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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八楼的二路汽车”里的爱情

2005-08-04

深圳青年 2005年13期
关键词:田林八楼号码

晓 荷 张 春

汽车停在八楼岂不是很高难度?

我来虎门这家电子厂打工半年的那天下班后,仓管田林突然在后面喊我的名字:“易晓荷,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顿饭,感谢你上次替我打印稿子。”哦,记起了,上次他急需一个文件,是我帮他输入文字的。“给个面子吧,我也好久没有打牙忌了。”田林说得很诚恳,但我想晚上独自开心,拒绝了他。

田林很失望,走前说的一句话让我有些后悔。他说:“你是冷美人。看来今天只有独自庆祝了!”我想,他有什么值得庆祝,今天是他的生日?我知道独自过生日的落寞,同时我开始品味他说我是冷美人的话。

在这种莫名的感觉中,我在外面逛了近两个小时才回到宿舍,刚洗了脸我就接到一个短信:“小老表,在忙什么?”我看了看,手机号码并不熟悉,不过知道我是江西的并且知道我号码的应该是我周围的人。于是我回复:“看书。你是哪位?”

“看什么书?”我晕。你是谁?为什么要告诉你,于是回复:“不知道。”哈哈,这次你该晕厥吧。

滴滴。短信又来了,我一看:“还在看吗?什么书?”我回复一句:“你呢?在忙什么?”我突然对这个有些陌生的朋友感兴趣了,反正没什么事情,我就和他聊一下吧。“我在听歌,‘2002年的第一场雪!”哼,这家伙倒过得休闲。

“你过得好啊,对了,‘停在八楼的二路汽车里的‘八楼到底是什么意思?”刀郎的这首歌我也喜欢,只是不知道他这一句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汽车停在八楼?那不是很高难度啊。

这个陌生号码到底是谁的呢?我拨过去,对方一直没有接,第二天上午又用办公室的座机拨了,还是没有人接。

同病相怜的我突然希望那个人是田林

上班还是和往常一样处理一些无聊的文件,快下班的时候,田林带来一个磁盘说:“真对不起,电脑可以了,打印机又不行了。”我没有说什么,接过磁盘就开始打印。同事们又开玩笑了:“有爱就要说,做男人要洒脱。”田林呵呵地笑,冬瓜一样。

同事们都出去了,而田林要打印的东西却比较多。“每次都给你添麻烦,真不好意思,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可以吗?你的那些约会就推一推嘛,普通老百姓想意思一下都那么难吗?”他说话速度倒快,不容我回答。

“答应你吃饭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昨天是不是你的生日?”田林听了,很是惊讶:“你怎么知道?在这里从来没有人知道呢!”“你昨天不是说了吗?过得好不好呢?这样吧,我今天给你庆祝吧。”他很是高兴。

晚上我们选了一个小店子吃饭。在田林点菜的时候,我去买了一个蛋糕回来。田林看着蛋糕,眼泪居然流了下来……

“易晓荷,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属于自己的生日蛋糕。”田林哽咽着,“我家条件不好……我高中没毕业就出来打工,是为了挣钱给弟弟妹妹读书,我不想耽误他们……”这个平时很开朗的男孩子居然有这么大的包袱。我默默地递纸巾,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排行老大责任就是大啊。

蛋糕还剩下一半成了饭后要解决的问题。提回去,田林怕不好,同事们会说他怎么着,不提回去丢了又浪费,没有办法,我们只好提着蛋糕找了个草坪坐下来,等饿了后就消灭它。

“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我突然想起了那个陌生的号码,就问田林。他说了,可惜不是那个号码,我怔怔地,突然觉得那个陌生号码是田林的该有多好。

晚上回来后,我再次接到那个号码发来的短信:“谢谢。”莫名其妙。

“我以为通过短信可以表白我的心意”

此后,田林常有事没事来找我,说真的,他人确实还不错,不过一旦见着他了,我的脑海里马上就浮現出那个陌生号码来。这段时间,那个人好像跟我很熟一样,发来的短信都与我搭得上边。

“小老表,今天晚上要转风,注意身体。”我去商场买东西时又接到这样一个短信。我想起有很久没有给父母电话,就在电话亭拨了个回去。之后,我直接拨了那个陌生的电话。

“喂,你好……请说话。”是男的,我听了好像是田林。为了确认,我嘶着声音说:“请问是田林吗?”“我是,你是哪个?”我突然气愤地挂了电话,流着泪回到宿舍就埋进了被窝。

第二天上午,田林又像往常一样找我打印稿子,我没有理他,而是低着头走出了门。一会,我收到一条短信,我知道肯定是他的,我没有看就删除了,然后关了机。

下班时,我冷冰冰地看见田林站在楼梯口,我知道他又想和此前一样一起去食堂吃饭。那时我俩虽然连手都没有拉,却有些像那么回事了。但现在他却伤了我的心。

一个礼拜我没有理田林,也没有开机,直到有同事告诉我田林已经辞工,我才问怎么回事。“晓荷,你们不是在谈朋友吗?你怎么不知道?”我无言,只是手忙脚乱地开机,才发现手机被我丢进了宿舍抽屉。我冒着被扣奖金的危险找到手机,那几分钟时间里,滴滴声一直叫个不停—我共发现有20多条短信,全部是田林的。“易晓荷,真的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易晓荷,我以为通过短信可以表白我的心意,没有想到弄巧成拙……”“易晓荷,我已经辞工,祝你幸福。”这是最后一条,署名田林。

“‘八楼就是‘昆仑宾馆,我现就在‘八楼”

几天后,我接连高烧两次,宿舍里的姐妹急忙把我送进医院。躺在病床上,我的眼前老是浮现和田林在一起的短暂日子。难道我真的喜欢他?有人说过,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那我对田林,到底是喜欢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呢?

“晓荷,你醒来了就好,你赶快给田林打个电话吧,你不知道你说的尽是胡话啊,全部是他的名字。”我被同事们吓了一跳,我有那么大胆?“你同意,我们就给他一个电话。”

我摇摇头,对于喜欢还是恨这个问题,我已经思考过了,那就是没有喜欢哪里有恨呢,这明明是喜欢吧。“现在我想,要是真的有缘分,他就一定能感应到,你们也不用打电话了,好吗?”她们点点头。

我的一些好朋友都知道我生病了,发来了很多祝福的话,医生看见我频繁使用手机,就告诫我,要注意休息,说我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我很听话地关了手机,反正两天过去了,田林的短信一直没有来,我知道我俩真的没有故事了。

早上醒来,觉得精神好多了,我打开手机,希望能收到他的信息,却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有一个短信。我很郁闷地准备收拾东西时,滴滴,短信来了,我拿过来一看“‘八楼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接待宾馆,正式的名称叫‘昆仑宾馆,旧楼是座八层的仿苏式带民族特色的楼,当地人就叫它‘八楼,这里是一个主要的中转站区,二路汽车是乌鲁木齐最主要的公交线路之一。我现就在‘八楼!”是田林这个家伙,他现在新疆?!没有毛病吧。

我正牙齿切切时,病房的门开了,一个手捧玫瑰花的男孩一直向我走来。我仔细一看,原来是消失了好几天的田林!我才知道我住的病房也在八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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