见其书,《桑梓述闻》也参考了《平越府志》。康熙《贵州通志》亦参考了《平越府志》,并保留钱邦芑《潮音阁》诗:

险凿山根佛阁开,虹桥宛转抱层台。

几行怪石冲波立,百道飞泉卷雪来。

车马星霜吹古栈,鱼龙秋夜寤残雷。

苍茫野渡凭谁问,日暮边城画角哀。

钱邦芑入了佛门,皈依佛教,与当时在平越“开教贵州”的山晖行浣大师多有往来,对于山晖受破山一系的排斥,他没有参与“菩萨吵架”。编纂完府志后,往云南鸡足山,不久又至湖南衡山,原平越府同知李益阳时任永州知府,聘钱邦芑主纂《永州府志》。钱邦芑圆寂后建塔南岳衡山。

30 、三丰成仙三百年 总督倡修福泉山

章时化,会稽人,监生。清康熙三十四年(1695)任平越知府。他来自水秀山青、文化发达的浙江绍兴,从小受到传统文化的熏陶。到任后,十分重视平越文化发展和名胜古迹的修复保护。他还未到任,高真观玉皇阁被火焚毁,前任知府刘载宁来不及修复就升任贵州按察使。章时化到任后常游福泉山。见阁毁楼旧,已削第一名山颜色。时有乡绅良相(武状元曹维城之父曹元肃)多次乞请,捐资修复玉皇阁,章时化久有全面重建扩修之心,恐资力不济,不敢贸然行事。康熙三十八年(1699)云贵总督王继文巡视平越府城,当晚知府章时化与属僚知州知县在福泉山设宴为总督接风,席后秉烛参观张仙祠、礼斗亭等张仙遗迹。他见玉皇阁被焚已久,不胜感慨。次日清早,王继文又再次上福泉山,感觉如登蓬莱仙山,惜玉皇阁被毁,削第一名山之颜色,愧对张三丰仙人。王继文知章知府久有修复志,遂捐清俸三百八十金作底金倡修,以助其盛事。章时化得总督首肯,立志重建扩修福泉山,章时化捐出俸银,曹元肃亦捐重金千七百两,平越府官绅士庶各有所助,不几月福泉山焕然一新。王继文十分感慨,亲为玉皇阁题额“维皇建极”,并作对联,他在《修玉皇阁碑记》中称福泉山“林木苍郁,山石巉嵈。其中冀然而竖者有礼斗亭,渊然而洁者有浴仙池,葱笼盘结、氛芳而绿荫者有真人手植之桂。寻往迹读遗诗,如见仙人之状也,游福泉山,仿佛若置身蓬岛间也。”他对寺庙道观教育人民的作用是肯定的:“张真人当日礼斗以事上帝,后人因事上帝以追企真人。今而后,郡之人入庙思敬,俨然上帝之鉴临,而无敢戏无敢谕上。而缙绅学士各思溥恩,膏于黎庶,守礼义于谬庠。下而齐民,各思于闾里,尽孝养于家庭。世享熙维,人登寿考,则文治化所矣。”王继文作为封疆大吏,对于贵州道教圣地福泉山亦加赞誉并捐俸倡修,是难能可贵的。福泉山在明万历时由大和尚圆澄住持时就有达官文人称为贵州的“第一山门”,总督王继文捐俸倡修,作诗题记,题额题联,并题书“黔南第一山门”(贵州古代亦称黔南)大碑,与明万历云南巡抚陈用宾题书的《贵州第一名山》并置于山门前。

章知府继洪武张信、弘治回禄、万历圆澄后,第四次重建扩修福泉山,也是明清间最大一次重建福泉山。章时化以“扩其狭者,增其无者,修其废者,淘其污者”为重建宗旨,扩修重建,圣像装金,庄严肃穆,楼台亭阁,焕然复振,与“贵州第一名山”、“黔南第一山门”相符。重修扩建福泉山费银近五千两,不用公家一文,是修复福泉山最大的功臣。竣工之日,全省僧道司纲目及部分官员、平越官绅士庶齐聚福泉山,共庆张三丰成仙三百周年和福泉山高真观重建竣工。

章时化“因思楼阁之所以重者,以仙迹重也。仙迹之所以传者,以《遗编》传也。”章知府称“今楼阁告成,而仙人遗书同被火焚者,寂无传焉!将来后人游其地问其遗事,世远时淹,老成凋谢,板策无征。不几令千秋下,望古遥瞻,率然莫辨也乎!”为了不使《张仙遗迹》一书失传,他秩其先后,正其鲁豕,增加内容,阅月书成,改为《张仙遗迹内外编》,并亲为作序,捐俸付梓以流传。虽然其书不等于三墳五典如日月之经天,亦不类于诸子百家资儒生之采博。“然后人游其地,登其阁,访其遗踪。指其阁阁存,登其亭亭存,览其遗编遗编存,不几畅然无余憾也乎。”况且张三丰仙人之“灵台丹汞皆醒世之微言,短歌长赋多骚人之寄兴,更有不可散失者耶!”“予固不及见古人,一于书见古人也。后人不及见今人,于书见今人也。即有天南地北,时异势阻者,不获登其亭,览其风景山川,然展斯篇也,亦足以恍然在目,快然于心,如身履其地,接其事矣!”

章时化在《重修高真观记》中称:“高真观,有说建于宋元,有说建于明初,总之是历世甚久,为古人之创造,则无讹也。先明洪武间,有黄冠道人三丰者,结茅礼斗于后岩中,即此仙去。然慕其风貌游其遗迹浴仙池、礼斗亭、回生桂时,仿佛各有一三丰在其眼前,徘徊瞻顾不忍离去。”其在《风亭跋》中称高真观为贵州山水之最,登睥游览,辄入其中,便觉风尘之意息,而宁淡之意生,勃勃然恍有一黄冠羽衣在其左右。志称三丰道人于此成仙去后,此山因以名焉!

康熙《贵州通志》、乾隆傅玉书《桑梓述闻》、《黔南会灯录》、《黔诗纪略》、《平越直隶州志》、清末民初《平越楹联》

康熙《张仙遗迹内外编》、光绪《平越直隶州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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