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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石

2008-05-08辛立华

小小说月刊 2008年5期
关键词:健步救护车老者

辛立华

这是一块看上去极其普通的石头,有小桌子那么大,黑乎乎的,多少年来就这么一直立在村后的小河边。据说,这块石头比它旁边的那棵老歪脖子柳树的年头儿还长呢。这地方本是个乘凉歇脚的好地方,只是因为此处旁边埋过死人,又因树形看上去不吉利,为此一直无人光顾。

这年深秋的一个早晨,村里来了一位老者。但见老者身着中式服装,清瘦的脸上留有半尺长的胡须。他手提一支龙头拐杖,目不斜视,健步穿街而过。投眼一看,大有仙风道骨之感。

老者来到村后,顺着河边小路一直往北走。当他来到歪脖子柳树跟前时,一下子被树下的那块石头给吸引住了。只见他围着石头一连转了好几圈儿后,猛地一声惊呼,而后双手合掌,二目紧闭,双腿一盘坐在了石头上喃喃自语起来。村民们一见,觉得甚是神秘,便三三两两围了上去,大气不出地细细观看起来。到了中午,便里外三层地围了众多的村民。到了傍晚的时候,人已经围的水泄不通了。而老者,仍是原状坐在石头上。

天漆黑的时候,突见老者对天一声长啸,而后便从石上下来,面对众人笔直而立,双手合掌,不紧不慢地说:“各位,吾乃祥云寺道长也,千里迢迢来到此地,为的就是来寻吾体下的这块升天宝石。此石乃玉皇大帝用过的上马石,卧在此地已有五千年之久。经日月光照,风吹雨打,现已修成正果。凡能坐在上面寿终者,证明一世好事做尽,将能升上天堂……”

老者说完,又复原状坐了上去。

第二天,邻村的人骑着自行车来了。

第三天,远路的开着汽车来了。

第四天,村里已经满街是人。来的走的,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老者周围,此时已有众人面对老者下跪磕头。更有许多老人,已经暗暗定下了等老道升天后谁先谁后坐上去……

第七天上午,一辆救护车呼啸着开进了村子,在几名警察的指挥下,几名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来到了老者面前,把已经奄奄一息的老者抬上了救护车后,救护车又一路呼啸着开走了。

这时,一名警察对开始骚动的人们说:“这是精神病医院里的一名病人,一个星期前他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趁人不备跑出来的……”

老者被医院接走已经一个多月了,可老者坐过的那块石头,每天仍是吸引着不少人前来观看,并且对着石头磕头、下跪。更有不少村民在向来人神秘地侃侃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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