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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诗的师友们

2010-11-25

散文诗世界 2010年11期
关键词:吊车散文诗

蔡 旭

散文诗的师友们

古稀还童的唐大童

蔡 旭

蔡 旭

诗作中嘉陵江船夫号子,那顶天立地的回音……

我认识他时,他叫唐大同。

他的诗名,和粗犷与豪放一起飞扬,和恢弘与深邃一起飞扬。

80年代两次诗会上聆听过他的激情。那时他还在高位,却以亲切与和蔼,指点着我的仰慕。

还在我的纪念册上,题写了让我不安的称“兄”的期望。

90年代我曾登临他在成都的寓舍,当然很难登上他的高度。

后来就听说横祸飞来,把他的腿弄残了。

正担心他的时候,他的散文诗频频亮相,报告着他的状态。

我挂念他时,他叫唐大童了。

他用坚韧与豁达,睿智与风趣,宣告着他的新生,和诗的新生。

是那场横祸,让他从古稀之龄回到少年时代?

或许,是一颗博大的心,唤回了诗心与童心?

这时,我忽然也回到了我的少年时代,回到半个多世纪之前,耳边响起了他的成名

王尔碑的音容被我丢失了

一片纯洁的白云意外地飘落在我的惊喜之中。

捧着一本《行云集》,让我惊叹于散文诗之美。

惊叹于到底是怎样一支笔,竟能把我练习了20余年的散文诗,写得这样美!

所有的山,石,人,景,经过一颗柔情似水的女性的心的熏染滤洗,可以变得那么优雅、纯净、柔和与可爱。

这些诗,以及留在我的纪念册上她手题的白尔尼的名言:“伟大的心像海洋一样,永远不会封冻。”相互作了印证。

那是1986年。又是24年过去,那位一面之交,比我长了20年的大姐的音容已印象模糊。

后来才知道我只读到了她的一面。

不仅是纤弱与细腻,更有冷峻与深刻。

她用诗融化与再造的故事,单纯而丰富,简洁而饱满,寥寥几笔却胜似千言百语。

在中国散文诗坛另标一帜。

至今,这位年过八旬的大姐的面貌已被我丢失。

只记得散文诗需要一颗美的心,还需要一种创造美的功力。

徐成淼与我的称呼

他称我校友,我叫他老师。

我们曾走进同一间大学,他比我早8年。

这就足以让我称师了。

在他入校30年时,我们才相认恨晚。

曾因一首散文诗被扣上右派帽子,他蒙冤穿越22年九死一生的磨难后,又用散文诗宣告归来。让我和世界一起,认识了一个坚韧不屈的灵魂。

这就更要令我拜师了。

我曾几次进入他在贵阳的寓舍,可惜从未有机会进入他的讲堂。

只是在他的诗作与诗论中,尽情领略散文诗精灵的风采。

捧读他豁达的痛苦和隐忍的热情。聆听他探索生命,深悟人生那苍凉热情的歌声。

在气势磅礴,激情澎湃,节奏强烈,旋律华丽,及一连串的意象叠加中,见识浓缩与凝炼,热烈与厚重,突破与自由,刚毅与柔美,现代感与宇宙感。

年轮又转了20多圈,我一直因学不到手而焦虑与抱憾。

承认着学生与老师的差距。

好在一卷他的散文诗50年自选集《一代歌王》来到我的手中。

他在扉页中亲切地呼唤:校友!

我恭敬地回应:老师!

我认识敏歧的绿窗

我认识敏歧的绿窗。

就是在他的《绿窗集》里,长出如此多清新而又凝重,单纯而又多彩的诗意的那扇窗口。

80年代中,受柯蓝与陆地的重托,我跟着他筹建广西散文诗学会。就在他南宁寓室里,我多次关注过他的绿窗。

总想找出那些塑造人生,激发生命,镌刻历史的短章,如何从这里生长的答案。

我没有答案。

告别他家的绿窗后,一挥手挥走了20多年。

他到了山水甲天下的桂林,我到了碧海连天远的海口。

我看见,他不断地用精短、凝炼、浮雕般的诗篇,激荡着当代散文诗风平浪静的水面,解读着短小的散文诗如何表现广阔的人生。

我找到了答案。

我想他桂林的居所,一定也会有一扇绿窗。

他和他的的诗走到哪里,都会有一扇绿窗。

他的心中,总有一扇绿窗。

刘湛秋的吉他已飘向遥远

《写在早春的信笺上》的三月桃花水,早在上世纪60年代初,就漫过了我,一位高中生萌动的诗心。

《温暖的情思》在80年代之初意外寄来,让从未谋取面的我受宠若惊,给我艰难的散文诗跋涉引导了方向。

那些轻巧、细腻、柔美,流转自如并带着旋律的感情,一时风靡了南疆北国。

这才有了京城他狭窄的书房之夜,散文诗的话题绕梁翩飞。在隔壁他的小女的钢琴伴奏下,春雨般洒落我的心田。

我们有了多次会面,在首都,在冰城,在南宁,他那机妙风趣神采飞扬的话语,一次次染绿了我的诗兴。

后来又有了《遥远的吉他》,这是20年前的情景了。

再后来,吉他声飘得越来越遥远。

只在间或中,听到断续的琴音。

真可惜,那时录像还没有在大街上流行。

现在只好翻开书本、相册和回忆,去寻找遥远的思念。

那里记下了一位引跑人对我,还有一大群操练者的热忱。

记下一位辛勤而杰出的歌者,对当代中国诗坛的贡献。

也把我的思念,从遥远拉到跟前……

刘虔的华灯刷亮了我的眼睛

哦,那还是1982年的一天。一行标题刷亮了人民日报的版面——

《夜,亮了华灯,亮了华灯》。

刷,刷,刷,让我听到了潮水拍岸般,一排排街灯刷亮夜空的声音。

那种有层次有节奏的光明,惊喜了我的眼睛。

于是记住了那个不是很好记的姓名,把所能发现的他的诗作列入必读的篇目。

此后近30年,那些气势雄浑,才情横溢的佳构,那些汪洋恣肆又潇洒飘逸的名篇,便一次次地在我的捧读中绕梁三日。

让我的散文诗跋涉在山重水复中柳暗花明。

我记得近30年我们见过三次。每十年一次。

80年代中的乐山,第一次相会留下了他的签名。

90年代初的海口,行色匆匆中第二次握手。

2007年京城中国现代文学馆,一起领取散文诗的奖项。

后来他又一次闪过海南,不过只留下他的声音,留下他一部新作。

也许要等下一个十年才会见面。

好在那排华灯一直在亮着。刷,刷,刷,告诉着散文诗可以这样写。告诉着即使再过30年,散文诗还可以写下去。

戴砚田给我治过病

我知道他是医大毕业生,那是60年前。我认识他是近30年前,他在主持一家叫《诗神》的医院。

于是拙作散文诗千里求医,从南宁,后来又从海口,寄到石家庄请他诊治。

每一次都手到病除。

以他博大的仁爱,温暖的情怀,丰富的阅历,一次次妙手回春。

还让它不时生蹦活跳地在《诗神》露面。

后来,他退休了。后来,《诗神》也退休了。

记得1993我出差石家庄,他带着一本新出的散文诗集《美的呼唤》来看我。还给我指点承德避暑山庄,他的故乡的美景。

再后来,我们就失散了。无法相见,只好怀念。

好在他寄回的那些处方还在。精到的话语,苍劲的笔迹,连同他的音容笑貌,还在医治着拙作散文诗,那些顽固不化的病症。

叶庆瑞走进了人生第五季

他的诗,早在三十年前就走进了我的手抄本。

十年之后,在椰城第一次握手,我喜获了一本《爱的化石》。

那些构思新颖、抒情细腻、韵味悠长的情感,就这样注射入我的内心。

后来就只有在思念中握手了。

第二次握手一再晚点,至今还未能到达。

甚至他用原始的血汁绘一幅车祸的壁画时,我的问候也没能赶到。

他拄杖而行,用另一种姿势走路,我的牵挂却爱莫难助。

突然有一天,一本新诗集天外飞来,我才得知他走进了《人生第五季》。

超越死生的强韧生命力的演奏,奇崛的境界与警策的主题,隽永诗心的跳动与灵性激流的奔涌,现代诗语方式灿发的现代光采,宣告了他新的“诗季”的来临。

我连忙伸出我的手,让他的手把我握紧。

让他的手拉我一把,比他年轻比他健全的我,需要拉这一把。

好递给我诗的生命,和生命的诗。

捧起王幅明的大书

初次见面时他就在编书。

不知是不是在20年前的朔州散文诗年会。在五台山风光、应县木塔、北岳悬空寺的走马观花中,竟把他的地址丢失了。

几次搬迁后,以为他也会把我丢失。

不料17年后,一封约稿信从天而降,他是从哪找到我的?

于是我被他引进了《中国散文诗90年》,一部两大卷150万字的大书。

这部由他主编的中国散文诗的史诗,以其宏大的规模、广泛的视角、精当的筛选,如一座空前的巨碑耸立在中国散文诗的时空。

这部史上最牛的中国散文诗大书,我已数百次捧读。

在一遍遍翻阅前辈、同辈、晚辈师友们的精品佳构的同时,一次次向王幅明致敬。

一次次猜想,这位把散文诗起名“美丽的混血儿”的诗人,这位高瞻远瞩的编书人,怎能心细得如一张密网,连我这样只出过几本小册子的操练者都不至于遗漏?

现在又一张约稿函飞来了。一套《散文诗的星空》的系列丛书又快诞生了。

王幅明的又一部大书又将横空出世了。

我赶紧收拾行装,向大书报到。

不由得再一次捧起他的大书。这里是他永久的地址,再也不会丢失。

田景丰开来了大吊车

我们的友情起源于一辆吊车。

1985年,在我主持的广西一家报纸上,一辆满载诗意的吊车开上了“散文诗专版”。

这位大型建工企业的宣传部长,带来了他的真挚情感与真切体验。

在海南建造了许多楼群、厂房和水塔之后,他回到了广西。

而不久,我从广西调到了海南。

诗情与友情,就这样在此后几十年的时空中越长越高。

我一直见证着他开的大吊车,建起的一座座大厦。

百余册的的《中国99散文诗丛》,尤其是多卷本的《中国散文诗大系》,映亮了整个中国诗坛的天空。

在改革开放的大地,升起了与此相配的散文诗奇迹。

后来他又把大吊车开进大学校园,教授着散文诗地基的开掘。

顺理成章地,在中国散文诗90年的庆祝会上,他被授予了“鲁班奖”。

我也在群情振奋的现场,听他激动地说着获奖感言。

我其实听不清楚他说什么。只用掌声,表达对他的大吊车加足马力建造更多大厦的期望。

当然,也表达着我伸出手来,为大厦添砖加瓦的心愿。

张庆岭伸出小拇指

交往二十年,从未见过面。

只在诗中见过。

交流着诗集。交流着诗稿。交流着诗情,

让两颗诗心,在信件、电话、短信、电子邮箱里,在海南岛与山东齐河两地来回奔跑。

直到前年的某一天,想起交流相片,才终于见上一面。

他坐在全家福的欢笑里,却叫我认不出来。

一个躲在诗的后面,活泼得如同背着书包的小孩的人,却也到了退休的年龄,比我也才少了一两岁。

一个热情、机敏、空灵,想象力漫天飞翔的诗人,却也是一个憨厚的山东大汉。

老实的人与不老实的诗摆在我的面前,让我不敢相认。

令我对诗如其人的古训,顿起了疑心。

对于他的诗作、诗话、诗评、诗观,我佩服得经常伸出大拇指。

他不接受大拇指,至多接受小拇指。

他主编的诗刊,就叫《小拇指》。

拇指虽小,却要短、深、真、灵、美。

让我自叹难及,又忍不住要追赶。

面对按期飞来的《小拇指》,情不自禁地,伸出我的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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