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明＊， 郑焜，陈龙

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儿童医院医疗设备科，浙江，杭州，310003

医疗设备易混淆图形符号的分析及其相应对策的思考

【作 者】沈云明＊， 郑焜，陈龙

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儿童医院医疗设备科，浙江，杭州，310003

本文对现今主流医疗设备用户界面的图形符号进行了调查，指出其利弊，分析其产生原因，并从图形符号的产生背景直至最终用户使用的各个环节入手，找出相关改进方法和预防措施，以减少最终用户使用错误的发生。

用户界面； 图形符号(象形图)； 使用错误； 不良事件

伴随着医学仪器技术的飞速发展，医学仪器种类的不断增多，医疗设备设计者们利用他们卓越才华和丰富的想象力，也设计出各种千姿百态、形象万千的图形符号。各种图形符号按其功能大致可以分为位于设备铭牌上指示设备性能规格的图形符号和位于用户操作界面的用于操作提示的图形符号两大类。我们查阅了相关行业标准[1][2]，知道对前者的图形符号已有相应的标准化要求，但对于后者的图形符号标准化的要求较少，这就导致了该类符号的“百花齐放”。

图案能够较好传递信息和表达各种意境，每幅图案内含的信息对于不同的人，由于其国籍、生活环境和文化层次的不同，理解各不相同。同样，对于如今广泛用于医疗设备用户界面（User interface）的各种图形符号（graphical symbol）或称之为象形图[3]（pictogram）的理解也各不相同。由于对用于指示各种操作信息、警示、安全符号理解的偏差，最终导致操作上发生错误，轻者影响机器使用寿命，重者延误病人的抢救时机。在日常临床实践中，此类事情时有发生。基于上述原因，我们对我院临床一线医疗设备用户界面的图形符号进行了一次调研，对此类图形符号的典型案例进行了分析，现介绍在下，供同行参考。

1 用户图形符号认识错误的几个案例

[案例1]一台Servo呼吸机，使用者诉无法关机。调查发现，该机背面电源开关如图1所示，除开关左右两个图形符号外，无其它标识，致使用户搞不清楚该开关所对应开和关的位置；恰逢该电源开关接触不良，频繁来回拨动开关始终无法关机。

图1 Servoi 呼吸机电源开关Fig.1 Power switch of Servo i ventilator

[案例2]一台新生儿辐射床，使用者诉该机肤温模式与手控模式切换失灵。调查发现，该机操作面板的SKIN和MANUAL为模式指示灯位置，用户认为该位置为模式切换键，用力按压SKIN位置但机器无反应，而误以为机器故障（准确方法应按SET键使机器工作模式在SKIN和MANUAL模式之间来回切换）。同时，进一步发现，我院多台同型号机器SKIN位置皆有明显按压过多的痕迹。

当然，这些看似“微小”并有点滑稽的案例还有很多，它们应归结于使用错误（use error），有别于传统的使用者错误（user error）。该使用错误的发生是由于机器的设计缺陷造成的，问题的实质原因在于设计者而不是使用者。

2 医疗设备典型用户界面标志符号举例

调查发现，用户界面的图形符号种类繁多。最典型、应用最为广泛的是用“1”和“0”代表电源的开和关。这个用数字电路中的高电平“1”和低电平“0”来代表电源开和关的象形图形符号，几乎已经得到了所有用户的认可。但是，随着按钮开关、薄膜开关等各种不同类型的电源开关的出现，由此出现了各种不同的描述电源开、关或待机状态的图形符号，如下图2所示[3]。

图2 有关电源开关的图形符号Fig.2 Graphical symbols pertaining to on/off and standby

还有各类有关操作提示的图形符号，如图3所示，它们所代表的含义在下面的表1中给出。大家可以将自己对各种图形符号的理解与表1中相关的答案对比，结果可能会非常有趣。表1中各种图形符号的含义来源于相关设备的随机说明书。

图3 各种操作提示图形符号Fig.3 Curious Graphical symbols

表1 各种图形符号的含义Tab.1 Contents of various graphical symbaols

3 对易混淆图形符号相应对策的思考和讨论

随着医疗设备的应用越来越广泛，由于图形符号的歧义而引起的相关问题也越来越多，解决该问题也更加迫切。特别是对于生命支持和治疗抢救类医疗设备，一个微小的失误对患者来说却可能是致命的。

3.1对于易混淆图形符号的解决方法，我们认为可以从以下几方面加以考虑。

3.1.1 取消各类图形符号的使用

取消图形符号，代之用文字来表达各种信息。但各种问题也随之而来：首先，一些小型医疗设备（如手掌式SP02 仪等）没有足够的空间来容纳繁琐的文字信息；其次，许多医护人员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阅读所有的文字说明，用户对所需信息的不明了依旧存在。从另一方面考虑，有效的图形符号能跨越语言上的障碍，具有超越语言的广泛实用性，所以取消图形符号的使用是不现实的。

3.1.2 对图形符号进行推广前试用

图形符号使用人员的范围较广，它包括设备制造商、销售商、监管人员和最终用户（广大的医护工作者）。在某种图形符号投入使用前，可深入临床一线，接触不同国籍、不同知识背景和不同生活经历的最终用户，由他们来决定该图形符号的实用性和有效性。

3.1.3 在图形符号的旁边注上简洁的文字说明

另一个可能是在图形符号的旁边注上简洁的文字说明，以确保最终用户对图形符号的正确理解。同时，在相关医药行业标准中，也有“有更广泛用途的符号，应与被最终使用者所理解的用语言表达的相关含义同时出现[1][2]”的建议。现在大多数的在用医疗设备也是按照这种方法在做，图4、图5所示为我院两台在用医疗设备操作面板示意图。试想一下，在该操作面板上如果不用相关的文字说明，单凭最终用户对图形符号的理解，可能会有多少种不同的答案？

图4 医疗设备控制面板Fig.4 The control panel of medical devices

图5 医疗设备控制面板Fig.5 The control panel of medical devices

3.1.4 图形符号的标准化

图形符号最终必须走向标准化,标准化是经验丰富从业人员的智慧结晶。标准化的过程本身是一个优胜劣汰的过程，经过专家们的层层筛选和过渡期的培育，所剩下的应该是涵义清晰能被最终用户认可的优秀的图形符号。

3.2 此外，作为临床工程技术人员，我们认为临床工程师在医疗设备图形符号的安全使用中，应尽到以下几点职责。

3.2.1 加强设备采购认证的管理。在医疗设备采购环节，在满足技术参数和配置要求的前提下，同时应考察设备用户界面是否友好，了解该设备用户界面的各类图形符号。如存在易混淆的图形符号，应向最终用户和设备采购招标委员会说明并提出解决方案，从根本上杜绝由于使用者困惑而导致的医疗设备不良事件（adverse event）的发生。

3.2.2 加强在用设备的管理。对所有医疗设备易混淆的图形符号增加文字说明，如悬挂简明操作流程，或在设备机壳上粘贴操作提示说明等。

3.2.3 加强对最终用户的培训。每台医疗设备的操作说明书上都有各种图形符号的涵义说明，各医护人员由于流动性强、工作繁忙的原因，无暇顾及。医院临床工程师应认真学习，做好最终用户这一方面的培训工作。

3.2.4 积极参与图形符号的标准化进程。临床工程师作为最终用户与生产厂家之间的桥梁，参与到图形符号的标准化进程中去，可以避免厂家设计上闭门造车，充分反映最终用户的心声。

4 结论

在减少对图形符号的歧义方面，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它必须有很好的设计、有效的过渡期和高质量的标准化体系；设备生产部门必须紧密联系最终用户，以确保生产商、监管部门、特别是使用人员对所有图形符号的含义有清晰的理解；图形符号的使用最终必须走向标准化，而在现阶段行之有效的办法是在图形符号旁边加以精炼的文字说明；当医护人员面对不熟悉的医疗设备用户界面时，医院临床工程师有责任为他们提供清晰的操作指南。

[1] yy0466-2003 “医疗器械－ 用于医疗器械标签、标记和提供信息的符号”. 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 2003-6-20发布, 2004-01-01实施

[2] ANSI/AAMI/ISO 15223-1:2007, Medical devices — Symbols to be used with medical device labels，labeling, and information to be supplied — Part 1: General requirements

[3] Heber Lemmon, William Hyman．Pictowhat? Problems With the Use of Pictograms on Medical Devices．Journal of Clinical Engineering, 2006: 202-205.

[4] ISO 31000-2009 Risk management－Principles and guidelines, First edition 2009-11-15

Investigation and Study on Pictogram Commonly Used in Medical Equipment

【Writers】Shen Yunming, Zheng Kun, Chen Long Clinical Engineering Department, Children’s Hospital, Zhejiang University School of Medicine, Hangzhou, Zhejiang, 310003

User interface, graphical symbol (Pictogram), Use error, Adverse event

】Investigated and analyzed the graphical symbols commonly used in medical equipment, their bene fi ts and drawback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human factors engineering, some root causes of poor pictogram as well as their relations with medical equipment adverse events were addressed. Furthermore, how to deal with the problems with current pictogram aiming at reducing use error was also discussed.

1671-7104(2010)05-0386-03

2010-02-25

沈云明，E-mail：shenym2001@163.com

TH7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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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969/j.isnn.1671-7104.2010.05.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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