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世农

黑地

在夜色中的土地，有人在路上回家

在回忆中去的人，他看见的黑

是桐油灯站在漆黑的桌上，它的轮廓有些朦胧

需要灯在它自己的动力中为你照亮

那些已熟睡的家什，在成为家什前也看见过星星

星光的冷，在一定时候是不允许你记得

在黑地上却出现了冥想过程的深远怀念

就是在夜色中的土地，约会中的花看到

远去的那个年月，那里的厮守光阴的人

走在生活的阳光道上，心思岁月的昨天

一家人在土地上种出了理想的丰收

在这时的背后，反向的黑

在黑地上的伸展，是抖落一个白天的夜

而更多的生活方式，都是黑地上的雾

夜色下的土地，从帝国的都城长安走来

把许愿中的路程放进一个民族的血液里

让到达黑地的人看到，光明和城市的联系

都是在夜里急于奔路的速度在撞击一份宁静

而正在长身体的植物们

它们已在黑地上生生不息了一个个冬眠期

而每一次死过的叫喊声早已在黑地找到了归宿

黑雪

耕耘雪的那一唇齿，深入冬天的雾丛

在那里的雪，它们向前的路迷失在先前的

冷漠中，那些守候火就是守候雪的人

坐在比黑夜还黑的椅子上，看天气运来的雪花

淹没了现场的路，在这条路上没有方向

马车失去了刹车，车辙印去得迅速

走过的路上全是愿望的破碎，被雪捆在地上

雪压着雪的事实，在某种程度上是黑色的白

这样的白不是正常的白，可能它白的有些茫然

甚至有些耀眼，白的在你辨认时出现了困难

掩上门的发现，一种经历的再一次辨别

南方的雪和北方的雪，共同的白在一起叠加

这不是委婉的相处，而是

写意的雪在南方碰到北方的雪花

当面前的雪在雪夜里来一次更深层次的弥漫

路上的泥泞这时是安静的，尽管有雪和雪的小手在拍打着

一条属于南方的路，当雪静止

一场完整的雪在天空被叫停下来，道路上的脚和车

轮翻耕着路

雪白的纯度，那有姿色的白

沉入泥土之前的叫喊声

让道路清晰，让雪变黑，雷不能说不

黑铁

做过矿石的铁，我看到它黑色的线条

尽量被光阴上的热镀亮，就像台灯在午夜镀亮我的

头发

这个冬天里的铁，它的肖像，那有纪律一样的纹理

对冷看在眼里的视觉，在安静中发现

躺在地上的路，月光并不在身上栖落

一切都是平行一样的地平线，伸入进思想的空地

冷可以让词语的铁里吸收更多事物

多少方向的足迹被铁关心

周期的铁，黑色的面孔向我挤来

物理的铁，极为小心地穿过挥霍生命的土地

曾在土地的怀里生活过多年，当它们摆脱土地

面容上的阴云，在往事里就是沉睡

土地里没人打铁，只有黑色在身上

包紧铁和铁们黑色的包装

我们在钢铁厂看到的铁汁烘烤过夏天的室内灯光

红色和红色将变成生活中的铁

这是我们注意到的生活节奏，在社会中

它们来来去去，有时征服自然中的大理石

这时的黑铁摆出的姿态，黑得深沉

黑得有些像往事中的最黑暗的一天

如同梦中的黑在梦中没有天敌

一些风雨飘满的往事寻找过的黑铁，在前进的方向上

对一种具体的黑产生移情，如同铁匠铺里的晚风

像一个傍观者加入到一个修饰的词语中

而且黑铁的面孔，是它在冷静下来的睡眠

走进或者是出去，只有人说了算数

当你看见的黑铁在社会中游动，生产和手工业主

当然让黑铁帮人类走过了未来的许多夏天

黑雨

在冬天的深处，南方的雨发挥着想象力

下放了秋天余留的雨，在冬天的窗外集中

天黑了，冷让雨的面孔扭曲

黑的样子在土地上是透明的材料在淹着土地

而期待的雪看到雨的处境

固定在门外的菊花，菊花的事业就是

等一场雪，看看雪的模样是不是传说中的样子

一场黑雨的心思，一次相逢中的透明度

在我看见的文字里，时间中的黑雨，它的光线

它的向西远去的回忆，一路远去

没有月光相伴。没有星相导航

也许黑雨本身就是个孤独者，就像一个人品尝恋人

的泪

多年之前的相逢突然袭击到内心防线

看到的黑雨它摆手走过了具有雷区的深夜

黑雨有黑雨的打算，我们淋过的黑雨

它的立正，它的体积，它的容颜

从山中的小路到小镇上的小学

因为黑雨的到来磨损的道路上

只有脚印们在惊慌的来去，去向不明的人不会看到

雾的春天，都是在雾的前沿固定一场雨

并没有人向我讲述雨的青年时代，也许只有相信黑雨

在天与地之间，这时的雨丝，掌握在

沙沙沙的声音里，让听觉更能捕捉到的雨

它的颤音给我的，只是我看见过的湿度

在土地上存积的水，有些冰冷的感觉泊在面前

这样的黑雨，这样的摆设

经过了我词语的过滤，但我还是想到

黑雨它的归宿，将是我梦见过的雷，刻在我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