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银德 安文明

我国是一个农业大国,大蒜一直是我国的重要出口产品,出口逐年增长,出口品种日趋多样化,出口市场日益扩大。在后经济危机下,国内外消费需求下降、贸易壁垒增多、竞争加剧,人民币升值预期不确定、食品安全环保要求提高的大环境下,大蒜出口的形势极为严峻。尤其是在国际贸易中面临着越来越多的来自发达国家的绿色壁垒。近年来遭遇的“绿色壁垒”的案例呈上升趋势,严重影响了我国大蒜产品的正常出口贸易。我们要想发展大蒜产业的出口贸易竞争力,就必须克服发达国家凭借其技术优势对进口商品制定的苛刻的“绿色标准”和“绿色壁垒”。

一、我国大蒜产品出口贸易现状

(一)单项出口量最大的农产品,产地和出口地集中

大蒜是我国出口量最大、出口国家及区域最多的农产品之一。1998年,我国大蒜出口仅为14.97万吨,出口额0.77亿美元,到2005年,我国大蒜出口已突破125.9万吨,出口额7亿美元,出口量和出口额分别增长了8.4倍和9倍之巨。2002、2003、2004、2005年4年,我国大蒜的出口量都超过了110万吨。据联合国粮农组织统计,2003年,中国大蒜出口量占全球贸易量的78%。而据我国海关统计,2005年我国大蒜出口总量为113万吨,金额5.4亿美元,平均单价479美元/吨,创历史最高单价。出口量增加3%,出口额增加35%。出口国达到128个国家,特别对东南亚、拉美、中东国家的出口量增加迅猛,出口量占了全球大蒜贸易总量的70%以上,在国际市场占据绝对份额,也多年来稳居我国蔬菜产业出口单项产品的霸主地位。

(二)产品的绿色竞争力差,出口增长空间较小

我国的大蒜加工品种少,产品科技含量和附加值低,经营观念和模式陈旧,品牌意识不强。目前,我国大蒜出口还是主要集中在保鲜大蒜和干燥大蒜上,深加工和高科技的产品比例很小。这些原因一方面使得我国大蒜出口市场单一,抗风险能力薄弱,市场稍有波动就难以承受;另一方面也使得在现有市场上,我国大蒜产品竞争力有限,效益低,回报少。我国的大蒜标准化程度不高,部分农户仍违规使用高残留剧毒农药,很容易造成大蒜药残超标,质量难保证,致使出口风险进一步加大。重茬种植、疫病疫情等也影响大蒜质量,给大蒜出口造成很大危害。国际大蒜市场已接近饱和,增长空间极为有限;加之今年世界经济增长放缓,国际消费需求下降,进一步压缩了大蒜的出口空间,国际市场对大蒜头的需求空间越来越小。

(三)大蒜的出口贸易环境进一步恶化

出口环境贸易壁垒增多,出口难度增大,美国、巴西、南非对我国大蒜出口实施了反倾销,日本“肯定列表”和欧盟新食品安全法提高了进口农产品检验检疫标准,新西兰、澳大利亚等部分国家对我国农产品出口设置了新的门槛,印尼对大蒜提出了新的检验检疫标准,加之受国外媒体对我国食品安全的负面宣传和2008年2月份输日饺子事件的影响,不少国家有意识地限制进口我国农产品,致使大蒜外销难度进一步加大。

二、我国大蒜产品出口遭遇绿色壁垒原因分析

(一)大蒜的客观生长环境恶化

大蒜产品的生产直接受到自然环境的影响。我国总体生态环境还在进一步恶化,直接影响我国大蒜产品质量的原因是土壤污染。造成土壤污染的因素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农药化肥,我国农药化肥的大量使用,造成土壤的污染。据近年来统计,我国单位耕地面积农田的化肥使用量为世界平均用量的219倍。早在1990年我国受农药污染的土壤面积就约占全国耕地面积的1/5。在以后的10多年中,我国的环境状况总体上在进一步恶化,土壤污染也更为严重。二是生产生活过程中排放出的“三废”, 特别是由于乡镇企业的发展,而环保措施不力,我国广大的农村地区生态环境恶化,致使土壤遭受重金属、病原菌及放射性等污染。大蒜生长的客观环境恶化,大蒜中含有多项有害物质。

(二)大蒜质量控制标准尚未与国际接轨

据统计,由于国外设置绿色技术壁垒的直接或间接的影响,我国大蒜产品出口值与前几年相比下降了大约1/3。作为评价大蒜安全质量重要指标的农药残留限量在国际上的控制越来越严,成为大蒜商品贸易中的技术壁垒。20世纪80年代,我国即着手进行农药最高残留量标准和农药合理使用准则的制定工作。但是,从我国国家标准与FAO(世界粮农组织)/WHO(世界卫生组织)食物法典委员会(CAC)标准的对比分析上来看,首先是标准数量上,我国国家标准远远少于CAC标准。在我国国家标准中已制定限量标准的农药品种中,有部分农药在CAC标准中尚未制定大蒜的MRL值。这些农药包括敌百虫、敌敌畏、二氯苯醚菊酯、粉锈宁、克螨特、六六六等共14种。近年来,大蒜新品种不断引进和生产,应尽快制定这些品种的农药残留限量标准。所以我国大蒜中农药最高残留限量的国家标准无论从数量、限量水平还是标准分类等方面与国际标准仍存在很大的差距。我国大蒜产品在指标和检验方面与CAC的一些差异例证,而发达国家大多以CAC为标准,采用CAC的指标检测体系,并结合自身的国内检测要求,因而我国大蒜产品在出口时屡遭发达国家标准壁垒,就直接影响到我国大蒜的绿色竞争力。

(三)外国设立的苛刻的大蒜进口检验标准

近年来,发达国家为了阻止和减少我国大蒜产品的进口,不断提高其产品检验标准,作出了对入境大蒜提出更为严格的卫生、安全、生态、包装等越来越严格的检验检疫要求,例如大蒜中潜在的痕量污染物是重点关注领域之一,包括致病病原菌、痕量的持久性有机污染物、真菌毒素类、海藻毒素类、植物源毒素、兽药残留类和食品添加剂等七类。欧盟、美、加、日等发达国家正在或者已经制定了包括致病病原菌、痕量的持久性有机污染物、真菌毒素类、海藻毒素类、植物源毒素、兽药残留类和食品添加剂等七类食物中潜在痕量污染物控制标准。这些环境污染物最有可能被当作技术壁垒加以设置而对我国的大蒜产品出口造成桎梏。日本对我国大蒜的检疫标准早已到了苛刻的地步。我国对大蒜农药残留检查37项,日本对我国大蒜农药残留检查达61项,由于日本对中国大蒜设置了“绿色壁垒”,中国出口日本大蒜贸易“举步维艰”。发达国家采取的主要方式是“提高标准”、“增加检验检疫项目”和“变化技术法规”等。近乎苛刻的检验标准使我国农产品稍有不慎就会被挡在国门之外,这成为发达国家实施贸易壁垒的重要手段。

(四)繁琐复杂的大蒜通关体系

通关程序是指海关放行进口货物的程序。由于大蒜产品保质期短的特殊产品,进口国往往会通过规定繁琐的通关程序、延长通关时间、影响大蒜的产品质量的方式达到阻碍大蒜产品进口的目的。同时,还有设立具有针对性的限制措施,例如繁琐的进口检验程序和检验制度。绿色贸易壁垒有很多是针对有毒有害物质的含量而设置的,为了达到限制进口的目的,进口国政府不惜重力研究制定了一整套严密的检验制度和繁琐的检验程序,利用其先进的检验设备和条件对进口货物实施检验,使我国的大蒜产品难以通过。

三、我国大蒜产品应对绿色壁垒的对策

(一)实现大蒜的可持续良性生长环境

实现可持续发展、保护人类和动植物的健康、保护生态环境和自然资源,是当今世界发展的潮流,充分认识到绿色壁垒的出现符合世界可持续发展的趋势,是客观的和必要的。我们要改善我国的农业环境及提高大蒜产品质量。我国“九五”制定的未来50年生态环境建设目标是,到2010年,基本改变环境恶化的状况,使城乡环境有比较明显的改善,从2010年到2030年,生态环境明显改善,从2030年到2050年,全国建立起基本适应国民经济可持续发展的良性生态经济系统。在大蒜的生产基地推行“良好农业操作规范”,抓住大蒜安全卫生问题的关键控制点,规范生产基地农药的管理和使用,确保在生产过程中无农药污染;对农药的购进、领用以及保管实行登记制度,对专职植保员实行技术培训和考核制度,建立完善环境标准体系,加强质量控制,实现大蒜生长环境的良性循环。 具有良性的生态环境才能更好的提高我国大蒜产品的质量,跨越绿色壁垒。

(二)建立大蒜的绿色壁垒预警机制

我国应借鉴发达国家的做法,建立大蒜产品技术性壁垒的预警机制和快速反应机制。政府应加强宏观指导,加强对国外环境认证标准的研究,建立相应的数据库,跟踪、收集、整理、发布国外大蒜产品有关绿色壁垒的最新动态,研究我国大蒜产品出口主要目的国的绿色贸易壁垒状况,并有关信息反馈给有关部门和企业,使其能及早做好防范工作,尽量减少或避免我国大蒜出口遭受损失。要利用WTO有关协议规则做好相关信息的收集和研究工作。如利用WTO咨询处收集资料资,了解各成员国政府采取技术措施的细节,为国内企业提供服务,以便积极采取措施,使我国大蒜的出口尽快跨越绿色壁垒。

(三)加强我国大蒜产品的国际标准化

我国大蒜产品标准化体系落后,与国际标准存在巨大的差距,这也是我国大蒜屡遭标准壁垒的主要原因。当前我国大蒜产品质量与安全标准总体水平低,混乱无序,在农产品的生产、加工、流通各个环节相关的标准也过于粗糙。国家应根据TBT协定和SPS协定相关标准,结合发达国家的产品标准,密切关注全球标准化新动向,不断修订和完善大蒜产品质量安全标准、行业标准,建立与国际接轨的农产品安全质量和卫生标准体系。参照国际食品法典委员会等国际组织的标准和有关发达国家的标准,结合我国实际,逐步制定农产品的安全质量标准,合格评定程序和检测方法。同时提升一部分国家标准为国际标准,逐步使大蒜产品的国家标准与国际标准接轨。同时积极参与国际标准的制定、修订和协调工作,全面参加ISO、IEC各委员会和工作组,积极参与国际标准的制定、修改和协调工作,充分反映我们的意见和合理要求,同时将我国大蒜产品相关的具有一定优势的国家标准纳入国际标准化体系。

(四)加快大蒜的深加工产业的发展

人们越来越重视生活质量的改善和提高,大蒜深加工产品的需求量将以每年20%的速度递增,且需求层次多样化,并不断升级。根据国外需求发展绿色食品和有机食品,发展精加工,解决大蒜出口产品以蒜头为主的单一化倾向。在加大加工产品结构调整力度,确保规模效益的同时,加速抢占大蒜产品加工领域的制高点。在传统的保鲜出口和脱水出口的基础上,积极增加调味料理食品?真空冷冻干燥食品、浓缩蒜汁、蒜泥、蒜油、蒜素等高科技含量的深加产品,实现与国际市场的高点对接。目前我国蒜头出口国外,也是进一步深加工,使之增值,再以各种产品形式进入超市出售。据报道,美、日、德、韩农产品加工增值水平,是我国的十几倍甚至是几十倍、上百倍,日本把进口中国的蒜粉蒜片,换上精美的包装,再进口香港、中国及其他国家,价格一下子从十几元变为几百元,为提高大蒜产品的附加值,稳定国内市场大蒜价格,协调产、供、销关系,应大力发展绿色食品和有机食品,加快发展大蒜加工业的步伐。

(五)提高政府服务的能力

政府要建立相关法规、出台优惠政策、加强信息的收集传送、农药化肥的管理、新产品的研制、技术的应用、检验检疫等方面做好服务保障工作。政府应进一步加大科技投入,各科研院所、大专院校应加大科技研发力量,为果蔬产业的生产、加工提供技术支持。由国家农业部、环保总局、国家科技部等部门联合支持,北京佳农新贸易有限公司负责生产销售的“有机磷降解酶制剂”生物技术正式投入生产领域,其产品“比亚有机磷降解酶”预计2007年年底生产将达到1404吨,将解决最少125万吨蔬菜水果的残留农药降解问题。建立完善的TBT(WTO动植物卫生检疫协定)技术体系,尤其是SPS(WTO贸易技术壁垒协定)技术体系,提高大蒜绿色出口竞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