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西省修水县渣津镇长仑村移民小区里,有一位被当地村民称为“移民好媳妇”的刘祥花。九年前,她丈夫英年早逝,家庭负债累累。面对苦难,她自立自强,靠坚韧、执着,肩负起家庭重担。她用柔弱的双肩撑起一个家。去年,刘祥花被评为首届五矿杯“感动修水十大青年”。

一、厄运降临

刘祥花出生在修水县程坊乡蓼坑村一个农家。1987年,她与邻村青年陈继祥相识。陈继祥的敦厚、纯朴赢得了她的芳心。同年底,两人携手迈入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夫妻俩恩爱有加,丈夫陈继祥的细心体贴,让刘祥花感到无比幸福,孩子的降临,让这个家充满了无限欢乐,全家其乐融融,左邻右舍羡慕不已。可谁也想不到,一场厄运突然降临这个幸福之家。

陈继祥胸脘胀痛,一直以为是胃病不要紧。1997年,刘祥花发现丈夫面色枯黄,腿脚沉重,腹部胀肿,便赶紧送他到县医院检查,医生神情严肃告诉刘祥花,陈继祥确诊为肝癌晚期。听到这个消息,刘祥花只觉得天旋地转,昏倒在地,她跪在医生面前,求他们救救自己心爱的丈夫。然而,医生也无力阻止病魔对丈夫的折磨,当年年底,丈夫临终前,拉着妻子的手,轻轻地为她拂去泪水说:“祥花,你跟我受苦了,我走后,你找个人好好过一世吧!”“你慢慢养病,即使你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会把这个家撑起来的”,刘祥花含着泪说。

二、直面人生

在丈夫去世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刘祥花整天郁郁寡欢,想到年迈的公公婆婆需要照料,弱智的小叔子需要护理,年幼的儿子需要抚育,为丈夫治病欠下的7000元债务需要归还,她心如刀绞,终日以泪洗脸。屋漏偏逢连夜雨,没过多久,公公经受不住痛失爱子的沉重打击,突发心脏病,又住进了医院。刘祥花既要照顾病人,又要料理家务,十多天下来,整整瘦了近二十斤。

一天,6岁的儿子哭闹着要钱买零食吃,刘祥花摸摸口袋,已身无分文,儿子的哭闹深深刺痛了她的心。“丈夫走了,我要是再这样下去,这个家就真的完了”。从此,刘祥花打起精神,下决心要撑起这个家。从未沾过农活的她通过向别人请教,慢慢学会了插秧、耕田等农活。到了收割的季节,家里请不起帮手,刘祥花咬着牙,把谷子一担担地收回家。家里的日常开支全靠种2亩稻田,为增加收入,她每天天不亮就从程坊挑近百斤木炭到石坳乡集镇出售,晚上常常一个人打着手电筒回家。有一次在路上,脚下一滑,几个趔趄,倒在地上,木炭撒了一地,脚上鲜血直流,她含泪把木炭捡起来还是挑到了集镇。回到家里,婆婆摸着她红肿的脚,心痛地说:“孩子,我们陈家对不起你,欠你太多啊!”婆媳俩人抱头痛哭。

一些好心人纷纷劝她:“你这是何苦呢,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一些姐妹也好意提醒她:“你还年青,趁早再结个婚,把儿女都带走,其他的管不了那么多。”每每这个时候,刘祥花总会想起与丈夫昔日的恩爱和丈夫临终前那双忧郁的眼睛,她谢谢这些人的一番好意,但总是摇头作答。

三、无悔选择

每年的孩子学费是最让她揪心的事,有一次,离放学时间还早,儿子早早地回了家,询问儿子,原来是因没交齐学费被班主任赶出了教室。还有一次,儿子放学一进门,抱着刘祥花哭个不停,刘祥花忙问是怎么回事,儿子说:“我的成绩比别人好,但他们却能得奖,我却不能,因为我欠学费”。刘祥花听后愧疚不已。她对儿子说:“欠学费是我们不对,妈妈会补上的,但你只要学习好,我们不要那个奖。”更让刘祥花放心不下的是公公的病情,每年公公医药费就要2000多元。2001年的一天深夜,公公突然呼吸急促,嘴唇青紫。刘祥花见状,二话没说,用自己弱小身躯背起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十多里远的乡卫生院跑。当赶到医院时,自己却累得趴在地上,接诊医生用责备的口气说:“你家男人也真是的,自己不来,要老婆来,要是晚来十分钟,病人就完了,他可要后悔一辈子。”此时的刘祥花没有回答,只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流泪。

为了维持这个家,刘祥花决定外出到浙江瑞安一家花岗岩厂务工。在外务工,为节省开支,她总是去市场内拾剩菜叶,有时干脆用白开水泡饭,一元钱的南瓜也要吃上二三天。打工五年里她都没给自己买一件新衣服,但逢年过节,总要为公公婆婆买营养品和衣服,为增加收入,刘祥花还偷偷地背着老板去其它厂里兼工,每晚加班到凌晨1点,第二天早上5点又要赶回原厂上班。有时实在太困了,她就偷偷抹点花椒提神,因长期劳累又缺乏营养,几次晕倒在车间。医生叮嘱她要加强营养,多注意休息,但她仅在诊所开几贴中药,第二天又出现在车间。

四、迈向新生活

为改善深山区群众的生存条件,从2003年开始,修水县对程坊乡实行整体搬迁移民扶贫。对于一贫如洗的刘祥花一家来说,又喜又忧。面对生活的窘境,她没有灰心,没有退却,而是坚强地与村民一道报名搬迁到渣津长仑村移民安置小区。她一方面找到当地村干部担保,赊购一些建材,另一方面,自己又在工地上做小工,减轻建房的经济压力。刘祥花自立、自强的精神,震撼着无数山区群众的心灵,带动了许多等待观望的群众。当年,程坊乡蓼坑村151户575名村民与乡政府签订了整体搬迁协议,成为我县第一个整体搬迁的行政村。“没有钱自己赚,没有活自己找,但移民扶贫的机会不能错过”。刘祥花总是笑着说:“会好起来的”。把家安置好后,她又踏上打工的征程。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由于刘祥花的刻苦和勤勉,现在她已被浙江某工厂破格提拔为一名质检人员。在她的介绍和推荐下,长仑小区有20多名姐妹们在该厂务工。如今孩子们已长大懂事了,也能为自己分担压力。家庭的负债也陆续还清。在谈到遭受的苦难时,刘祥花说:“自己虽然受点苦,但看到老人过得幸福,儿子懂事,自己再苦再累也值。”

[作者简介]赖波平,男,江西省修水县扶贫办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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