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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回眸

2009-12-01

阳光 2009年12期
关键词:艺术团

沙 凡

题记:王明章同志今年71岁高龄,在徐矿集团职工文艺舞台上奋战半个多世纪,有着深深的国庆演出情结。适逢新中国60华诞,他的思绪随着记忆欢快地流淌着……

1949年

1949年10月1日,北京举行开国大典,毛主席登上了天安门。

那年我11岁。二叔他们白天黑夜忙着排节目,准备参加贾汪区国庆文艺演出。

我三岁时,俺爹就被日本鬼子用刺刀挑死了,俺娘带着我要饭要到贾汪。打小儿我就恨死日本鬼子和国民党反动派了。

我缠着二叔,说什么也要参加国庆文艺演出。

二叔说:“你还小,再说你平时说话都结结巴巴的,能演什么?”

我说:“说词儿我不行,我可以跟着扭秧歌儿。”

二叔说:“你会吗,说得跟真的一样。”

我说:“那有啥,不就是踩着锣鼓点儿扭吗,不行我扭几步给你看看。”

说完,我嘴里念着“锵、锵、锵、锵、锵吧隆咚锵!”伸着胳膊,晃着腿走了几步。那架式确实不怎么样,把二叔他们乐得直不起腰。他们这边笑,我那边憋得要哭。

二叔忙说:“解放是大喜的日子,咱可不兴掉眼泪。你就参加扭秧歌吧,不过得站在最后。”

我忙说:“行行行,只要叫去,站哪儿都行。”

去演出那天,没要俺娘叫,我一大早就跑到村口等着,生怕二叔他们把我给甩了。那时土改刚开始,吃的喝的还不怎么样,俺娘给我卷了几个杂面煎饼,带了块黑疙瘩老咸菜,临出门儿又塞给我一个热乎乎的煮鸡蛋。

演出地点设在贾汪街心。舞台是用毛竹搭的,顶上和四周都苫着芦席子,没有灯光也没有话筒,贴满花花绿绿的庆祝解放的标语。人山人海,个个喜笑颜开,满脸幸福。

演出开始之前,二叔喊我:“明章,快来化妆。”

他拿来一块大红纸,对着吐了口唾沫,搓了搓,往我脸蛋上左边一揉,右边一揉,好了。当时连个镜子也没有,我也不知脸上啥模样,自己觉着美得很,一个劲儿在人缝里乱钻,到处显摆。

只听一阵锣鼓响,演出开始了。贾汪矿区各个村儿和政府机关还有韩桥矿轮番上场。咱村儿的扭秧歌自己看看还透热闹,要跟政府的一比,就差远了。政府里的大姑娘一个比一个俊,每人腰里扎着一根大红绸子,两头扯在手上,扭起来腰是腰、腚是腚,又整齐又好看。不过最好看的节目还是贾汪矿的,有矿工翻身斗把头,有矿工造枪造炮支援淮海战役、有恢复生产开展护矿斗争。

热热闹闹一上午,下午回到家。

二叔训我:“你那是扭秧歌啊,立着眉、瞪着眼、咬着牙、一头汗,像是在摔跤。”

我说:“咱动作是不咋样,但长那么大也算头回演戏了,心里高兴啊。”

俺娘在旁边笑着说,看把你能的。

1959年

我1958年入了夏桥矿,在机电科当学徒。

跟我一个组的孙友田是矿上的文艺骨干,从淮南煤校毕业的中专生,出过诗集,是很有名的煤矿诗人。他见我平时说话有些结巴,可一说台词什么毛病都没有,溜得很,脑子也挺好用,便经常带着我表演数来宝、快板书,相声什么的。

1959年7月上旬一天下午,矿工会来通知,要孙友田和我俩人自创节目,准备参加为纪念国庆十周年而举行的全局职工文艺会演,什么内容什么形式叫我们自己定,十天后局工会宣传部刘以立部长来矿审查节目。

孙友田笔头子来得快,拿出了一个题为《说唱夏桥煤矿》的对口快板初稿。

夏桥矿开采于清末年间,历经沧桑。解放10年来,矿井建设、生产能力和矿工生活水平都有很大提高。我们俩人来个看景说景,夹叙夹议,歌颂全矿翻天覆地的可喜变化。

我们写好就排练,边排练边修改,一直练到晚上七点多钟,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响,才想起没吃饭。孙友田是技术员,工资比我高,他跑到食堂买几个馒头,也没买啥菜,我们俩人就着蒜瓣,把馒头吞了下去。然后再接着干,把这个节目锤炼得炉火纯青。

8月10日,以写十年、唱十年、赞十年为主题的“全局迎国庆十周年文艺会演”在夏桥矿文化宫如期举行。

那天一大早,全局参加会演的一百多名同志从四面八方赶来,见面时那亲热劲儿就别提了。

会演中,全局文艺界的知名人士老大哥们都有上乘表现,如季绍基的男声独唱,姚焕威的山东快书,郑金柱的柳琴戏,龚文登、蒋忠恒的数来宝,个个出彩。

轮到友田和我出场了,我们俩铆足了劲儿,板儿打得清脆好听,词儿说得嘎嘣利索。

会演结束后,刘以立部长宣布获奖节目名单。我和友田榜上有名,心里透恣儿。

中午,参演人员会餐。虽说是困难时期,但毕竟是国庆节,局里下了本儿了,十人一桌,猪肉炖白莱,白馒头管饱。大伙儿吃的那个香啊,撑得我一个劲儿打饱嗝。

后来,我和友田的这个数来宝,被选入徐州地区代表队,在省职工文艺会演得了奖,又被选入江苏省代表队,去北京参加全国职工文艺会演。

到了北京,因孙友田要参加全国文教群英会,我们俩的《说唱夏桥煤矿》没能演,领导安排我参加了江苏省代表队其他节目的演出,第一个开场节目我担任了挥舞红旗的旗手,很帅。会演结束后,煤炭部领导还把我们三十多位来自全国煤炭系统的参演代表,拉到煤炭部招待所里吃了一顿饭,说我们为煤矿工人争了光。

那几天,我乐得整夜睡不着觉。

1969年

8月的一天,矿办通知,说局革委会宣传组军代表叫我到局里去一趟。

军代表对我说:“明章啊,局革委会研究了,为普及革命样板戏,局里准备成立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排演样板戏《智取威虎山》,业务工作由你来负责,争取国庆节上演。”

我一听是这件事,感到压力很大。那时候政治挂帅,再难的事儿我也不敢说个不字,忙着到全局各单位招兵买马搭班子。

说来也好笑,扮演杨子荣和少剑波的两位主要演员,都是刚从部队复员分到矿上的退伍军人,俩人唱功、表演、体型都不错。但这两位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即面部都有儿时出天花的遗留痕迹,不过不太明显,要明显的话,他们肯定入不了伍。

有人开玩笑吓唬我:“明章,江青要知道这事,非枪毙你不可。”

好在试妆后,油彩掩盖了一切,俩人形象光彩照人,军代表便没深究这事儿,我也松了口气。

我既是业务队长又是导演,日夜操劳。为了把戏排得不走样,军代表找来16毫米的《智》剧黑白电影片,大伙看一段排一段。走位、对词、配乐、武打,忙得不亦乐乎。

刚开始分配角色时,谁都不愿意扮演阴险毒辣、老谋深算的匪首座山雕。弄到最后,这活儿落在了我这个当导演的头上。文戏没问题,苦就苦在最后一场与杨子荣的武打戏。京剧武打动作的一招一式必须按鼓点走,否则就乱套。为了记鼓点,那一阵儿我夜里说梦话都是满嘴的“锵锵锵……”。

苦熬几个月,国庆节临近了。军代表通知我们9月27日正式演出。

那时,不但演样板戏是政治任务,看样板戏也是政治任务。我撩开边幕偷偷往下看,全场黑压压坐满观众,前排是军代表和所有的局领导,阵势怪吓人的。

虽然彩排时很顺利,但这正式演出怎么样,我心里没有底儿。

音乐响起,大幕拉开,演出开始。该我上场就上场,不该我上场就忙着催场,当舞台监督。最后一场《会师百鸡宴》,“杨子荣”与我对打,不知何故,“杨子荣”的动作老是快半拍,我躲闪不及,有两刀还真砍在我的头上,疼得我龇牙咧嘴直吸凉气,我见势不妙,抱着头嗷嗷叫跑下台。

到了后台,“杨子荣”又是拱手又是作揖,一个劲儿赔不是。我笑着说:“亏了刀是假的,要不然你们就得给‘座山雕'开追悼会了。”

演出圆满结束,领导上台接见演员。军代表紧握我的手,晃了又晃。

1979年

那时刚粉碎“四人帮”没几年,全国上下拨乱反正,文艺战线更是思想大解放。

徐州矿务局举办纪念国庆30周年的大型文艺晚会,不但要创作一批新节目,还要把解放30年来徐矿文艺舞台上的保留节目拿出来展示展示。

我的诗朗诵《脚印》是徐州矿务局文艺舞台上的保留节目之一。这首诗的作者是我的老伙计孙友田。

我原来专攻曲艺节目,从1962年开始下功夫研究朗诵技巧。不管是与张学燕合作表演朗诵剧《焦裕禄》、《一根血泪绳》,还是我自己朗诵《脚印》,只要一进戏,那眼泪就哗哗往下流,演出效果很好,台下的观众都像看朝鲜电影《卖花姑娘》一样泣声一片。1972年,煤炭部还曾专门调我的诗朗诵《脚印》去为全国煤炭工作会议演出。

我接到参加国庆晚会排练的通知后,很是兴奋,赶紧来到局里报到。

那天的30年国庆晚会确实是精彩纷呈。新节目璀璨壮丽,老节目韵味香醇。

我表演诗朗诵《脚印》时,全场切光,只有一道追光打在我身上。我酝足了情绪,用浑厚的语音开始朗诵:

“在井下掘进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老的煤洞;里边的支柱东倒西歪,朽木的气味直往外冲。举矿灯朝着朽木下边照去,一个脚印看得很清……”

一下子就把人们带回到那旧社会童工在井下做牛做马的苦难岁月之中。

“……也许,这孩子父母双亡,迎面吹来的都是刺骨的北风。资本家把他骗到矿上,穿上了窑衣当上了包身工。”

我的泪珠伴随着沉重的诗句流淌。

“……也许,他在这里刚想休息,一件可怕的事情突然发生,细小的支柱顶不住巨大的压力,轰隆一响,地裂天崩。”

我层层推进,感情逐渐加强,把诗歌的结尾推向高潮:

“他死在里暗的地狱之内,瘦小的尸体被同伴抬出大井,这个清晰的脚印留到如今,是旧社会无法抵赖的罪证!”那愤慨的情感震撼着观众的心灵!

当掌声似潮水般向我涌来时,我仍然像雕塑一样凝视着远方——太投入了。

同时参加保留节目演出的还有新河矿龚文登、蒋忠恒的数来宝,旗山矿黄宗文、董长惠的徐州琴书等。岁月如梭,徐矿文艺界的哥们姐们儿都已进入中年。十年文革期间,各自境况不同,有的还被扣上“资产阶级文艺黑线代表人物”的帽子,被贴大字报、被批斗、被送进“牛棚”。今天能聚在一起参加国庆演出,感慨万千,唏嘘不已。

1989年

我结婚之后,把家安在市区。老婆孩子都在市里工作、上学,就我自己一个人在矿上干。我风风雨雨两头跑了几十年,先后当过工人、工区党支部书记。到了1985年,领导照顾我,把我调进位于徐州市内西关的矿务局机关,任局征迁处征地科科长。

我想,局机关是自己这辈子工作旅途的最后一站了,安安生生干几年,等着退休回家颐养天年吧。

谁知道,机关党委要搞庆祝国庆40周年文艺演出。机关党委杜书记亲自点将,叫我与先后也调进局机关的龚文登、季绍基、郑金柱四位老同志表演数来宝,歌颂徐州矿务局改革开放所取得的丰硕成果。

龚文登,时任局电视台专题部主任。担任过局文艺宣传队队长,人长得很黑,但不显老,二十多岁是这模样,现在五十多岁还这模样,脑子很灵光。

季绍基,时任局多经部主任科员。扬州人,长得白白净净,是个多面手,不仅是全局有名的男高音独唱演员,相声也说得好,二胡拉得也不错。

郑金柱,时任局宣传部资料室主任。文革期间我负责排演《智取威虎山》时,他演李勇奇。老郑体重二百多斤,有一次下雪滑倒了,他用自己的体重把自己的腿骨压折了。

我们老哥儿四个当时都不想接招,都五十多岁的人了,怕记不住词,到时撂台上了,那不毁我们“一世英名”吗?但是,杜书记张口说了,咱得给领导架势。

徐州矿务局从1983年至1988年,在全国煤炭系统率先实施五年经济总承包,此举成为中国煤炭工业改革发展史上的一个里程碑。龚文登就此创作了一个群口数来宝。

国庆演出那天,我们几个一上场,下面观众便哄堂大笑:“这几个老家伙真逗,季绍基白、龚文登黑,郑金柱胖、王明章瘦,真是最佳组合。”就连机关党委杜书记也在捂着嘴笑。

演到中途,怕发生的事儿还真发生了。我有两句词儿本来是“经济承包结硕果,动人故事实在多”,说完上句,忘了下句。咱是老演员了,不管心里怎么急,但嘴上不能停,就“结硕果啊结硕果,改革就是结硕果……”一个劲儿重复。好在龚文登脑子转得快,马上来一句“结硕果啊结硕果,还是听我往下说……”把断茬儿接了过去,解我之围。这事儿只有我们四个知道,观众们没看出来,照样热烈鼓掌。

当天晚上,杜书记请我们几个老同志吃饭。席间,老季说:“明章,你还不敬老龚一杯结硕果的酒?”老哥儿几个举杯哈哈大笑,笑得杜书记不知咋回事儿。

1999年

干了一辈子,今年终于退休了。

可刚退没几天,就被刚刚宣布成立的徐矿集团夕阳红艺术团招了去。

夕阳红艺术团有一百几十口子,都是已经退休的文艺骨干。一个个都满头白发了,还像年轻时那样小王、小李的叫着,特别亲切。

领导对夕阳红艺术团很重视,专门召开成立大会,集团公司组织部长亲自到会讲话。灯光、音响、乐器全是新买的。

夕阳红艺术团成立之后第一次在大型活动中正式亮相,是徐矿集团国庆50周年歌咏比赛。

想想祖国半个世纪的发展历程,再看看咱们现在的幸福日子,大伙儿排练的积极性非常高。每天的作息时间,就像过去上班儿一样,准点无误。一进排练场,人人手中都端着润喉的茶杯,像个真事儿一样。

国庆歌咏比赛的日期定为9月28日。

别看夕阳红合唱队员都是当爷爷奶奶的人了,可临近演出时,一个个激动得像小孩子过大年一样。比赛下午两点才开始,上午就忙着开始化妆。尤其是女同志,都想通过化妆把当年的青春找回来,一个眉毛都能描上半小时,化好了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如不满意重新再来。男演员皱纹特多,耗费了大量的油彩也无法将脸皮抹平,只好改化粉妆。

下午两点整。集团公司会堂内座无虚席。主持人宣布大赛开始。

大幕拉开,第一个登场的就是我们夕阳红艺术团。一百多人站满四层台阶,阵容庞大。男演员是一身白西装,红色领结,女同志是红色长裙,胸前一束白色满天星,在舞台灯光的照射下,煞是好看。

季绍基担任指挥,我担任领诵,岳祟明担任领唱。老岳是徐州人,原是江苏省歌舞团合唱队队长。1976年调徐州矿务局工作,退休前为局工会生活部副部长。

我们演唱的是毛泽东诗词歌曲《七律•长征》。

乐队奏起了人们非常熟悉的的旋律,我出列朗诵:

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

然后老岳开始领唱,接着后面是气势磅礴、充满深情的不同声部的合唱、重唱。平日排练对节奏强弱、速度快慢、情绪变化、气息控制、吐字归音的艺术处理,这时都细腻地体现出来了,把人们带进那红军战士为了民族的解放而艰难跋涉于雪山草地的意境之中,同时又把伟大领袖的气魄宏大的崇高情怀展示了出来。

全场观众向我们这些功力不减当年、雄风犹在的老同志,报以热烈的掌声。

比赛结束,评委会授予夕阳红艺术团特别奖。

合唱队员们个个像中了状元一样兴高采烈,争着捧着锦旗合影。幸福啊!

2009年

今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周年。这辈子能赶上新中国的甲子大庆,不易。

徐州市举行“企业离退休人员‘庆国庆、迎重阳歌咏大会”,点名要徐矿集团的夕阳红艺术团参加。我们便排练了难度较大的经典歌曲《祖国颂》,还是老季担任指挥,我担任朗诵,王善和郑广华担任领唱。

夕阳红艺术团成立十年了,虽说男演员都已70岁左右,女演员也已60岁左右,但绝大多数同志仍然精神矍铄,能唱能跳。下矿巡回演出是掌声如潮,去省里会演是夺金挂银。就连徐矿集团第七次党代会专场演出这样的重大任务,都交给夕阳红来承担,把公司职工艺术团的姑娘小伙子忌妒得直噘嘴。

9月25日中午,我们集中就餐后,立即化妆,乘坐两辆大巴去徐州淮海堂演出。

淮海堂场内场外都是来自徐州市各区县的穿着各种各样五彩斑澜演出服、满头白发的合唱队员,热闹得很。参加这次歌咏大会的13支合唱队的演出服,都是由各队自行设计,量身订做,由市社保局统一出资买单。徐矿夕阳红合唱团男的是白色站领礼服,女的是大红花旗袍,美得很。

徐矿夕阳红合唱团名声在外,又是乐队现场伴奏,气势宏大,所以导演又安排我们作为开场节目。我进场之后,顾不上与熟人朋友寒暄,早早地在边幕旁“焐词儿”,虽然就六句朗诵词,但这是经典,一个字也不能错。

下午一时,比赛正式开始,市政府领导都已就位。在主持人热情洋溢的介绍后,徐矿夕阳红乐队奏起《祖国颂》前奏,我手持无线话筒,在队中朗诵:

“鸟在高飞,花在盛开,江山壮丽,人民豪迈,我们伟大的祖国,进入了社会主义时代!”

我的话音刚落,合唱队唱起:

“太阳跳出东海,大地一片光彩,河流停止咆哮,山岳敞开了胸怀……”

领唱明亮高亢、声情并茂,合唱四个声部既清晰又和谐,大气磅礴,整体效果很专业,我们自己听着都感到很有震撼力,把我们对祖国的挚爱之情表现得感人肺腑。台下掌声一片。

有人问我:“明章,你这辈子在文艺舞台上干了半个多世纪,官儿也没做大,钱也没多挣,值不值?”

我说:“值!从大处说,党和企业需要有人献身于职工文艺事业;从小处说,文艺表演是我的特长、我的追求,能更准确地体现出我的人生价值。徐矿集团像我这样的科级干部三千多,干啥都显不着我;可徐矿集团像我这样资历和成就的文艺骨干却是数得着的几位,既有成就感又有知名度,领导和群众都很尊重我。这样活在世上的感觉真好,60年不知不觉就过来了。我今年71岁了,演出忙碌,生活充实,身体健康,中气十足,大段的朗诵照样拿下,一顿还能喝个半斤四两。这是官位和金钱换不来的。”

还有人问我:“明章,你都演了60年了,还准备演几年?”

我说:“只要身体允许,能演几年演几年。到国庆70周年时我81岁,如果自己演不动了,哪怕坐轮椅,也得到俱乐部里去看别人演,鼓掌、架势、表心意。”

他们都说我真棒。

我也觉得自己挺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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