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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饭男,这次来真的

2011-05-14轻薄桃花

飞言情B 2011年5期
关键词:大哥

轻薄桃花

简介:他专做有钱女人的“生意”,没错,他是传说中的小白脸。这个女人身家背景符合他的要求,更何况他还没出手她就主动送上门来,但是没想到世界上真有黄雀在后,她早摸清了他的底,为他神魂颠倒与家族闹翻统统都是假的,不过是借他这颗棋子摆脱家族控制……

第一章

方雅在Party上一个劲地说自己的男朋友怎么帅、怎么体贴、怎么解风情,围着她的女人们不时发出阵阵惊叹。王听夏兴趣缺缺地坐在一边,撑着下巴直打瞌睡。方雅却不肯放过她,到她身边矫情地又说了一遍。

完了,她还得意与藐视参半地问:“你有没有男朋友?”

王听夏挺不待见方雅这个人的,不过表面功夫还得做足,就跟外交一样,得和谐。她道:“没有,目前为止没有遇到适合的人。”

“你老窝在家里哪能遇到人啊,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吧?”

“别,我要求高,一般人看不上眼。”

方雅掩嘴咯咯地笑道:“都这么大岁数了……可惜我的男朋友没有兄弟,不然一定介绍给你。”

王听夏勉强挤出笑容,说:“你怎么不把你男朋友让给我啊, 我这样的眼光估计也就看得上你男朋友那样十全十美的。”

方雅这会儿挂的笑容有些尴尬,半天才憋出一句:“哎呀,你真会开玩笑。”

所以说这种Party是最无聊的,虚耗精力、浪费表情,王听夏毫不掩饰地打了个哈欠。可是没有办法,作为家族企业的大小姐,就得时不时地参加各种聚会,曝曝光,露露脸,聊聊八卦,交换交换穿衣心得。

回到家中已是凌晨两点了,她懒得卸妆,倒头睡到日上三竿。大宅那边打来电话,让她某日某时间去某地相亲,她迷迷糊糊地哦了一声便把电话挂了。等睡饱醒来后,她开始痛苦地回忆之前谁打电话来着。

打开电脑,邮件铺天盖地而来,一个问封面素描什么时候能交,一个问素描什么时候上好色,还有一个说素描需要修改。她一一回复,公司秘书又打来电话,问她今天上不上班。

她看了看时间,下午两点,还够去公司晃一圈,免得惹闲话,说她仗着身份白拿钱不干事。不过她确实顶着空头衔,因为有大权在握的父亲,有高智商以经商为乐的大哥,她只需定时在大会上现一下身就行了。

城里大概有很多像她这样的名媛,不过她们出入各种场所乐此不疲。

几天后,她收到了一家拍卖行的邀请函,可怜的她,又要去做头发、化妆、定做礼服。

拍卖会上,她拍了几件父亲喜欢的瓷器,结束后在门口等司机,想着谁来将她劫持,然后带着她逃亡。

“王听夏。”

她飘散的思绪渐渐收回,望着不远处树下一身白衣的男子,他有一双带笑的桃花眼,说话时嘴角微微扬起。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认可自己的名字。

男子做了一个招手的动作:“过来这边,我有事和你说。”

她看了他一会儿,移步过去,内心甚至期待发生点什么。男子露出笑容,似乎很满意她的顺从。他单手撑在树上,露出坏坏的笑:“听说你喜欢我?”

啊?哪里来的自作多情的男人?

“方雅哭哭啼啼地说要成全好姐妹,为了让你幸福,她决定和我分手,即使很爱我也要放弃我,她不忍心见你痛苦。”他将另一只手也撑在树上,把王听夏圈在里头,“她这么伟大,所以我决定成全她。”

她觉得好笑,然后忍不住笑起来。

“你这个女人一点都不懂得掩饰,听到我这么说,即使心里高兴也要装一下姐妹情深啊。”

“这位先生。”王听夏好不容易端正态度,“我想方雅小姐可能想给你们的爱情加点料,你该抱着她痛哭流涕、表明心迹才是。”

男子摸了摸鼻子,也不觉得尴尬,居然开始做自我介绍:“我是柴笑,大家都叫我柴少。”

“大家还是叫我王听夏。”她说。

“听夏,王听夏。”他一眨左眼,耳垂上的钻石闪闪发光,“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名字。”

第二章

不过两天的时间,柴笑的资料整整齐齐地被放在王听夏面前。但凡在她身边出现超过一分钟、有发展可能的异性都逃不过她大哥的夺命追查。她翻了翻,只见柴笑的脸被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写着“淘汰”二字。

她拍案大笑,突然很想做一点叛逆的事情。

在酒吧里找到柴笑,空气闷热,他穿了一件粉红色的开襟衬衫,扬着手不知和谁在说话。王听夏刚想喊他,侧身却发现他说话的对象正是方雅,于是急急忙忙地想退出去。没想到柴笑已经看见了她,大步流星地穿过人群。

“去哪里?不是来找我的吗?”他抓着她的手不放。这是柴笑的一个特色——对女人说话时总要动手动脚。

她挣脱不开,只好作罢:“本来有事想请你帮忙的。刚刚看你在忙,还是下次再说吧。”

“什么事能比你重要啊?再忙都要将听夏小姐放在第一位。”这是柴笑的第二个特色——油腔滑调,甜言蜜语,乱放电。

方雅紧跟着柴笑过来,看见牵着手的两人,气息不稳:“你们……竟然真的……”

柴笑不耐烦地说:“不是你说要成全我们的吗,现在如你所愿了。”

“我不相信,你在骗我,你在我和赌气是不是?”她急切地想要挽回,“都是我不好,以后我不会耍性子怀疑你了。你不是喜欢珠宝店的那款……”

不等方雅说完,柴笑拉着王听夏往外走去。她被动地跟随他,这个男人上至祖宗十八代她都了解,自然清楚他的顾虑。

“男人真可怕,前一刻还温柔缠绵,一转眼就变了脸。”她叹了口气。

柴笑看着她,眸光深深似月光流泻:“你告诉我,哪个男人见了王听夏之后眼里还能容得下其他女人?”

王听夏抿嘴笑道:“你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说啊?”

“我发誓,这句话只对你一个人说过。”柴笑的第三个特色——发誓和吃饭、睡觉一样频繁。

王听夏脑袋一歪,手指在他脸上一滑而过:“真是一个花花公子。”

他立刻说:“我决定一个星期不洗脸了。”

她笑得更开心了,在他耳边低语道:“好吧,我就给你一个帮我的机会,一般人得不到的。”

她要柴笑在她和某集团公子相亲的时候现身,将那位公子揍一顿,然后将她带走。话说由大哥判了死刑的柴笑搅局,场面应该很热闹。

柴笑扬起一边嘴角:“那我帮了你的忙,你要怎样谢我?”

“你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这种话只有财大气粗的人说得出,她自信满满,也不相信世上有什么是她没有的。

柴笑弯下腰,嘴唇贴到她耳垂上:“如果我说要你呢?”她只微微地眨了眨眼。他又说了一遍,开玩笑的口吻,“如果要你呢,可不可以?”

她低下头,黑色皮鞋的鞋尖踢着地面,也是开玩笑的语气:“你这个样子很容易让人爱上呢!”

第三章

巴黎空运过来的礼服穿给四眼书呆看,着实有点暴殄天物,不过一想到柴笑即将过来兴风作浪,她体内的不安分因子便蠢蠢欲动。王听夏乖巧地将双手交叠,努力做聆听状,这书呆似乎对她极度满意,正口若悬河地表现自己的博学多才。

天知道她多么想甩包走人。

在她的期盼中,柴笑推门而入,简直就像脚踏祥云的孙悟空。她撑起身子,因为兴奋脸颊泛起潮红。书呆忽见王听夏娇羞的模样,只当她被自己吸引,唾沫喷得更加卖力了。哪知道横空蹿出一个男人,身上牛仔裤起码有十个破洞。

他按住王听夏,俯身就是一个吻。

王听夏几乎傻掉了,全身上下只剩眼珠能动,不不不,剧情不是这么发展的。他当全餐厅的人都是透明的,细细地描摹了一下她的唇形方才结束这个吻。他转身对同样傻掉的四眼书呆说:“王听夏是我的女人,你,记住了。”

台词很劲爆,男主很帅气,可是统统不在她的承受范围内。一直被他拽着到了无人的巷子,她将将找回自己的声音。

“谁让你吻我的?不是让你揍那书呆的吗?”责备底气不足,听上去像在撒娇,她不停地用手背抹着嘴唇。

柴笑幽幽地叹气道:“只怪你今天太漂亮了,我难以自持。喂,别管我干了什么,总归帮你终结了相亲会,你答应报答我的。”

他无赖地耸了耸肩,她拿他没有办法,哼哼道:“说正经的,你要什么?”

“后天是我的生日,我想收到生日礼物。”他望着天空,第一次露出伤感的表情,“我是孤儿,只有一个年迈、瘫痪、神志不清的奶奶,每年的生日我都是一个人度过的。所以,我很想有个人陪我一起吹蜡烛切蛋糕。”

王听夏点了点头,扣响手指:“OK,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我明白要送你什么礼物了。”她扬眉笑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他莫名地觉得她笑得让人很不爽。

滋——安静的巷子里蓦然划过尖锐的摩擦声,疾驰的汽车一左一右包抄停下,堵住他们的去路。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相继下车,透过浅色车窗能看到右边一辆车里坐了一位裹皮草的半老徐娘。

“快跑!”

他脸色一变,拉着王听夏赶紧跑。她穿着高跟鞋跑不快,于是果断地踢掉鞋子赤脚飞奔起来,鹅黄色礼服在夜风中扬起。真的就好像逃亡的两个人,携着手不顾一切地奔向远方。

“柴笑,前面没有路了。”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急得哇哇大叫。

“快,从墙上爬过去!”

“这么高怎么爬啊?”

他连忙蹲下身子:“赶紧踩上来。”

她踩在他的背上,攀着墙壁,好不容易爬上去了,跳下去的时候那边虽然是草地,但她脚底踩到石子,疼得大叫起来。柴笑随后跳了下来,问:“怎么了,是不是扭到脚了?”

“没事,踩死了一条虫子。”

借着夜色,他们躲到公园的假山洞中,那些人找了一阵寻不到,方上了车离去。王听夏惊魂未定,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等到完全没有动静后,看着狼狈的自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柴笑有些哭笑不得:“啊,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千金小姐,在这样的情况下还笑得出来。”

“很好玩呀。”

她踢着两只脚丫子,他这才看到她没有穿鞋,脚背上全是细细的刮痕,脚底不知被什么割破,一道伤口正流着血。

“白痴,流了这么多血都没有感觉吗?”他忍不住骂道。

“哎呀,原来流血了。”她抬着一只脚在地上跳上跳去给他看,“真的没觉得疼。”

他愣了一下,拉着她的手臂旋身弯下,将她背在背上。她趴在他背上,不自觉地露出微笑,环着他的脖子哼着歌曲。

家中有医药箱,洗净了脚,他替她消毒、上药、包扎。她靠在沙发上,伸着两条腿,凝神看着他。他虽然低着头在剪纱布,额头却像长了眼睛,说:“看什么?”

她前倾身子,撵着下巴说:“我在看你有几分真心。”

“要不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啊?”

他说着就要扯衣服,她忙踢他一脚:“走开,孤男寡女的,你该走了!”

“都这么晚了,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孤独地离开?我这么英俊潇洒,很容易引起色女偷窥的。”

王听夏打开门,他号叫道:“现在根本叫不到出租车!”

“你开我的车好了。”她丢给他一串钥匙,他双眼放光,立刻揣着钥匙噔噔噔地下楼去了。

开了车从车库出来,他探出车窗,食指在唇边一点,指向阳台上的王听夏:“忘了和你说,吻你的感觉很不错。”

第四章

和她想的一样,大哥整整教训了她三个小时。她左耳进右耳出,在他面前点头如捣蒜一般。难怪大哥紧张,柴笑实在劣迹斑斑,骗女人很有一套。

外面都在传她抢了方雅的男朋友,连梁陌也打来电话探听消息。

“只是一般的朋友,你操什么心啊?”

“不是,我跟你说,我看见那柴笑和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勾肩搭背的,别提多亲密了。你别跟我急啊,我保证那不是他妈。”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会吃亏的。”

四十多岁的女人,不知道和那天晚上的是不是同一个?应该不是,那位女士夫家显赫,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

王听夏画了一幅素描,上完色后寄给杂志社,时间刚刚好,礼品店将她订购的礼物送来了。她去赴柴笑的生日约,柴笑第一次见她梳马尾、穿衬衫牛仔裤、踩帆布鞋,刹那间,他便患上了失语症,忘了给她拉开椅子。

她自行坐下,清清爽爽地一笑:“不是这样都让你觉得惊艳了吧?”

“很好看。”他称赞道。

“你不止一次说过我漂亮。”

柴笑说:“这一次是真心的。”

她抓到语病,拖长了声音:“哦——只有这一次是真心的?”

他后悔莫及,懊恼地抢过礼物:“没有,次次都是真心的。”礼品盒一打开,光芒四射,竟是一款镶嵌着六十颗碎钻的伯爵表。他震惊了,虽然爱不释手,仍然礼貌地说,“哟,你怎么送我这个啊?”

王听夏以为他不喜欢:“送男人礼物不是手表就是打火机,你挑剔什么啊?”

“不是,这也太贵重了,十几万呢。”

“不贵显不出我的诚意。”送了礼物,她还定制了一个十几层的大蛋糕,包下餐厅,另外开了一瓶1983年的Chateau Margaux。

柴笑喝了点酒,说话有些模糊,他嘀咕了一句:“以为很精明,原来也这么糊涂。”

王听夏没听清楚,要他再重复一遍,他便假装神秘不肯告诉她。切蛋糕的时候,他非要握着她的手切下去,她推辞不过,也不是很反感他的触碰,于是便随了他,只说:“你老是想着法子吃我豆腐。”

到最后结账,本来说好她请客,王听夏没想到柴笑手一抽,把卡递过去。她让服务员拿她的卡,柴笑非和她争,大概服务员觉得吃饭这事男人付账比较好,于是拿了柴笑的卡去结账。她挺纳闷的:“不是说好我请你的吗?”况且算起来,费用加起来不是小数目。

柴笑非常心疼地捂着胸口,说:“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算了,今天我高兴,这饭非得我请不可。”

她觉得要补偿他,给他买了几套衣服。他倒没有推辞,大大方方地接受了。一个星期七天,她有五天和柴笑混在一起吃喝玩乐,花钱如流水,终于折腾出了点动静来。大哥开始查她的账,觉得她鬼迷心窍,苦口婆心地劝她。

她以前要也是这种玩乐的人就算了,转变这么快还不是近墨者黑?王听夏在家庭大会上维护柴笑,说:“他不算坏人。”

大哥说:“对,他不是坏人,他就是一小白脸,一吃软饭的。他就专门用感情骗女人的钱,我一早把他的资料给你看了,你怎么还上当了?”

王听夏在椅子里晃着身子,笑眯眯的带着一点无奈:“没有办法,爱情来了就是挡不住。”

第五章

那天夜里,王听夏接到柴笑的电话,问她借一笔钱急用。他每认识一个女人都有一次急需用钱的时候,王听夏握着电话微微一笑,她愿意“借”给他。

他在楼下等她,她嫌麻烦没有换衣服,穿着睡衣就下来了,没想到外面北风呼呼的,她冻得直哆嗦。

她把支票给柴笑,也许是碰到了她冰冷的手指,他脱了外套披在她身上。她觉得暖和了点,问他:“你怎么不上楼来啊?”

他油腔滑调地说:“我怕你大哥将你的公寓全副武装了。”有心情开玩笑,和之前打电话的焦灼语气大不相同。她不以为意,和他道了别后便上楼去了。他突然喊她:“听夏。”

“嗯?”她转过身子,才发现衣服没还给他。

柴笑摇了摇头,让她继续穿着,他想了一会儿,说:“你怎么不问问我借这么多钱干什么?你就不怕我不还给你?”

王听夏还是没有睡醒的样子,推搡着他:“等你想还的时候再还吧,我现在不缺钱。有什么事一次说完,我困死了。”

结果他真的有别的事,继续问她:“上次那么多人追我,你怎么也不问问我发生什么事了啊?”

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你希望我问吗?好吧,请问发生什么事了?”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王听夏笑道:“就知道你不想说,所以才不问的,好了好了,回去吧。”

王听夏当然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追他,他和人家夫人玩了一段地下情,又骗了那位夫人不少财物然后找借口甩了人家,就算那位夫人不便张扬,但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她给柴笑的支票是大数目,大哥第二天就冻结了她的卡,可能觉得她没救了,不得不采取强制手段。她名正言顺地和家里闹翻了,只剩一套小小公寓栖身。大哥说,她什么时候和柴笑断了,什么时候再回去。

王听夏不用去公司,不用参加宴会,每天在小公寓里画素描给出版社挣钱,加上自己的小金库,日子过得还挺惬意的。柴笑以为她疯了,就算她喜欢他,但两人没真正牵手接吻,没山盟海誓。她干吗要那样做呢?

他觉得王听夏不是一般的傻。

星期天和她去买衣服,看她在店里挑那些一两百块钱的裙子,不知怎的,他心里烦躁,点了一支烟叼在嘴里。店里的导购说不让抽烟,于是,他火了,骂道:“一破店还这么多规矩,这些老子全看不上眼。”

然后,他拖着王听夏进了百货大楼,尽拿上千的衣服在她身上比画。

“那一家店还是谢霆锋代言的,怎么就成破店了?”王听夏说,“料子虽然差一点,不过我怕皮糙肉厚感觉不出来,反正穿在身上都一样。”

他一件衣服一件衣服地甩给她试,看她哪件穿得好看就让包起来,中气十足地说:“我买得起。”

“那件不要, 我不穿露背的。”

“包起来。”

又拿了件吊带的紧身长裙给她试,王听夏衣服换了一半,他突然挤进试衣间,帮她把背后的蝴蝶结系好。白净的手指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滑过,阵阵凉意袭来,她的心怦怦直跳,感觉要发生什么了。

果然,他双手一撑,很暧昧地将她圈在双臂范围内。

“我得亲亲你才对得起你为我做的牺牲。”想了想,他又添上一句,“盖上我的章后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没想到王听夏头一偏,他亲了个空。她没笑,脸上表情很端庄地看着他,他也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靠,我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你他妈的不喜欢我。”

第六章

柴笑受了打击,心里很不好受,快到家门口时弄堂里蹿出一群人把他揍了一顿。他本身有点功夫基础,但双拳难敌四手,片刻便被打得青鼻脸肿。奶奶听到动静出来,扯着嗓子喊:“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那些打手停了手,为首的一个对他说:“不要再缠着大小姐,不然连你奶奶一块教训。”

他现在是身心受创,奶奶扶他进屋,不停地念叨着:“你呀你,都惹了些什么人啊,待会儿你爸回来又要说你了。”

柴笑在床上怏怏地躺着,脸上的伤一时半刻好不了,他心里窝火,听到有人进来连眼皮也不抬一下,口里说:“让我清净一会儿,别跟爸说我回来了。”

许久得不到奶奶的回音,他觉得不对头,扭了脖子,居然是王听夏立在床边,轻声问他:“伤口还疼不疼?我听说我哥叫人打了你,所以赶来跟你道歉。”

她不是不关心他的,他一下子又高兴了起来,想着脸上惨不忍睹的窝囊样忙别转过头去对着墙,闷声闷气地道:“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等等——

脑袋里白光一闪,他突然坐起来了。王听夏看到他的脸吓了一跳,直说下手太重。柴笑颤颤巍巍地抬手指着她,说:“你……你……你早知道……”

“什么?”她一副懵懂不知的样子。

她越是这副迷茫的样子,柴笑就越生气,整个人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你是不是知道我奶奶身体健康、我父母健在,我那天是在跟你扯淡啊?”

“这个啊……”王听夏顿时明了,拨了拨刘海儿,“你不是不希望我知道吗,那我就装着不知道好了。”

柴笑咬牙切齿地说:“装着?”

“喏,你又没有吃亏,伯爵表、手工西装、意大利皮鞋之类的很值钱啦。我满足你的需要,你也帮了我,我们扯平了。”王听夏友好地微笑着,开始检视他的伤口,“要不要去医院啊?”

“满足我的需要?”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有什么需要?”

她终于在愤怒的眼神下失了冷静,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你不是……不是以骗上流女人的钱财为业吗?那那……我……”

柴笑噌地从床上爬了起来,青筋暴起,拳头在王听夏的鼻端停下:“我,是一个骗子,原来你早将我的底摸清了。”他像一只涨满气的气球,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王听夏后退,贴着墙壁,他突然垂下手,颓然地坐回床上,似气球被针戳破漏气的样子。

她喊了他一声:“喂,柴笑,你还好吧?”

“我是个失败者,我很受伤,我恨不得找根柱子一头撞死。为了脱离家族的掌控,你利用了我,有文化的人将之称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虽然我也不是个好东西,但,我放荡的外表下有一颗纯洁的心,王听夏,你伤害了我!”

“纯洁的心?”她忍住笑,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态度良好,“可是柴笑,我真的把你当朋友来着。我承认,大哥的反应和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错,是在计划之中。”他毫不犹豫地打断她。

王听夏揉了揉鼻子,笑道:“我真心拿你当朋友,你在气什么?”

“我以为你喜欢我。你最可恶的就是装作一副被我迷得倾家荡产、与世为敌的样子,想起来我就恨不得抽你两巴掌。在未来一个星期里,我会睡不着觉。”

“这有什么好气的?你一开始就不是真心追我,嘴上抹了蜜还不是为了……”自动消音,她笑眯眯地看着他。

柴笑闭上眼睛,缓缓地呼出一口浊气,说:“王听夏你听着,从现在开始我以一颗真心来追你,百分之百的真心!”

第七章

短短的三天时间,柴笑凑齐了借王听夏的那笔钱以及她以往为他花的所有钱,一方面说明柴笑这次是来真的,另一方面说明他骗的钱真不在少数。他不喜欢“骗”这个形容词,女人心甘情愿为他花钱,那是他的本事。

“都在这里,你点点。”

王听夏先看了看柴笑,再低头看一桌的别针、耳钻、手表等等,不知如何向他表达她真的不在乎身外之物。她说:“真的,你不必还给我,我要这些男人的配饰有什么用啊?”

“不!”柴笑大手一挥,严肃地说,“我要和你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我们现在是平等的,你只是一个女人,我也只是一个男人。”

“我本来就是一个女人,你本来不是男人吗?”

他想吐血:“王听夏,你就不能理解我话里的深层含义吗——剥去金钱、学历、背景所有包裹在外的光鲜衣服,你明白吗?”

王听夏说道:“脱不脱衣服我都是一个女人。”

柴笑无言以对。

她在那堆闪耀的配饰中找出伯爵表,替他戴上:“好啦,逗你玩呢。喏,这是生日礼物,和其他东西不一样,不需要还给我。”

他将表取下,坚持己见:“太俗气了,我不要。要送你重新送一份,不要手表、领带、皮带和打火机。”

“柴笑,你像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的。你甩官夫人的时候不是当机立断吗?”

“你连上次追我们的女人都知道是谁!”柴笑仰天长叹,“我在你面前还有没有秘密啊?”

“我不知道你上厕所用几张纸。”

王听夏在桌上摊开一张素描纸,指挥柴笑站到窗边:“不是要生日礼物吗,站在那里不要动,马上给你一份绝不俗气的礼物。”

“故意整我是不是?没听说画素描还要模特的——哎呀,听夏你还会画画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优秀呢?我会自惭形秽的。”他嘴上虽喋喋不休,但还是听话地靠在窗边,窗帘吹到脸上也不动手拂开。

王听夏刚开始还能看他几眼画几笔,每次抬头柴笑都深情款款、含情脉脉的样子,雪亮的眸子真正透出了温情来。脸上烧了起来,她尽量不抬头,却能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有种时间过得好慢、空气好暧昧的感觉,终于画完了,王听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柴笑微扬嘴角。

“你笑什么?”她问。

“发现自己对你有一定影响,心情大好。”他晃过来,端详那幅画,简简单单,线条流畅,有一种直达心底的朴素。认认真真地收进口袋,他说:“送我一张照片,你的照片。”

她脱口问道:“干吗?”

他挑一挑细长的眉毛,桃花眼眯成线:“你说呢?”

“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

最后,王听夏挑了一张在西湖泛舟的远景照,柴笑嫌看不清脸,自个儿在相册中翻找,顺便将她自小到大的照片看了个遍。他把她的一张照片剪得只剩下脸,然后放进钱包,冲她晃了晃钱包。

王听夏的脸立刻就红了。

柴笑喜欢半夜给她打电话,问:“王听夏,你有没有爱上我啊?”

这个问题被他重复问了无数遍,因为听说王听夏半睡半醒间头脑会不清醒,于是他便挑了这个让人极度抓狂的时间。迷蒙间,她知道自己的毛病,于是干脆连“嗯”、“哦”之类的声音都不发出,夹着电话听他一遍遍地问。

她喜欢这个问题。

他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做正当职业,做好养她的准备。她一直等着看他的笑话,他怎么可能规规矩矩地去上班呢?估计也没有哪家公司肯要他这种什么都不会的人。结果,他倾家荡产地买下一家酒吧,自己当了老板。

倾家荡产是柴笑说的:“我拿出了十五岁到二十五岁间无数女人送我的所有钞票。现在,除了酒吧我一无所有了。”

她很想煽情地接上一句“你还有我”,可惜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在柴笑殷切的目光下,她咂了咂嘴,说:“酒很好喝。”

他愤愤地道:“多喝点,最好酒后乱性。”

“可惜我千杯不醉。”王听夏举杯,“这个包厢设计得挺不错,以后就做我的专用包厢吧。”

“真是大小姐作风。”他嘀咕一声。

王听夏耳尖,问他说什么,他当然死不承认,找借口往卫生间跑去。哪知回来的时候,柴笑刚进踏进包厢,便被王听夏一个过肩摔扔在了地上。他疼得无法爬起来,有种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你发什么疯啊?”

王听夏从他包里搜出一个小袋子,捏了里面的一粒药丸问:“这是什么?”语气很危险,如果不说实话很有可能被五马分尸。

柴笑强撑着说:“止痛药。用得着这么大反应吗?”

“止痛药?你当我是三岁小女孩啊?”她不由分说地将药丸塞进柴笑嘴里,逼着他吞下去,“你脸色变什么变,不是止痛药吗?柴笑,你竟然带了春药请我来喝酒,你居心何在?你找死是不是?”

他连忙解释:“你听我说,我这是给惠超吃了多出来的,正好放在包里了,我没想对你怎么着。”

“给惠超吃?你给惠超下药了?”惠超是他们的朋友,他的女朋友梁陌和王听夏更是手帕之交。

柴笑得意地拉了张椅子坐下,说:“那是。惠超那么老实,到今天都不知道女人上了床才对男人死心塌地。所以,我就帮帮他啊。这药我花了不少钱,据说药性很大,尤其混在酒里,回头你给梁陌打个电话,问她感觉怎么样。”

王听夏退到门边,小心翼翼地问:“吃一粒有没有用?”

“当然……”他咽了咽口水,“有用!”

哐当!轰!咔嚓!砰!哗啦……

尾声

王听夏和梁陌都毁在一粒春药上。如果给她俩的遭遇取个名字,可以称为一粒春药引发的血战。梁陌到酒吧参观事发地点时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真不知道你俩是怎么做的。”

包厢里能毁的东西几乎都毁了,一片狼藉。

和柴笑走进教堂的时候,他依旧不罢休地问:“王听夏,你有没有爱上我?”

此时的她挺着大肚子,他揣着“奉子成婚”的怀疑,恨不得神父也问这个问题。可惜神父只问她愿不愿意。她说:“我愿意。”

很久之后的某一天,柴笑问她:“大哥好像在我们结婚之前就放过我了,为什么?他是不是突然觉得我一表人才,值得托付终身了啊?”

“因为我跟他说我们上床了。我们家是很保守的家庭,女人只跟一个男人。所以,你要为自己担心,既然改变不了我,大哥会想方设法把你变成像他那样的好男人。”

又过了很久,柴笑问王听夏:“你跟大哥说我们上床的时候我们有没有上床?”

“还没有。”

于是,柴笑说:“我亏了。”

很久之后的某一天,柴笑惦记着他的每日一问,不过已经不是有没有爱上的问题了:“王听夏,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宝宝在喊你给他换尿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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