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骥,煌鸣

罪源黄毒

“好过瘾呀!”

“多刺激呀!”……

1996年10月12日(星期六)晚上,四川某山区煤矿一间简陋的单身职工室里,几个青少年正围在电视机旁,目不转睛地观看极为淫秽的并未翻译的黄录像片。他们一边观赏着荧屏上一对男女淫乱的“特写镜头”,一边发出淫的怪叫声。

几个少年是化工厂子弟学校初中一年级学生:年仅14岁的晓路、晓军和13的晓德、晓坤;青年系煤矿单身职工。

观赏了如此录像,几个学生人在教室上课,心却被录像里的情节所吸引,想入非非,六神无主。

他们都嫌这个星期时间过得太慢太慢啦,好不容易才盼到了下个星期六,即10月19日(该校此天不上课,不上晚自习),晓路、晓德又邀约了同班13岁同学晓洋一道去煤矿单身职工寝室看“稀奇事”录像。

他们走出校门,在新公路上走着。晓洋道:“你们说录像太精彩,太刺激,不知是不是真的这么样?”

“你不信?我们今晚找个女娃儿来照着录像动作试一试就知道了!”晓路道。

“那要找一个像录像中那样漂亮的性感的女娃儿才能真正试验出来哟!”晓德趁机道。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女孩。女孩名叫阿芳,年仅13岁,也是该校初中一年级学生,因大家一块儿读书,阿芳出于礼貌向3个男生打了声招呼,就继续匆匆往前走。

晓路道:“阿芳是班上漂亮的女生,可算一枝花,不如今晚我们就和她一道玩一玩。”

晓德、晓洋立即赞同。于是3人转身追上了阿芳:“喂,今天是周末,何必这么早回家呢,不如我们几个同学好好聚一聚,玩一玩!”

“天都黑了,我还要回家做作业,温习功课,马上就要中期考试了!”阿芳摆出一大堆理由婉言拒绝,“我回去晚了,父母会担心,还要骂我呢!”她边说边走。

深受黄色录像毒害的晓路,一下死死抓住了阿芳的手臂:“走,跟我们去玩,不然今晚就不让你回家!”

晓德、晓洋也冲上来,将阿芳连推带拉来到路边的柴草堆处,处世不深、更不谙人间丑恶凶残的阿芳,万万没想到,刚一坐下,3个男生就向她扑了过来……

此刻,阿芳意识到大祸降临,她本能地奋起反抗,双手抓打,双腿猛蹬,大吼大叫起来,但刚一出声,喉咙就被毒手卡住,随即手脚也被扭得死死的不能动弹。

3个年仅十三四岁的少年学生,就这样依照黄色录像的动作摧残了自己的同学。

传播淫邪

悲愤欲绝的小阿芳奔到山涧悬崖前,要纵身一跳,了结被3名平时看起来彬彬有礼的同学玷污了的身躯。正在这一瞬间,她仿佛听到养育自己13年的父亲、母亲在呼唤“芳儿”的名字,想到刚才那3个狰狞的面孔,如果这样完结自己的生命,太不值得,太不划算了。她停住了前跨的双腿,狠狠地擦了擦泪水,怀着极为复杂的心情不声不泣地回到了家,若无其事地洗了个热水澡,看了会书,上床睡觉,继续生活、上学读书……

再说这3个把黄色录像付诸于行动,轮奸同学,触犯刑律、构成犯罪的中学生,当晚和次日心里惧怕阿芳告发。但事隔两天,见无动静,他们心头好不痛快,便在相好的同学中绘声绘色地大谈特谈看黄色录像镜头和在新公路柴草堆的“精彩刺激实况录像”,引起了学友们的好奇心,也要求他们将阿芳“弄来耍一耍”。

一晃又是星期六(10月26日)晚,已“初尝禁果”的晓洋,恶言威胁、要挟,将阿芳带到了位于化工厂家属区的14岁中学生晓伟的寝室。在此等候多时的中学生晓于、晓伟、晓坤等,一见晓洋将女同学阿芳推进屋来,便“砰”地一声关上房门,不管国法、伦理、道德,再一次对这弱女学生施暴。

得逞后,几个少年竟然大谈“体会”“感受”,并向其他同学传播开去。

视为“礼品”

这伙少年虽为中学生,却都是十足的“法盲”,他们不认为当众轮奸少女是一种严重的犯罪行为,只觉得“好玩”“乐趣”“刺激”。更可恶可耻的是,他们把受害少女作为一种特殊的“玩物”“礼品”,用来“馈赠”自己的好同学,社会上的好朋友。

日历翻到1996年11月2日(即第3个星期六),晓路对同伙道:“我们厂18岁的阿国,某中学校高三的晓明,经常和我们玩,肯帮我们的忙,够朋友,是哥儿们,不如今晚请他们来玩一玩阿芳。”

于是当晚晓路、晓坤等人将“兄弟伙”阿国、晓明通知到了子弟学校综合大楼4层,将阿芳挟持到4楼走廊的水池旁,轮番施暴,以“招待”兄弟伙。

流氓教唆

化工厂子弟学校这个开始由3名14岁的初中一年级学生临时勾结的轮奸团伙,像雪球似的迅速壮大起来,不到4个星期,就发展到10余人。

11月9日(第4个星期六)下午,趁父母上班(该厂实行“三班倒”)不在家之机,在该校14岁的中学生晓非父亲的卧室里,一场暴风雨再次向一朵幼嫩的花朵发起了摧残。

晓路、大路、晓非、晓德、晓伟、晓军、晓涛等7名十三四岁的中学生将阿芳“弄”到卧室,阿芳拼命反抗,但哪躲得过这群已丧失了人性的暴徒的7双魔掌。

这次作案人数多,而且大都是初犯,晓路等便先作“示范”,然后让其他人“实践”。

另袭花朵

近一个月来,爱说爱唱、活泼可爱的阿芳被这群暴徒摧残得面无血色、沉默寡语,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阿芳,失去了往日少年女子光彩夺目的风姿。

这伙少年也已玩腻了阿芳,,又窥视和猎求新的目标。11月16日(第5个星期六),一位女同学过生日,学校的好学友们前来祝贺,晓路、晓军、晓坤、晓德等一伙也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窜到这位女生家“喝生日酒”,因为他们探听到另一枝“校花”、13岁的阿霞也要来女同学家过生日。

晓路等人有意精心安排与阿霞同坐一桌,吃晚饭时,划拳猜令,他们千方百计要灌醉阿霞,但阿霞拒绝沾一滴酒,他们又故意讲话来拖延时间,一直吃到晚8时许,同学们相继散去。

阿霞也随一女同学几次起身要回家,但都被这伙少年强邀下来“打牌”。当那位女生离开后,晓路大叫“上!”随即将阿霞按倒在床上。阿霞边哭叫边反抗。晓军见晓路难于得逞,便拉开晓路,恶言对阿霞威胁道:“懂事好过,不懂事难过!不然你还要挨整,那时还遭得惨些!”边说边去脱阿霞的衣裤,强行奸污。

晓军、晓路二人得逞后让晓坤、晓德、晓伟接着犯罪,他二人来到外室随还未离去的同学一起观看“现场实况转播”。

等晓坤、晓德、晓伟三人达到罪恶目的后,晓路、晓军又再次冲进室内“杀回马枪”。当晚,这位年仅13岁的中学生在同学的围观下遭到了7人(次)惨无人道的摧残!

发人深省

此后,这伙小暴徒多次拦路袭击小阿霞,阿霞像避瘟疫、躲豺狼般不与他们接触、见面,直到1997年元月2日晚7时30分,在学校操场西北角,晓路一伙又拦住了阿霞。真是冤家路窄,阿霞怒火燃烧,双方发生争吵抓扯,被正去上晚自习的政治课教员王一萍发现,这桩罪恶才得以败露。

这所偏僻的厂矿子弟学校,校风班风可不尽人意,讲色情、谈恋爱、写情书、耍流氓,从1996年10月12日之后更为严重,据有关人士透露:该校某班男女同学都结为“一对一”的恋爱关系,或多角恋爱,争风吃醋,到破案时,全班40多名学生仅剩两名没有“耍朋友”“谈恋爱”!

公安机关破案表明,校园轮奸特大犯罪团伙共涉及12人,最大的才18岁(化工厂工人阿国),最小的只有13岁。其中18岁1人,17岁1人(外校高三学生晓明),14岁6人,13岁的达4人!按照我国《刑法》第14条和《未成年人保护法》之规定,目前,警方已将年满14岁的8名轮奸犯罪团伙嫌疑人阿国、晓路、大路、晓军、晓伟、晓明、晓非、晓涛刑事拘留,并将依法追究其刑事责任;对未满14岁的现年13岁的晓洋、晓于、晓坤、晓德4人,令其家长领回去,配合学校对孩子严加管理教育,消除黄毒,走上正轨。

为何这个子弟学校在短短一个月内,中学生就组成了12人轮奸犯罪团伙,对两名年仅13岁的同校同班学生多次施暴呢?

据警方调查,主要原因有:偷看黄色淫秽录像,中黄毒颇深,并进行传播,总想模仿黄色情节去“试一试”;有的家庭父母当着子女的面过分亲昵,甚至做爱时不避耳目,使还未成熟的孩子早熟、早恋;有的家长生活不检点,有的父母生活作风、男女关系本身就说不清、道不明,使孩子看在眼里,记在脑里,想在心里;有的父母离异,孩子从小失去父母之爱,缺少管理教育;法制观念淡薄,倘若阿芳第一次受害就及时报案,就不会有以后的恶果;诚然,校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个厂处于偏僻的崇山峻岭之中,经济效益不景气,因此师资力量薄弱,入校的学生大都是该厂干部、职工的子女,不好管理,学生中吸烟、酗酒的现象,写情书、谈恋爱的行为,校方未能及时教育制止。

一起罕见的特大少年团伙轮奸案侦破了,8名中学生已成为犯罪嫌疑人被关进了本不该去的地方——看守所。对其家庭、学校、社会及两名年仅13岁的受害女孩无不是大悲剧。如何教育、培养、引导好下一代健康成长?它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责任编辑:邱四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