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波，占莉萍，许涤龙

（1.湖南大学 金融与统计学院，长沙 410079；2.南昌理工学院，南昌 330044）

0 引言

统计数据生产国际准则是指对国民经济整体或某个部门、某个具体问题进行统计测算时做出规范性指导或要求的国际文本，其构成了现行宏观经济统计国际准则体系的核心部分。它对各国的宏观经济统计具有规范和指导作用，对保障宏观经济统计数据质量发挥着决定性的作用，并有利于提高各国经济统计数据的国际可比性，因为产品的质量是生产出来的，“统计数据”这一特殊产品也不例外。

进一步看，由于统计归根到底可以说是“宏观上的会计”，即为国民经济整体或其中的某个部门算账，SNA、国际收支手册（BPM）、政府财政统计手册（GFS）和货币与金融统计手册（MFS）四部准则又构成了统计数据生产国际准则的核心部分。SNA与国民经济整体相对应，对描述和监测经济运行具有重大影响，同时，作为一个综合性的宏观经济统计准则还起着协调其余统计准则的作用，是世界各国编制国民经济核算资料的基本准则。BPM、GFS和MFS分别对应着宏观经济统计中的对外部门、政府部门和金融部门等三个最重要的部门，对政府制定对外政策、财政政策以及货币政策分别具有重大的影响，其中是IMF为其成员国编制国际收支和国际投资头寸有关数据而制定的概念框架，为各成员国的国际收支流量和国际投资头寸(存量)统计提供国际性原则指导，以增强国际收支统计数据的国际可比性及对它的开发应用；GFS是IMF制定的用以反映一国政府部门从事经济管理活动情况及其对国民经济影响的专门宏观经济统计体系，其主要宗旨是为政策制定者和分析人员提供一个全面完整的、适于财政政策分析和评估的综合概念和分析框架；MFS则是IMF制定的用以测算一国货币供应及全部金融活动情况的专门宏观经济统计体系，它为表述货币与金融统计数据、制定和实施货币、金融政策以及监测货币、金融运行情况提供了一个概念和分析框架。而对于剩余的统计数据生产国际准则，它们多为针对某一具体问题制定，多而繁杂，对宏观经济统计的整体影响也颇为有限。

为此，基于研究的有效性与可行性等方面的考虑，下文仅对SNA、BPM、GFS和MFS四部国际准则进行比较研究。而由于上述四部国际准则均有多个版本且在各版本间又存在一些显著的差异——例如，同SNA1993相比，SNA2008在资产、金融部门、全球化及其相关问题、一般政府与公共部门以及非正规部门等五个方面作了一系列的澄清或重大改进，以更好地适应当前的经济、金融形势的需要。本研究中以各国际准则的最新版本为准，即以SNA2008、BPM2008、GFS2001和MFS2000为准。

1 1SNA2008 与 MFS2000、GFS2001、BPM2008的联系

由于SNA在制定或修订过程中始终坚持以最基本的经济逻辑和原理为依托，同时又十分注重为其它统计国际准则——特别是部门性的统计数据生产国际准则——提供基础表述方面的“原件”或参考，SNA2008与MFS2000、GFS2001、BPM2008在若干方面具有重要的联系，主要体现为在基本性质、概念体系、分类体系以及核算规则等方面的基本一致性。

1.1 基本性质完全相同

SNA2008与MFS2000、GFS2001、BPM2008都是侧重于介绍相关的概念、定义、分类、核算规则以及表述各自领域内的统计数据的原则性指导，都是为增强各自领域内的统计数据在经济管理方面的应用及其国际可比性提供一个综合概念和分析框架。而且，通过进行一些相同的特殊设计与处理，它们各自均构成了一个便于应用与分析的完整的体系。通过设计一些特定的平衡项目，比如净贷出(+)/借入(-)等，它们既能够测算出各自重要的分析总量，便于在经济管理中的应用，又能够使各自的账户有效地连接成账户序列。而通过引入其他经济流量账户以及重估价账户等，它们均构成了各自领域内的一个完整的宏观经济统计体系，即从期初存量到期末存量的变化完全可以由一系列的交易账户、其他经济流量账户以及重估价账户中的记录得到完美的解释。

1.2 概念体系基本相同

SNA2008与MFS2000、GFS2001、BPM2008在机构单位与部门、常住性(以经济利益中心为确定原则)、生产范围、经济流量与存量、交易与转移以及资产与负债等的基本概念和定义上都是一致的，从而保证了各个统计体系在基本方面具有共同的标准。例如，SNA2008将机构单位界定为能以自己的名义拥有资产、发生负债、从事经济活动并与其他实体进行交易的经济实体；将经济流量界定为一定时期内经济价值的产生、转换、交换转移或消失，将经济存量界定为某一时点的经济资产或负债等；MFS2000、GFS2001和BPM2008也作了几乎相同的界定。

1.3 主要分类基本一致

SNA2008与MFS2000、GFS2001、BPM2008在核算主体分类上，都是以机构单位作为分类的基础，并根据机构单位的主要职能、行为和目的等的不同，统一将常住机构单位划入非金融公司部门、金融公司部门、一般政府部门、住户部门以及为住户服务的非盈利机构部门等五个机构部门。而在核算客体分类上，它们均将经济流量分为交易和其他经济流量，且进一步将交易按统一的标准分为经常交易、资本交易以及金融交易等；均将经济存量分为资产、负债和净值，且进一步将资产分为非金融资产和金融资产，将非金融资产分又为非金融非生产资产和非金融生产资产，将金融资产又分为货币黄金和特别提款权、通货和存款、非股票证券、贷款、股票和其他股权、保险技术准备金、金融衍生产品以及其他应收/应付账款等8大类。

1.4 核算规则基本协调

SNA2008与MFS2000、GFS2001、BPM2008基本上是以权责发生制作为记录时间的确定标准（GFS2001中的现金来源与使用表由于其实际特点采用现金收付制除外），在经济价值被创造、转换、交换、转移或消失时记录流量；都是以实际市场价格作为计价的基准，对产出按统一原则以基本价格或生产者价格或生产成本估价，对货物和服务的使用统一按购买者价格估价；都是采用复式记账原理记录各种经济流量。

另外，从SNA2008与MFS2000、GFS2001、BPM2008的基本内容和相互关系来看，SNA2008是把国民经济作为一个整体，对社会再生产做最高度的概括和最全面的描述，居于宏观经济统计体系的中心位置，而MFS2000、GFS2001、BPM2008则可视为对国民经济系统中的三个特定领域——具有巨大影响的机构部门——的统计数据生产国际准则，是对SNA2008的补充、扩展和深化。由于上述原因，四个宏观经济统计体系之间有许多指标存在着数量上的平衡关系。

2 SNA2008与MFS2000、GFS2001、BPM 2008的差别

SNA2008与MFS2000、GFS2001、BPM2008的差别主要体现在核算的目的与作用、核算的主客体范围、核算框架、核算内容、核算的指标体系以及具体的分类体系等方面。

2.1 核算的目的和作用不同

SNA2008用于描述一国国民经济的运行过程和结果以及建立分析和评价经济运行的宏观经济数据库，主要服务于综合的宏观经济管理，可以说它是为一个国家的经济分析、决策和政策制定设计的多功能体系。同时，它也为经济统计体系构建了综合的统计核算框架并提供了基本的统计概念、定义、分类及核算规则，是整个宏观经济统计的组织系统以及建立其它统计国际准则的参照点，从而为一国之内的各种经济统计协调以及不同国家之间的国际经济比较创造条件。MFS2000则用于描述和监测一国的货币供应情况、信贷和债务情况、经济各部门间的金融流量情况以及金融资产和负债头寸，主要是为一个国家评估金融运行情况、制定和实施货币政策与金融政策提供依据和帮助。GFS2001用于度量一国广义政府部门或公共部门的总体运行情况和财政状况，主要是为政策制定者及相关分析人员系统一致地研究广义政府部门或公共部门的财政活动、财政活动对国民经济的影响、财务状况以及流动性的发展变化提供数据支持和帮助。而BPM2008则用于各国并在世界范围内系统地收集、组织国际收支和国际投资头寸的统计数据，反映一国经济的对外交往情况，主要是为制定和评价国际贸易、国际投资以及外汇政策提供依据和帮助。

2.2 核算的主客体范围不同

SNA2008核算国民经济的整体运行状况，主体范围包括经济体的所有机构部门，客体范围包括全部经济活动和社会再生产各个环节产生的经济流量以及相应的存量。而MFS2000核算全部金融活动状况，其货币统计的主体限于金融性公司部门，客体包括非金融资产和金融资产与负债等存量及其相应的经济流量；而金融统计的主体包括经济体的所有机构部门，但其客体仅限于金融资产与负债等金融存量及其相应的金融流量。GFS2001核算政府的全部财政活动状况，其主体范围限于广义政府部门或公共部门，但此处的广义政府部门不包括货币当局，且对政府单位的界定与其他准则不同，是从政府的经济职能角度定义的，即从事非市场性操作的机构单位，而公共部门则包括广义政府部门的所有单位和所有公共公司；其客体包括由政府财政活动产生的所有经济流量及其相应存量。而BPM2008则核算一国经济对外交往情况，主体包括经济体的所有机构部门，但客体限于与经济体以外的经济交易的部分及其相应的存量。

2.3 核算的主体框架不同

SNA2008的主体框架由协调一致的账户序列（包括经常账户、积累账户、其他流量账户、货物和服务账户、国内账户和国外账户等）、资产负债表以及供给和使用表等表式组成。经常账户记录货物和服务的生产以及收入的形成、分配、再分配和使用；积累账户记录各种资产和负债的获得与处置；其他流量账户则记录由非交易原因导致的各种资产和负债的其它变化；货物和服务账户记录货物和服务的全部来源（包括产出和进口）和全部使用（包括中间消耗、最终消费、存货变化、固定资本形成总额、珍贵物品的获得减处置以及出口等）；国内账户则多用于分析经济体的生产情况和资金流量情况，国外账户多用于分析经济体的对外交往情况。而资产负债表的编制主体包括机构单位、机构部门和经济总体，前两者的资产负债表提供各主体的经济状况指标，即以净值形式概括反映受其支配的金融资源和非金融资源或承担的金融负债，经济总体的资产负债表提供有关国民财富的指标，即非金融资产与对国外的净债权的总和。产品供给和使用表多用于投入产出分析，即分析经济部门间的联系。

BPM2008的主体框架虽然也是由账户序列和资产负债表组成，但由于核算目的的不同，与SNA2008的主体框架中的账户序列和资产负债表相比，一方面，它的账户序列中不包括生产账户和收入使用账户，它的资产负债表不包含非金融资产项目；另一方面，它的账户序列中记录的内容则仅限于常住单位与非常住单位之间发生的经济流量，而它的资产负债表中记录的内容也仅限于常住单位与非常住单位之间发生的资产、负债和净值。

而MFS2000包括货币统计和金融统计，其货币统计的主体框架由部门资产负债表和概览组成，金融统计的主体框架由资金流量账户和国家资产负债表组成。部门资产负债表汇总纳入属内所有单个机构单位报送的存量和流量数据，包括中央银行部门资产负债表、其他存款性公司部门资产负债表和其他金融性公司部门资产负债表三种；概览汇总属内所有部门资产负债表，包括中央银行概览、其他存款性公司概览、其他金融性公司概览以及存款性公司概览和金融性公司概览五种。与其它的资产负债表不同的是，部门资产负债表和概览仅记录金融部门的资产、负债以及净值。

GFS2001的主体框架则包括四张财务报表，即政府运营表、其他经济流量表、资产负债表和现金来源与使用表。政府运营表概括广义政府部门在某一会计期间的所有交易，包括收入、开支和获得的非金融资产净额、获得的金融资产净额以及产生的负债净额，同时形成两个重要的分析余额，即净运行余额和净贷款（+）/借款（-），分别衡量政府运营的可持续性和政府在多大程度上让经济中的其他部门利用其财务资源或在多大程度上利用其他部门的财务资源；其他经济流量表反映并非由交易造成的资产、负债和净值的存量变化，包括持有收益和资产数量的其他变化两个细项；资产负债表记录广义政府部门在某个会计期间结束时资产、负债和净值的存量；现金来源与使用表以现金收付制为基础，反映政府进行经常性操作和非金融资产交易等活动产生或吸收的现金总量，提供有关流动性方面的信息。

上述主体框架的不同是由各部国际准则之间的相互关系和核算目的的差异决定的。SNA2008居于宏观经济统计体系的中心位置，其主体框架宏大而全面，而MFS2000、GFS2001和BPM2008分别作为对SNA2008在国民经济系统中的三个特定重要部门中的扩展和深化，它们的主体框架精准而深入。

2.4 核算的主要内容不同

SNA2008核算的主要内容含盖了社会再生产的条件、过程和结果，即包括社会生产、收入分配以及最终使用的全部内容。它既包括金融交易，又包括非金融交易；既核算流量又核算存量；既核算国内交易又核算全部对外交易；而且还包括作为再生产重要补充的价格、物量、人口和劳动方面的核算。而MFS2000主要从货币当局、其他存款性公司以及其他金融性公司的资产和负债入手核算金融性公司部门的存量和流量，主要包括货币、信贷和债务以及其他金融流量和存量。GFS2001核算与政府财政相关的经济流量和存量，侧重点是财务交易，主要包括税收等各项财政收入、转移支付等各项财政支出、政府的非金融资产交易以及金融资产与负债交易。而BPM2008则主要核算一国对外的经济流量与存量，包括对外的经常交易、资本与金融交易、国际投资头寸及储备资产的变化等。

2.5 核算的指标体系不同

核算目的的不同和核算内容的不同肯定会导致核算指标体系的差异。具体来说，SNA2008核算指标的主要有总产出、中间消耗、国内生产总值或净值、国民收入、国民可支配收入、最终消费、储蓄、净借入或净借出、资产总额以及进口和出口等；而MFS2000核算的指标主要有广义（或狭义）货币供应量、信贷和债务总量、各部门的净借入或净借出等；GFS2001核算的指标主要有收入总额、支出总额、净/总运行余额、资产总额、负债总额以净贷款或净借款等；而BPM2008核算的指标则主要有出口、进口、经常账户差额、资本账户差额、储备资产、对外金融资产头寸以及对外金融负债头寸与净值。

2.6 具体的分类体系不同

SNA2008采用的是上文阐述过的主要分类，即对核算主体进行分类，同时对核算客体进行分类。而MFS2000在主要分类的基础上，对机构部门作了进一步的划分，将金融机构部门分为存款性公司部分和其他金融性公司部门，并进一步将存款性公司部门分为中央银行和其他存款性公司部门；将非金融性公司部门分为公共非金融性公司部门和其他非金融性公司部门；对金融交易的分类也更详细，特别强调按金融资产的流动性和风险性分类，将各金融工具划入不同层次的货币总量中。GFS2001则在主要分类的基础上，引入了其他分类，比如并行引入了交易者的较复杂分类，即将整个经济体分为公共部门和非公共部门，将公共部门分为广义政府部门和公共公司部门，将公共公司部门分为金融公共公司和非金融公共公司部门，并作进一步的划分与组合等；再如引入了收入的分类、支出的经济分类、支出的职能分类等。而BPM2008则在主要分类的基础上，引入了金融资产和负债的期限分类、币种分类以及利息类型分类等，并且引入了对外经济流量和存量的功能分类，如将投资分为直接投资、证券投资、金融衍生工具（储备资产除外）和雇员股票期权、其他投资以及储备资产五个类别等。这些在主要分类基础上引入的具体分类，都是为了核算的需要或政策分析的需要，为了加强相应统计的应用。

另外，在上述四部统计数据生产国际准则中，还存在一些其它具体处理方面的不同。如核算规则中关于汇总、取净额和合并的处理方式，SNA2008中不建议对各种登录进行合并，但MFS2000和GFS2001等准则为了政策分析的需要，则建议进行适当的合并，而将未合并的信息作为备忘录保留。再如在SNA2008中基金的雇主退休计划的负债随时间流逝而发生的变化与可划为属于保单持有者的财产收入的数额之间的差异作为持有收益处理，而GFS2001却没有该项持有收益等。

3 统计数据生产的国际准则对中国的启示

宏观经济统计国际准则是作为被世界各国广泛认同和使用的经济统计国际文本，它的影响越来越大，被采用的程度越来越高，在各国乃至全世界的宏观经济统计中发挥的作用也越来越大。通过对SNA等主要统计数据生产国际准则的比较研究可知，一方面，各部准则相互之间既存在密切的联系，又具有明显的区别；另一方面，各部准则的针对领域越来越具体，功能定位也越来越明确。这对于正在致力于“提高统计能力、提高统计数据质量和提高政府统计公信力”的中国政府统计（主要为宏观经济统计）的改革与发展来说，至少具有如下两点启示：

（1）中国宏观经济统计应尽早完成国际接轨，要以国际接轨作为改革的主旋律。在经济全球化的过程中，采用统计国际准则的国家越来越多，统计国际准则对世界宏观经济统计的影响和作用也越来越大。中国的宏观经济统计若要更好地发挥其信息、咨询和监督的作用，必须做到“知已知彼”，而要做到这一点，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途径便是主动汇入这股潮流，进行统计国际接轨，即与统计国际准则接轨。统计国际准则对编制和公布宏观经济统计数据具有重要的指导作用，现行的统计国际准则作为世界上一些市场经济国家长期的统计实践经验和各国经济学家、统计学家长期的研究成果的科学总结，一方面，它基本上能够体现出完整的统计体系的设计要求，满足国家宏观经济管理的需要；另一方面，以它为导向改革的目标具体明确，并且与重新摸索一种统计方式相比改革的成本更低。

（2）中国宏观经济统计应注重综合统计与部门统计的分工协作，做到政府综合统计与部门统计协调一致。从现行的统计国际准则特别是四大统计数据生产国际准则来看，一方面，它们针对领域均十分具体，功能定位也十分明确：SNA针对国民经济整体，它内容宏大而全面，BMP、GFS和MFS则分别针对国民经济系统中的对外部门、政府部门和金融部门，它们精准而深入；另一方面，它们也十分强调统计体系之间的协调一致性，并通过采用一套相同的概念、定义、分类及核算规则的方式加以解决。这就启示我们综合统计与部门统计须各有侧重且协调一致，做到分工协作。因为这样既可以实现统计数据编制过程的数据共享，减轻统计工作量，又可以保证不同统计体系所生产的统计数据间的协调性，还能极大地提高宏观经济统计数据对经济分析、政策制定的支持程度。

[1]联台国等.国民经济核算体系(中译本)[M].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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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许涤龙.统计的国际接轨之我见[J].统计与决策，20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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