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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牧古体诗尚雄的审美倾向与原因

2010-03-21刘海荣

关键词:处士古体诗杜牧

刘海荣

(广西大学文学院,广西南宁 530004)

杜牧古体诗尚雄的审美倾向与原因

刘海荣

(广西大学文学院,广西南宁 530004)

杜牧是近体诗、古体诗兼工的唐代诗人。其古体诗成就十分突出,并且呈现出与近体诗不同的艺术风格,即尚雄的审美倾向,具体表现为“意象雄豪”和“动词雄健”两个方面。杜牧古体诗这种审美倾向的产生与其出身名门、胸怀天下、性格雄豪以及杜甫和韩愈劲健诗风的影响有着密切关系。

杜牧;古体诗;尚雄

前人对唐代杜牧诗歌的研究多指向其近体诗,“俊爽”、“轻倩秀艳”和“俊逸”等评价亦是针对其近体诗的风格而言。其实杜牧古体诗成就也十分突出,其古体诗现存27题28首,其中大部分为叙事性诗歌。杜牧的古体诗有着与其近体诗不同的审美倾向——尚雄。下面本文试从意象雄豪和动词雄健两方面分而论之。

一、意象雄豪

意象是诗人情感的客观对应物,诗歌离不开意象,意象亦能反映诗人的创作风格。杜牧近体诗意象多爽朗清新的风格,如:“飞鸟”、“闲云”、“长空”和“落日”等,而其古体诗意象则多表现为豪放劲健。我们将杜牧古体诗所表现的意象分为社会生活和自然景物两个意象群。在社会生活意象群方面,杜牧创建了一个规模宏大的军事意象群,在其古体诗中表现得最为典型。其中又以军事武器类意象为多,如“弓”、“剑”、“枪”和“矛”等意象,给人以坚硬锋利、劲健豪放的阳刚之感,例证如下:

意象“弓”共出现3次:

悬弓三百斤①参见: 何锡光.樊川文集校注[M].成都: 巴蜀书社, 2007: 92.本文以下所引杜牧诗句均参见该书, 不再一一注明.(《送沈处士赴苏州李中丞招以诗赠行》)

白羽八札弓(《郡斋独酌》)

犀甲吴兵斗弓弩(《郡斋独酌》)

意象“剑”共出现3次:

高文会隋季,提剑徇天意。(《感怀诗一首》)

今日送君话前事,高歌引剑还一倾。(《自宣州赴官入京路逢裴坦判官归宣州因题赠》)

我家公相家,剑佩尝丁当。(《冬至日寄小侄阿宜诗》)

此外,还有“枪”、“矛”等其它军事武器类意象,分别组成“檀枪”(《郡斋独酌》)、“羽林枪”(《大雨行》)和“戈矛”(《洛中送冀处士东游》)等词,更有整句均为兵器类的,如“蛇矛燕戟驰锋芒”(《郡斋独酌》)。杜牧对这些武器意象可谓情有独钟,而其雄豪的气势亦借以自然流露。

除了武器类意象,杜牧还经常用到“虏”这一极富军事意味的意象。这表达了诗人对藩镇割据和外族入侵的痛恨,反映出诗人渴望为国杀敌、建功立业的壮志豪情。其诗歌也因此变得阳刚劲健。如:

逆子嫁虏孙(《感怀诗一首》)

誓肉虏杯羹(《感怀诗一首》)

请数击虏事(《感怀诗一首》)

处士常有言,残虏为犬豕。(《送沈处士赴苏州李中丞招以诗赠行》)

北虏坏亭障,闻屯千里师。(《雪中书怀》)

在自然景物意象群方面,杜牧古体诗也同样倾向于选择雄豪劲健的事物,因而异于其近体诗中这类意象的俊爽风格。杜牧古体诗或者直接选取比较阔大雄浑的自然景物入诗,如“海”、“天地”等;或者将一般的事物加以修饰或改造而成为雄豪之物入诗,如“黑风”和“狞雷”等,这使得他的古体诗在风格上趋于一致,整体上浑然一体,艺术效果比较强烈。

“海”不但波澜浩大,更能包容万物、涵盖无穷。这个意象在诗人笔下可谓变幻莫测而又气势豪迈。从下面几例即可窥其大概:

九庙仗神灵,四海为输委。(《感怀诗一首》)

四海镜清澄,千官云片缕。(《李甘诗》)

甘英穷四海,四万到洛阳。(《郡斋独酌》)

胡为去吴会,欲浮沧海舟。(《洛中送冀处士东游》)

东垠黑风驾海水,海底卷上天中央。(《大雨行》)

联兵数十万,附海正诛沧。(《郡斋独酌》)

蓬莱顶上斡海水,水尽到底看海空。(《池州送孟迟先辈》)

其中“四海”这个意象诗人使用得最多。“四海”是我国古时所指的东海、西海、南海和北海,泛指海内之地,也泛指全国各地,体现出阔大的气象。关于“海”的其他意象还有:“沧海”、“海底”、“附海”和“瀚海”等,在诗中也都体现出雄浑阔大之美。

另外杜牧在古体诗中也经常用“天地日月”来摹景写物、抒发感情。“天地日月”作为古人所能感受到的宇宙,可以表现空间的广大和时间的永恒。如:

地尽有何物,天外复何之?(《杜秋娘诗》)

地顽压不穴,天迥老不僵。(《郡斋独酌》)

如日月恒升,若鸾凤葳蕤。(《雪中书怀》)

大江吞天去,一练横坤抹。(《池州送孟迟先辈》)

月于何处去?日于何处来?(《池州送孟迟先辈》)

这一类意象均具有遒劲雄豪的特点,表达效果比较直接。而在杜牧古体诗中也多次出现的“北斗柄”这一意象,则在蕴藉含蓄中折射出雄豪的特征。如《李甘诗》中诗人用“操持北斗柄,开闭天门路”来表现朝廷大权落入李训、郑注手中。《池州送孟迟先辈》:“我欲东召龙伯翁,上天揭取北斗柄”,诗人结合神话传说来表达人生易逝,应及时占居要津、建功立业的强烈感情。

杜牧古体诗意象的雄豪不仅体现在直接以阔大雄浑的事物入诗,更体现在将平凡的事物写出雄豪的气势。写“风”,杜牧用“黑风”、“烈风”:

东垠黑风驾海水,海底卷上天中央。(《大雨行》)

烈风驾地震,狞雷驱猛雨。(《李甘诗》)

“雷”具有迅速猛烈的特点,往往是势力与权力的象征。杜牧古体诗中将“雷”极尽灵活变化,用“轰霆”、“狞雷”、“霹雳”、“雷车”和“雷音”等词,将“雷”的雄豪劲健之美表现得淋漓尽致。

从上举两个方面的意象,可约略看出杜牧古体诗的整体特征。杜牧一生胸怀抱负,在日益衰败的晚唐意欲为国出力,挽回唐朝衰颓的局势。正如其在《郡斋独酌》中所言:“岂为妻子计,未去山林藏。平生五色线,愿补舜衣裳。弦歌教燕赵,兰芷浴河湟。腥膻一扫洒,凶狠皆披攘”。而晚唐内有藩镇割据,外有外族入侵,这两大问题的解决都需要依靠战争。而对这些现实问题的思考正适合可以大量铺陈议论的古体诗,杜牧古体诗也就自然呈现出尚“雄”的审美倾向。

二、动词雄健

古人作诗注重炼字,刘熙载称杜甫炼字为“少陵炼神”,一诗之诗眼往往就是所炼之字,这些字一般为动词,对诗歌整体的艺术效果有举足轻重的影响。杜牧的古体诗喜用“横”、“提”、“开”、“走”、“驾”和“驱”等劲健有力的动词,和诗歌豪雄的意象一致,使杜牧古体诗显得更加劲健雄豪。

“横”字在杜牧28首古体诗中共出现9次:

颜回捧俎豆,项羽横戈矛。(《洛中送冀处士东游》)

四面崩腾玉京仗,万里横牙羽林枪。(《大雨行》)

云垒看人捧,波脸任他横。(《自宣州赴官入京路逢裴坦判官归宣州因题赠》)

君门晓日升,赭案横霞布。(《李甘诗》)

风前略横阵,紫髯分两傍。(《郡斋独酌》)

交横碧流上,竹映琴书床。(《郡斋独酌》)

大江吞天去,一练横坤抹。(《池州送孟迟先辈》)

“横”作为名词使用时特指门的栏木。《说文·木部》:“横,阑木也。”段玉裁注:“阑,门遮也,引伸为凡遮之称。凡以木阑之,皆谓之横也。”[1]268后来“横”的意思慢慢衍化为“横陈”、“横断”和“横暴”等意。用“横”字来描写的自然景物多有雄浑阔大之美,诗人也喜用“横”来描摹壮伟的景象,如李白《蜀道难》诗:“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杜牧也不例外,在其《大雨行》诗中有“四面崩腾玉京仗,万里横牙羽林枪”的句子。“横牙”使大雨倾盆之势如在目前,与“羽林枪”搭配,更增强了大雨的力度之美,可见大雨“来往喷洒何癫狂”。杜牧另有《池州送孟迟先辈》:“大江吞天去,一练横坤抹”。一条大江横陈在广袤的大地上,其壮美可与盛唐诗人王维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相较。

“横”用于描摹人物,多有粗犷、豪放和暴戾之意。杜牧《洛中送冀处士东游》:“颜回捧俎豆,项羽横戈矛。”言冀处士不但“文理优柔”,而更重要的是“武事何其骏壮”。《郡斋独酌》:“意气横鞭归故乡。”“横鞭”二字使这位武将的雄豪身姿跃然纸上。

杜牧古体诗中经常使用的动词还有“提”:

高文会隋季,提剑徇天意。(《感怀诗一首》)

我曰天子圣,晋公提纪纲。(《郡斋独酌》)

子提健笔来,势若夸父渴。(《池州送孟迟先辈》)

何当提笔侍巡狩,前驱白旆吊河湟。(《皇风》)

“提”:“挈也。挈者,悬持也。携则相并,提则有高下。”[1]598从“悬持”之意可见“提”的本意就有一种力度之美,尽显豪纵之气。“高文会隋季,提剑徇天意”一句化用《史记·高祖本纪》中汉高祖刘邦“以布衣提三尺剑取天下”的典故,用“提剑”这一起兵的形象性动作来代指起兵。

“开”:“张也,张者,施弓弦也。门之开如弓之张。门之闭如弓之弛。”[1]588后引申为开启、开拓和开通,皆为用力为之之意。杜牧在古体诗中多次运用这个力度感比较强的词,以加强其古体诗的雄健之美。如:

宣皇走豪杰,谈笑开中否。(《感怀诗一首》)

祥云绕毛发,高浪开咽喉。(《洛中送冀处士东游》)

操持北斗柄,开闭天门路。(《李甘诗》)

明庭开广敞,才隽受羁维。(《雪中书怀》)

“驱”:“驱马也。鞭、箠、策所以施于马而驱之也。引申为凡驾驭追逐之称。”[1]466马在古代是重要的作战工具,所以“驱”字经常运用于描写作战的诗文中,这使“驱”字染上了军事化的色彩。“驱”字在杜牧古体诗中具有痛快淋漓和强烈遒劲的色彩。如:

烈风驾地震,狞雷驱猛雨。(《李甘诗》)

愿尔出门去,取官如驱羊。(《冬至日寄小侄阿宜诗》)

何当提笔侍巡狩,前驱白旆吊河湟。(《皇风》)

这些雄健动词的运用,无疑都增强了杜牧古体诗尚“雄”的特色和审美倾向。

三、杜牧古体诗尚“雄”倾向的原因

杜牧古体诗之所以体现出尚“雄”倾向,这既与杜牧出身名门、胸怀天下、性格雄豪有关,也与其受杜甫、韩愈劲健诗风的影响有密切联系。

(一)出身名门、胸怀天下

杜牧出身豪门贵族,祖父杜佑居相位十年,受祖父的影响,他对自己期望很高,从小就留心当世之务,注意研究“治乱兴亡之际,财富兵甲之事,地形之险易远近。古人之长短得失”[2]847。20岁时,他读《尚书》、《毛诗》、《左传》、《国语》和十三代史书,知兵事关系于国家之兴亡,贤卿大夫均宜知兵[2]723。32岁时,愤河北三镇之桀骜,而朝廷专事姑息,乃作《罪言》,陈述削平河北三镇之策略[3]5094。41岁时,为黄州刺史,上书于宰相李德裕,论泽潞兵事,德裕制置泽潞,颇采其言[3]5097。42岁时,又上书宰相李德裕,论防御回鹘事,德裕称善[4]。可见杜牧向有济世经邦之志。

杜牧处于唐王朝似欲中兴而中兴之梦又渐渐破灭的时代,面对内忧外患,他渴望积极用世,力挽狂澜[5]。杜牧古体诗尚“雄”的审美倾向就是杜牧对朝廷中兴抱有希望、积极用世的反映。如:“颜回捧俎豆,项羽横戈矛。”(《洛中送冀处士东游》)“风前略横阵,紫髯分两傍。”(《郡斋独酌》)“何当提笔侍巡狩,前驱白旆吊河湟。”(《皇风》)

(二)性格雄豪

杜牧天生性格豪放不羁、不拘小节。孟棨《本事诗·高逸第三》:“杜舍人牧,弱冠成名,当时制策登科,名振京邑。尝与一二同年城南游览,至文公寺。有禅僧拥褐独坐,与之语,其玄言妙旨,咸出意表。问杜姓字,具对之。又云:‘修何业?’傍人以累捷夸之。顾而笑曰:‘皆不知也。’杜叹讶,因题诗曰:‘家在城南杜曲傍,两枝仙桂一时芳。禅师都未知名姓,始觉空门意味长。’”[6]15杜牧两次及第之后自鸣得意之神态、豪放不羁之性格可见一斑。

入仕之后,虽仕途风波险恶,然杜牧豪放不羁的性格依旧如故。大和九年,杜牧拜真监察御史,分司东都。孟棨《本事诗·高逸第三》:“杜为御史,分务洛阳时,李司徒罢镇闲居,声伎豪华,为当时第一。洛中名士,咸谒见之。李乃大开筵席,当时朝客高流,无不臻赴。以杜持宪,不敢邀置。杜遣座客达意,愿与斯会。李不得已,驰书。方对花独酌,亦已酣畅,闻命遽来。时会中已饮酒,女奴百余人,皆绝艺殊色。杜独坐南行,瞪目注视,引满三卮,问李曰:‘闻有紫云者,孰是?’李指示之。杜牧凝睇良久,曰:‘名不虚传,宜以见惠’。李俯而笑,诸妓亦多回首破颜。杜又自饮三爵,朗吟而起曰:‘华堂今日绮筵开,谁唤分司御史来?忽发狂言惊满座,两行红粉一时回。’意气闲逸,旁若无人!”[6]15杜牧这种豪放不羁、不拘细行的性格必然会勃郁出雄豪放旷之气,在其创作规范比较自由的古体诗中形成尚“雄”的审美倾向。

(三)杜甫、韩愈劲健诗风的影响

刘勰《文心雕龙·定势》:“夫情致异区,文变殊术,莫不因情立体,即体成势也。”[7]其观点就是:所表达的内容以及情感的不同,要求有与之相对应的诗体。

在唐朝建立之初,诗坛为齐梁诗风所笼罩。陈子昂提出复归风雅,追踪建安风骨的诗学主张,而这一诗学主张实践所借力之诗体就是五言古诗。其 38首《感遇》诗将直抒胸臆的表现方法和刚健质实的语言结合,初步确立了这一诗体质朴真切地记述时事与抒写怀抱的传统。杜甫则继承汉魏乐府“感于哀乐、缘事而发”传统,大力采用铺陈的艺术手法,将残酷的战争和动乱的时局写进诗中,大大扩大了古体诗的叙事功能,古体诗风格也因此变为劲健阔大、气象峥嵘。韩愈沿其流而扬其波,不但在诗中大力铺陈,还加强了古体诗的议论功能,促进了古体诗雄健风格的进一步确立[8]。杜牧一生服膺杜甫、韩愈,先后在《冬至日寄小侄阿宜诗》和《读韩杜集》①《冬至日寄小侄阿宜诗》: “李杜泛浩浩,韩柳摩苍苍.近者四君子, 与古争强梁.” 《读韩杜集》: “杜诗韩集愁来读, 似倩麻姑痒处搔.天外凤凰谁得髓? 无人解合续弦胶.” 参看: 文献[2]: 67, 214.中表达了对杜甫、韩愈诗文的敬仰,其古体诗受杜甫、韩愈影响则是不言而喻的。北宋孙仅在《读杜工部诗集序》已论到:“公(杜甫)之诗支而为六家:……杜牧、薛能得其豪健,……”杜牧古体诗受韩愈的影响则从其诗作之中就能找到证据,如其于开成三年所作《大雨行》,诗风雄奇险怪。

四、余 论

杜牧近体诗风格为“俊爽”,其诗雄豪劲健的艺术特色则显然是指向于其古体诗的风格来谈的,于是杜牧诗歌在诗体上就有了风格的区别。往往在讲求严格的平仄和对仗,字数有一定限制的近体诗中通过比兴来表现其幽微的情怀,形成俊爽的风格;而在篇幅可长可短,对韵律和对仗要求不太严格的古体诗中通过赋体进行从容的铺陈叙述,抒发自己被压抑的用世豪情,形成雄豪劲健的的风格。另外,唐代诗歌创作已经完全以近体诗为盛,唐人用力亦在此,诗人地位及影响亦仗此,使诗人对近体诗的创作持比较慎重的态度,这也造成了唐人古体诗创作相对偏少的时代普遍现象,以及古体诗创作较为自由的局面,这种创作的自由也利于诗人在古体诗的题材选择上更倾向于社会政治题材。

对于杜牧来说,比兴用于近体诗而形成的俊爽风格、铺陈的赋体手法用于古体诗而形成的雄豪风格是自然而然的。作为一位成就巨大的诗人,诗歌风格的特殊性和丰富性也是自然而然的,杜牧古体诗尚雄的艺术特色是杜牧诗歌风格不可或缺的一面。

[1] [清]段玉裁.说文解字注[M].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1.

[2] 何锡光.樊川文集校注[M].成都: 巴蜀书社, 2007.

[3] [宋]欧阳修, 宋祁.新唐书[M].北京: 中华书局, 1975.

[4] [后晋]刘昫.旧唐书[M].北京, 中华书局, 1975: 3986.

[5] 吴庚舜, 董乃斌.唐代文学史[M].北京: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95: 346.

[6] 丁福保.历代诗话续编[M].北京: 中华书局, 2006.

[7] 周振甫.文心雕龙今译[M].北京: 中华书局, 1986: 278.

[8] 陈伯海.唐诗学史稿[M].石家庄: 河北人民出版社, 2004: 490.

Aesthetic Tendency of Advocating Enthusiasm in Du Mu’s Ancient Style Poetry and Its Causes

LIU Hairong
(College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Guangxi University, Nanning, China 530004)

Du Mu, a poet in the Tang Dynasty, excelled in both modern style poetry and ancient style poetry.He made an outstanding achievement in ancient style poetry, whose artistic style was quite different from that of modern style poetry.His ancient style poetry had an aesthetic trend of advocating enthusiasm, which was embodied in two aspects of bold imagery and vigorous verbs.The formation of Du Mu’s aesthetic trend in his ancient style poetry is closely related to his noble birth, his attitude of concerning public benefit, bold character and the influence of Du Fu and Han Yu powerful and robust style of poetry.

Du Mu; Ancient Style Poetry; Advocating Enthusiasm

I206.2

A

1674-3555(2010)06-0044-06

10.3875/j.issn.1674-3555.2010.06.005 本文的PDF文件可以从xuebao.wzu.edu.cn获得

(编辑:朱青海)

2009-12-30

刘海荣(1983- ),男,山东东营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唐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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