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亮

(上海政法学院,上海 200000)

外国监狱的囚犯娱乐计划

王志亮

(上海政法学院,上海 200000)

在外国,尤其是在西方国家,监狱普遍设置有囚犯娱乐计划,开展娱乐活动。监狱犯人娱乐活动包括体育和文化艺术活动两大类,具有功能的重要性、内容的多样性、开展的普遍性特点。监狱犯人娱乐活动,可减轻监狱生活的单调性,有利于维护监狱安全,减少监狱暴力行为和违纪行为,有助于预防犯人重新犯罪和培养犯人有益的业余爱好。当然,娱乐活动,尤其是力量型的体育锻炼活动,应进行适当限制。

监狱;囚犯;娱乐计划

就在南非世界杯足球赛即将开赛的前一天,另一场名为2010年“监狱世界杯”的球赛于 2010年 6月 10日在泰国曼谷中央监狱举行〔1〕,来自 16个国家的百余名囚犯参加比赛。参加今年“监狱世界杯”的 16支球队,每队由 7名球员组成。中央监狱内,非洲籍囚犯较多,因而非洲籍球员人力充足,如南非队就拥有 19名球员,而墨西哥籍囚犯只有 6人,不得不补充 1名外援“泰国囚犯”凑够 7人。百余名狱警在比赛期间加强警戒,赛事还将由泰国 PBS电视台进行转播。类似的赛事曾于 2002年和 2006年举行,与世界杯赛事一样,也是四年一届。

本次“监狱世界杯”第一阶段比赛的开幕赛在南非队与墨西哥队之间进行,接着是法国队对阵乌拉圭队。巧合的是,2010年 6月 11日开幕的南非世界杯首场比赛也是在南非与墨西哥两队间进行,法国队与乌拉圭队的比赛也在当天晚些时候举行。“监狱世界杯”第二阶段比赛于 6月 25日举行,恰好也在南非世界杯 16强赛开赛的前一天。第三阶段比赛则在 7月 10日举行,此时正值南非世界杯三强赛开始之时。

基本与南非世界杯同步举行的“监狱世界杯”赛事,是由泰国刑事矫正厅、泰国国家体育局以及旅游体育部共同推出的。泰国刑事矫正厅副厅长塔尼说,体育运动是重塑囚犯人格、使其回归社会的一种途径。足球运动将可帮助这些囚犯建立起纪律感、责任感以及团体协作精神。当然,只有那些表现较好的囚犯才可获准参加“监狱世界杯”。泰国监狱里举办的体育比赛还不止“监狱世界杯”一项,在监狱里开展囚犯体育比赛的国家并非只有泰国。在很多国家,尤其是在西方国家,监狱普遍设置有囚犯娱乐计划,开展娱乐活动。

一、犯人娱乐计划的起源及发展趋势

在外国监狱,监狱实行犯人娱乐计划有悠久的历史。早在 17世纪时,在北美的殖民地监狱就为犯人提供娱乐活动。1876年建成启用的埃尔迈拉教养院是给犯人提供多样化的娱乐和闲暇时间计划的第一个监狱,计划内容包括有组织的运动、室内健身房、社会俱乐部、犯人报纸、戏剧和艺术计划。

不过,西方国家监狱犯人娱乐计划的长足发展是 20世纪 70年代。当时,美国等西方国家不断发生的监狱暴乱和法院要求监狱改善恶劣条件的判决,极大地推动了监狱犯人娱乐计划的发展,娱乐活动因此逐渐成为监狱犯人的基本活动之一。美国矫正协会的《成人矫正机构标准》规定:“书面政策、程序和做法规定一项综合性娱乐计划,这项计划包括闲暇活动和户外活动。”“娱乐计划由合格的人员监督;监督人员至少应该有娱乐或者闲暇服务方面的学士学位,或者接受了同等教育和具有相似经验。在 100名犯人以上的矫正机构中,这种职位必须是专职的。”

但是,20世纪 90年代中期后,随着报应主义在刑事司法领域的复活,一些西方国家的监狱犯人娱乐计划出现了萎缩,在美国的表现之一就是通过的 1996财政年度司法部拨款法案的一个附件。该法案的附件规定,监狱对犯人“不提供不必要的服务”,禁止监狱给犯人购买和替换举重设备、电子乐器;在联邦监狱中禁止放映 R级影片。这个法案影响了犯人娱乐计划的发展,使监狱犯人娱乐计划出现了萎缩趋势。原因就在于美国公众认为,监狱娱乐计划娇惯了犯人、费用昂贵引起了对公共安全有害的结果。但在其他西方国家,特别是欧洲的许多国家,似乎没有出现监狱囚犯娱乐计划的缩减趋势。

二、犯人娱乐活动的开展

外国监狱犯人娱乐活动的种类,包括体育和文化艺术活动两大类,只要是犯人可以进行的任何类型的娱乐活动都可以囊括进去,美国监狱娱乐计划较有代表性。在美国监狱中流行的一些传统娱乐计划有,有组织的户外活动,如夺旗橄榄球、篮球、棒球、足球、排球和手球;有组织的室内活动,如打牌、宾戈游戏;个人活动,如举重、慢跑、散步、演奏乐器等;业余爱好者车间和艺术、手工计划,包括皮革制作、陶瓷艺术品制作和绘画;看电视电影和听收音机;新秀发掘表演和戏剧表演;监狱外面的志愿者的表演或者音乐节;俱乐部活动,包括参加青年商会和成员有门钥匙的私人俱乐部。

外国监狱不仅广泛组织犯人开展娱乐活动,而且普通设有良好的体育设施。如在法国,据 1997年统计,监狱系统中的文化娱乐设施包括:139个配备有灯光和音响设备的表演场地,93个视听资料中心,43个剧院,88个音乐厅,112个艺术厅,43个录像厅,4/5的监狱有多功能厅。在美国、加拿大、英国等国的监狱中,娱乐设施也很齐全,监区中普遍有彩色电视机;在一些监狱犯人的房间里,主要是单人或者双人监舍,也有电视机。每个达到一定规模的监狱至少有一个功能齐全的健身房(体育馆)和户外运动场;在健身房中,有大量的健身器材,有标准化的室内篮球场、网球场、游泳池等。

西方国家监狱内的犯人娱乐活动,往往是专门的娱乐人员按照一定规则组织进行的。专门的娱乐工作人员、娱乐专家或者娱乐治疗专家等专门人员,负责组织和安排监狱中犯人的娱乐活动,管理监狱内的娱乐设施。这些娱乐工作人员大多是获得了娱乐治疗方面的学位。并不是随便任何人都可以组织和管理犯人的娱乐活动。美国矫正协会的《成人矫正机构标准》规定:“娱乐计划由合格的人员监督;这种人员至少应该有娱乐或者闲暇服务方面的学士学位,或者接受了同等教育和具有相似经验。在 100名犯人以上的矫正机构中,这种职位必须是专职的。”“书面政策、程序和做法规定,可以选择、训练和利用犯人作为娱乐计划的助手。”

为确保监狱娱乐场所的安全和秩序,许多国家的监狱管理部门或称矫正管理部门或者矫正机构都制定了娱乐场所规则,要求犯人遵守,美国德克萨斯州刑事司法部矫正处《犯人入监教育手册》中规定的娱乐规则具有代表性。该娱乐规则要求,当犯人去娱乐场或者从娱乐场返回时,衣着要适当;犯人不得将亚麻织品、毛巾或者毯子带入娱乐场;未经执勤官员允许,犯人不得将手套带入娱乐场;犯人进出娱乐场不得接触栅栏;犯人不得将衣服放在栅栏上;不得进行嬉闹活动;不得进行与娱乐活动无关的身体接触;受伤时要立即向安全官员报告;犯人不得损坏或者滥用娱乐设施;犯人必须在为娱乐场提供的厕所或者建筑物的厕所中排尿等。

三、娱乐计划的特点

外国监狱的娱乐计划是在监狱中组织犯人开展体育和文化活动的矫正计划,内容包括篮球、排球、足球、乒乓球、举重、音乐、新闻俱乐部之类的活动,监狱经常组织犯人运动队与外面的运动队进行比赛。根据外国监狱娱乐活动实践来看,犯人娱乐计划具有功能的重要性、内容的多样性、开展的普遍性等特点。

监狱娱乐是监狱中的重要活动之一。有些学者指出,“当犯人不参加工作,也不在监舍的时候,他们可能正在参加娱乐。有组织的娱乐是一种受欢迎的消遣——并且往往也是监狱经历的重要内容。许多男犯监狱有运动队,如篮球队、排球队甚至足球队,许多监狱经常组织犯人运动队与外面的运动队进行比赛,许多监狱也提供像乒乓球、举重训练、音乐、新闻俱乐部之类的活动。”当代外国监狱管理官员普遍认为,监狱内的娱乐计划具有重要的功能。对于在监狱中服刑的犯人来说,首先,娱乐计划具有强身健体、预防疾病的重要功能。如果监狱中没有适当的娱乐计划和相应的文体娱乐活动,犯人的身心健康会受到严重影响,身心疾病的发病率就会大幅度上升。其次,娱乐计划具有帮助犯人充实服刑生活,更加容易地度过服刑时间的重要功能。监禁是一种痛苦的体验,娱乐身心的各项活动,可以减轻监禁的痛苦,使犯人能够更加容易地度过监禁时间。

犯人娱乐活动的内容多种多样。既有各种体育活动,如篮球、排球、足球、乒乓球、举重,也有音乐、美术和其他文化活动;既有纯粹在犯人之间开展的娱乐活动,也有犯人与监狱工作人员一起开展的活动,甚至还可能有犯人与监狱外面社区中的有关人员一起开展的活动;既有可以单独进行的项目,如举重等,还有很多犯人在一起进行的活动,如球类比赛。几乎西方国家的所有监狱里都有犯人娱乐计划或者娱乐活动。在荷兰,如果健康条件允许的话,被拘留者有权每星期至少参加 2次各为 45分钟的体育活动。除患有明显的禁忌症的罪犯外,一般情况下他们在行刑场所内可以进行任何形式的体育运动,也允许进行格斗运动。犯人也有权购买蛋白质食用,以便在行刑场所内保持体力从事体育活动。每个被拘留者有权每星期至少参加 6个小时的娱乐活动,包括打乒乓球、下棋、看电视等。

在英国,向犯人提供正规的体育计划,每天都组织活动,每个周末和晚上为犯人提供参加体育活动的机会。同时,监狱为犯人提供参加体育活动所需要的衣服;每次体育课的时间至少持续 1小时。已决犯在每个星期至少可以参加 1次体育活动,青少年犯人每星期至少参加 2次体育活动,少年犯人每星期在健身房中至少度过 5个小时。犯人每年可以参加 2次个人适合性评价测验。《意大利监狱法》第 27条规定,应当鼓励和组织在监狱内开展文化、体育和娱乐活动以及有助于表现犯人和被收容人员人格的其他活动。监狱长、管教员、社会扶助员以及犯人和被收容人员代表组成一个委员会,负责组织这些活动,并保持与外界的接触,以便有利于犯人重返社会。

四、娱乐计划的作用

研究表明,监狱罪犯娱乐计划及娱乐活动,是一项对于犯人和监狱机构都有益处的事情。早在 1986年,美国司法部《计划说明:犯人娱乐计划》文件指出:“联邦监狱中的娱乐计划有助于减少懒惰,用建设性的活动占据犯人时间,降低个人压力和监狱场所紧张程度,促进犯罪人在监狱中以及释放后的身体健康和积极的生活方式,通过最大程度地参加正式、非正式的计划,对个人和监狱场所的稳定做出贡献。”可见,犯人娱乐计划有着多项重要的功能或者益处。

犯人娱乐计划可减轻监狱生活的单调性。囚犯娱乐活动在减轻监狱生活的单调性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因为,囚犯娱乐活动给犯人提供了度过大部分不进行监狱组织的活动的时间,使犯人在闲暇时间有事可做。如果没有这些活动,犯人就可能会进行威胁监狱安全的活动。犯人娱乐计划可发挥消除犯人紧张的安全阀作用。良好的监狱娱乐计划,可以起到消除犯人紧张的安全阀的作用,帮助犯人消除由于监狱环境而产生的紧张情绪。由此可见,娱乐活动可以起到以健康的、建设性的方式释放被压抑的能量、愤怒和挫折感的作用。从娱乐计划学到的知识和技能,可以帮助犯人在释放之后继续发挥作用,增强犯人的自我控制技巧。同时,一些活动还可以给犯人提供逃避监狱气氛的机会,使他们在活动中暂时忘记监狱生活,如看电影和阅读可以使犯人投身到与目前监狱气氛不同的情境或者感情之中,至少可以暂时忘记监狱的压抑性,当然由犯人或者外面的人举行的音乐会具有类似的功能。

犯人、监狱工作人员,都认为娱乐会使监狱更安全,娱乐活动中的体力消耗会减少监狱暴力行为和违纪行为。当然,娱乐活动,尤其是力量型的体育锻炼活动,应进行适当限制,这也是维护监狱安全的需要。位于哥本哈根以西 140公里的尼堡监狱是丹麦警戒最严密的监狱,2004年发生了一场小规模暴乱。在 90多分钟的暴乱中,187名犯人放火点燃了两间办公室,并损坏了部分办公家具,所幸没有人员伤亡,引发这场暴乱的导火索竟然是哑铃。原来,2004年初,应监狱官员的要求,丹麦监狱与缓刑管理局颁布一项新规定,要求全国 80多所监狱与缓刑中心的健身房里不准配备 30公斤以上的哑铃。但是,这项规定遭到了许多犯人的强烈反对,并且引发了尼堡监狱的囚犯暴乱。丹麦的监狱里一般都设有健身房,供犯人们锻炼身体,“发泄过剩的精力”。但许多犯人进来后不思悔改,而是拼命锻炼身体,大有出狱后“东山再起”的意思。他们对哑铃的要求也越来越重,从十几公斤增加到 30公斤,玩得动 50公斤哑铃的也大有人在;此外,犯人们还通过服用类固醇类药物来增加肌肉力量,虽然丹麦禁止使用此类药品,但囚犯们总能通过各种途径搞到激素药物。在哑铃与激素的“催化”下,丹麦监狱里的大块儿头越来越多,使监狱官员感到了“有形的威胁”。一些犯人开始不服管教,并威胁官员们出狱后要报复他们。丹麦“监狱官员协会”主席卡尔森·彼得森说:“通过锻炼,有些犯人现在已经变得异常强壮,简直成了怪物。重哑铃练习导致了不良的监狱文化,我们不应该提供条件把他们变成大力士。”而且,监狱与缓刑管理局也意识到“封堵不如疏导”,因而在一家监狱进行一种新尝试:犯人如果同意不服用违禁药品并接受随机检测,同时让一位教练监督他们训练,他们就可以练习 15公斤以上的哑铃。这种做法效果不错,犯人们的攻击行为已经大大减退。监狱与缓刑管理局已准备在全国的监狱中推广这种做法。

犯人娱乐计划可预防犯人重新犯罪。良好的娱乐计划不仅可以改善犯人的服刑生活,而且可以发挥更多的预防犯罪的作用,建设性地使用闲暇时间是预防犯罪的一个重要的因素。这个理论把人们每天的时间划分为 3个基本时间段,即工作时间、个人维持时间、自由时间。工作时间里,人们必须工作,以便挣钱满足基本需要。个人维持时间里,人们吃饭、睡觉和满足基本的生活需要。自由时间里,人们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通常称为“闲暇时间”。麦考尔研究发现,人们在前两段时间中极少实施犯罪,大多数犯罪是在闲暇时间实施的。在监狱外面的生活中,闲暇时间超过了其他两个时间段的时间量,在监狱中更是如此,因此,学会恰当地使用闲暇时间是很重要的,可以预防很多犯罪的发生。因此,通过娱乐计划让犯人学会恰当地利用闲暇时间,对于预防他们未来的犯罪,具有很大的作用。在监狱和外面的生活中,不能提供建设性的闲暇活动,会造成适合进行犯罪和其他越轨行为的高危情境。同时,娱乐和艺术计划也能帮助犯人形成良好的自我形象,教给他们如何更好地自我表现、创造性地思考、控制攻击行为、自我约束、尊重权威等社会交往技能,这些都会有助于预防犯人重蹈覆辙、继续犯罪。

犯人娱乐计划可改善犯人的自我观念。泰国军方主管体育的官员梅杰·通·塞纳康派军队教练训练囚犯,对亲眼看到的情景颇有感触,“一些囚犯遵守纪律的程度比士兵好”,“他们需要更多训练,一些人的确有成为冠军的潜力”。毒贩提拉育·瓦那帕西说,拳击给了他人生目标,“我设想过冠军的生活,而不是囚犯的生活”。他说,拳击特长为他赢得狱友尊重,他的梦想是“在监狱拳击比赛中夺冠并参加奥运会,而不仅仅是离开监狱”。全身布满纹身的 26岁囚犯帕林亚·诺查亚说:“我想重获自由,代表国家参加拳击比赛。我肯定自己有参加奥运会的能力。”通过自愿参加娱乐活动,犯人可以确立自己的“成功标准”,从而增加了犯人体验成功感的概率,使那些在生活中不断遭受挫折的犯人在娱乐中体验到成功感。这种成功的体验,会增强犯人的自信心,改善犯人的自我观念。同时,集体性的体育运动为犯人提供了学习相互配合、与别人友好相处的极好机会,犯人能学会怎样控制愤怒、怎样对待权威、怎样做出恰当的决定等很多有助于预防犯罪的知识和技能。

犯人娱乐计划有助于培养犯人有益的业余爱好。犯人参加艺术、手工、体育等多种娱乐计划,可以训练他们形成有益的个人爱好,可以为犯人提供良好的未来。通过自己学会的技能和手艺,犯人在释放之后可以增加个人收入,甚至可以借此谋生。通过制作手工艺品和将其送去参加展览,可以增强个人的自信心。通过发展个人的业余爱好,可以建设性地利用闲暇时间。这些都有助于个人更好地度过未来的时间,有助于建设未来的积极生活。众所周知,练瑜伽不仅可以让人保持健康的身体,还有助于集中注意力和净化心灵,对于囚犯有助于他们尽快摆脱铁窗生涯。2010年 5月 20日前,印度中央邦瓜廖尔监狱出台一项新规定,如果囚犯能够完成为期 3个月的瑜伽课程,他们将可以获得 36天的减刑作为奖励。在 3个月的训练中,犯人们需要练习“拜日式”和“下犬式”等瑜伽姿势,也要练习“圣光调息”法。瓜廖尔监狱的工作人员介绍,目前已有 400名囚犯参加了这项计划,其中 68人已经完成课程并且获得减刑。

监狱方面相信,通过体育运动等娱乐活动的磨炼熏陶,囚犯离开监狱时会成为守法公民。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泰国的监狱里训练出了不少拳击手。2006年 5月 10日,泰国首都曼谷的一所女子监狱举办了一场女囚泰拳决赛〔2〕,女囚中的冠军获准与世界女子泰拳王同场较艺,如果获胜将立即无罪开释。这场“自由之战”吸引了泰国全国媒体的关注,数百名观众均为泰国曼谷中央监狱的囚犯,甚至连当时代行总理职务的看守内阁副总理奇猜都到场观看。在世界监狱女子拳击锦标赛105磅比赛上,日本拳击手菊池七子经过10个回合的大战顶住了泰国斯理潘的冲击卫冕成功。菊池今年 31岁,有拳击母狮子之称。泰国选手诗里蓬则年轻很多,刚刚23岁,曾因为持有毒品经历了 10年的监狱生涯。13岁就蹲监狱的诗里蓬已经厌倦了 10年的囚徒生活,为了重获自由与其奋战。

由世界拳击理事会主办的世界监狱女子拳击锦标赛,迄今已经举办三届,参赛者必须为在押女囚犯,其主要目的是为了让狱友之间通过比赛而接受团结互助等感化教育,同时借助竞技体育精神鼓舞那些曾经犯错的女囚。监狱管理部门负责人比达·尼斯里说:“这些拳击选手想赢得冠军,重获自由。我们会帮助他们实现这一目标。”“我们还要管教他们,磨炼他们的韧性。”尼斯里说,“他们离开监狱时会成为守法公民。”两名囚犯已在国际拳击比赛中获奖,重获自由,过着相对正常的生活。

通布里监狱的拳击选手享有“特殊待遇”,参加训练期间不必像普通囚犯那样整天在厨房、监狱服装厂或洗衣房工作。拳击选手们每天早晨 5时 30分起床,慢跑一个半小时,下午在警卫监督下练习举重和拳击。监狱布满铁丝网的灰色高墙上悬挂一条横幅,印着先前监狱拳击比赛夺冠者的图片,旁边写着“2012伦敦奥运会之星”。图片上的安纳·伦龙是世界锦标赛铜牌得主,在北京奥运会上进入四分之一决赛,曾因盗窃入狱;诗里蓬是女子 48公斤级拳击世界冠军,曾是一名毒贩。身材魁梧的囚犯考讪·巴塔南说:“安纳激励了我……他证明囚犯也可以改善自己的人生。”〔3〕监狱方面对一些有潜质的囚犯进行训练,推荐优秀者参加全国比赛或国际比赛。一旦这些囚犯拳击手夺冠,便可获得提前假释。目前已经有不少男女囚犯因此获得自由。

〔1〕张冬梅.“监狱世界杯”泰国开赛 体育运动重塑囚犯人生〔J/OL〕.国际在线,2010-06-10.

〔2〕老玩童.泰国和日本泰拳冠军狱中对决 胜者获释〔J/OL〕.搜狐网,2006-06-01.10

〔3〕苏芳.泰囚犯拳击赛获胜可提早假释〔J/OL〕.新华网,2009-01-18.

Prisoners Enterta inment Plans in Foreign Ja ils

WANG Zhi-liang
(Shanghai Institute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Shanghai 200000)

In foreign countries,especially in the western countries,the jail usually establishes the prisoner entertainment plan and carries on the recreational activity.The criminal recreational activity includs sports and the cultural activities,which has characteristics:the function importance,the contentmultiplicity,universal development. The criminal recreational activity may reduce the the monotony of jail life,is advantageous in maintaining the jail security,reducing the jail rough action and the indiscipline,is helpful in preventing the cr iminal re-crime and raising the criminal beneficial hobby.Certainly,the recreational activity,especially strength physical activity, should give the suitable l imit.

jail;prisoner;entertainment plan

DF87

A

1672-2663(2010)04-0009-04

2010-08-23

王志亮(1962-),男,山西左云人,上海政法学院教授,主要从事监狱学、刑事法一体化的研究。

(责任编辑连春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