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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大学寄宿生活忆趣

1991-01-01台湾苏玲娜

青年文摘·上半月 1991年1期
关键词:烘干机男女生吉姆

台湾苏玲娜

我在美国念书时,男女同住一幢宿舍。

刚开始,有些不能适应,相处久了,觉得男女同宿舍有助于彼此的了解,单调狭窄的校园生活也增加不少趣味。如今回忆起来,还真令人怀念呢!

两位室友

当时,我的第一个室友是个黑人。她喜欢把百叶窗全部拉下,开很强的冷气。乌漆墨黑地,只看见她两只炯炯发亮的眼珠子。她常在黑暗中用一只沉重乌黑的平底锅,煮一只很大的火鸡腿。然后点一种教人作呕有鱼腥味的香,我有时怀疑她是非洲食人族的。

她也喜欢借东西,借糖、借面包、借肉,还有借钱。这些我都能忍受,至少她是一个爱干净的人,有事没事就吸地毯、烫衣服,用酒精涂抹全身。

使我痛苦的是外国人不午睡,我可一定要午睡,我午睡的时候,她总叫来一群黑人男生在寝室里看电视。我在梦中被吵醒,穿着睡衣,只好躲在毛毯里不敢出来。

我想过一百个方法,暗示她尊重我的隐私权,可是她无动于衷。我气死了,不跟她讲话,她也不懂我在气什么,我差点没疯掉,留了一张纸条给她。她很轻松地向我道歉后,说:“这很容易,你早告诉我就好了”

我的第二个室友是个金发美女。她每天带不同的男朋友回来,坐在下铺谈情说爱,我睡上铺,他们有时会停下来问我在上面做什么。我告诉他们:“我在读圣经。”我不是不识相,可是这是我的房间,我干嘛要出去?

男生很有礼貌

男生虽然神经兮兮地,可是都很有礼貌。我们虽然同住一幢宿舍,每天进进出出,他们一定替女生开门,让女生先走。进到房门前,也一定先敲门。

我们男女生共用一个洗衣间,洗衣机和烘干机都是投币式的。他们有时还很客气地说:“我的衣服干了,你可以继续用我的烘干机。”有一次,一个男生很好心地告诉我:“我只要洗两条浴巾,如果愿意的话,你的床单可以拿来一起洗。”

请“王子”吃饭

我喜欢她们的大方爽朗。有一次我请全校女生的“迷人王子”吉姆来寝室吃饭。宿舍的女生知道吉姆要来,都过来帮忙,有人借我刀叉、有人帮我铺桌巾。我的室友辞掉了约会,她问我:“我可不可以留下来?”

吃饭的时候,附近的女生一会儿过来借盐,一会儿过来借糖,她们都对吉姆吃吃地笑。

男生有时也会请女生到他们寝室吃饭,有一个叫贝瑞的男生要毕业了,请我和吉姆到他寝室吃饭。他像饭馆的老板一样服侍我们,还表演许多好笑的动作。

我换过很多不同的室友。有一个巴西籍的女孩子最有趣,她的衣柜里藏了一瓶酒,偶尔请一两个男生过来喝两杯。

迈可感动得痛哭流涕

最后一次请的是一个叫迈可的男生。他毕业了,拿了另一个学校的奖学金准备到北方去,我们决定给他来一个意想不到的早餐欢送会。来参加的都是迈可的朋友,他们有的带果汁,有的带小面包、乳酪、火腿过来。有一个人的父母还从另一个镇一大早开车过来,带了一个大蛋糕。

迈可睡眼惺讼地走进我们寝室时,差点没吓昏,他感动地痛哭流涕,拥抱我们每个人,说不出话来。

男女生同宿舍很有趣。所有的节日在宿舍里都很温馨。有时,早晨睡醒,发现门缝下塞进绘制精美的复活节彩蛋;有时,打开房门,发现门外被调皮的男生用彩带挂满了。

“楼上住了一匹河马”

当然,男女同宿舍,也有一些缺点。那就是要保持内务整洁,而且不能大白天穿睡衣、戴发卷。另外,就是太吵了。

我们学校的宿舍都是木造的两层楼,楼上有人走路,就好像全栋都在震动。我的室友常告诉我,“楼上住了一匹河马。”每幢宿舍,有32个房间,可住64个人。有一种房间是附厨房的,像旅舍一样,另一种是有中庭的小套房。

我住在小套房式的宿舍时,同幢的男生睡不着觉,半夜爬起来听摇滚乐、弹电吉他兼打鼓。我以为他们在开舞会,打电话叫警察去抓。早上起来,听见他们说:“不知道是谁叫警察来的?”

宿舍没有舍监

宿舍里没有警卫,也没有舍监,只有一个学生身份的住宿助理。可以向他借吸尘器、要油漆粉刷自己的房间。

只要不把房子拆了,爱把房子弄成什么样子都没人管,我隔壁那个黑人就只漆了一半的房间。她把床拖到中间,准备漆另外一边时,就失去粉刷房间的兴致了。所以,一直到她搬离那个房间,床铺还横在中间,墙壁一半是绿色、一半是橙色的。

有一年夏天,宿舍的空调有些故障,东方人并不觉得热,欧美学生却满头大汗。学生会拿了温度计到每个房间测温度,后来为了表示补偿,学校退给住宿的学生一人50美元作“遮热费”。

我住过修女管的女生宿舍,也住过神学院的宿舍,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美国大学的合住宿舍。

(徐厚裕摘自《海外星云》1990年第2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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