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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业的信息化与产业信息主义

2011-04-01

关键词:主义资本信息化

肖 峰

(华南理工大学科学技术哲学研究中心,广东广州 510640)

探讨产业的信息化与产业信息主义的问题,从产业哲学的角度上看,就是探讨产业发展的哲学路径问题,或是产业中不同部类之间的哲学关系问题,也是产业问题与信息问题的对接,或者说是产业和信息问题都成为哲学问题后的一种交集,从现实来看则是当代产业观的选择问题。

一、 产业信息化及其功能

信息化在今天通常指在国民经济和人民生活中主动地推进与最广泛应用先进的信息技术,以提高生产力,促进经济发展,或者说要在计算机和网络的基础上建立社会的信息基础设施,实现从企业信息化、产业信息化、国民经济信息化直到社会信息化的发展目标。

产业信息化是信息化的一个重要方面,它也是指一种产业的变迁:社会各产业部门大量使用先进的信息技术手段,充分开发利用信息资源以提高劳动生产率和产业效益,其中也包括先进的信息技术本身的制造和生产的部门,即我们通常所说的电子信息产业。在产业的信息化基础上,一个国家或地区乃至人类可以从工业化社会向以信息产业为主导的社会和信息媒介高度普及的社会转变,这就是由产业信息化进一步过渡到社会的信息化。

信息化对产业本身的发展具有重大的影响作用。它首先导致产业结构的“升级换代”,使得越来越多的人从直接造物品变为直接造信息,信息产业成为在国民经济中起主导作用的产业,传统产业也得到信息化改造而成为诸如信息农业、信息制造业等。同时,科技、教育、文化、艺术、金融等等广义的信息业(信息的制造和使用)等部门也会通过产业化而变得越来越重要。

在这一过程中,产业结构随之出现“软化”的特征:一是软产业的兴起,即信息产业的兴起。二是硬产业的软化,包括传统产业内部通过调整生产方向,向新兴产业转移,称为外延式软化;还包括传统产业内部的硬功能下降,信息、研究等软功能比重不断增大,这是内涵式软化。在信息产业兴起改变传统产业结构的同时,传统产业也由于注入知识和信息资源,应用信息技术,向信息化(即软化)方向发展。

产业的信息化还使得产业的劳动效率和经济效益大大提升,并使产业和经济的发展更加生态化与可持续化。信息化以前的产业所形成的是传统的“物质经济”,其增长主要依赖于大规模使用和消耗原料、资源和能量,整个社会经济活动的主流是物质产品的生产、流通和消费。而信息化后的产业所构成的信息经济的目标在于充分利用信息和知识,以降低能源消耗,提高商品的耐久性。或者说,产业信息化后的信息经济主要是依靠更多的知识信息,生产出物质、能源消耗更少而质量更好、更耐用的产品,其中,信息成分大于物质成分的产品和服务将占主导地位[1]。经济的增长中对质能的依赖性将越来越小,一个典型的事例是电子计算机的制造,世界上第一台电子计算机占地两百多平方米,耗用的材料和电能巨大。而今天的计算机体积变得越来越小,能耗也越来越小,性能却提高成千上万倍。这就是开发和利用信息资源中的知识含量对于促进经济发展的意义。这样,产业信息化后的信息经济作为一种“低耗高效”型经济,更趋于低污染、低消耗、低公害,有利于实现可持续发展,因此还被普遍地视为环保经济。如果说产业活动的命脉是经济效益,那么产业的信息化可以使生产的经济效益得到提高,可以使生产活动减少投入、增加产出,降低人(劳动力和劳动量)、财、物(原料)的消耗……,从而也提高产业发展中人与自然的和谐度。总之,信息化使提高效益成为经济增长的主要方法;在经济增长的源泉上,技术进步对经济增长起决定作用。

如果说,信息社会是人类社会发展的一种必然,那么产业的信息化也是产业发展的一种必然,它无疑是现时代的先进的生产力形态和经济形态,如果放弃对产业信息化的追求,就会不利于生产力的发展,就会成为落后生产力的代表。

二、从狭义的产业信息化到广义的产业信息化

产业的信息化通常较容易从最狭义的层次上去理解,那就是生产企业的信息化,或电子信息产业的兴起。但实际上,如果从“产业”本身就包括“第一”、“第二”、“第三”产业这个角度来理解的话,那么产业的信息化还应有更广泛的含义,这就是所谓广义的产业信息化,它们的区分也是直接基于“产业”本身的广义与狭义之分:例如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就把产业和物质生产活动相联系,专指创造社会物质财富的生产部门。马歇尔也曾用过产业这个概念,但它只是“代表性企业”的另一种称谓。产业经济学把产业定义为:“一定区域内(如一国或一个地区)生产同类或同一产品(包括服务)的所有企业的集合。”[2]所以,产业可以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产业既包括从事生产、制造、服务的社会经济部门,也包括从事文教、卫生、体育等事业的非经济部门,泛指社会上的各行各业;而狭义的产业就是指工业或企业[3]。从产业概念的历史演化中也可以看到这一点:重农学派时期产业主要是指农业;在资本主义工业产生以后,产业主要是指工业,甚至常常等同于工业;随着社会生产力、服务业的发展,产业扩展到包括农业、工业、服务业及其细分的各产业,乃至“到了今天,凡是具有投入产出活动的产业和部门都可以列入产业的范畴”[4]。由此也表明,“产业的发展是在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和社会分工的发展中实现的: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推动着社会分工,导致不同产业部门的形成”[5]。

产业的信息化中,随着其由狭义到广义的扩展,可分为如下几个不同广度和深度的层次。

第一层次:产业发展的技术趋势,即用当代信息技术改造产业,形成先进的生产力;

第二层次:信息产业的比重日益加大;

第三层次:信息产业中,信息服务产业尤其是金融服务产业的比重加大。

在第三个层次中,就包含了资本的信息化与信息的资本化的趋势,两者合称为“信息资本”。信息资本成为一个重要的产业,这是一个产业信息化日益扩展与加深的过程。

当今,虚拟经济产业尤其体现为资本的信息化所形成的对信息资本的运作行业,并且通过这种对信息资本的运作而导致了财富的巨量增值,成为引领经济发展的强劲手段。

“信息资本”,有“资本化的信息”(或信息的资本化)和“信息化的资本”(或资本的信息化)两种基本形式,两者都是资本和信息融为一体。

首先,信息的资本化可形成信息资本,如知识(一种信息)在今天成为越来越重要的资本;也就是卡斯特所说的,“通过处理知识而将符号转变为商品”[6]。与此相关的品牌(作为人的品牌如明星,作为物的品牌如名牌商品)甚至个人的信誉、信用等也能成为资本,后者也可以称为概念资本或符号资本,也被称为体验经济。信息的资本化意味着知识、智能、技能、信誉、信心等信希形式都可以用于增值、赚钱和积累财富,从而具有了资本的属性。

其次,资本的信息化也能形成信息资本,这就是金融资本中的虚拟资本(所以也将这种资本占统治地位的社会称为“虚拟资本主义”),作为一种金融资产,它将货币资本再度符号化为各种票据或数字,是一种以债券和股票等有价证券形式存在的资本。这种资本远离实物,其基础是资产化产品,其形成的经济活动是虚拟经济。虚拟资本和虚拟经济是资本和市场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的产物,已经成为当代世界国家竞争力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从信息资本的两种生成方式可见信息资本的对应物有两个:作为知识资本它对应于体力资本;作为虚拟资本它对应于实物资本。还可以扩展开来看,它作为社会性资本对应于技术性资本,作为软资本对应于硬资本。当然,不一定所有信息都能资本化,如在当下并不实用的信息就不能成为信息资本;但又不意味着这样的信息永远不能成为资本,关键是和一定的市场能够接轨,而且在此时不实用可能在彼时会实用。

信息资本是一个集合性概念,如它既是生产力(如科技知识等信息作为公共品上升为生产要素),也是生产关系(其增值或贬值中的实质是人和人之间关系的改变)。信息资本的价值以人为中心,受主观状态的影响,如品牌的信誉、公司的信用、追星的信念、投资(如炒股)的信心等都能影响相关对象的价值,一般地说信息资本的定价方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人们的预期和心理,从而有别于实体经济的成本定价方式。这就使其与实物资本相比具有不稳定性,其价值甚至大起大落,因此虚拟经济的价格常呈现不规则的波动,其中人的心理因素的影响很大,经济效应的主观性增强。

信息资本在现代社会中的日趋普遍和重要,使得“社会的信息化”不再只是指社会普遍采用信息技术和信息产业成为日益重要的产业,不仅是技术的信息化,也包括资本的信息化;不仅是生产的信息化,而且是交换、流通、管理和消费等社会活动的全面信息化,即信息资本的社会地位和作用的空前凸显。这样,社会进入信息时代,也意味着资本进入信息资本为主要形态的时代,知识经济和虚拟资本对经济活动起主导作用,信息资本成为时代性变化的象征物。这样,如果说“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的社会”[7],那么信息磨产生的就是“信息资本家”的社会。

有了广义的产业信息化后,就提出了不同的信息产业之间的关系问题,尤其是虚拟经济产业与实体经济产业之间的关系问题,于是也涉及到产业信息化的双重效应问题,其中,有产业的合理信息化与过度信息化的问题,后者就导致“产业信息主义”。

三、产业信息主义及其产业观的选择

对信息资本的重视无疑是信息经济时代或者产业信息化时代的一种必然现象。但这种重视也有被过度夸大的时候,这种情况下就会走向经济信息主义或产业信息主义。

信息主义将信息视为具有解释一切的“阿基米德点”的功能。这种倾向如果表现在看待经济发展和产业变迁上,就会主张,发展经济,第一靠信息,第二靠信息,第三还是靠信息,似乎经济的本质就是信息,信息经济就是经济的一切,有了信息,就有了经济,就有了一切,尤其在今天,“当信息摆脱了物质包装,几乎不受任何限制就在网络空间移动且倍增时”[8],信息的经济魔力就更是神乎其神,似乎“一切形态的财富盖源于信息的运动”[9],人的经济活动能力似乎被还原和简化为信息能力,知识或成为经济王国中新的上帝。这也就是知识信息被资本化后形成的信息资本被赋予的神奇的经济功能。马克卢普最早提出过“知识产业”的概念,在经济学界引起了强烈震动,甚至有评价说这一概念简直是一个足以把传统的经济学炸飞的炸药包,似乎也导致了看待产业问题的一种全新观念:产业知识主义。它实际上也是将培根的“知识就是力量”再语境化为“知识就是财富”,贝尔的知识、信息决定论充分表达了这一层含义:“知识与信息如今已是‘决定性变量’”[10];于是在经济中,持久的竞争优势的唯一可靠来源就是知识。 这些现象的存在似乎使人认为对知识的作用无论如何强调都不过分。

当然,资本的信息化所形成的信息资本又从另一路径导向了产业信息主义。信息资本不断在“票面价值”上显示出来的重要性,导致了对待资本现象的一种信息主义态度,我们可称之为“资本信息主义”。

在一些信息资本较为发达的国家,确实一度创造了新的“资本神话”。信息资本成为自资本主义诞生以来最具威力的“价值”增值的“加速器”,开拓新的信息资本成为增长财富的第一源泉。从虚拟资本来说,20世纪70年代初,金融资本的发展使得货币脱离黄金,世界货币体系也开始进入不受物质生产增长约束的时代,而诸如股票、债券等各种金融衍生工具的发展,使得总体上的信息资本急剧膨胀,虚拟经济脱离实体经济的疯狂增值,数十倍于实体经济的规模,并取代物质生产部门成为世界资本主义经济的主体。在这种背景下产生资本信息主义就是不足为奇的了。

资本信息主义对虚拟经济过分看重,对金融功能加以无限制扩展,使经济过度虚拟化,过度远离实体经济并贬低工业经济的价值,过度地将经济活动只变成一种信息活动,由此也将硬产业的“软化”推向了“弱化”,从而过度依靠软实力而放弃硬实力,过度看重信息服务业尤其是金融业而看轻传统的经济部门尤其是制造业。这无疑是产业信息主义盛行的一种表现,也是产业发展中信息财富加快增长但风险日益增大的过程,从而也是产业与经济泡沫化的可能性增加的过程,甚至可以说,金融危机就是产业发展的过度信息化所致,就是产业或资本信息主义过度膨胀所致。

产业信息主义意味着,产业的信息化尤其是信息产业能解决产业的一切问题;产业活动中信息要素的价值远远大于物质要素的价值,甚至已不成比例地看待和操作这两种因素的关系,如产品中“品牌”的价值与其中实物资源和劳动的价值就常常是一种不成比例的关系,其重要原因就在于商品的定价权及利益分配权是掌握在代表“品牌”持有者利益的产业信息主义者们的手中。由此导致对一切非信息产业尤其是制造业的轻视,于是在某些信息经济发达国家,宁肯进口粮食和工业品,也不愿发展农业和制造业。马克思早就指出:“货币主义和重商主义把世界贸易以及国民劳动中同世界贸易直接有关的特殊部门当作财富或货币的唯一真正源泉划分出来”[11],而产业信息主义更有过之,他们轻物品制造而重信息操作,实际是玩经济信息,玩一种空对空,也导致产业结构中,虚拟经济产业的获利程度远远大于实体经济产业的获利,进一步导致投机心理,也增加了金融风险、金融危机的发生率,不利于科技和实业的发展,不利于经济的健康而全面的发展。

而实际情况是,产业的信息化必须是有物质基础的信息化,虚拟经济不能过度脱离实体经济,实际上反映了信息与物质的一种本体论关系,不能离开物质来谈信息,不能脱离物质来发展信息。实体产业永远是虚拟产业的载体和基础,制造业等质能型经济部分永远起着基础的作用。信息经济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并不是对经济存在的作用,在经济增长中的决定性作用并不意味着对于经济的存在也起决定性的作用。对于经济的存在来说,信息经济永远要以“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为基础,离开了农业、制造业等,信息经济就如同“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在信息被随意地称为产品、资源、资本、通货,赞美之词已无任何限制的情况下,如果把信息产业提高到压倒一切的极端重要性,如果对其他产业的重要性随意贬低甚至无视其存在,就形成一种排他性的极端的信息主义。

发生于2008年至今余波未消的金融危机就说明,过度的“金融创新”而产生出来的日趋远离真实世界的货币资本(“金融衍生品”)作为财富时的不可靠性,也说明了经济发展不能仅仅指望虚拟经济的振兴。过去在虚拟经济不断走向“辉煌”的光环之下,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不断走入经济信息主义;而自从世界性金融危机爆发后,他们又意识到仅有信息资本是不够的,传统经济学家认为虚拟经济的繁荣不过是“虚火上升”,有泡沫经济成分,这部分价值不应归于他们,而且早晚要掉下来,因此正在走出经济信息主义。当然,新经济是否只是在分配旧经济的财富、而不是在创造新的财富?虚拟经济的高收入是不是真正由信息价值创造的收入?如何才算是回归更全面的经济视野?经济信息主义的合理性与有限性具体表现在哪里?这些都是须要我们进一步思考的问题。

在产业信息主义的视野中,由于信息资本的增值模式不像实体经济那样是“资本—(实体)商品—资本”,即资本的增值要通过实体商品的发展才能实现,而是“资本—资本”,是资本的自我增值,不通过因而也不造成实体商品界的增值,因此它常常看衰制造业等实体经济,就极可能导致制造业等实体经济走向衰落。这种产业观的危害性还不仅仅体现在产业或经济本身,而且对人也形成一种不良影响甚至腐蚀作用,那就是更容易刺激人的贪婪性,使得从事信息资本运作的人越来越不满足于通过发展实体经济的方式来增长财富,而总是力求通过更神奇的金融手段来使自己一夜暴富。它还导致人才结构失衡,过多人才拥挤到金融业,不愿从事科学和技术的学习和研究,因为搞科技既辛苦且报酬低,这既不利于科技等领域的发展,也会因为金融领域中的人才和智力过剩而造成该领域的畸形发展,以至于灾难性后果。因为从智力生态或人力资本布局的一般效果来说,任何一个人类活动领域,智力不足或智力过剩都不利于该领域健康顺利发展。

就是说,在追求产业的信息化过程中,不能走向产业信息主义的深渊,去一味追求经济的虚拟化,追求脱离实体经济的资本的疯狂增值,这样极易导致经济的泡沫化及其破灭后的金融危机以及经济危机。这里所涉及的就是一个经济本体论的问题,即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关系问题,也是虚在与实在的关系问题,信息与物质的关系问题,后者永远是前者的基础和载体,在产业发展的路径上也要遵循这样的关系。

这就提醒我们,在目前所进行的改变经济增长方式、进行产业结构调整和现代产业的发展中,既要追求产业的信息化,又要避免因过度的信息化而使得我们的产业和经济结构过度软化和虚化;既要充分重视融资和资本市场的发展,但又不能以产业信息主义的方式去发展,即追求其过度的、脱离实体经济的发展;金融危机的前车之鉴一定要汲取。

这或许就是我们须要认真选择的产业观。

参考文献:

[1] 保尔·霍肯. 未来的经济[M]. 北京:科学文献出版社, 1986:173.

[2] 于立,肖兴志. 产业经济学的学科定位与理论应用[M]. 大连:东北财经大学出版社, 2002:3-4.

[3] 万长松. 四元论与产业哲学[J]. 自然辩证法研究, 2005,21(10):4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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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曾国屏. 唯物史观视野中的产业[J]. 哲学研究, 2006(8):3-7.

[6] 曼纽尔·卡斯特. 网络社会的崛起[M]. 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01:21.

[7] 马克思. 哲学的贫困[M]∥马克思,恩格斯.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 1995:142.

[8] 马克·波斯特.第二媒介时代[M]. 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 20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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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马克·波斯特.信息方式: 后结构主义与社会语境[M]. 北京:商务印书馆, 2000:37.

[11] 马克思. 政治经济学批判[M]∥马克思,恩格斯.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3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 196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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