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径通幽

在大家的眼里，这孪生兄弟似乎没有什么区别，而实际上他们也是不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尤其是生理基因在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这个有意思的生命现象，令我想起了在我们这个大千世界里存在着的类似社会现象。

“当上的”与“轮上的”。笔者认为，“当上的”与“轮上的”是我们这个社会在政治生活中由于思想、体制等诸多因素的作用而生产出的“孪生兄弟”。看上去他们也是一模一样的。打个小比方：年终了，单位里要表彰先进人物。在表彰会上，你瞧，站在领奖台上的先进们个个都一样，拿着同样的证书，同样的奖杯，伴着同样的笑脸，同样的掌声……但是透过这个表象，我们不难发现，这些个先进人物的产生方式是有本质区别的。也就是说，控制他们产生的基因是有区别的。“当上的”，控制他们产出的基因可以理解为是显性基因，是光明正大的，是从正式途径而来的，是大家一致认可的，是名符其实的，也是非他们莫属的；而“轮上的”，控制他们产生的基因可以理解为隐性基因，是出于无奈的，是权且拼凑的，是不可张扬的，是经不住历史考验与仔细推敲的。往往产出于“当上的”先进人物，是一个单位里最优秀的分子，能真正起到表率与模范作用，同时也说明这个单位的正气是充足的。而产出于“轮上的”的先进人物，反映的是在荣誉面前轮流坐庄、长幼次第、关系惟上、看似公平实则荒唐的没有健康竞争机制的弊端。当然，这里只是举了个小例，像单位里中层领导的提拔与任用，也存在同样的问题。够条件的一大批，而某个人表现特别出色，虽然年轻，资格不老，可是照样被提拔重用，这就是“当上的”。而处处论资排辈，无视选举规则与优秀人才的存在，把那些没有实际才能却有老资格的或是会来事的提拔起来，就叫“轮上的”。看上去，都是中层领导，实则差别很大。看看“当上的”和“轮上的”这对孪生兄弟中，谁占的市场份额大，我们就可以明白这个社会的政治风气是个什么状况了。

“查出来的”与“掉出来的”。这是一对产生于我们司法部门的“孪生兄弟”。看上去，是一样的。他们都是被司法机关进行立案审查，并最终依法追究了刑事责任的“落马者”。但是，他们的基因区别就在于，一个主动，一个被动。这“查出来的”，是一种主动行为，体现的是国家对于反腐败的真正决心和执行力度。而“掉出来的”的，是一种被动行为，体现的是国家对于腐败行为的牵就与不作为。二者相比，看上去一样，都受到了法律的制裁，而实质上却区别很大。试想，如果国家来上一次真格的，进行一次地毯式的排查运动，我看保准能让“查出来的”占到绝对多的市场份额。而如果把这种排查行动常规化，定能使“掉出来的”基本上失去市场，甚至绝迹。这难道不是大快人心的事吗，不是于国于民都有大利的事吗？

“公选的”与“内定的”。这也是一对“孪生兄弟”。看上去，都堂而皇之地任了各部门的要职，没有什么区别。而实际上，“公选的”体现的是真正的民主，而“内定的”则是根本没有民主的一丝体现，完全是上级主观意志的真实表达。所以这对看上去一样的“孪生兄弟”，决定他们性质的基因是不同的。在我们这个小地方，市长换了一任又一任，可是我们老百姓从来就不知道这个市长是什么来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市长的。他究竟反映谁的意志，服务对象究竟是谁。

插图 ／ 朱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