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　沁

一、伦敦首演告捷

《功夫传奇》于2009年7月29日至8月16日,在英国伦敦西区一流剧院——伦敦大剧院连续演出27个场次,观众上座率超过了60%,剧目以纯粹商演的运作实现了赢利,这是中国品牌演艺剧目以商演的形式成功进入伦敦西区的西方高端演艺市场。《功夫传奇》在国外巡演的场次已达到574场。

《功夫传奇》是伦敦西区艺术委员会今年夏季通过审定推出的唯一一台外国剧目,被伦敦大剧院推举为季度最佳演出,被英国著名的音乐剧推广公司AKA定位为世界一流的演艺剧目,介绍给伦敦观众。

《功夫传奇》通过市场的方式进入西方主流社会,具有缩短文化贸易逆差和传播中国文化双重意义。

《功夫传奇》在伦敦大剧院首演之夜,《泰晤士报》、BBC电视台、天空电视台、《每日邮报》等42家伦敦当地的重要媒体都对《功夫传奇》进行了重点报道;国内中央电视台、《人民日报》、新华社、《中国新闻网》等重要媒体也同步予以了重点报道。

《功夫传奇》首演赢得了满堂喝彩,能容纳2400人的伦敦大剧院座无虚席,伦敦观众起立鼓掌,演出谢幕在欢呼声中长达十几分钟。有的观众兴奋至极,手舞足蹈,在观众席间摆起了剧中的功夫Pose。伦敦大剧院的英方舞台总监德威尔·伊万斯(Dewie Evans)说:“演出极其精彩,让人难以置信!这是我在伦敦西区舞台上看到的最好的中国演出。”

中国驻英国大使馆临时代办陈晓东先生观看了首演,他说:“伦敦是西方的戏剧中心,是最高端的演艺市场,《功夫传奇》首演告捷就受到了伦敦观众的热情肯定,非常难得。”

《功夫传奇》的成功商演为中国文化“走出去”开了一个好头。 加拿大驻英国大使詹姆斯·赖特(James Wright)则预言说:“《功夫传奇》的首演征服了在座所有观众的心,《功夫传奇》的成功将从伦敦开始,在不久的将来定会席卷全球。”

二、成果与意义

天创公司勇闯国际高端演艺市场,展示了敢为天下先的勇气与胆识。《功夫传奇》作为中国的品牌剧目,进入伦敦西区演出创造了许多个引人瞩目的奇迹。

1、中国剧目以商业贷款、公司运作的商演形式进入了西方高端演艺市场,《功夫传奇》为中国演艺产业“走出去”开创了成功的商演模式。

2、中国剧目在世界戏剧中心伦敦西区登堂入室,进入西区国家歌剧院的专属剧场演出,标志着中国演艺产品具备了进入西方高端演艺市场的竞争力。

3、在伦敦西区连续演出27场,《功夫传奇》是在西方高端演出市场演出时间比较长的中国品牌剧目,是伦敦西区艺术委员会今年夏天推出的唯一一台外国剧目,中国剧目在西方高端演艺市场立住了脚。《功夫传奇》至今在国外“走出去”的演出场次已经达到了574场,在中国处于领先位置。

4、《功夫传奇》创造了与国外演出商共同投资联合制作推广的成功模式。作为剧目的原创者,天创公司成为向外国演出商收取15%版权费的中国剧目制作公司。

5、作为进入西方高端演艺的中国商演剧目,《功夫传奇》在伦敦掀起了中国功夫旋风,提升了中国文化影响力。

2009年7月30日首次亮相伦敦大剧院,所产生的影响力在当地掀起了一股中国功夫旋风。英国BBC著名评论人山姆·史密斯对《功夫传奇》给予了四星的高分,他盛赞剧目,认为《功夫传奇》“表达了中国人的文化价值观,剧中所传递的‘当你变得越强大,你就为和平承担更多的责任的核心思想是全世界所认同的。”“演员们已经超越了个人至上、自以为是的表演而臻至完美”。《功夫传奇》有关“心灵成长、战胜自我”的主题给在金融危机低迷气氛中的英国观众带来了鼓舞与激励。

《功夫传奇》在伦敦演出后,在“谷歌(GOOGLE)”国际网站上搜索“功夫传奇 伦敦”条目,几天内一下子暴增至159,000条,英文条目“Chun Yi - The Legend of Kung Fu London”暴增至140,000条。

三、启示与经验

1、面对国际观众进行定向制作,五年磨一剑,不断修改提高,锻造品牌。

《功夫传奇》是天创公司在2003年制作的《少林魂》剧目的升级版。与以展示少林功夫套路的《少林魂》不同,《功夫传奇》在创作之初,就把它作为一个面对国际观众的高端演艺品牌剧目来定位。《功夫传奇》在创作理念上选取了国际的视角,融入了人性的主题:“磨难”与“成长”,是每一个人的人生主题,人类对心灵完美的精神追求是共同的。《功夫传奇》从它创作之始就定下了走向国际观众的基调。

《功夫传奇》自上演以来,根据观众的意见反馈,不断改进提高,五年来修改达29次,最终炼成了品牌,久演不衰,至今已演出3000场,具备了“走出去”的国际品质。因此,在国际演艺市场没有谁能够随随便便成功,有志于“走出去”的演艺制作人不能怀有侥幸成功的观念,必须做好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

针对不同的国家,《功夫传奇》为不同语言文化背景的国际观众创作了日语版、俄语版与英文版。剧目语言的多种国际版极大地尊重并满足了不同国家观众的欣赏需求。

2、中国演艺产品向外国演出商收取演出版权费,使中国演艺产品在国际演艺市场中实现了由单独卖产品到卖品牌附加值,实现了质的飞跃。

《功夫传奇》借用了国外品牌剧目通用的向演出商收取15%版权费的交易模式。天创公司与加拿大伟大艺术家公司共同投资、风险共担,将《功夫传奇》推向国际演艺市场,演出的票房收入在天创公司收取了15%的版权费后五五分成。几年来,天创公司以该模式长期与加拿大伟大艺术家公司成功合作,将《功夫传奇》带到了加拿大、美国、日本、俄罗斯,最终进入了伦敦西区,使中国剧目赢得了品牌产品所带来的高利润。

3、国际军团强强联手,攻克国际演艺高端市场。

有了国际一流的产品,还要有国际一流的专业营销团队做推广。雇佣国际一流的营销公司,价格是要昂贵很多,但是效果也要好得多。不肯在营销上下功夫、花本钱,是我们中国演艺产品进入国际高端演艺市场的一大瓶颈。

《功夫传奇》由天创国际演艺公司创作、制作,由美国百老汇导演雷·罗德里克(Ray Roderick)修改、打造国际巡演版,由加拿大伟大艺术家公司做国际推广,由英国著名的音乐剧专业推广公司AKA、BORKOWSKI及英国伦敦大剧院在英国做媒体广告和票务推广。此外,为了更加亲近伦敦观众,《功夫传奇》特邀英国著名华裔影视明星叶大卫(David Yip)加盟《功夫传奇》,出演“老和尚”一角。中、加、美、英四国强强联手,使《功夫传奇》具备了伦敦西区品牌剧目的演出水准,并以国际一流的演艺产品的推介模式成功进入了高端市场。

此外,为了更好地向伦敦观众在媒体上推介《功夫传奇》,英国《泰晤士报》专栏记者雨果·里夫金德(Hugo Rifkind)专程来北京采访了《功夫传奇》的主创人员之后,在7月20日的伦敦泰晤士报上以《和尚可以飞翔》为标题,盛赞《功夫传奇》“演出精彩无比、无可挑剔。演员们无所不能,他们所有的表演都在令人惊叹的水平之上”。得到英国如此有影响力报纸的好评,使《功夫传奇》先声夺人,给予观众以很好的引导,为伦敦首演的成功提供了基础。

四、差距与教训

此次伦敦之行是中国演艺产业以自负盈亏的商演形式进入国际演艺高端市场的尝试,其中的盲点与缺憾也在这次试水之旅中一一浮现。

1、经费严重不足。

《功夫传奇》虽然成为了伦敦西区艺术委员会选中的与伦敦大剧院配合的一流演艺剧目,我们也雇佣了英国伦敦的音乐剧专业推广公司来为我们做媒体与广告推广,但是与西区的一流音乐剧的宣传推广相比,我们的宣传推广经费严重不足,还不及别人的一半。

我们的宣传广告虽然在伦敦的报纸、杂志等平面媒体及地铁进口等地有很好的覆盖,但在各大售票点及重要的户外街头挤满了其它音乐剧醒目的广告招贴,却难见《功夫传奇》的任何形象与文字。伦敦西区游客云集,游客看戏时往往在各售票点临时购买,《功夫传奇》宣传广告的缺失,严重影响了游客的即时购票。究其原因,还是我们的经费不足,其它音乐剧在上演后通常还要再投入40万英镑的后续广告宣传,而《功夫传奇》在投入了前期的广告宣传费后,已经山穷水尽、后续无力。太阳马戏团赴伦敦演出时,就在《泰晤士报》上买下了整版的广告,可见在广告、宣传上是有大投入才能带来高回报。

2、准备时间仓促。

按照国际演艺市场的惯例,一个剧目到一个剧场的演出日程往往在一年之前预定。有了一年的提前准备,演出方就可以拿到较便宜的剧场租金,剧目推广也才能有足够的时间做出扎实、有效地推进策略。

《功夫传奇》与剧院方的演出合同签订后,距演出仅剩4个月。因此,我们拿到的剧院租金价格偏高。在宣传推广上也因时间仓促出现了诸多缺憾。

3、天时、地利的不利因素。

由于甲型H1N1型流感的蔓延,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游客进剧场观剧的热情。

在《功夫传奇》七月底上演之前,由于少林寺的功夫音乐剧《佛典》刚刚于七月初在伦敦上演,两个中国功夫剧先后在一个月内商演分流了观剧的观众。

由于宣传的广度与深度不够,很多观众对《功夫传奇》的含金量并不知晓。伦敦大剧院的地位,以及他们对《功夫传奇》艺术品质的评估,将《功夫传奇》的定价定为最高,上限为60英镑,甚至高过了伦敦的名剧《歌剧魅影》与《悲惨世界》。而多数普通观众不知《功夫传奇》的来历,同时又赶上“金融危机”,选择低价位也是人之常情。这种高票价一定程度上也影响到了《功夫传奇》演出前期的上座率,在经过与国际合作方商议后适度对票价进行了调整,后期演出的上座率又有所增长。

4、对伦敦西区评论家的欣赏偏好了解不够。

虽然这次进入伦敦西区为了拉近与伦敦观众的距离,我们前期邀请了《泰晤士报》记者前来为我们把脉提意见,也邀请了对英国观众有号召力的英国著名影视明星叶大卫加盟演出。但是,我们对在舆论上可以影响观众的批评家的偏好并不了解:英国西区是一个戏剧传统极其深厚的戏剧王国,批评家们更重视剧目整体所呈现的戏剧性与戏剧人物的感情表达与感情张力,而不喜欢为普通观众所叫好的剧场舞台效果。虽然《功夫传奇》在伦敦大剧院演出时,受到了所有到场观众的喝彩与欢呼,但是在伦敦批评家眼里,《功夫传奇》剧中出现的干冰、泡泡是已经过时的舞台效果,舞狮、舞龙是中国剧目的陈词滥调,少林硬气功被指为粗俗无情……而这一切都是我们到了伦敦后才知道的。

所有这些,我们是无法有先见之明的,只能吃一堑长一智,在试水中不断调整、修改,以满足国际市场目标观众的需求。批评家的这些意见为我们将来更大范围地进入欧美高端演艺市场提供了很好标尺与有价值的意见,是我们下一步应该认真研究的题目。

五、希望得到的支持

此次《功夫传奇》赴英商演是采用的贷款运作方式,先期支付了剧场租金、国际旅运费,以及当地吃、住、行等大额必付的款项后,项目资金留给广告宣传的经费严重不足,仅投入了通常剧目来伦敦西区所应支付的广告宣传费的一半,广告宣传经费十分匮乏。进入国际高端演艺市场,所需的制作、推广经费都几倍于普通国际演艺市场。如此庞大的前期运作经费,光靠企业是难以承担的。

在这方面,希望今后能得到政府和社会各界的宝贵支持。

(作者单位:天创国际演艺制作交流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