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黄佟佟

装嫩与扮老跟爱情无关

文/黄佟佟

黄佟佟广东作家，现为《希望》杂志社编辑主任，在多家媒体开设专栏，著有《感情这东西》《最好的女子》《最爱的男子》等

男人和女人的思维通常是南辕北辙。

同样一个梁洛施事件，男人是跌足惋惜，诚如千里光所说“如果梁洛施年长几岁，或者看上去没有现在那么标致呢，也许李泽楷就没那么大压力，也就没那么多醋意了”。在男人看来，没有圆自己的贵妇梦，断送了进入豪门的机会皆因她不舍得放弃繁华世间，不肯扮老，这真是匪夷所思的奇怪念头。

前几年有一部著名的动画片《怪物史莱克》，极丑的绿色怪物史莱克成功地救出公主菲奥娜，他爱上了公主，公主也爱上了他，公主因为诅咒白天有着美丽的外貌，晚上却会变成怪物，到最后，真爱战胜了外貌，公主宁愿自己变成丑妇最终和史莱克生活，这象征着真爱战胜了外貌，“无论贫穷，无论疾病”都在一起。一个女人选择肯变老变丑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当然是爱情，但前提是那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那建立在纯感情的基础上，他们可以一起变老，也可以一起变年轻，或者老的那位更喜欢对方年轻，因为真正的爱是纵容是爱护是怜惜，就像玛丽莲·梦露的那句名言：如果你不能对付我最坏的一面，你也就不配享有我最好的一面。真正的爱情，是回魂汤，它不会强行要你变成某人或者更配合某人。

愿意为一个多金而年老的人变老，在我看来，也许是有爱情，但一定不仅仅只是为了爱情，因为除了爱情，他们之间还有其他的联系，经济上的依靠，事业上的依靠，复杂多变。单纯拎出来说是为了爱情，末免太天真了一点，为了钱为了保护为了依靠而嫁给老男人，为了让他放心而扮老，这与爱情没有必然的联系，那仅仅在于一方维持这段关系的决心有多大，或者只是因为这段关系让你放心与否。

有一种是无意识状态下的，就像亦舒在她的名著《圆舞》里提到女主角的母亲再婚，“母亲又胖了，老得很快，两腮的肉挂下来，夹着原来的尖下巴，看上去似有五十五岁，再过几年，若不小心，人家会以为她是卡斯蒂尼尼的原配。她太放心，一定是因为过得不错，真是好，忍不住替她高兴，她也辛苦了好久。”或者本性如此，比如谢贤找小女友，衣着打扮哪里似七十岁的老翁，简直四十岁不到，当然，他不单单是为了她，他也是为了他自己高兴。

有意识为了配合伴侣的变老和装嫩都是精通读心术的人精，那愿意改变的那一方仅仅代表了他们对这段关系有多重视，比如周凯旋，周是李嘉诚的红粉知己之一，男人赞赏这样一个和李嘉诚相差了三十多岁富有魅力的女人的刻意扮老，“让自己看上去和李嘉诚年纪相差不大，这样的扮老，让李嘉诚很受用，并不觉得自己老得和她隔多远。他放心了，周的红粉知己角色也就安全了。”问题是，周不仅仅想扮演红粉知己，她想演的角色是事业的继承人，她是他的伴侣之一，更重要的是，她是他的合作伙伴之一，她需要取得这个老人的信任。与她相同的女人还有一个叫邓文迪，邓文迪最近露面脸上的法令文跟老虎纹似的，老了不知道多少，四十几岁看上去倒像老太太。邓文迪和周凯旋一样，都是从千人万人的穷人堆里杀将出来的人物，都是人精，她们对人性的把握对男人心理的掌握自然炉火纯青，我想象不出这与爱情有多少关系。真正的爱情是平等的，是你向我靠拢我向你靠拢，是取得中和取得平衡，而不是取悦，不是讨得欢心，不是恐惧失去，不是在对方身上获得财富。

这种充满野心的女人有没有爱情？也许有吧，但没有男人们想得那么多。我最近看到的最令我记忆深刻的是赌王的四太太，赌王连娶四个太太，最小的太太是舞蹈演员，他宠爱她宠爱得不得了，几亿资产都转移给了这个最小的太太，太太也刻意打扮得庄重可人，但就在赌王病重眼见不久于人世，四太太奋勇地开始争产，同时开始真正进入管理圈。有一个有趣的小细节是，四太太最近巡视赌场，下面的人按以往的规矩叫了她一声何太，以前她听到这个称号会立马笑逐颜开，但世事流转今时非往日，这位曾经以何太为荣的精明女人立马黑了脸，怒斥道：这里没有何太，这里只有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