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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王菲十多年

2010-11-08王茜

博客天下 2010年21期
关键词:音像店窦唯王菲

文/本刊记者 王茜

我听王菲十多年

不知从何时起,聆听她的声音,已成为一种习惯,顺其自然,不着痕迹。

浏览了近期刊有王菲封面的某杂志,将“女神”打造得遥不可及、神秘莫测,恍若听到一阵阵“粉丝”的尖叫,亦能够想象他们顶礼膜拜时虔诚的表情。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她的盛世,仿佛无际涯。

莞尔一笑,王菲是什么?

上世纪90年代初,还是卡带风靡的时期。音像店无论大小,总是习惯将一位歌手的所有专辑平铺摆放。王菲的专辑亦是如此,只是平铺的还有王靖雯的专辑(后来才知道,王菲曾用别名王靖雯)。

那时,班上几个酷爱流行音乐的同学每周都要去音像店购买新专辑,然后将歌词抄在本子上。一次班会上,有位同学登台献艺,为大家演唱了一首王靖雯的歌,不记得歌名了,也没听清楚一句歌词,只记得班主任在最后语重心长地教育大家,“唱歌就要好好唱,不要唱那些哼哼唧唧的歌”。

这便是我对王菲歌曲的第一印象,那时我还是个小学生。

医院内部管理制度[7]主要包括决策制度、人事制度、绩效考核、财务会计、技术质量安全等,是政府机制从宏观到微信的映射,目标是管理医院内部各部门之间的权力分配与转运,提高内部管理效率,如支付制度改革,从按项目、按药品加成转变到按病种(DRGs)、按人头付费,医院的成本核算、服务价格、财务管理、绩效考核等制度都必须进行相应调整与完善。政府治理机制和治理方式的不同,将从不同方面影响医院内部管理,如约束机制、决策权限、剩余支配与激励机制,以及医院管理者问责方式等。

后来,MTV盛行,人们喜欢借此为亲友点歌。记得那时,一首《但愿人长久》被电视台反复播出,画面里一位高个子短发女生身穿白色短裙,在沙滩上围着几个破旧的桶翻着白眼晃来晃去。我对这首MTV厌恶至极,不明白这个看上去神神叨叨的女生究竟在干吗。以至于后来到音像店,店员推荐她的专辑时,我极力摆手,“受不了这个哼哼唧唧的神经病”。

这些对王菲的原始印象直到1998年春晚,听到她和那英演唱《相约九八》之后,才有了明显的改观。

坦率讲,《相约九八》这首歌无论旋律还是歌词,并没有什么超凡脱俗的气质。唯有王菲的声音如清泉,加上那英粗犷声线的衬托,更显清澈,丝毫不费力,轻易地渗入心田。那是我第一次认真听她的声音,“歌声悠悠,穿透春的绿色,融融的暖意带着深情的问候”。

之后,我到音像店将那一整排王菲、王靖雯的专辑买了回来。当时有一个场景,各大音像店不再重复播放《中华民谣》《心太软》等大俗歌,改换了一阵《相约九八》。那一年,很多人开始听王菲。由于王菲在1998年初没有发行新专辑,很多人到音像店的第一句就是:王菲早年的专辑有吗?于是,那年的娱乐新闻有这样一条,大致内容是《相约九八》之后,王菲之前的专辑脱销。

同年,她出了《唱游》专辑,突然觉得听不懂了,诸如其中的《色戒》《小聪明》《脸》,像是从外星来的神秘之音。那时有位同学对我听王菲嗤之以鼻,“这张专辑也就《红豆》还能听,其他连词都听不清”。甚至连老师都说:“她长得像个男的,唱得都没调,建议你以后多听古典音乐。”这些质疑,非但没有影响我对王菲的印象,反倒让我对有这种想法的同学嗤之以鼻。后来,我把对这张专辑的感受写进了作文:《红豆》虽然朗朗上口,却是整张专辑中最俗的一首,《小聪明》《脸》才是我的最爱,是会激发灵感跟想象力的音乐……我还记得老师给我的评语:请认真审题,我们的作文不是乐评,你说的王菲果真如此吗?

跟着王菲“唱游”了半年后,我升到高中艺术特长班,一半同学画画,一半同学吹拉弹唱。也就是在那时,突然发现了王菲的另一片天。

班上学美术的同学大部分是男生,他们都有卡带式随身听,听的专辑几乎都是买不到的国外打口带,而王菲的专辑则是他们少有听的国语音乐。另一半学音乐的同学中,反倒没几个有随身听,没几个听王菲的。这是我当时很奇怪的发现。

有一次借了同学几张国外专辑来听,惊讶地发现里面的某些旋律跟王菲的歌很像,当我把这个重大发现告诉同学时,他们竟然嘲笑我说:“你还听王菲呢?王菲有特色的歌都是翻唱的!”

王菲和她的朋友们

之前,我一直以为那种梦幻、空灵的风格是王菲自创,且独一无二的。坦白地讲,心里还是有一丝落差的,原来我“高看”了她,她不过是市场大潮下一个商业歌手,看似另类的曲风与特立独行亦不过是商业模式下的另类标杆罢了。

进入大学后,我主修音乐学。同学们的视听设备已经从卡带式随身听晋升为超薄CD机,而他们的CD包里,装的大部分都是古典专辑。喜欢听王菲的同学也有不少,但都是泛泛的喜欢,诸如《人间》《闷》《笑忘书》一类歌曲,他们似乎对我所喜爱的《迷路》《Di-Dar》《堕落》《讨好自己》《末日》并不感冒,有位学生会干部一本正经地说:声乐老师说了,不要总听流行歌曲,会影响发声方法。

也许是听王菲太多年了,她的歌声于我,如影随形。以至于后来我唱什么都是王菲的感觉。毕业那年,民间音乐考试上,我演唱的河南豫剧《花木兰》真假声混合,被同学戏言:这是王菲版豫剧。若不是后来给老师送了两箱水果,估计这科就挂了。

后来王菲发行了她迄今最后一张专辑《将爱》,校广播台时常会播放其中的几首。对于这张专辑,我觉得那是王菲灵感枯竭的表现,她已经不能再给我更多想象的空间了。当然,诸如其中《美错》《旋木》《阳宝》亦很动人,凭借这张专辑,她获得了全球华语音乐榜中榜最高荣誉“十全十美”奖。

与王菲有过深度合作的张亚东。

大学毕业后,我的第一份工作便是音乐记者。

工作的关系,让我有机会接触到很多音乐人,包括王菲的御用制作人袁惟仁、张亚东,经纪人陈家瑛,好友陈奕迅等。

见到袁惟仁,他比电视上的形象美好很多。说到王菲,他惊叹她为“天人”并特别感谢她。

王菲很多脍炙人口的作品《执迷不悔》《旋木》《过眼云烟》都是出自袁惟仁的手笔。“《执迷不悔》是一件很特别的事情。当时王菲与我同在一个唱片公司,她跟我邀歌,她觉得这首歌很好,就自己改了歌词,当一首主打歌。那时,我完全受宠若惊,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在创作上被一个如此优秀的歌手所青睐。”

上世纪90年代初,王菲还叫王靖雯,出道没几年。但在袁惟仁眼中,让王菲唱自己写的歌,是他的荣幸。这个荣幸,在旁人看来应该是他们彼此的,因为《执迷不悔》,奠定了王菲日后的地位。

“她当时还没有那么红,可是当她演唱后,大家惊为‘天人’。我们这些作者最希望的无非是作品适得其所,一位好的歌者演唱一首好的歌,这样才会产生火花,两者缺一不可。音乐其实没有那么多的语言和文字,只有好不好听。在对的时间听到一首作品被感动的几率

并不是很多。我何其幸运,还写了不止一首大家喜爱的歌,所以我也要特别感谢王菲。我听赵薇跟我说,王菲去KTV都会先点三四首我的作品,我觉得非常荣幸和骄傲。王菲就是冷冷的,很梦幻,很遥远。有距离的声音魅力。她真的是一个明星。其实很多歌都是我杜撰的。比如,想象王菲失恋的时候会怎样……”

采访张亚东,是我为数不多紧张的一次。我太清楚张亚东在王菲音乐上的地位,如果没有他,王菲很多作品恐怕要打折扣。

在他的工作室里,几乎找不到王菲的蛛丝马迹,连一张合影都没有。但是在谈话中,说到王菲,他总是透露着些许骄傲。“到目前为止,我最满意的专辑是王菲的《浮躁》和《寓言》。可是《浮躁》这张专辑的销量并不理想。”

第一次见到陈家瑛,是在林忆莲演唱会的发布会上,这个瘦瘦小小的中年女人看上去精明、干练。有位媒体同仁惊呼:啊!那是王菲经纪人。于是众多记者围上去,询问的不是林忆莲而是王菲几时复出。陈家瑛操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别问啦,我也不知道啦。”

这样的情形,同样出现在陈奕迅的发布会上,当众媒体问陈奕迅关于王菲的事时,他故作深沉说:我跟她不熟。但他在后来的专访中称,王菲早期并不喜欢自己的成名曲《容易受伤的女人》。

与这些人相比,窦唯对王菲的影响更显深远。一次给某杂志做封面采访,受访者便是窦唯。那年,窦唯与树音乐诸多艺人在上海开唱。在与树音乐公司多番联系后,窦唯同意专访并答应进棚拍摄。与其他艺人采访不同的是,树音乐的宣传提前问了我很多问题,诸如哪个学校毕业的、学的什么专业等,并提前要了一份采访提纲,且嘱咐我,与王菲有关的敏感问题就不要问了,窦唯觉得地球人都知道了。当时杂志的想法是,无论窦唯说什么、要求什么,我们都同意。不巧的是,窦唯父亲突然生病住院,他拒绝了采访,说,“如果这时期大街上都是我的封面,我会不好意思的”。

写到这里,发现自己写跑题了,不是在寻找王菲,而是在寻找自己。

往事如烟。一首歌。一张专辑。一个人。一种声音。喜欢过就好。因为喜欢其实并不容易。它是这样挑剔,直接,深刻。

我爱王菲,并不盲目,当喜欢变成一种习惯,我想,这就是这份声音带给我的幸福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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