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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古汉语否定词前的“都”

2009-05-29康振栋

关键词:语法化副词

康振栋

关键词:中古汉语;都;否定词;副词;语法化

摘要:中古汉语里的“都”可表总括,还可加强否定语气。此外,“都”在否定词前还有一种特殊用法,即兼有双重语法意义:既加强否定语气,又袁总括。这种用法的“都”在汉语史上长期存在,具有积极意义。“都”所处的句法位置、语义、认知上的重新分析、语用效果以及汉语的韵律等,都是它进一步语法化的动因。而“都”有双重语法意义,这是对它的认识存在分歧的主要原因之一。

中图分类号:H141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9-4474(2009)02-0101-06

一、问题的提出

江蓝生说过:“‘都是六朝使用频率很高的一个词,其用法与现代汉语有很多不同,很可注意。”江先生所说的“都”包括用于肯定句和否定句两种情况,并认为“都”有总括、程度、加强否定语气等用法。关于否定词前的“都”,还有柳士镇的范围副词说,志村良治、张谊生的加强否定语气说,杨伯峻、何乐士的程度副词说等。为什么对中古时期否定词前“都”的用法众说纷纭?范围副词“都”进一步语法化的动因和机制是什么?这些问题都很有进一步探讨的必要。因此,笔者不揣浅薄,撰成拙文,敬候读者方家赐教。

二、关于中古否定词前“都”字用法的初步认识

“都”作副词,可以表总括,这种用法至迟东汉时期已经出现,这已是共识。但中古时期的“都”并不全是表示总括的。例如:

(1)子修亡于穰,丁常言:“将我儿杀之,都不复念。”(《三国志·魏书·裴注》)

(2)玠见谢,甚说之,都不复顾王。(《世说新语·文学》)

(3)(耶输陀罗)自见己身处莲花上,都无恐怖。(北魏·吉迦夜、昙曜译《杂宝藏经》卷10)

上述三例中的“都”没有总括对象,因此有学者认为“都”是加强否定语气的。很多句子删除“都”字后,否定语气就会大大削弱,可见,此说是有一定根据的。

不过也有学者将中古的“都”看作单纯范围副词。柳士镇认为,“都”除了总括主语外,还有一种总括用法:“表示动作发展全面周到,无一遗漏。”柳文似乎认为这类“都”语义指向动词。同样,高育花、祖生利认为,这种情况“不表示总括,而表示某种性质遍及事物全体,或动作发展全面周到,无一遗漏”。因此,柳文、高文将否定词前的“都”也归到范围副词中。以下例句(4)、(6)引自柳文,例(5)引自高文:

(4)殷中军妙解经脉,中年都废。(《世说新语·术解》)

(5)我夫始来,卒得口肿,都不能语。(南朝齐·求那毗地译《百喻经》卷4)

(6)卿都不持操,名器何由得升?(《南齐书·卞彬传》)

实际上,柳文、高文都没有将句法结构和语义关系区分开来。如例(4)“都废”虽为状中结构,但“都”的意义是总括“经脉”(即各种经脉之法)的。而例(5)“都不能语”是指绝(完全)不能讲话了;例(6)“都不持操”是指毫不坚持操守。(5)、(6)两例中,“都”用于加强否定语气,并不表示总括。可见,即使处于否定词前,“都”的用法也不一定相同。

“都”在否定句中也并非都是加强否定的。试比较下面两例:

(7)又复观察过去诸法,十方推求,都不可得。(东晋·佛驮跋陀罗译《大方广佛华严经》卷12)

(8)菩萨如是观一切法,皆不可得。(唐·实又难陀译《大方广佛华严经》卷20)

例(7)、(8)为否定句,均出自《大方广佛华严经》(同经异译)。“都不可得”和“皆不可得”意义完全相同,“都”表总括。这说明“都”在否定词前也有表总括的用法。

有些学者将否定词前的“都”视为程度副词。这一点应该澄清。程度副词表示性质或心理状态、动作行为所达到的程度,它仅跟单个句子成分具有语义关系,这跟范围副词相同。而语气副词的语法意义只有在句子层面上才能体现出来,这是它跟其他副词的根本区别。试比较“都”和“绝”:

(9)如斯三年,四境宁靖,盗贼都息。(三国吴·康僧会《六度集经》卷1)

(10)宏有逸才,文章绝美,曾为咏史诗,是其风情所寄。(《晋书》卷92)

(11)又揭阳县贼率曾夏等众数千人,历十余年,以侯爵、杂缯千匹,下书购募,绝不可得。(《三国志·吴书·裴注》)

(12)返毁其禁如彼伐树,复欲还活都不可得。(南朝齐·求那毗地译《百喻经》卷2)

例(9)、(10)是肯定句,例(9)中“都”总括“盗贼”,例(10)“绝”修饰“美”。“绝”和“都”的语义均指向单个句子成分,在短语层面上就有意义,如“绝美”、“都息”均是偏正短语。但“绝”、“都”位于否定词前时,情况往往大不相同。例(11)“绝不可得”是指(贼人费尽了气力,悬赏缉捕钟离牧)绝不能得逞;例(12)“都不可得”是指(果树已被砍死,再想让它复活)绝不可能。例(11)、(12)“绝”和“都”表述了对整个否定句内容确信不移的语气,因此,其语法意义是在句子层面上显示出来的。孤立地看,“绝不”和“都不”均不是短语,也没有意思。它们看似固定搭配,实则是“都”、“绝”在否定句中的特殊用法。因此,这类句子里的“都”和“绝”既不表范围,也不表程度,它们属语气副词。

陆俭明、马真先生曾说:“有些虚词有两种不同的意义和用法,而这在肯定否定的要求上也正好形成对立。如‘绝,当它表示程度时,只能用于肯定(绝好机会/绝妙的计策);当它表示加强语气时,则只能用于否定(绝不妥协/绝没有好下场)。”实际上,现代汉语“绝”加强否定语气的用法是古代用法的延续。例(11)“绝不可得”、例(12)“都不可得”和陆、马二位所举“绝不妥协”,其中“绝”和“都”的语法意义完全相同,均属语气副词,把它们看作程度副词是不妥的。

三、中古汉语语气副词“都”的形成动因

张谊生先生认为,中古语气副词“都”的形成,是范围副词“都”进一步语法化的结果。中古否定词前的“都”,主要意义是加强否定,但依然保留着表总括的用法,这是完全正确的。但张文认为,“导致‘都‘情态化的动因不外乎两个方面,从句法形式看,那就是NP的省略或隐含;从表达功用看,那就是主观性的加强”。我们认为,假如这两个条件导致了“都”的情态化,那就无法回答这样的问题:“皆”、“悉”、“咸”等词(以下简称“皆”类词),其总括用法先秦时期早就存在了。“皆”类词在具备这两个条件时,为什么没有走上情态化的道路,而出现较晚的“都”却产生了新的语法意义?这个问题不能回避,它说明张文提出的“两个方面”值得怀疑,或者至少还不够充分。

我们认为,导致范围副词“都”情态化的原因比较复杂,要从句法位置、认知的重新分析、语义基础、汉语韵律结构、语用效果等方面,结合历时考察来分析。首先,从句法位置来看,“都”的后面紧连着否定焦点,如三国诸葛亮《作斧教》:“前后所作

斧,都不可用”。而从认知上讲,这会使人对“都”的意义进行重新分析:“都”有突出否定焦点的作用。据统计,“都”表总括,语义前指占有绝对优势。“都”向语气副词演化,是在“NP+都+否定焦点”这种句法格式中实现的。当“都”被重新分析为突出否定焦点时,其意义就跟整个否定句联系起来了。如《世说新语·方正》:“真长曰:‘小人都不可与作缘。”“都”的意义就不再仅仅关涉NP,而是关涉了整个句子。这时,它也就具备语气副词的性质了。

“都”字紧邻否定标记。“都不”、“都无”等好似固定搭配,语音结构跟双音词相同,读起来是一个音步,如上文“都无/恐怖”“都不/持操”等。“NP+都+否定焦点”这种句法条件,对于“都”的情态化极其重要。汉语史上,加强否定语气的词,如初、了、略、绝、殊等,其语法化都是它们跟否定词长期连用的结果。从根本上说,是否定句的有标记性造就了“都”的特殊用法。因此,“都”所处的句法位置以及中古词汇的双音化也是它实现情态化的动因。

其次,从语义方面看,范围副词“都”表示全量总括。它跟否定词连用,句子要否定的往往是全部范围内或全量时间内的全部量化对象,句子给人的感觉是毫无肯定的余地。如北魏吉迦夜等译《杂宝藏经》:“第三夫人,王甚爱敬而语之言:‘我今于尔所有财宝都无吝惜。”“都”总括“所有财宝”,但也表现出很强的否定语气。“都无吝惜”完全可以理解为毫无吝惜。汉语史上的全量总括词“并”、“全”等词,在跟否定词连用时,都逐渐演化出加强否定的用法。如《论衡·答佞》:“佞人材高,论说丽美。因丽美之说,人主之威,人主心并不能责,知或不能觉。”《三国志·魏志·和洽传》:“本初乘资,虽能强大,然雄豪方起,全未可必也。”“都”表全量总括,这是它向语气副词演变的语义基础。

中古时期,虽然“皆”类词仍在大量使用,但其使用频率却呈逐渐下降的趋势。范围副词“都”跟“皆”类词的情况不同:作品的口语性越强,“都”的使用频率往往越高;书面语色彩越浓,“皆”类词的使用频率往往越高。这说明“都”的口语性强于“皆”类词在随着历史的发展,“都”的使用频率有越来越高的趋势,显示了新词的活力。作为新词和口语词,“都”比较活跃,开放性也强;而中古双音词的快速发展给它的情态化提供了契机,因此,“都”容易产生新的用法。相反,“皆”类词在先秦时期即已大量使用,而先秦时期单音词还占有明显的优势。中古时期,“皆”类词的使用频率已呈渐衰之势,而且,它们是历史传承词,又是书面语词,因此它们保守性强,不够活跃,也就不容易产生新的用法。

第三,从语用方面看,“都”的进一步语法化除了主观情态因素外,还与其客观表达效果有关。否定词前的“都”用于总括时,客观上往往显出很强的否定语气,所以常会有歧义。如汉支谶译《道行般若经》卷一:“如是说,菩萨都不可得见,亦不可知处处,了无所有。”据上下文,说话者认为“一切菩萨都不可得见”,“都”总括一切菩萨。菩萨非但不可及,甚至不可望,连其“处处”(所处的地方)都见不到。“了无所有”、“都不可得见”等于说菩萨是绝不存在的,当然也就绝不可能见到。因此,“都”既表总括,又加强了否定语气,具有双重语法意义。这种“歧义”不但没有消极影响,反而令人感觉语用效果很好。这种情况汉语史上并不少见,说明“都”的情态化跟其客观表达效果有关。

四、“都”在否定词前的双重语法意义

张谊生认为:“两宋以后,强化否定的‘都基本消亡了。究其原因,大致有二,其一是词语的更新……。其二是语言表达精确性和严密性的要求。中古时期,‘都不/没/未VP中的‘都既可以是全称量化,又可以是加强否定,这样势必产生歧义,影响交际,尤其是‘都前量化对象不出现的时候,就更有可能产生歧义。”此说与汉语发展实际并不吻合。两宋以后,强化否定的“都”并未消亡,直到明清甚至民国时期,仍在不少文献中使用,例如:

(13)(道人)衣履敝敝行市中,人或怪之,道人日:“方情如此,吾处之素矣。”意都不恨。(明·张大复《梅花草堂笔谈》卷10)

(14)女子即又不惧,因戏之曰:“房中纵送,我都不解,缠我无益。”(清·蒲松龄《聊斋志异》卷6)

(15)后周处士见之,叹曰:“都无笔墨之痕,觉吾画犹努力出棱,有心作态。”(清·纪昀《阅微草堂笔记》卷24)

(16)(大殿后)惟丁宝桢有塑像,塑不甚好,与昭觉寺吴焯夫画像相较,此都无是处也。(民国·马叙伦《石屋余渖·锦城行记》)

(17)此时男子多化为妇人,侧行俯立、好语巧笑乃得立于时,不然则如海母、目虾,随人浮沉,都无眉目。(民国·何海呜《求幸福斋随笔》)

宋代以后,“都”的用法既继承了前代,又有新的发展。但这是“都”语法意义的发展,而不是“词语的更新”,因为“都”字及其原有的意义并未被淘汰。其次,“都”在否定词前存在歧义,确是事实。但歧义现象并非宋代才有的,汉魏时期即已有之。“都”由表总括到加强否定,这是一个渐变的、连续的过程。新旧用法之间肯定存在过渡带。一般地说,新的用法产生后,经过一个时期,过渡带会逐渐消失。“都”却不然,新用法产生后,过渡带并未消失,却一直延续了一千多年。张文认为量化对象不出现的时候,就更有可能产生歧义。实际上,倒是量化对象出现时,才更有可能产生歧义。例如:

(18)世尊今者何故于其长夜说法要,无有休息,然佛身心都不疲厌,云何如是?(三国吴·支谦《撰集百缘经》卷4)

(19)到恁么时节,整理手脚不得也,纵有福智、名闻、利养,都不相救。(宋·普济《五灯会元》卷3)

(20)(高拱)随语内侍日:“奏知皇上,二臣都不敢去。”(明·高拱《病榻遗言》)

(21)已而周巡抚黑龙江,钱布政陕西,都无政绩。人以是谓徐具知人之鉴,明用才之方。(民国·陈赣一《新语林》卷4)

张文认为,加强否定的“都”表义不精确、不严密,这是导致其消亡的原因之一。此说不妥。准确地讲,应该说“都”表义有模糊性。不精确、不严密是一种消极甚至错误的语言现象,而模糊性是语言固有的属性。范围副词和语气副词客观上存在着中间连续状态和不明晰的过渡,因此,两个概念外延模糊。认为“都”有歧义,这是对的。但歧义一般是消极的,而且其发生多带有偶然性。但巧用歧义和模糊词语,会使话语既表里双关,又富有弹性。例如上文,例(18)“身心都不疲厌”,“都”总括身和心;而句子的深层含义是“身都不疲,心都不厌”,“都”用于强化否定,突出了佛祖勤于说法,乐此不疲的精神。例(20)“都”总括“二臣”,也强化否定语气:“我们二位臣子绝不敢(擅自)离开”,表达了臣子对帝王的忠心,真是妙语双关。若将这些“都”换成“皆”,虽无歧义,表达效果却相去甚远。“都”有歧义处,往往会有极妙的效果。歧义和模糊词语

用得恰到好处,这是语言准确性的表现。

从消极方面说,语言对歧义具有一定的容忍度。只要不影响交际,歧义往往是允许的。很多情况下,否定词前的“都”,无论理解为表总括还是强化否定,一般不影响交际。例如,后秦鸠摩罗什泽《大庄严论经》卷六:“设造恶业时,众善都不生。”可有下面两解:

a假如作了恶业,以后各种善事全都不会出现。(“都”表总括,译为“全都”)

b假如作了恶业,以后各种善事就绝不会出现。(“都”加强否定,译为“绝”)

a、b是两个否定句,如果a的意义正确,那么b的意义也一定正确,反之亦然。两句话的客观意义并无区别,只是b的否定语气较强而已,因此,这不会影响交际。这种歧义可以看作词的双重语法意义:既表总括,又强化否定语气,是一种特殊的“兼词”(范围副词兼语气副词)。这是用少的语言单位表达了丰富的意义,符合语言的经济性原则。汉语史上,这种现象从汉末一直持续到民国时期,时间跨度达十七个世纪之久,且其用例远多于单纯的总括用法,说明其存在不仅合理合法,而且具有积极意义。

当然,如果交际需要避免歧义,语境往往会对歧义加以限制。如《聊斋志异·神女》:“黄金抛置,我都不惜,寄语娘子,珠花须要偿也。”“都”似总括“黄金”,实则侧重于强化否定语气。所以,一般情况下,“都”的意义比较清楚,不会因为表义不精确而影响表达。

因为“都”在否定词前有歧义,所以,学界对它的处理必定会有分歧,这就是问题比较棘手的原因。表1说明了中古至近代汉语前期副词“都”(在否定词前)的用法(“双重意义”表示兼表总括和加强否定语气。表1中作品,从左到右按其出现的先后顺序排列)。

“都”在否定词前有歧义,这是事实。既然我们认识到这是一种特殊的“歧义”,那么,无论把它们归到哪一边,都有失偏颇。鉴于这种情况的用例多,存在时间长,从尊重语言事实的原则出发,我们不妨把这类“双重语法意义”的情况作为一种独立用法肯定下来。

综上,中古至近代汉语前期,“都”在否定词前,有三种用法:(1)总括量化对象,是范围副词;(2)强化否定语气,是语气副词;(3)表总括,同时强化否定语气,是范围副词兼语气副词。

五、余论

中古时期,加强否定语气的副词,除“都”外还有初、了、全、殊、绝等。它们加强否定的用法大体相同,但同中有异。拿几个词略加比较,或许有助于深入认识这种语言现象。

“了”作语气副词也源于总括用法。跟“都”不同的是,语气副词“了”产生后,其总括意义却逐渐消失了。因此,魏晋以后,直到唐以前,“了”作副词,基本上仅限于跟否定词连用。这说明加强否定是副词“了”的基本用法,其意义比较单一,一般没有歧义。

“初”加强否定的意义源于时间副词。“初”有“从来”义,是时间副词,也仅限于跟否定词连用。如《世说新语·德行》:“谢公夫人教儿,问太傅:‘哪得初不见君教儿?”但“初”在否定词前并非都当“从来”讲,如唐段成式《酉阳杂俎·梵僧幻术》:“敬伯出,还至杜林中,而衣裳初不沾湿。”“初不沾湿”即毫不沾湿,“初”跟时间无关,是语气副词。值得注意的是,否定词前的“初”也有歧义(恕不举例),这跟“都”的情况类似”。

“初”和“都”又有不同,“初”作副词,它在肯定、否定句中的用法是对立的。“都”却不然,它表总括时,既用于肯定,也用于否定。只有强化否定时,才限于跟否定词连用。“都”在肯定句、否定句中的用法既有联系,又互相对立,说明“都”的语法意义更为复杂。

汉语否定句的有标记性,跟肯定句是对立的,这使一些词语在否定句和肯定句中的用法也形成了对立。因此,分析词的语法意义不能忽视肯定和否定的语法范畴,要弄清它们在两种句法环境中的联系和区别。其次,初、了、都等词,即使位于否定词前,其语法意义也未必完全相同。它们不仅来源不同,在共时平面上看,语法化程度的深浅也可能不同。即使处在相同的句法条件下,它们的用法也会由于语境的不同而不同。因此,分析它们的语法意义绝不能搞“一刀切”。认识这一点,对于处理同类语法问题不无理论意义。

(责任编辑叶光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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