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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小站露天电影

2009-04-21傅柏林

文化月刊·遗产 2009年4期
关键词:场子放电影露天电影

傅柏林

20世纪70年代,我居住的贵昆线滥坝车站,平时很少放露天电影,除非是逢年过节或特别重大的节日才会放,因为那时候可以娱乐的文化活动实在太少,既没有电视,也没有舞厅。当时我和小伙伴们惦记最多的除了过年,就是看电影。过年自不必说了:有好吃的,有新衣服穿,有鞭炮放,还可以收压岁钱;而看露天电影,不光是看电影里的故事情节,更多的是冲着放电影的热闹劲儿。

那时,电影放映队一进入车站,就听见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大家跳着、唱着,一派节日的气氛。

当暖融融的太阳还没有落山,家家户户便张罗做饭了。而小孩子等不及吃饭,为了抢占到看电影的最佳位置,他们急匆匆地提着小凳子,快步赶到放电影的场子,选好位置,摆上凳子和几块代表自己领地的砖块。一群年龄相仿的孩子们精心守卫着,绝不让他人进犯自己的一寸领地。当然,争执也时有发生,好在那时的孩子们再横蛮也不至于动手打架。

小站放电影从来没有钟点,通常是天完全黑下来,星星缀满天幕,人们陆陆续续从四面八方赶来,放映机便嗡嗡地转动起来。一道白光亮起,喧哗的人群立即静如止水。没有谁刻意维持场子里的秩序,可大家都那么自觉,竭力保持安静,目光总是紧紧地盯在屏幕上,一刻都不敢放松,唯恐遗漏了一个镜头,把最精彩的故事情节忽略而留下终身遗憾。甚至嗓子痒痒也硬憋着,沉浸在电影故事的情节里,跟着电影里的主人翁流泪、欢笑。只有在换片间隙,人群里才有了阵阵骚动。

记得有次放映队在车站一晚上放了《南征北战》《地雷战》《英雄儿女》三部电影,电影结束后,已到了下半夜,在回家的路上,睡意即悄悄地袭了上来。初时觉得眼睛发粘、滞重,后来竟至于脑袋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沉,像顶了个沉沉的斗篷。不时,脑袋还像鸡啄米似的,点上点下,脚底也渐渐地有些飘浮起来……洗完脸、脚后,我和哥哥却变得格外精神,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脑海里一直回放着电影里的画面。当我睡得正香时,朦胧中,忽然听见“敌人把我包围了,向我开炮……”我睁眼一看,从明亮的窗户上已透射进暖洋洋的阳光,只见哥哥还在梦里大喊大叫。

以后我参加了工作,来到城市,在影剧院又看过多年的电影,不过再也没有在小站看露天电影那种感觉了。弹指之间,一晃40年过去了,直到前几天,看到中央电视3台播放的“激情广场之大家唱”节目,又让我回忆起那个年代到沿线小站看露天电影的情景。

我很怀念露天电影,怀念那一段被岁月洗涤的美好而又难忘的时光。

张戈摘自《贵州老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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