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玉祥

雨声，在店外响着。

我守着空寂的商店，听王雅洁唱《走过咖啡屋》。

女孩掀了珠帘进来，伞礼貌地收在门外。女孩挺漂亮，干净的面容，干净的眼神，干净的打扮，给人一种清清爽爽的感觉。

我冲女孩问了声好，女孩回我莞笑后便在店里挑选起来。

女孩仔细地将中意的小物品拿起来，放到掌心，看片刻后，又很依恋地放回原处。可能，女孩的手头不大宽裕吧。

女孩选中了一件修身韩版连衣裙和一款小碎花防水女包。我愕然，女孩选中的这两件东西，价格都不算便宜。

“要这两件吗？”我语气里夹杂着狐疑。

“可以打折吗？”女孩声音不大，样子羞涩，脸色浅红。

“总是下雨，顾客也少，八折怎么样？”我征询女孩意见。

女孩犹豫下，鲜红的小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没说，然后把东西递给我。

我习惯地拿过来包装，却被女孩阻止了。女孩说：“我先给你一些钱，你把它们放回原处，晚一会儿我再过来拿好吗？”

我迟疑下，还是应允了，但当女孩留下订金时，我傻眼了：扣除女孩留下的订金，还差90元就是全部东西的价钱了。奇怪！

我的目光在女孩的脸上扫过后，开始包装，然后等女孩回来时取。

女孩一见，急了，脸颊飘着绯云，小声央求我：“先放回原处好吗？”我迟疑下，答应了。

“谢谢你，”女孩高兴地走出去，在门边取了伞，跑了。

我关掉音乐，倒了杯茶，嗅着淡淡的茶香，听着店外有节奏的滴答声。

时间在嘴唇与茶水的亲吻中忙碌。

感觉只是一瞬，女孩就返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位帅气的男孩子。男孩与女孩一样，干干净净的面容，干干净净的眼神。

我放下茶杯，准备告诉女孩她刚刚相中的东西所在的位置，可女孩好像没有看见，拉着男孩的手说：“我喜欢那件连衣裙，韩版的，酷毙了。”说着，已抢在我之前，把男孩捉到了那件连衣裙前。

“只要你喜欢，咱就买。”男孩伸手取了连衣裙，贴到女孩胸前比照着：“嗯，好看！就是好看嘛！”

女孩甜甜地笑着，接过连衣裙，拎在手里，目光四下里扫。这会儿， 我看着女孩，不做声了，思忖女孩接下来要做什么。

女孩像是第一次进店，对什么都感到好奇。突然，女孩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眼球黏到那件小碎花防水女包上，女孩说：“这包包真漂亮！”还说：“我要这包包。”

“只要你喜欢，咱就买。”男孩的脸上掠过一抹红艳。

女孩心花怒放了。

女孩拎着连衣裙和包包向我走来，先丢个眼色给我：“老板，多少钱？”

我恍然，忙说：“你可真会挑，这两件，都是今天的特价品。”随后，我报出一个价钱来。

男孩听了报价，脸刷地红到脖颈，男孩说：“这么便宜，咱再买一些吧！”男孩觉得让女孩用这个价位的东西，朋友们看出来了，会很没面子。

“只要这两个嘛！”女孩撒娇。

“好好，咱就要这些。”男孩一边哄着，一边由裤兜里掏出钱来，大概二三百块吧，看来，男孩是有所准备。

我接过男孩递过来的90元钱，把东西包装好，送到女孩手里，移目盯着男孩，我对男孩说：“你女朋友真爱你呀！”

男孩冲我幸福的笑笑，转身拥过女孩，走出店去。

雨声，仍在店外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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