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涛

老北大红楼印象：97年

红楼掩映在绿树丛中，旧影斑驳

整整一个炎热的夏天，我与它比邻而居

70年前鲁迅在这里授过课、李大钊任北大图书馆馆长

毛润之做图书管理员

他当年租寓的德胜门陋居犹在

我曾在一个寂静午后骑车寻觅

旧中国作协的墙上残贴着冰心、扬沫的宅电

讲述半个世纪的文学神话

《文艺报》往昔图书室变成仓库

书籍成废墟老鼠在隔壁凌乱造反

30年沧桑，又30年，门外不远

当年“五四”喋血广场变成繁华十字街口

红绿灯眼缝里，我去买午餐烙饼、一串葡萄

接听一个下午的商业电话

没有想入非非、高谈阔论

没有。夜里只有灯火、疲惫、拖沓、汗渍

想往着黎明后的收入、工作、房费

看秋天黄叶翻转，又过了短暂凡日夏凉

还记得我从这里去看北海、什刹海、南长街拂拂春柳

又从纷沓的记忆上株去

通县，病中游燃灯塔

北京无雨

好象10年只下过几场雨

可是今天。却

镇日细雨飘飞

一群密集的雨燕，环绕古塔翻飞

原来，古塔层檐乃是它们世世代代的巢

2只毛茸茸的小野鸭，呷呷叫

从塔下莲池密密绿叶下偷偷潜出

又迅速消失

无人的午后，一池宽大莲叶静静承雨

燕郊租寓

3只蓝鸟

1片蛙鸣

50只烂狗

1些树木、绿草

和附近砖厂的昼夜轰隆

远处，有1小片麦田

已割过，

更远处，2、3个村口桃花已次第开过5月

很久没有小树林中的3只蓝鸟了

有点想

这样的居处

是我用每月600元的工薪

每天4小时往返奔驰公车

和1次诗意的构思

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