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刚

“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的理论与实践意义

徐建刚

一、“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是通俗易懂的唯物主义

党的十七届四中全会在提出今后党的建设的战略任务时，其中第一个任务就是“建设学习型政党”。这就可以引出学习什么，怎样学习这样的问题。了解和研究陈云的学习经历，则有助于这个问题的解答。

陈云在延安时，毛泽东曾要求他学习马克思主义哲学。陈云在中央组织部还办了一个学习小组，学习坚持了五年。陈云在延安这段比较稳定的环境中，学习了大量的哲学与毛泽东的理论著作，并联系土地革命战争时期的经验与教训，进行深入思考。他说，我体会，主席思想的核心是实事求是，精髓是实事求是。

在延安整风运动后，他提出了“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的至理名言。如果说“实事求是”是唯物主义不断发展的一个重要范畴，那么，“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则是陈云对其含义作出的通俗易懂的诠释。这九个字是陈云学习和工作的心得，是他精心提炼的思想结晶；对唯物主作了高度概括，且通俗易懂。在他此后的漫长的工作经历中，这九个字成了他的座右铭。他不仅在各种场合反复宣传这九个字，而且在晚年经常将这九个字写在条幅上赠送他人，许多人因此受益匪浅。这九个字的最大特点是陈云将具有理论深度的哲学思想与实践有机地、通俗地结合起来，充分表现为学与用、知与行，及对唯物主义的运用和发展的辩证统一。其丰富的内涵与通俗易懂的道理，不仅体现在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发展上，而且在他的经济思想、党建思想及政治文化等观点中，都内在地渗透了这具有辩证唯物主义特点的九个字。

纵观陈云的领导方法和工作方法，可以明确无误地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他对这九个字运用自如，时有创新。他在长期的革命、建设与改革的实践中，不仅重视从现实中发现矛盾，找出问题，而且善于解决矛盾，解决问题。尤其是在新中国成立后的经济建设过程中，他始终坚持这九个字，把调查研究作为决策的基础，重视理论与实际相结合，并依据客观情况的变化，及时为解决出现的新问题而制定新的方针政策。进入改革开放新的历史时期后，他明确指出：“必须边实践，边探索，边总结经验。”由于他始终坚持唯物主义世界观，能作出正确的决策，从而为国家经济健康发展、保障人民生活，促进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二、“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是独具特色的思想方法

思想方法，既是一个老话题，又是一个常讲常新的话题。早在延安时期，毛泽东在《改造我们的学习》与《反对党八股》的文章中，就有过不少精辟的论述。“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是他对那些思想空洞无物的人所讲的话作的比喻；“懒婆娘的裹脚又臭又长”是他对那些思想空洞无物的人所写的长文作的比喻。由此可见，中国共产党对思想方法问题一贯高度重视。

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与思想方法，这三者既有区别，又互相联系。在陈云的哲学思想中，这三者的关系得以生动体现。陈云在提出学习哲学时，主张立场问题解决之后，要重视方法问题。进入改革开放新的历史时期后，陈云依然念念不忘方法问题。他指出：在新形势下，全党仍然面临着学会运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立场、观点、方法，分析和解决问题这项最迫切的任务。

“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作为陈云一贯的、独特的处事方法，他对其运用自如。陈云在建国之初担任中央财经委主任，在他身边工作的同志有这样的评价：由中央财经委主持编制第一个五年计划，并没有照搬苏联的计划经济模式。毛泽东曾说：陈云同志所管的财经工作不是教条主义的，是按照中国情况办事的，有创造性的。

陈云在1969年被下放到江西，时间长达两年半。在这段时间里，他再次认真学习马克思著作，并针对“文化大革命”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进行了深入思考。当他重返工作岗位后，继续了他一贯的思想方法。他在1979年召开的一次中央政治局会议上说：处理“四人帮”与处理林彪反革命集团要有区别。“四人帮”这些人祸国殃民，“文化大革命”十年，干尽坏事，而且在战争年代，他们也没有任何战功。林彪反革命集团则有些不同，他们主要是部队的，像黄、吴、李、邱他们，包括林彪，过去这些人都打过许多仗，也立过各种战功。他们现在犯了罪，应该处理，但与“四人帮”应该有所区别。

只有具备了正确的思想方法，才能讲出切合实际的话，写出切合实际的文章。温家宝总理最近写的那篇《再回兴义忆耀邦》文章，就是反映了中央领导深入基层调查研究的体会，从而深受广大读者欢迎。我们的党员干部就应该深入实际，深入群众，了解群众在想什么，做什么，要什么。由此，就会懂得群众知道他们的心声。反之，如果讲毫无用处的官话、大话、套话，甚至假话，必然脱离群众，乃至被群众抛弃。

三、“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具有广泛的应用性

毛泽东有一段名言：“对于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要能够够精通它，应用它，精通的目的全在于应用。”陈云说过：学习理论一定要联系实际，老干部要认真总结自己的经验，把它提到理论的高度，来指导以后的工作。两位伟人的论述，可谓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在陈云看来还包含着这样一层含义：哲学或理论，不是书斋中的学者处于追求纯理论的逻辑思辨而演绎出来的思想，而是产生于社会实践又反过来作用或服务于社会实践的。

陈云说过：做实际工作不犯错误是很难的。既要反“左”倾，又要反右倾，这说起来是很容易的，但做起来就很不容易。只知道什么是正确的思想方法还不够，还必须不断地运用这种思想方法来研究情况、解决问题，在极其复杂的情况和极难解决的问题中经受考验。在陈云看来，这一切都需要坚持“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这正说明了这九个字具有广泛的应用性。

“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这句话是陈云在延安时期经过反复思考、精心提炼出来的。他在长期的革命、建设与改革的实践中，用这句话作为指导思想，制定政策、处理问题、发表讲话，并被反复印证，这九个字既正确，又实用。

目前，我国改革和发展正处在一个关键时期。面对新形势和新任务，建设学习型政党显得十分重要和迫切。胡锦涛总书记指出：“我们党八十多年的历程充分表明，求真务实是党的活力之所在，也是党和人民事业兴旺发达的关键之所在。”十七届四中全会报告也提出：要“把求真务实贯彻到治党治国各个方面各个环节，真正做到真抓实干，开拓创新。”求真务实与实事求是、解放思想、与时俱进一脉相承，都具有极强的应用性。坚持求真务实作风，是推进建设学习型政党，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新局面的必然选择。在某种意义上，“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对求真务实是一种既通俗又生动的解读。这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陈云在丰富的实践中，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贡献，也是他留给我们的一笔极其珍贵的、可以长期应用的精神遗产。

（作者系上海市委党史研究室副主任）

[责任编辑 闫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