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金生

一次喝茶聚会,朋友讲了一则耐人寻味的故事,说某部队女浴室发生一起煤气中毒事件,竟没有一名男兵敢冲进去将中毒的女兵背出来,最后终因耽误了抢救时间,导致女兵不幸身亡。在一片哑然之后,关于女浴室的故事纷纷出笼。有两名女士的故事格外引人入胜,现转述如下。

故事之一:英勇无畏的大嫂们(叙述者:某集团公司20岁的晏姑娘)

那晚8点多钟,我约几位小姐妹一起去集团公司生活区女浴室洗澡。女浴室每三天开放一次,洗澡的人特别多。“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个比喻在浴室里也得到应验。好几台“戏”同时“献演”,说笑声、吵闹声透过气窗及门缝,自然传得很远。

突然,只听得一声喊:“啊,流氓,流氓!”

原来,女浴室的门卫脱岗,让坏人钻了空子,一名农民工模样的小伙子斗胆闯进了女浴室。这小子一边傻笑着,一边用贼眼在裸体的女人身上乱扫一阵,吓得大家纷纷转过身去。正当众人不知怎么办才好时,一位胖大嫂勇敢地用一块湿毛巾朝那流氓猛力抽打起来,并厉声呵斥:“流氓,滚出去!快滚出去!”谁料,那厚颜无耻的流氓无动于衷,并一下子盯上了我们几位年轻姑娘,吓得我们“哇哇”直叫。

情急之下,我抓起一只拖鞋丢过去,却被流氓一把接住。两位50多岁的大嫂,找来了一把竹丝扫帚和一把布条拖把,对着流氓的脊背“噼噼啪啪”地乱打乱捅。流氓只知躲闪,不知还手,只管用贼眼瞅来瞧去。那位拿扫把的大嫂一声大吼:“姑娘们,快往里躲,让我们老娘来对付他!”吼完,她就从流氓的背后“腾”地窜到他的正面,用又脏又硬的竹丝扫帚直戳他的脸。流氓的眼睛一下子溢出了鲜血。大嫂怕戳瞎眼睛,就改了动作,用扫帚丝横面挡住了流氓的视线,并再次吼道:“快滚出去,要不然,就用扫帚戳瞎你的眼!”流氓竟将扫把拨开,依然有恃无恐地往里走。“扫把大嫂”急了,忙冲着拿拖把的大嫂喊:“快拿浴巾来,把他的狗脑袋给扎起来!”

“拖把大嫂”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浴巾,就随手抓起一条裤子,猛地朝流氓的头上套去。

说时迟,那时快,几位大嫂一哄而上,七手八脚地将流氓的头用裤管包起来。毕竟小伙子力气大,一下又将头挣扎出来。被逼急的大嫂们忍无可忍,顺手将身边的一张柳条长椅推倒在他身上,将其死死扣在下面,然后又将扫把、拖把等脏物往他头上扔去。为防止流氓的再次挣脱,三位大嫂用肥硕的身子“腾”地压在柳条长椅上,“三座大山”压顶,流氓活活像只断了脊梁骨的癞皮狗,蜷曲在湿漉漉的水泥地上,再也无法反抗与动弹。

此时,众姐妹全没了洁身沐浴的兴致,纷纷穿上衣服。

我和几位穿得最快的女同志对三位大嫂说:“让我们来压住他,你们赶快穿衣服。”

待所有的姐妹穿完衣服后,一女工跑出去给公司保卫科打电话。几分钟后,保卫干部冲了进来,将流氓制服,并扭送派出所。

经审讯,该流氓原来是一名外省合同工,曾有过偷窥的前科,经发现后一直屡教不改,最后被除名。孰料,贼性难改的他,居然又狗胆包天地闯进女浴室,大耍流氓行为,最终在几位英勇无畏的大嫂的搏斗下,成为瓮中之鳖,并束手就擒。

而且,流氓的三根肋骨被压断,双眼视网膜严重损伤,因难以交出医疗费,估计会终身失明。

故事之二:深夜裸奔为擒贼

(叙述者:某建筑材料工厂女电脑员)

那是个夏天,我的同事小菲加完班后,已是夜间10点多钟。女浴室的夜间使用时间集中在11点以后,它主要是为中班下班的女工服务。10点多钟的澡堂显得十分安静,小菲一人站在水龙头下,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让温热的水尽情地抚慰全身……一天的疲劳与烦心,顷刻间荡然无存。

涂了一遍肥皂,洗净后,小菲又涂二遍肥皂。想想平时洗澡的人多,你若在一个莲蓬头下淋浴,总有好几个人在旁边等候。如果你想多洗一会儿,等的人就要拿眼盯你,盯得你浑身不舒服。今天真好,身边无一只眼睛,小菲愈想愈舒心。

“嘻——嘻!”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淫笑。小菲扭头一看,不好,一个高大的男青年正拿眼贼溜溜地盯着自己。

“滚出去!”小菲大喝一声。

“叫也白搭,车间里的机器声那么响,谁也听不到。”男青年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小菲厉声问。

“不想干什么,你就只顾自己洗吧。”

“你给我滚出去!”小菲说着,就飞快地走向存衣柜。

男青年突然冲了过来,拦腰将小菲抱住。小菲用尽全力挣扎,怀着百般仇恨,在男青年的肩上死命地咬了一口。

男青年施暴不成,便想捡点其他便宜。他看到小菲的脖子上套着一挂金项链,就使劲一拉,抓在手中,然后夺门逃遁。小菲见男青年抢了自己的金项链,顿感心疼不已,那可是男朋友给她的定情物呀,怎能白白地被流氓抢走呢?不能,绝不能!于是,小菲不顾三七二十一,拼命向男青年追去……

厂区内居然空无一人,小菲只顾追赶,不敢喊也不敢叫,一追追了100多米。男青年突然一个拐弯,就消失在黑暗之中。一丝不挂的小菲不敢再追便飞奔回到浴室。

她又心疼起那挂金项链来,那是男朋友用5000多元港币从香港买的、带水波纹水晶石的金项链,而且是男朋友亲手将它挂在自己颈上的。男朋友说:“让它永远挂着,就是洗澡也不要拿下,你看到它,就好比看到了我。”可万万想不到,这“护身符”似的项链,竟被一个流氓给抢了。小菲愈想愈委屈,禁不住潸然泪下。

当晚失眠,辗转反侧了一宿,小菲想,这贼肯定是本单位职工,要不然,他怎么那么清楚一向不太为人注目的女浴室呢?

翌日一早,小菲便向公司公安科报了案。公安科的同志对小菲说,根据分析,这流氓确有可能是本单位的职工或临时工,明天早上上班时,你就到传达室楼上去,从窗口观察每一位到厂上班的男青年,只要认出来,我们就逮住他。不过,你得千万仔细哇!

次日,小菲提前一个小时来到单位,并与公安处的两名民警径直到了二楼。

7点20分后,职工开始进厂。

全公司一共有2000多名职工,其中男青年占45%,1000余名男青年,真让小菲看花了眼。直到8点10分,正式上班时间过去了25分钟,小菲就是看不到昨晚那张可恨的面孔。公安干警告诉她,别急,今天不行,还有第二天、第三天……

以后的几天,小菲总是提前半个小时上班,然后守候在传达室二楼的窗口处。可还是没有结果。

眼一眨,3个月过去了。一天,下班时分,小菲在等公交车时,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嘴里叼着香烟的青年从她面前走过。她盯着他看了好一阵,愈看愈觉得他非常像那晚上的抢劫犯,于是就打电话叫来了公安科的干警。干警们把那男青年叫到公安科办公室,并让小菲仔细辨认。小菲咬定说不会错。那男青年却矢口否认。最后,公安干警让男青年脱下衣服检查,发现他肩上确有被咬过的痕迹。在确凿证据面前,那流氓终于低下了头。

经查,原来该男青年是附近一家公司的职员,他的姑姑曾在建材厂女浴室当过清扫工,所以知道这个不太为男人知道的地方。那天晚上,该男青年路过女浴室时,听见里面有歌声,且只有一注水声在“哗哗”作响,就估计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在洗澡,于是就像吃了豹子胆似地闯了进去。

然而,他却为自己闯了祸。M

(责编 关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